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号鬼节（2）（1/2）

又是那个该死的梦，这次是加强版本。一开始，音符在异国他乡原野上，前方是欧洲中世纪时的建筑，矗立在纯黑色的环境中。音符不由自主地走进了那建筑，推开了铁门，走进了院子。宅子前的院子里有一大片插的斜斜的、乱糟糟的十字架——这是墓地。音符又推开了深褐色的木门走进了那古老的房子，门立即在他身后紧紧地关上了。音符吓坏了，他迅速回头想要拉开那扇门逃出这所房子，可哪儿还有什么门啊，他身后的门早就已经在关上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房子里面和在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从外面看的时候，音符以为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别墅，但里面却只是一个无限宽广的房间，宽广的一眼望不到边。这个房间是音符再也熟悉不过的了：米色的长条木地板紧密地排列着，向无限远的方向延伸而去；每两个一组的高大落地窗，半圆形的窗顶；形状如畸形八爪鱼似的金属小圆椅，还有那个正在演奏乐曲的黑色钢琴。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钢琴前并非空无一人，但正坐在那里弹奏钢琴曲的人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瘦弱的弗雷德里克·弗朗西斯克·肖邦……这次是两个人共同坐在小圆椅上弹琴，而且是两个女人：“春宫图”里的她和南口小区里的她。她们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完全地重叠在一起。两个人都是透明的，动作完全一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只有脸部在不停地变换着，一会儿是她，一会儿又是另一个她……

老天，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和一个也许是活人的女人，她们充斥在音符的梦魇里。她们笑着，她们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着。很明显，“春宫图”里的她不是弹钢琴的料，她的手指比在南口小区出没的她短了半截。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肖邦的c小调夜曲被她们演绎的十分完美。她们不光弹琴，而且还在唱歌，她们其中的一个甚至唱着唱着哭了起来，两道殷红的眼泪从她们的眼角流了出来——那是血泪啊！音符觉得那应该是“春宫图”里的那个她在哭，可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又有谁知道呢？她们俩根本就是一个已经融合成为了一体的人，或许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在哭也说不一定。

音符仔细地听着，他想听清楚她们在唱什么。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

我给的思念很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这是什么歌？这不是流行音乐吗？音符猛地一下醒了。

音符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正坐在公车上赶着回家。肖邦的c小调夜曲随着梦境一起完全消失了，但是周杰伦的“夜曲”却仍然在继续：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

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

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