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上层精灵的挽歌 第七十二章 灰羽山新秩序（三）（1/2）

”她们能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统领是我——一名人类，而不是立场难辨的精灵。“弗朗西斯说。在自己还在绿妖精森林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我成为远征军的首领，她想要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莎娜的提示下有了一个粗略的轮廓，而见到碎石之后，则得到了完全的解答。

“有一支军队，人类军队，在威胁着我们的银泉矿洞，他们之中有人自称是众生之门的人，但是你又说不是，那么，他们到底是谁？“那时候，碎石这么问他。

当时，弗朗西斯无法给与一个明确的答案，而现在可以了，不过他还是要确定一下：

“这也是女皇安排我成为远征军最高统领的原因——她需要一名不会轻易倒向任何一方的人来吸引注意力和帮助她解决问题，在这个大前提下，拥有众生之门背景，又和精灵们有着某种程度交情的我，就成了第一选择。”弗朗西斯转向潘索斯，“这也正好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是谁？”

潘索斯沉默了一小会，说：226;——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安德森先生。”“现在不是故作神秘的时刻把？潘索斯将军？其实对于你们的来历，我不是没有头绪的。”弗朗西斯说。“不用说，我可以从你的称谓上猜得出来：陆军上将潘索斯。很气派的名字，也很有威慑力，不过，据我所知，南中央山脉地区大多数是隶属西南联邦的山地居民，不存在超过万人的军团编制，不存在官方认可的陆军上将这个军衔。所以这个称号很大程度上，只是你为了混淆视听而弄地自称，但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是一名心高气傲的领导者，一名世家子弟，拥有近乎自负的自尊，不会愿意看到这种不名誉的手段影响到自己事成之后的荣耀，所以，它或者只是一个由来已久的绰号。那么，什么样的人会拥有这样的绰号而又不至于贻笑大方

汗珠沿着潘索斯的鼻梁滑下。他盯着弗朗西斯，那眼神就像一个被敌人发现了踪迹，趴在草丛里，打不定主意逃跑还是求饶地逃兵。

弗朗西斯继续说。”胆敢进军迷雾森林，军队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雇佣而来的佣兵，经过这样的筛选，可供选择的答案可就不多了，这样我还猜不到的话，那我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两位商谈和平事宜了。——我说的对吗？潘索斯头领？或者我—主席？还是会长？”

潘索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火刃盯着他：

“奴隶联会？你们居然是奴隶联会？“

不需要回答。潘索斯地表情已经完全默认了这个事实。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地精灵盟友并没有出卖你。以上所说地其实只是猜测。我并没有证据。”

这确实只是猜测。但是基本上已经是事实了。既然人类和精灵之间存在着心照不宣地平衡。那么胆敢冒着触怒精灵地危险进入迷雾森林。和矮人们对峙交战。可以扮演众生之门爪牙。又不会被轻易识破地大型组织只有奴隶联会一个选择。

“你们不是一贯和精灵打交道地吗？为什么要入侵我们地领地？”火刃质问潘索斯。

不等潘索斯回答。弗朗西斯就替他作出了解答：“那是因为他需要银泉矿洞。”

弗朗西斯转向潘索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奴隶联会应该已经解散了吧？也是，这种不被人接受的谋生手段，并不是一个有野心家族的最佳选择。贩卖人口，烧杀掳掠，那只是你们奴隶联会的原始积累地手段而已。为的就是积累足够地资本，从而获得跻身人类王国之列。几十年的积累。让你终于有了勇气，开始正是谋求一个崛起的而这时候。精灵内部有人给了你这个机会！“

这句话也是猜测，但是同样地。它也是事实。不择手段地积累原始资本，然后拼尽全力谋求家族利益，洗脱旧身份，成为某一方面的主宰。这种家族成长史弗朗西斯并不陌生，大陆上几乎所有大世家和贵族——甚至是皇室，都有过类似的阶段。

作为大陆最臭名昭著地组织，奴隶联会在大陆上是人人喊打的存在。而贩卖奴隶又是一个高风险高回报地行当，能够在这一行中做上几十年，并且在各方喊打声中依旧屹立不倒，奴隶联会自然有它独特的生存之道。弗朗西斯十个习惯于将实情掌握在手里地人，为了防备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帮助卡列尼娜拯救精灵女奴，注定成为奴隶联会地敌人的时候，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注意奴隶联会的动向了。在众生之门的内部资料库里，他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众生之门官方统计上显示，奴隶联会一年的盈利至少是两百万金币，那还仅仅是精灵女奴这一项的纯收入，而且从捕捉到贩售有着一条成熟的，外人及难插手的渠道，几乎不需要额外的办公费用。

也就是说，奴隶联会他们在这一行做了将近四十多年，四十年，足够在一个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上建设起小型城足够让一名婴儿从襁褓中走出，变成他人的父母，也足够让涓涓细流积累成深不见底的深潭了。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当年那个靠私贩奴隶谋生的藏头露尾的小组织居然还是一如当年，这引起了弗朗西斯的警惕，他的问题是：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流向了哪里？

他一度以为这些金币最终进入了某个人类皇室的私囊或者成为了某个大势力地军资——这也是他之前认为奴隶联会是某个大势力培植的工具的理由所在但一天前晚上，当潘索斯对他这名众生之门的高阶探员，同时又是精灵远征军统帅的私下接洽，没有表现出他预料之中的热情，也没有自报家门的时候。弗朗西斯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