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树衰败怨稚童 儿童打架见武功（1/2）

洒宜村，赵国境内一个不起眼小村庄。村东不远处有一颗老树，其身粗需五人环抱方可围住，其叶繁可抵瓢泼大雨而地不湿。树高百丈，枝桠横陈若华盖。连村里的最老的老人也说不清楚这棵树的年纪，他们总说，打从他们出生起，这棵老树就一直在这里。长久以来，村子的安宁和谐也被老人们归功于这棵老树，于是老树成了这个村子的神树，守护者。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的人开始设香案，供奉此树，逢年过节都来拜上一拜，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甚至于祈祷疾病快去、娶妻生子……

多少年来，神树好像真的听得见他们的祈祷一般，祈祷者的祈祷大多都在不久后实现了，很少让人失望，于是人们更加笃定了对神树的祭拜，坚信只要有什么问题，虔诚的对神树祭拜一番，总能达成所愿。

可是就在7年前，这棵被村人视为守护神的树被发现枝叶好像没有去岁繁茂了，而且一年一年过去，神树竟然一年比一年枝叶少些。虽还是可抵瓢泼大雨，然而这些许的变化却不是早已将树奉为神明的村人可以接受的。

村里的老人总会聚在一起，来查看神树的境况。细心的老人都发现，7年前，这里新增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只有一母一子。初来时，那孩子还小，还在他母亲背上安静的睡着。他们本是游历四方的漂泊者，然而当孩子的母亲背着孩子路过此处，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让这位母亲结束了她一年多的游历生涯。她对于自己突然在此改变想法也是深感奇怪，每每忆起，她总会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轻轻地告诉自己一声：就这样吧。

可是定居的生活并不如意。自从那天村中那个胡子发白的老人来说了一通话后，他们在村里就被孤立了。后来才知道，若非村长仁慈，大力阻拦，他们怕是早被驱逐走了。

那老人说：“你们的到来触怒了神明，才让我们的神树繁茂不如从前！你们是魔鬼，不该留在这里！”

那时孩子还小，他只是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母亲很有礼貌的听完，却并没有哭泣，也没有选择离开，因为她已经认定了要留在这里。

别人都喊她赵氏，她没有名。她的儿子，叫赵天。

七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年那个胡子发白的老人已然于两年前辞世而去，当年那个还趴在娘背上的孩童也出落到稚嫩模样。除了家常便饭似地的闲言碎语和村人固执的排斥，以及神树每年都会被发现少些枝叶，一切依旧是那么平淡。

这一天，一群孩童聚在神树下玩耍，不多时便不知缘于何故而打起架来。只见其中一个满脸泥垢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双手胡乱扑腾着，嘴里还不停的咿咿呀呀，竟是闭着眼睛挠一圈的人。

很显然这个孩子惹了其他孩子的不满。

他胡乱扑打着，很快一个更小的孩子被打了个正着，眉头平白多了一条被挠破的血迹。那孩子双手捂住疼痛处，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你敢打我妹妹，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见状喊道，并即刻冲上前来，双手用力一推，打人者趔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做赖还不认账，还打人，小鸢，你还知不知道羞！”

“谁让你们说小天哥哥的坏话的，你们都是大王八！”小鸢义正言辞的喊道。

“你还骂人，再骂句试试！”

“大王八，大王八大王八大王八…”

“打！”说话的孩子被激怒了，于是一群孩子蜂拥而上，对小鸢拳打脚踢起来。适才还在哭泣的小女孩也停止了哭泣，在后面从人群缝隙中伸进一只脚，向小鸢踩去。

小鸢一边胡乱打开他们的手脚，一边挣扎着往外爬，脑袋不时的被拍到地面，嘴里也没少吃泥巴，不一会整个脸混着唾液汗水更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毕竟是一群淳朴的孩子，下手再狠力量还是有限。小鸢没有受什么重伤，他终于还是爬出了人群，在迅速的站起来后跑开了一段又停了下来，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了擦鼻子流的血，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七八个孩子，那群孩子并没有追上来继续打。

开始那说话的孩子又开口了：“小鸢，你服不服气，以后还敢不敢骂人赖账了？”

“我不服，你们都是大王八。”小鸢仍是一副倔强的神情。

“哼，我今天非打得你服气为止！”那孩子说话间向小鸢跑去。

小鸢见状，这下却没有继续逞强，而是转身退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喊道：“你们一群人打我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不说小天可厉害了么，叫他来帮你啊，讲大话！”人群里另一个孩子立马接道。

“你们等着，我这就叫我小天哥哥来打死你们，你们有本事就别跑。”小鸢果然向村中跑去。

“小鸢，你要不回来你就是大王八！”

“你们才是大王八！”

那名叫小鸢的女孩子姓柯名鸢，7岁年纪。

柯鸢一路快跑，不一会跑进一个院子，还没站稳，便不停大声的喊“小天哥哥！小天哥哥！”

柯鸢与人不和，性子倔强，却唯对赵天亲和无比。赵天自幼随母亲游走四方，后定居在此，却不知道是何原由而被其他孩童看不起，常不得一处玩耍，问其母赵氏，赵氏总是不言，久之赵天也习惯了。唯一还和他经常一起的便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柯鸢，故而赵天也待其如亲妹妹一般。

此时柯鸢已经跑到赵天院内，屋里迎出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身粗布裙子，淡雅如菊，园园的脸庞不算姣好，却干净无比，如云发丝挽在脑后，虽在这世外乡村，仍隐隐透着一些贵气，最怕额前那缕青丝，更添风韵。

这妇人便是赵氏，她也很喜欢这个小丫头，或许是亲情缘故，因为只有她愿意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玩耍。

赵氏见柯鸢这副摸样，心思通透，立时猜了个十之**，因问道：“小鸢，又跟小雨他们打架了吧。瞧你这模样，快来，我给你洗洗脸。”

柯鸢停在当院，伸出袖子又擦了一下鼻子流出来的血，口中兀自带着适才的气性道：“婶子不要管我，我只找我小天哥哥替我报仇去，我小天哥哥呢？”

赵氏见柯鸢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她又怎能不了解这女孩的脾气，只是这孩子倔强无比，此刻都受了些伤，脸都脏成了这样，还不服气，倘或自己阻拦，那也是万万没有用的。

“先进屋，我给你洗个脸，上点药，你这样我看着怪心疼的。”赵氏伸手去牵柯鸢，口中满是怜爱的说。

柯鸢挣脱赵氏的手：“我不上药我没事，我找小天哥哥给我报仇。”

她蹦着往屋里大声喊：“小天哥哥，小天哥哥，你快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