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球（1/2）

天云峰上的rì子，秦三觉得一天天十分难过，但转眼见，三、四个月就已经过去。

秦三每rì天不亮就与师兄们一起，徒手从数里外的月牙泉边提水，之后去后山密林之中铁松林中劈砍木柴，闲暇时就缠着大师兄赵大成苦练形意拳。

很快，赵大成就发现这小子太不简单，简直就是过目不忘，一学就会，他练了二、三十年的东西，竟然被这小子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全部学会，而且还把轻身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在山林中砍柴时都能把猴群追得吱吱乱逃。

最过分的是，就在前几天的对练中，他面对自己时，就已经可以很轻松地立于不败之地，成了司膳院名副其实的功夫第一高手了。

不过这些，远远不是秦三来天云峰的目的，他深深地明白，武功再好，一雷劈下去，也是要嗝儿屁的，所以虽然已经成了司膳院第一人，他还是十分羡慕那些每天在天云广场上修炼法术的内门弟子们，因此常常在闲暇时候跑到那边，躲在树后偷偷看他们修炼，过过眼瘾。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他又来到广场边上，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热闹。

广场上有不少人正在练功，旁边还有好些高级弟子在进行指导，大家你来我往的非常热闹。

在他藏身处对面的看台上，坐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正是当初招收他上山的传功长老吴珵，正在和身旁几人说着什么。

秦三刚想过去打个招呼，但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是传功长老，自己区区一个杂役弟子，竟然躲在这里偷看内门弟子练功，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何必自讨没趣。于是他又缩回藏身之处，继续躲在树后偷看广场上弟子们练功斗法。

其实秦三经常躲在这边偷看内门弟子练功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他一个杂役弟子，灵根都没有，看了也是白看，所以没有人去跟他计较。

但是今天，也许是rì子不好吧，秦三注定要倒个小霉了。

当他看得正出神时，突然从旁边飞来几个碗大的火球，扑扑砸在秦三躲藏的树干上。虽然火球都不大，但毕竟是真真正正的火球，他情急闪避，不备之下吓得猛地从树干后跳出来，被弄得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这时候，从广场上闪出来几个弟子，哈哈大笑着把秦三围在当中，看秦三灰头土脸的样子，笑得一个个直不起腰来，仿佛猎人发现了只可怜的小兔子。

这阵势，秦三再白痴都明白是有人在故意捉弄自己了，于是拍打拍打衣衫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人家既然是存心捉弄，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松离开呢？

只见几个弟子一拥而上，把秦三拽住，推推搡搡地围在当中。秦三急于离去，挣扎不已，拳头捏得嘎嘎响，但空有一身武功，天云广场之上却不敢放肆。

这时候，从刚才秦三躲藏的那棵树后，慢慢走出来一个人，手上托着个碗大的火球，满脸促狭地看着被人围在当中的秦三，笑嘻嘻道：“哟，这不是给咱烧饭的杂役秦三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呀？啧啧啧……”

秦三一看，这不正是当初在天云观里给自己开门的柳风么，心里便明白是他故意找茬，今rì之事断难善了，于是就不再挣扎，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柳风慢慢走来。

围住秦三的那几个弟子给柳风让开了条路，柳风玩弄着火球优哉游哉的走进去，举起手中火球，轻轻对着秦三吹了口气，火球上的焰气随风袭向秦三。秦三想让开，但一则是距离太近，二则后面还有人围住，没能让开，脸上顿时一片火烧火燎，被熏得黑乎乎的。

秦三大怒，面对柳风再一次握紧了拳头。

他牙齿咬了又咬，真想一拳打爆柳风的头，但是，心里却非常清楚，自己每天提水砍柴锻炼出来的那点力气，再加上跟赵大成学的那几手形意拳，在修道之人的眼中是多么的可怜和卑微。哪怕只是个等级最低的修仙者，都可以在自己拳头挥出之前用法术打得自己满地找牙，更何况这里围住他修仙弟子的是一群，而不是一个。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秦三慢慢松开了已经攥出汗水的拳头，直视着柳风的眼睛，不卑不亢地扬声问道：“柳风，你到底要怎样？”

柳风晃晃手收了火球，凑近秦三面前欣赏了一番那被火焰熏得更加黝黑的面孔，得意地一笑说：“我想怎么样？问得好！”

他退后一步，叉开双腿，指指胯下对秦三说：“你偷看我们练功，被我们抓了现行，所以一定要惩罚你。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从我胯下钻过去，钻过之后我们就放过你，不再追究你；另一个呢，就是我站在这里发火球shè你，直到你跑出去为止。怎么样？”

听着柳风给的两个选择，秦三满身鲜血直往头顶上涌。

从柳风胯下钻过，他肯定不会。

士可杀，不可辱，今天他可以死，但绝对不会从柳风的胯下钻过。

于是他转过身来，向围住他的那几个少年嘶吼出了两个字：“让开！”

虽然明知道秦三没有法力，也不会法术，但那几人还是被秦三的气势给镇住了，身不由己地给秦三让开一条路。

一步，两步，三步，……

秦三头也不回地慢慢向外走去。

他不是不想跑，只是面对飞来的火球，跑，有什么用？

柳风本来以为秦三一个杂役弟子，肯定会钻过他的胯下，让他捉弄捉弄，解解气就算了，没想到他骨头这么硬，宁愿挨火球也不愿意钻他的胯下。

他盯着秦三倔强的背影，气急败坏，缓缓举起双手，两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出现在手上，恨恨地喝道：“秦三，再问你一次，钻，还是不钻？”

秦三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柳风一眼，就那么慢慢地继续向前走去。

“啪啪……”柳风终于挥出双手，两个火球流星般shè出，准确击中秦三背部，打得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