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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冒牌贵公子(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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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外十余里处,在一座小山脚下,有一座名叫真修观的道观,高高的红粉墙周围遍植松柏,很是壮观。虽说真修观只有五十年左右的历史,它却是邯郸附近规模最大的道观,每天前来许愿求运的信男信女络绎不绝。这天太阳偏西的时候,有两个黑脸的中年汉子走进了真修观,这两人是米骁夫和施班化妆假扮的。一个道童前来迎接,问道:“两位是来许愿,还是来求运?”

米骁夫道:“前来求运。”

道童又问:“是求官运?财运?还是风水运?”

米骁夫说:“来求财运。”

道童把米骁夫领进财神殿,财神塑像前有一个大签桶,里面装满竹签。道童指着签桶说:“官人若求财运,请先付铜钱一枚,然后在签桶里求一只签。”

米骁夫听了说:“才要一枚铜钱,不贵嘛。”

道童说:“求签是不贵的,只是要请法师讲解签子上的意思,还要官人多破费一些。”

米骁夫问:“哦,这话怎么讲?”

道童说:“请前院的小法师讲签,要十枚铜钱;请后院的**师讲签,要一两银子;如果请何真人讲签,那就要十两银子了。想必官人一定知道的,何真人就是我们的知观长老。”

米骁夫不解地问:“同样是讲签,怎么钱差了那么多?”

道童笑道:“**师讲的透彻啊。若是官人不想多破费银两,请小法师给您讲签也未尝不可。”

米骁夫半开玩笑地说:“要是**师和小法师讲得不一样,我该听谁的呢?”

道童年纪不大,却处事老练,细细地解释起来:“官人,话不能这么讲。拿看病打个比方吧,请刚开业的小大夫开个药方,十枚铜钱就可以了;请开业多年有经验的老大夫开个药方,就得要一两银子;如果请御医开个药方,那就要十两银子。同样的病,小大夫、老大夫和御医开的方子是不一样的,那您用哪个方子呢?恐怕还是老大夫的方子比小大夫好些,御医的方子又比老大夫好些,这当然不是说小大夫就不能看病。不舍得多花钱就请小大夫看病,舍得多花钱就请御医看病。我们这里也一样,不舍得多花钱就请小法师给您讲签,舍得多花钱就请真人给您指点迷津。选择什么人讲签就要您自己决定了。”

米骁夫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那我就多花些银两,请真人给我指点一条发财的路子。”

道童一听好买卖来了,忙陪笑说:“官人真是好见识。花十两银子请何真人给您指一条发财的路子,以后您赚的钱,何止几千几万两银子。我这就给您去何真人那里通报,请稍等。”

道童先请米骁夫两人坐下,然后飞奔去何真人那边通报。不一会儿道童就跑来说:“何真人请两位后堂叙话。”

米骁夫起身刚要走,道童却说:“请官人先抽一根签,还有那讲签的银两……”

米骁夫笑道:“明白了。”于是让施班拿出十两银子给了道童,然后去签桶中随便抽出一根签子,拿起来一看,见签上有两个大字“大凶”,底下还有两行小字,意思却看不懂。道童见了说:“啊呀,官人的运兆大凶,赶紧请何真人给您指点一个去厄破灾的法子。”

道童把两人带入后院,里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道童说:“这就是我们何真人修道的地方。”

米骁夫走进小院子一看,果然是个清静幽雅的场所。进入正堂,里面有一位白发老者端坐在一张大案前,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地念着什么经文。老者仪容风雅,姿态潇洒,看上去就是一位得道的高人。道童请米骁夫两人在老者对面坐下,老者还是半闭着眼睛照旧念他的经文,对米骁夫两人视而不见一般。道童也不敢惊动老者,过了一会儿,老者念完经文,才微微睁开眼睛说:“客人来了么?”

