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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石破天惊的秘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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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地球上也找不到条件这么恶劣的公路,没有任何经验可取啊,只能一点点摸索。不过我不会放弃,不仅要建最漂亮的桥,还要修最耐用的公路!”胡坤嘿嘿笑起来。

田笑雨认真思考他说的话,突然又想起了父亲,觉得他们身上有种共同的东西,一种力量,一种精神。

胡坤说:“你在路上跑了两天了吧?走,我带你去帐篷暖和暖和。”

“不能影响你们的工作。我就坐在这,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起草一份新闻稿,抓紧发回去!”田笑雨坐下来掏出笔。

她很快就写好了新闻稿,站起来却突然意识到父亲一定走到了这里,忍不住深情回望茫茫雪山,又摸了摸挎包中的石头,冥冥之中感到谜底就在这里。她再次坐下来掏出父亲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还是什么都没有,合上日记霎那间看见封底夹着一张纸,是父亲的悼词:

“为了找到铅矿,田振国一行在喜马拉雅山脉聂拉木一线仔细勘察了三个多月。12月29日,他们突遇暴风雪,山体垮塌。在石块滚落的一瞬,田振国看见了他日思梦想要找的铅矿石。在危险面前,他没有退却,而是奋不顾身冲上去紧紧抓住了一块铅矿石,但是,他自己却被垮塌的山体掩埋,滚下喜马拉雅山沟壑……”

原来是这样,就在这里,也是这个季节,就在这冰天雪地喜马拉雅山口的聂拉木,发生了山体滑坡,带走了父亲……

田笑雨的心颤栗着,泪水盈满眼帘。突然,山摇地动,大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又一次山体滑坡在不远处发生了,巨石一块块滚落下来,大家一阵惊叫。胡坤跑过来一把将还在发愣的田笑雨按在地上,用宽大的身躯死死护住她的身体,碎石和雪块落在他们身上、头上。

许久,大地终于停止了晃动,世界渐渐安静了下来。胡坤把田笑雨拉起来,拍着她身上的土,却发现她泪流满面,问:“你怎么了?”

田笑雨看着垮塌的山体,抽泣着,看着哪些奇形怪状滚下山崖的石头,仿佛都变成了父亲要找的块块铅矿石,而父亲紧紧抱住那块魂牵梦绕的铅矿石正随着滚动的石块慢慢滑下了深渊……她把挎包中的石头紧紧抱在胸前,哭出了声!

胡坤说:“你被吓住了吧?我们经常遇到,没事的!”

父亲的生命越是走到尽头,越是闪耀着理想的光辉。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但是父亲的形象却是那样亲切鲜活,高大伟岸。田笑雨再次深情注视垮塌的雪山,慢慢站起来转身朝道班走去。

她拨通了报社的电话,接电话的竟然是张浩天。田笑雨突然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泣不成声地说:“石头,我找到了石头,看见了父亲……”

“石头……父亲……”张浩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见田笑雨悲痛的声音他很紧张,一个劲地问:“笑雨,发生什么事了?”

田笑雨没法给他说清楚,趴在电话机旁,默默流泪。

张浩天一遍遍问:“笑雨,你怎么了?”发现田笑雨久久没有回答,他心急如焚,说:“笑雨,别哭了,等着我,我现在就到聂拉木来找你!”

“不,不!”田笑雨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权利在他面前哭泣了,他已不再属于自己,他的心里有另一个女人。她止住了哭声,极力平静下来,轻声说:“我现在给你发稿件。”

发完稿件,田笑雨慢慢站起来走出去,站在夜色中仰望茫茫雪山,回忆着父亲在西藏的点点滴滴,一遍遍想着父亲日记中的字字句句,体会着父亲的情感、他的心路历程和为此献出生命的事业。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血液沸腾,涅槃重生。

第二天一早,她又站在了父亲牺牲的地方,久久凝望白雪皑皑的山峰。胡坤走了过来,还是昨天的样子,他们抢险的位置又前移了几百米,换到了最后一处塌方点。田笑雨问:“又是一夜没睡?”

胡坤疲惫地抬起头,说:“这么早就来视察工作了?”

“还要多久?”

胡坤看了看所剩不多的土石,说:“就剩下这个硬骨头了。昨晚我们轮流休息了两个小时,干了整整一夜才把面积最大的塌方拿下。等路通了我一定睡他几天几夜。”说完拉着田笑雨走到背风处,用手套拂掉石块上的积雪,让她坐下,说:“听浩天说致远都结婚了,多快啊!”

“孤陋寡闻,他们都快有孩子了!”田笑雨笑道。

“唉,拉萨的同学怎么样了,张浩天找朋友没有?”

“都挺好,没听说谁谈朋友。说说你呗。”田笑雨不想细说什么。

胡坤笑起来,说:“你们动作太慢,我都谈两个了。前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像貂蝉一样漂亮。现在这个爱说爱笑,对我特别好,还到工地来给我洗衣服做大饼,模样不如你俊,但是对我百依百顺!”

