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10.】
烈日炎炎,众生跪而问佛,炎炎夏日,何以度日?佛笑而对问,何不直入烈日之中?
之所以说这样一段晦涩难懂的话,是因为最近遇到了麻烦。
麻烦不小,我一个人应付的焦头烂额。
主要是上面要清查一些*,天下晓作为行业代表,自然首当其冲的当了炮灰。
这事儿,用小漏的话说,委实就是送钱送的少了。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其实也明白有些公务员就是打着国家的幌子行着*的路子。当机立断的上银行取钱准备送礼。
不巧原来认识的一位市长秘书,最近跳槽去了帝都,当了中央新闻办书记。我心里感叹这厮都能去中央的同时,却也不得不头痛一番。
送钱送不出去,这果然憋屈。
心里把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决定给何静打个电话。
何静自那次从我店里诉苦完之后,再没有联络过了,也不知道她家那不是东西的老王到底和她离了没有,希望何静别瞎闹腾。老王其人,我虽看不上,但是他这种小人在这社会里委实吃得开,一张脸皮厚的钢钉都戳不破。当年他第一次来天下晓的时候,就死不要脸的拽着何静的手叙旧,哥哥妹妹的好不恶心。何静一开始也是看不上他的,后来大概摆到在了老王的钞票裙下,拼死拼活的从小三转了正。有一阵子我特看不上何静,我觉得她大好的年华,二十岁刚刚出头,干嘛非要做破坏人家庭的事情呢,在天下晓里工作,吃喝也是不短她的。赚的钱养活自己,理直气壮,被一个男人养起来,活的没了尊严,算是什么人生追求?
她是个玲珑心思,跟我的时间也长,我的想法她自然是知道,却也从来不触怒我,行事还算低调。起码在转正之前,老王的糟糠妻并没有来天下晓闹过。
只她结婚的前一晚,来找我喝了半宿的酒,她在魔都没有房子,平日里都是住在天下晓的,当然接亲不能从天下晓接,于是老王就给她买了一栋别墅,只住了一宿的别墅,权当娘家用了,我作为她的老板兼朋友,当之无愧要陪她在娘家住的。
那一晚我们到底喝了多少酒,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第二天何静在教堂里的时候,脚底下还打颤呢。
在我的印象中,何静最美的却是跟我宿醉的那一晚,她手里拿着杯子,月色清辉映在她的脸上,徒添了一种道不明的哀愁。
她说:“若我有你一半的勇气,倒也不必落得被你鄙视的下场。”
我抿了抿唇,过了许久,才对她说:“人各有命,你既然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好好的过下去吧。老王是不是个良人,你心里有数。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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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来的很早,她剪了头发,一时间整个人都跟从前感觉不一样。我心里也只能感叹,美人怎么打扮都是美人。
她坐下来,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问我:“还行么?”
我点头:“美极了啊。为什么剪短了?”
何静握起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伸向她的腹部,含笑看着我。
“啊!你这是!!”我兴奋异常,又摸了摸。
“别摸了,才两个月,我平时晚饭吃多了也这么鼓。你电话里说遇到麻烦事儿了,是什么?”
我想起来找她是有正事儿的,于是问道:“这段日子上面查魔都的夜店,力度蛮大的。以前咱们总递钱的那位市长秘书,调走了。我想你帮忙问问你家老王,能不能替我找找人。钱好说,不是事儿。”
“行啊,我回头问问他。要是能帮上忙,我再给你打电话。”
何静本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事儿办的敞亮,没几天就给我打电话,说她家老王找到了人,安排明天晚上吃饭。我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却又觉得自己主动给人送钱的行径委实算不得好看。
我打扮的五好公民一样的去赴宴,一推门,差点没一个脚滑摔过去。
那坐在上首,正眯着一双狐狸眼看我的,不是辛穆是谁?
我怀着悲壮的心情一步一步走过去,偏脸上还要陪着笑脸。脑子里净是开头提到的那一段话。
烈日炎炎,众生跪而问佛,炎炎夏日,何以度日?佛笑而对问,何不直入烈日之中?
神啊……我已然直入烈日之中,只待就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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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这人要是缺心眼吧,有时候也挺幸福的。老王这个没眼力见的,压根就没看出来我一脸的囧相。我真是后悔自己刚才一念仁慈,没叫身怀有孕的何静来陪我。
老王一笑满脸的褶子,眼睛恨不能眯成一条线,大咧咧的走过来好像很熟的样子把我推过去挨着辛穆坐下,这么大一个包间,只三个人……委实诡异。
我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老王看我呆头呆脑的,以为我是被辛穆的美貌给震慑到了,忙不迭的说:“哎呀小尘,我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辛穆辛少。这可是皇城根地下长大的太子爷啊,他跺一跺脚,整个魔都都要跟着震三震呢。”
你这人渣是车·震玩多了吧你……我心里咬牙切齿的恨老王给我揽上这个一个大麻烦。
身边的人却是笑了笑:“初老板,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老王见辛穆如此熟稔的跟我说话,再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啊……你们认识啊?”
我以手抚额……老王你还是回乡下种地去吧,田园的淳朴显然更适合你。
辛穆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跟我说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居然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找到我。”
我还是没说话,场面一时尴尬。
我佛啊……就让这炎炎烈日烤死我算了!人世甚苦,*何意!
老王大概是终于觉得冷场,又说道:“哎呀早知道你们二位认识,我就不费劲从中搭线了。真是费了二遍事儿。”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我早知道你是个这么能闹腾的主,我真是干脆连求都不求你啊!委实是因为我小看了老王,我以为他就只能给我找找市长秘书之流的……我哪想到他……果然是欲哭无泪啊。
辛穆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然后转向老王:“我看……既然我跟辛老板是旧识。倒也不必劳烦王总了。”
言下之意,慢走不送。
三十秒不到,老王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的离开了包房,临走还不忘意味深长任重道远的看了我一眼……颇有几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必须献.身的意味……
我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彻底麻爪了。
辛穆倒是悠然自得的点了菜,小服务员年纪不大,长的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净往辛穆身上飘,一会儿看看辛穆的手表,一会儿看看辛穆的鞋子,最后盯着辛穆的脸。
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只面不改色的翻着餐牌,然后流利的念出几道菜名。
听到他说的那几道菜,我恨不能立时三刻把手里的热茶泼到他脸上去!
丫居然点了那么贵的菜!天理难容啊天理难容!!!以骄奢淫逸为耻都说给谁听呢你这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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