道童指着米骁夫和施班说:“何真人,这两位就是前来请您指点迷津的客人。”

何真人对道童一摆手,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出去吧。”于是道童轻轻退出去,并把房门轻轻关上。

何真人的屋子布置得非常考究,周围的家具都是牙嵌雕花紫檀木的,上面摆有各色精致的古玩摆设,就是大富豪的宅邸,恐怕也不过如此。米骁夫暗道:“这个何老道这般阔气,也不知骗了多少人的银子。正好,看我把这老儿骗来的钱都弄出来。”

何真人打量一番米骁夫,故作玄虚地说:“我看客人前庭的兆气晦暗,只怕会遇到破财折运的灾厄。”说着何真人取出一副八卦盘,说:“老道先来帮你测测这厄运的深浅,再来想办法帮你跋除厄运,给你指一条发财昌隆的路子。”

米骁夫却微微笑道:“不烦真人指点,在下已经知道发财的路子了。”

何真人不解道:“客人已经知道发财的路子了……”何真人的话音未落,一柄明晃晃的短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只听米骁夫笑道:“这发财的路子就在何真人您身上哟。”

何真人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颤抖地说:“好汉,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米骁夫压低声音说:“要想活命,就把你骗来的金银珠宝全交出来。”

何真人连珠般地点头说:“我交,我交。珠宝在后屋放着,请两位好汉随我去拿。”

米骁夫点头说:“好吧,不过你要老实点儿,你要耍什么滑头的话,丢了脑袋可别怪我。”

何真人急忙摆手说:“不敢,不敢,老朽哪敢在好汉面前耍滑头。”

何真人领米骁夫和施班走进后屋,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中央却有一尊很大的老君塑像,看起来十分不协调。何真人说:“两位好汉,请您二位站在老君像前稍等,珠宝藏在老君像的肚子里,等老道给您们取出来。”

于是米骁夫和施班就站在老君像前,看着何真人在老君像的身后摸索着什么。突然,米骁夫感到脚下的地板一空,整个人就跟着陷落下去。米骁夫猛然明白过来这是中计了,他想往上跳,但哪里来得及呢。

米骁夫和施班的身体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深井里之后,何真人揩了揩额头上的虚汗,长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好险啊!幸亏师祖修了这么一个机关,要不然我今天的老命就没了。”

何真人又在老君像身后摸索一阵,垂下的地板又缓缓合拢起来,这原来是一个陷阱,操纵老君像身后机关可以使地板打开,地板上的人也就随之落入陷阱中。再操纵机关可以将地板合上,外表上一点看不出地下有一个陷阱。何真人合上地板后,悄悄地退出后屋,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陷阱的秘密。何真人想:“这两个强贼坠落下去,想必是摔死了,就是没摔死,这两个家伙在底下爬不上来,早晚也饿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米骁夫徐徐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米骁夫慢慢地回忆,终于想起来自己跌入了何真人的陷阱。米骁夫试图动一下身子,立即感到周身疼痛,他忍着疼在周身摸一遍,还好,胳膊腿脚都没摔断,身上没受致命的伤。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米骁夫向周围摸去,先摸到一条已经腐烂的人腿,他吃了一惊,接着又摸到一个死人的骷髅,他继续摸下去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七八具死人的尸骨上。米骁夫这才明白,他之所以没有摔死,是因为落在了一堆尸骨上,靠这些尸骨垫背才捡了一条命。

米骁夫嘴里喃喃地咒骂:“该死的何老道,设下这么一个阴险机关,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周围的死人肯定都是被何老道害死的。老子要是出去了,非把这个老驴碎尸万段。”米骁夫一边咒骂一边向周围摸去,忽然他摸到一条温热的人腿,不由大吃一惊,喝问道:“什么人?”

那人动了一下,说:“少爷,是我啊。”

米骁夫这才明白施班也和他一起落入了陷阱,于是问:“小班,你还能动么?胳膊腿摔断了没有?”

施班说:“我还能动,胳膊腿好像也没断,就是浑身到处疼的厉害。”

米骁夫说:“我也一样,胳膊腿脚没断,但浑身上下疼的厉害。”

米骁夫向前摸索,摸到了施班,施班一下扑到米骁夫怀里,大哭道:“少爷,少爷,咱们怎么办呀?是不是要死在这个黑咕隆咚的黑井里了?”

