第七章 吐啊吐的就习惯了(1/2)
“呯!”
秦三大惊,他推的那扇门,竟然不是吱呀打开,而是笔直往里倒去,一下子扑得房间里各种不知名臭味混合着无数的飞灰,争先恐后地向推开的门洞这边涌来。他站在门前,正当其冲,一时间烧酒味、臭鞋味、尿sāo味甚至还有许多秦三来不及分辨的臭味一起迎面袭来。
仿佛一柄重锤狠狠地击中他的整个人,麻木瞬间就占据了秦三的整个意识。
秦三此时只觉天旋地转,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哗啦一响,忍不住扑到墙边大吐特吐起来。
还没吐完,破门洞里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毁我房门?”
说话间,门洞里探出一颗脑袋,滴溜溜两颗眼珠子四处转动,到处寻找造成刚才惊天壮举的罪魁祸首。
秦三早上本来就没有吃早餐,吐啊吐的就没什么东西好吐了,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门洞里探出来的那颗脑袋,啪嗒一下,手上衣服掉地上去了。
那颗脑袋上,白花花的头发胡须乱蓬蓬地披散着,有些湿嗒嗒沾在了面上;而那张脸,就更不用说了,估计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洗过,反正这么一看过去,整张脸都找不出哪怕是一丝白净之sè,只有下巴附近才有一条条黄泥沟般的所在,不知道是成rì喝酒,酒液冲刷所致,还是长期xìng口角流涎造成的。
见秦三向他看过来,那脑袋哈地竟然露出个笑脸,牙齿上花花绿绿挂满了东西。
那场面,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搅得秦三弯下腰又是一阵好吐。
他一边吐一边问候刘胖子,好不容易吐好了,却也不想失了礼数,于是躬身向那脑袋行了个礼,道:“前辈,刘司膳分配我跟您住一间房,刚才推门用力大了点,惊吓到前辈,不好意思啊。”
“前辈?我是前辈?”见秦三行礼,那酒疯子也没有出来,只是眼珠子骨碌一转,哈哈大笑着说:“妙啊,终于有人被分到我这儿了。你是没有给刘胖子好处吧?哈哈哈哈……”
秦三闻言,当下无语。
酒疯子这话,正是人疯理不疯,秦三此刻也明白事实的确如他所说,刘胖子因为没有在他这里捞到好处,就故意把他分来跟酒疯子老头住一个房间,同时还克扣掉他的一半月饷。
很明显,这就是故意整他,疯子都看得出来。
但即使心下明白,他又能怎么办?
想想今rì遭遇,没死都算命好了,哪还能奢求那么多?
“来来来,进来坐!”而那酒疯子见他不说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伸出只黑黝黝的手来把另一扇门拉开,“大度”地作出个“请”的手势,邀请秦三进门。
秦三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房间里乱七八糟,到处堆满酒瓶酒罐酒坛子,地上榻上架子上,全部都是。地面上更是坑坑洼洼,不知名水渍随处可见,就连两张榻上都干一块湿一块的,不知道上面洒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至于这个酒疯子的穿着,恐怕就是用衣衫褴褛来形容都显得不够了。
那套估计原先是道袍的衣裤不仅看不出颜sè,看不出面料款式,作为衣衫估计更是连起码的御寒保暖功能都没有,由上到下撕成一条条一块块油亮油亮的布条披挂在那干瘪的身躯上,微风吹过都很难随风飘动一下。
他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是如果不进去的话,他又该去哪里?
这时候听见内院动静,从院外涌入了几个司膳院弟子,一看现场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互相挤眉弄眼一通后又纷纷离开,回外院做事去了,只有一个十仈jiǔ岁的少年没有离开。
这少年一跨进内院门,就看见了秦三和对面的酒疯子老头,又看了看秦三呕吐之物和酒疯子半倒半开的那两扇门,心里就明白有新人挨酒疯子整了。于是他走到老头面前,大大咧咧地扯了一把老头的胡须,笑骂道:“老头,你又吓唬人,当心挨揍呢!”
那老头一把打开他的手,狡黠地嘟哝道:“是他吓到我了好吧,没看见门都给他推垮了啊?”
那少年哈哈大笑,又扯了老头脏兮兮的胡须一把,说:“得了吧,谁不知道你那套鬼把戏啊?你说你这把戏吓唬了多少人了?还给我装!”
似乎被人揭穿了把戏感觉不痛快,老头撇撇嘴,气鼓鼓转回屋内,抱着个酒壶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才舒服地打了个嗝,四仰八叉地倒在榻上,不再理秦三和那少年了。
那少年见老头回屋,也没理他,转身安慰秦三道:“小师弟,别害怕,这老头疯归疯,但人很好的,就是邋遢了点。当初我来这儿的时候还被他整过呢,不过他原本没这么邋遢,也没恶意的。”
秦三闻言,向少年施礼问道:“这位师兄,请问,我可不可以把房间整理下?刘司膳分配我跟他住一间房,可这个样子实在住不下人啊!”
少年闻言,知道秦三肯定是没有缴纳孝敬给刘胖子,所以被刘胖子恶整了。他想了想,说道:“呵呵,肯定可以了。反正今天我也没事,就帮你搞搞吧,顺便把这老头拖到山涧里去洗洗干净,大家看着也舒服。”
秦三闻言,感激地向少年抱拳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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