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儿时玩伴(1)(1/2)
不是你认不出我,而是我真的变了。
——音符
天海市郊区,殷府。夜。
殷越、李怡、音符一家三口人正围坐在餐桌前共进晚餐。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能听到餐具的撞击声、咀嚼声,以及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音符回到天海市已经有些时日了,但在这期间,他与父亲殷越间却连半句话也没有说过。
李怡左看看老公,右看看儿子,不禁轻叹一声,一丝愁云浮上眉间。说起来,李怡也应该算是“贵妇人”了,既不用工作又不用持家,理应保养得比较好吧……可不足五十岁的她现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皮肤松弛,面部布满了经岁月蚀刻的皱纹。
殷越今年五十六岁,时任天海市市长。客观地说,他也基本算得上是个刚正不阿、为官清廉的人民公仆了,但惟独在处理儿子的杀人案时,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为了保住儿子,他几乎动用了所有可能的关系,才让音符得上了一个“精神分裂症”而被无罪释放。保密工作虽然已经几乎是做的尽善尽美了,但毕竟还是有些风声走漏了出去。风声紧的时候,就连这栋他辛辛苦苦挣得的大房子,也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这是他非法谋取的。好在音符离开天海后,谣言便渐渐平息了。
但殷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才不过两年的时间,音符竟然又跑回来了。
别说父亲殷越不愿意,就连音符本人也根本不想回到这个“家”里来。虽然他从小学毕业后就随父母搬来这里了,但他对这栋大房子毫无感情。现在更是如此,这个家就像是一个宾馆,音符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匆匆而过的住客罢了。
音符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机械地向口中扒拉饭菜。没几下工夫,音符就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碗中的饭菜。然后,他开始双眼无神地盯着空碗发呆,直到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为止,他才开口道:“妈,我吃完了。”
李怡关切地问道:“我再给你添碗饭吧。”
“不用了,妈。我先回房间了。”说着,音符就准备起身离座。
李怡连忙隔着桌抓住了音符的手说:“小甫,你等等,妈有话要对你说。”
虽然音符早已改名不再叫“殷甫”了,但李怡还是习惯叫他从前的小名。反正发音也差不多。
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音符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李怡向殷越使了个眼色,殷越随即缓缓起身离开了餐桌,向楼上走去。
李怡心疼地看着音符,慢慢地摩挲着他的手背。良久,她对音符说:“小甫啊,你爸他帮你安排了一份工作……”
音符打断了母亲的话:“妈,我不需要。”
听到音符这么说,上楼上到一半的殷越突然停住了脚步。
李怡显得很为难,低着头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爸他听了会伤心的。”
“可问题是我现在有工作也有收入……”
殷越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他冲下楼对着音符吼道:“你有工作?你那叫什么工作?”
说罢,殷越又急急地冲上楼,楼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殷越在音符的房间翻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殷越又手持一沓稿纸,匆匆赶下楼。下楼梯时,他的拖鞋好几次都差点从脚上滑落。看着老公踉踉跄跄几乎在楼梯上跌倒的样子,李怡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她生怕殷越一激动会从楼上翻滚下来。
殷越手上拿着的都是音符的画稿,他指着画稿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你成天就知道画这些……”
画稿的前几页上画着的都是些着装素雅的古装少女,那是音符为武侠杂志画的插画。殷越可能是觉得在这几张画上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批评音符,于是他随手将它们丢在了地上。然后,他又指着随后的几张画稿,用手指戳戳点点地对音符念道:“……你成天,你就只知道画这些有伤风化的破画儿!”
那些画上确实是一些着装曝露的女郎,她们虽然均身着充满着金属质感的连体紧身衣,但哪儿哪儿都露出不少雪白的肌肤……这是音符为科幻杂志画的插画。如果说连这种程度殷越都已经接受不了的话,那么幸亏他还没有看到音符在大学时代所绘的“春宫图”,估计他看了之后会气得吐血罢。
音符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画稿,轻描淡写地对殷越说了句:“请您尊重我的作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