米骁夫拍着施班的肩膀,说:“小班,别怕,有我呢。咱们一定能想办法出去的。”然后米骁夫把施班拉起来,说:“咱们先来摸一下这地井是怎么回事。”

米骁夫和施班在地井里来回摸了几圈,发现这个地井方圆大约有一丈,四周都用大块岩石砌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通路。米骁夫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只有向上攀一条路了。”

可是四周的井壁长满了青苔,滑溜溜地根本无法攀登。施班带着哭腔问:“少爷,你能攀上去吗?”

米骁夫咬咬牙说:“我试试看吧。”

米骁夫拔出背上的短剑,两手掰住剑身,一使劲“嘿”地一声,一把铜剑居然被他生生掰断。米骁夫撕下衣襟,用它裹住半截剑,握在左手,右手则握住另外半截剑,他一手把半截剑插入石壁的石缝中,靠这只手把自己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握着半截剑向上摸索寻找石缝,找到石缝后就把另外半截剑插入石缝,这样就向上攀登了一点。

米骁夫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向上攀,但这样的攀登法极其费力,因为井壁上全是滑溜溜的青苔,两脚一踩就滑,一点劲也使不上,所以他的体重全部由一只手支撑着。米骁夫攀了大约两丈左右,就感到两手发抖,实在坚持不住了。米骁夫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爬上去了,可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仍在他心中燃烧,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喊道:“再往上爬一步!再往上爬一步!”

米骁夫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手又往上攀去,忽然他的手摸到一个洞,米骁夫大喜,他用两手攀住洞沿,一使劲攀入洞里。这是一个位于陷阱壁上的洞,洞很小,只容一个人弯着腰爬行。米骁夫向洞里摸了摸,里面深不见底。米骁夫心想,沿着这个洞说不定能爬出去,于是他对下面的施班喊道:“小班,陷阱的墙壁上有一个洞,我爬到这个洞里来了。这个洞好像很深,沿着这个洞说不定能爬出去。小班,你能爬上来么?”

施班急着说:“少爷,我又不会武功,哪能爬上去呀。你用绳子把我拉上去吧。”

米骁夫苦笑道:“我哪里来的绳子啊。小班,那我只好先走了。如果我能找到绳子,就拉你上来,要是找不到绳子,那我就管不了你了。”

施班嚎啕大哭起来,喊道:“少爷,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米骁夫也不理施班,自己顺着洞向里爬去。他爬了一段,忽然手摸到一个人头,他的手立即本能地缩回来,但已经沾上了一手腐肉,这显然是一具死去多年的尸骸。这具尸骸挡住了他的去路,米骁夫忍住恶心把尸骸推到一旁,就在他推尸身的时候,忽然发现尸身上竟然背着一捆麻绳,米骁夫感叹道:“施班这小子真是命大,居然真的有绳子了。”

米骁夫取下尸身上的绳子,返回到洞口,只听得施班还在下面嚎啕大哭呢。米骁夫对下面喊:“小班,我找到绳子了,这就拉你上来。”

施班被拉上来后,一头扑进米骁夫怀里,哭着说:“少爷,少爷,你今后再也别丢下我不管啊。”

米骁夫拍着他的脑袋说:“我知道了。行了,别哭了,咱们走吧。”

两人沿着这个洞爬了大约几丈远,米骁夫的手扑了一个空,他向下面摸去,下面空空荡荡的摸不到底,显然前面有一个空洞。米骁夫对身后的施班说:“前面有个洞,好像挺深的样子。我用绳子放你下去,探探底下有什么。”

施班吓得直摇手说:“少爷,我不敢去,下面要是个虎狼窝怎么办?”

米骁夫却说:“你少废话。你不下去我就把你推下去。”

施班再也不敢说话了,哆哆嗦嗦地攀着绳子下去,没想到只攀下不到一人高,就踩到了平地,于是施班说:“少爷,已经到底了,只有不到一个人高,用不着绳子,你跳下来就行。”

米骁夫收起绳子,跳了下来。底下空荡荡的,米骁夫喊一声,“嗡嗡”地传来几声空旷的回声。米骁夫说:“这儿好像是个大厅,咱们慢慢往前摸着走,你拉住我的腰,别走散了。”

米骁夫才走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伸手一摸,是一个烛台;再一摸,上面居然还有半截蜡烛。米骁夫大喜道:“小班,你身上的打火石还在么?”

