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上层精灵的挽歌 第八十一章 远去的群山（三）（2/2）
后者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在外迷雾森林的雇佣兵营地。重伤的莫森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伪装成牧师的艾斯特尔，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当时的他已经垂死了，虽然牧师告诉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损失一双腿，但对于一名武者来说，那和死没什么区别，在这种将死的异常亢奋情绪下，他开始反常地感慨自己短暂的人生，并且在这种恍惚的状态中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辛苦工作作一个结尾：找一个可靠的人，将这些情报送出去。
一名看起来老迈不堪的牧师，并不是这类人物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一名信仰圣光的牧师总要比那些佣兵要可靠得多。虽然这名牧师并不是像他认知中的那样是个坚贞的信徒。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莫森的身份引起了艾斯特尔的巨大兴趣。
一个不完全被信任的奴隶联会高层。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切入点了。换作是莫森自己，甚至是安德森和别的高阶探员，也会这么做。艾斯特尔此后作出了一一系列的，关于莫森的调查和有意识的接近，他做得如此小心，以至于莫森一直没有任何察觉。但他
一个错误：在一名众生之门探员面前伪造自己众生之+t并且还试图用他们的方式控制他——没有比这更蠢的行为了。
如果说弗朗西斯的介入是艾斯特尔庞大计划失败的原因，那么引起莫森的警惕这就是是他失败的开始。
这时候，莫森还没有认出艾斯特尔的身份，顶多只是认为他是准备浑水摸鱼的第三方势力代表之一——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还会是盟友，所以莫森选择了合作，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对威胁到自己的人手起刀落。
“他展示出了，对奴隶联会决策的影响力。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情报，所以我继续跟随他，加入了那支杂牌军。意图通过近距离接触，了解到他们的目的，但是计划很快就因为一些意外而失败了。”
意外指的是弗朗西斯的出现。联军溃不成军，艾斯特尔德鲁伊的身份被拆穿，而莫森也无法继续在奴隶联会潜伏。弗朗西斯的行为不单影响到了明面上的军事平衡，也搅乱了暗处的局势。一切平衡都被打破，又重新以弗朗西斯为中心重建。就像是被敲碎后重新冻结的河面，深不见底的浑浊河水在薄冰下汹涌，让每一个意图过河的人都胆战心惊，止步不前。
这时候，不管是莫森，还是艾斯特尔——甚至是远在密斯特拉的女皇，都不敢轻易踏出试探性但可能引起灾难性后果的第一步。而最为弱势，却又完全不在乎森林未来的弗朗西斯就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人。
“那名精灵统领——安德森先生——虽然他之前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但事实上，我是直到他完全地控制住了局面，建立起了脆弱的平衡，却又敲碎了平衡，将大局牢牢地掌控住之后才确定他的身份的。当精灵大军们在他的指挥下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虽然那不是我干的。”
这一部分事情，就不需要细说了。虽然迷雾森林的战争并没有传出来。但是在众生之门的圈子里，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当然传言有很多种版本，但它们都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众生之门的后起之秀周旋在三个势力之间，力挽狂澜，彻底毁灭了奴隶联会这个人类进步的毒瘤，并且和精灵还有森林矮人建立了初步的外交。这是一场远比黄金海岸纳入版图更为激动人心的胜利。让所有人都欢欣鼓舞。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认为的英雄，屡获奇功的鸽组高阶探员安德森，已经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再也回不来了。
艾斯特尔离开的时候，一直留意着他的莫森也随即离开了。他没有选择尾随对方，因为丛林中追踪一名德鲁伊，那明显是徒劳的。他也没有选择留下来，因为弗朗西斯显然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莫森自己也不愿意过渡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老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潮里，莫森平视着他，安静地等待着。等待这名数年前就开始织网的老人对自己的任务作出裁定。
良久，老人微微抬了一下头，看向他。
“任务不是你完成的。”他说。
“但你的选择非常正确。”老人继续缓慢地说，“毕竟那已经不是你能掌控的局面了！所以——”
“——干得不错！”
莫森微微地挺了一下胸。老人露出一个微笑——虽然逆着光，但确实是微笑没错。
“你算不上是顶尖的探员，但是贵在有自知之明，能忍耐，懂得取舍，这要比很多人都强。举荐信我就不看了，比起别人的眼睛，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为自己赢得了尊重！莫森！”老人站了起来。“按照你和我们的约定，你现在自由了，过去的事情，不会有记载，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如我承诺的一般，你会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回到你的爱人身边，当然还会得到一大笔——足够你富裕地过完下半生的钱，不过我想，用金钱这种俗气的手段，并不足以衡量你的价值，你也许会乐于考虑我的另一个建议”老人举起信，晃了晃。”和他一样的建议。
“
举荐信会是什么建议，不用猜，莫森也知道。
“我不能马上答复您！“
“我明白，成熟的思考是需要时间去酝酿的。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谢谢，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哦，还有。“
莫森转过头来。看见老人盯着他，目光就像是幽深洞穴底的火苗。
“那名德鲁伊，你知道他的踪迹吗
“很难说，就算我当时知道，那也是三天前的事了，三天，他可能去任何地方！“
“他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异常？指什么方面的？“
“行为，怪癣，自身实力上的遮掩或者情绪的反复。“
莫森想了想，艾斯特尔那古怪的，神经质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而热情，时而冷酷：“都有一点！但不严重！我想。“
“很好！你可以走了！顺便帮我吧传令官喊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