“那太好了,赶紧娶进门来啊!”田笑雨说。

“想好了,等我从雪山下去就去她家提亲!”

这时,一个队员跑过来报告:“队长,道路抢通了!”

田笑雨跟着胡坤跑过去,看见推土机把最后一堆土推到悬崖下。对面公路上的抢修人员跳过来和大家拥抱庆祝,聂拉木县委领导从一辆吉普车旁走过来和大家一一握手。

田笑雨自我介绍后就迫不及待地向他们了解前方的灾情。县委领导说:“灾情发生后,县委立刻组建了党员团员为骨干的突击队开展自救,灾情得到有效控制。目前,除少量房屋倒塌外,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两户牧民的十几头牲口走失……”

田笑雨匆匆记录,并要求到樟木镇看看情况。领导立刻吩咐秘书陪她前往。田笑雨同胡坤匆匆告别离开了聂拉木。

汽车紧贴着山壁在“之”字形公路急转直下。随着海拔急速下降,树木越来越多,山谷的景色发生了明显变化。大部分树枝身披积雪,银装素裹,还有不少枝条被大雪压断挂在半空,摇摇晃晃,而迎光的一面,树叶碧绿青翠,正“滴答滴答”往下滴水。整个山谷漂浮着厚厚的浓雾,呈现出烟波浩渺的云海仙境。再一转弯,只见瀑布倒挂,冰凌低垂,大片的原始森林出现在眼前,低矮的灌木逐渐被宽大肥厚的阔叶所替代,山谷里晶莹剔透的雪松和层峦叠翠的青山相映成趣。很难想象,几小时之前还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山路上与风雪为伴,转眼间就来到了温暖如春的青翠峡谷。

一个大转弯,山崖上突然出现一处密布紧凑的建筑群,五颜六色,色彩斑斓,像挂着一块花花绿绿的地毯。秘书说:“这就是中尼公路上西藏境内最后一个小镇——樟木。”远看丛山峻岭中的樟木镇花枝招展、小巧精致,但是低头才发现,几乎所有的房屋有一半的地基都空悬山崖,半空崛起,房屋拥挤在狭小的山崖石壁上,高低错落,层层紧挨。

气温明显升高,好像一下走过了四季。田笑雨脱下大衣,打开车窗观察着街面的情况。街道上刚清理过的积雪堆积一旁,汉族、藏族、印度人、尼泊尔人在街上穿梭自如,商铺密密麻麻开满了街面,经营着印度、尼泊尔花花绿绿的手工艺品。秘书说:“别看他们现在兴高采烈的,大雪影响生意的时候,个个叫苦连天。现在居民的生活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就是口岸货物积压太多。”

田笑雨提议去口岸看看。

边检站的负责人见到他们,愁眉苦脸地说:“因道路受阻货物运不出去,从尼泊尔过来的货车还在源源不断奔向这里,加剧了货物的积压。狭小的检查站已经人满为患。”当田笑雨告诉他道路已经打通时,他立刻中断了采访,转身就去指挥车辆放行去了。

尼泊尔司机听说通车了,钻进驾驶室就发动了车。车队快速穿过苍翠笼罩、群山环绕的中尼友谊桥。司机不时探出头来向田笑雨他们招手致谢。

田笑雨回到镇政府又开始起草新闻稿,并很快拨通了报社的电话,拿起听筒说:“报社吗?我是记者田笑雨,我已经到达樟木,现在报告……”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还好吗,顺利吧?”电话里传来张浩天激动而发颤的声音。

“是浩天?”田笑雨极力控制自己的心情。

“怎么样了,你现在没事了吧?我一直担心你……”

“我很好!今天下午道路已经全线打通,积压的货物正在起运,受灾人员也得到妥善安置。我这就把情况发给你!”田笑雨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经历了昨天的一切,她发现自己内心已经有了全新的变化,正准备放下电话,听见张浩天轻轻一声:“笑雨,我……”感觉电话那头的张浩天有千言万语,急促地呼吸声此起彼伏。

田笑雨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听到张浩天的声音:“笑雨,我想对你解释。不,应该是道歉。我知道不应该小肚鸡肠,但是一看见周逸飞来找你,我还是……”

我想的是蒋小娟,他却在说周逸飞。田笑雨觉得有些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了,心中的伤口只想留给自己一个人舔舐。她轻叹一声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为什么这么说?”张浩天惊讶不已。

是啊,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爱的已经不是我,还解释这些干什么呢?田笑雨没有说话,此刻感觉阻挡他们的不止是喜马拉雅山脉的千山万水,还有哪些看不清的迷雾。她拿着电话的手在颤动,但吃惊自己这次忍住了没有哭。

