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号鬼节（2）（2/2）

又是音乐，又是旋律，该死的！音符一阵头疼，头皮像快要裂开一样隐隐作痛。音符觉得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歌声？还有，这歌词里唱的是什么：“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而我为你隐姓埋名……”

这，这不是在说我自己的经历吗？音符心想。这太诡异了、太不可思议了，这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音符不安地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肩很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一样，他胆怯地慢慢向右转头……

啊！这不是那流着血泪的两个女人合二为一的头颅吗？！

音符被吓的浑身一震，他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下来，这是现实。原来，刚才那幅景象只是音符的错觉，那仅仅是他自己的幻觉而已。实际情形是这样的：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靠在音符的肩膀上睡着了，她耳朵里还塞着一对耳机。估计是她把mp3（也可能是其他类型的随身听）的音量调的太大了，那两个耳机就像是一对小小的音箱，隔着不远的距离，音符都能清楚地听到她耳机里的音乐。那首周杰伦的“夜曲”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音符长出了一口气，他开始仔细地打量那位女生。她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标准的中学校服——简单的运动装。针对不同的性别，有的学校会把这种朴素的运动装式的校服分为两种颜色，男生穿蓝色的，女生穿红色的；而有的学校则为了图省事，把校服做成清一色的样子，同一种颜色，不论男女都穿着蓝色、绿色或红色的校服。音符眼前的这位女生就是这样，她身上的运动装是蓝色的。她圆圆的小脸很可爱，秀气的面庞只能用清纯二字来形容，不像成熟的女人，用浓妆艳抹地来遮盖自己的丑陋（比起相貌更加丑陋的是心灵）。

音符轻轻地用手把那个女中学生从自己肩头扶了起来，让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正了身子，然后他才松了口气，按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隐约间，音符听到女人低低啜泣的声音，虽然公车里很吵，但他还是听到了。音符抬头看了一眼，是那个小太妹正在摸眼泪。

是他们？那两个小太妹和小阿飞还没有下车啊。音符皱了皱眉头。

“别哭了，你怎么哭个没完啊？”小阿飞不耐烦地说。

“你真窝囊，我被人那样欺负你都不管！”小太妹很生气地大喊道，全然不顾身边还有那么多的陌生人。

小阿飞不再说话。

小太妹声音沙哑地继续说道：“刚才在慢摇吧里，老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能不能舔舔他‘那玩意’……你又不是没有听到。我受这么大的侮辱，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啊？”

小太妹旁若无人似的，哭的更凶了。

小阿飞愁眉苦脸地说：“我有什么办法，他可是老大啊！”小太妹的眼泪就像自来水龙头，一旦打开就止不住地流。小阿飞没招了，他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坏坏地对小太妹说：“别哭啦！那个，如果我让你帮我舔舔‘那儿’，你愿不愿意呀？”

听到小阿飞这么说，小太妹顿时破涕为笑，她捶打着小阿飞，用嗲的让人浑身起冷痱子的声音撒娇说：“你个流氓，真讨厌！不过，如果你在‘那儿’涂上草莓圣代，我还是会考虑一下的……”

听着两个小混混不要脸的露骨对白，音符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音符前排坐着一位少妇，她怀里抱着女儿，她女儿看起来不大，最多五岁的样子，小女孩天真地对少妇说：“妈妈，妈妈，那个姐姐也喜欢吃草莓圣代呢！”少妇担心地晃了晃女儿：“乖，听话，别吵……”

小太妹和小阿飞没有一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小阿飞叹了口气继续说：“唉，我现在混的可真失败啊！要是……要是有把枪就好了。”

“枪？”小太妹反问道。

“是啊，上次一个哥们说他能帮我搞把‘五四’式手枪，1800块钱，带20发子弹。如果我有了枪，我就再也不用怕老大了。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慢摇吧，就算整个北区我也镇的住！”

“哼，你那哥们蒙你呢，”小太妹不屑地说，“‘五四’式手枪带20发子弹，市场价最高是1200，你要向他买，他能黑你600块钱……”

听着他们的对话，音符显得十分差异，听他们的口气，就好像是在讨论买一袋方便面一样轻松。音符只知道这里不是美国，民间枪支交易可是被明令禁止，可这两个小混混竟然在公车上，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地讨论着买枪的事宜！

音符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他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真的再也听不下去他们聒噪的对话了……可就在这时，公车停了下来。又到了一个公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