张浩天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最终,田笑雨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我现在给你发稿件!”说完,不顾张浩天在电话那头千呼万唤,果断放下电话按下传真启动健。看着新闻稿纸一点点卷进滚筒,田笑雨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卷进去碾碎了。

发完传真,她默默站了一会,走出镇政府。

田笑雨随即搭车原路返回。看着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卡车从身边飞奔而过,那些滞留了几天的游客商人也踏上了归途,她轻松地笑了起来。可车只行驶了十多公里就慢慢排成了长队,难道又有什么情况?她下了车,边走边观察前方的情况。走近才发现,两根碗口粗的树夹杂着碎石和泥土倒伏下来,再次阻断了道路。不少人下车围观,隐约看见对面公路有抢修人员赶向这里。

这时,田笑雨突然听见山体上方有土石松动的声音,抬头一看,几块碎石从山上滚落下来,发出“砰砰”的声音,眼看就要砸到身边一位男孩,她大喊“快躲开”,便冲过去把男孩推到一边,可一块碗口大的石头还是击中了她的腰。田笑雨“哎呀”一声倒在地上,随着不断滚动的碎石滑进了深沟,瞬间不见踪影。

胡坤正带着抢修队伍来到这里,还没站稳脚根就听说一个女记者掉进了深沟,立刻猜到是田笑雨。他顾不得多想,立刻拿了根绳子和同事次多下到了山谷。

他们一边搜索一边喊着田笑雨的名字,可半个多小时过去也不见踪影。这时太阳隐去,树林越来越暗。胡坤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抖了抖腰间的绳子,感觉绳子已经放到头了,如果再找不到田笑雨,情况将不堪设想。胡坤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担心最坏的事情就要发生。就在这时,另一条绳子上的次多大声喊:“队长,在这里!”胡坤立刻拉着枝条横移过去,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田笑雨。她头朝下躺在一处浓密的荆棘中,额头和脸庞被荆棘滑破正往外渗血。田笑雨在胡坤的晃动中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树木倒挂,天空昏暗,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忽远忽近,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这是哪?”

“我的妈,你终于开口说话了!”胡坤把她扶起来靠在大树上。

田笑雨这才看清他的脸,有气无力地问:“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一个跟头就翻过了喜马拉雅山,要不是这棵树挡住你的去路,你现在已经到尼泊尔王国了!”胡坤拍打着她头发上的残雪。

“一定是父亲想我了!”田笑雨微笑着说。

胡坤以为她在说胡话,说:“摔晕了吧?抬抬腿,看看能动不?”

田笑雨伤着了腰,腿也动弹不得。胡坤只好把她绑在自己身上,和次多一起把她拉上了公路。

被救的藏族男孩见到田笑雨,立刻破涕而笑,拉住她的手说:“姐姐,我不去拉萨了,我要陪你去医院。”

田笑雨握住他的手说:“我没事,很快就好了,到时去拉萨找你!”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男孩不肯离去。

胡坤把他推上车说:“你不走,全车的人都要等你,路又堵上了!”把男孩送走,胡坤又拦下一辆车,请司机掉头把田笑雨送到镇医院,转身和大家清理路障去了。

道路再一次恢复通行后,胡坤搭车到医院看望田笑雨。看见她额头的伤口已经清洗包扎好,腰部的伤也做了处理,立刻放心了许多。而田笑雨牵挂的依然是道路,问:“怎么样,大树移开了吗,道路抢通了吗?”

胡坤笑着说:“粮食都藏好了,乡亲们也都转移了,小鬼子也被打跑了!还要问什么?”

田笑雨笑了一下,说:“你还得再帮我一件事,给报社打个电话,说道路抢通之后再次中断,经过三小时的抢修,现在重新恢复通行。”

胡坤拿起帽子准备出门,田笑雨又嘱咐道:“千万别说我受伤的事!”

“是报社吗?我是谁,我是……我是胡坤啊。你是张浩天吧,我正发愁如何完成田笑雨交给的光荣任务呢。是你接电话,我就知道咋说了。”胡坤听见接电话的是张浩天,立刻放松下来:“给你说,你听清啊,中尼公路由于倒伏的树木再次中断了三小时。不过,经过我们全力奋战,现在又畅通无阻了!”

张浩天问:“田笑雨让你打电话,她怎么不来,出什么事了?”

“她,她没事。”胡坤支支吾吾的。

“你不要骗我,快告诉我!”

“她,受伤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在张浩天一再追问下胡坤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腰不能动,估计要躺两天才能上路。”

张浩天一遍遍叮咛:“请你一定多操心,好好照顾她!”

胡坤听他牵肠挂肚、失魂落魄的口气感觉有些异样,忍不住说:“看你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爱上她了?”感觉张浩天愣了一下,因急于解释和掩饰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胡坤又笑起来:“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听见张浩天松了口气,胡坤更是好笑,说了句:“你这小子,眼力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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