施班摸摸身上,打火石还在,于是他敲打火石,点燃蜡烛。他们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虽说蜡烛只发出微弱的火光,两人却被这光亮刺得睁不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俩终于可以睁眼看四周了,然而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很大的地窖,与其说是地窖,更应该说是地宫。地宫很大,中央放着一个大木箱,米骁夫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棺材。尽管米骁夫从小就和棺材打交道,但从未见过这么巨大、这么豪华的棺材。棺材的周围摆满各式各样的器皿器具,都是米骁夫不认识的。

米骁夫说:“我听说王公贵族死了,坟墓里要放很多金银财宝的陪葬品,莫非这儿就是王公贵族的坟墓?”

施班说:“我看书上也是这么写的,这儿大概是以前什么大人物的地宫了。”

地宫里除了棺材和各式各样的器皿器具外,还有四具死尸。施班说:“少爷,你看那棺材盖已经被人打开了,这几个死人说不定是盗墓贼,不知怎么回事死在这里了。”

米骁夫说:“你说得对。你看那三具死尸身上穿着衣服,多半是盗墓贼;棺材旁边那具死尸身上没有衣服,大概是这里的墓主人,被盗墓贼从棺材里拉出来剥掉衣服,搜找他身上陪葬的财宝。”

施班说:“少爷说的对。那三具死尸身上还有没有烂完的腐肉,棺材旁边那具死尸早就朽成了白骨,显然是棺材旁边那具死尸早死了很长时间,只怕他的陪葬财宝也被人盗走了。”

米骁夫一听财宝,不免兴奋起来说:“咱们不就是来搞钱的么?咱们过去看看,有没有盗墓贼剩下的财宝。”

两人来到棺材前,用蜡烛一照,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剩下。米骁夫失望地说:“这帮狗贼,把好东西都捞尽了。小班,你说这些陪葬的铜器陶器值钱么?”

施班说:“这些是古董,应该也挺值钱的。就是这些铜器陶器太大太笨重,咱们也不好往外带呀。”

听施班这么一说,米骁夫心中的兴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叹气说:“小班,咱们少想发财的好事,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米骁夫和施班把地宫仔细查看一遍,发现地宫的四周墙壁上各有一个洞。米骁夫说:“小班,这地宫有四个洞,除了咱们刚才来的那个洞外,其它三个洞里面,至少有一个洞可以通到外面,要不然这些盗墓贼怎么进来的?咱们就顺着这三个洞钻钻试试看。”

他俩沿着第一个洞钻进去,不久就发现这是一个死洞,只好退了回来;两人又沿着第二个洞钻下去,不久又发现这是一个死洞,只好再次退了回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洞了,这时施班有点泄气,着急地问米骁夫说:“少爷,要是最后一个洞也不通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米骁夫想了想说:“你看那盗墓贼的死尸手里不是还握着一把铁锹么?咱们带上铁锹,要是这个洞还不通的话,就用铁锹往外挖。”

施班更加急了,说:“那什么时候才能挖通呀?要是一时挖不通的话,咱们吃什么呢?”

米骁夫说:“那就吃死人肉吧。”

施班问道:“那死尸都腐烂朽臭了,腐肉能吃么?”

米骁夫笑而不答。他瞟了施班一眼,心中暗道:“要是出不去,我就把你小子先杀了,靠吃你的肉大概也能维持十几天,有十几天的时间,说不定我也就挖出去了。”

施班从米骁夫的眼光中,突然发现了什么,周身打一个寒战,不敢说话了。

米骁夫过去拿死尸身上的铁锹。这具死尸背靠着墙,手拄着铁锹,所以才没有倒下。米骁夫从死尸上抽出铁锹,那尸身就颓然倒下,就在尸身倒下的同时,从尸身背上滚出一粒荧光闪闪的东西。米骁夫捡起那东西用蜡烛一照,居然是一粒灿灿发光的宝石。米骁夫又在尸身上摸一摸,摸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金银珠宝。米骁夫大喜喊道:“怪不得棺材里的珠宝没有了,原来都被这些盗墓贼装在自己身上了。”

米骁夫又在另外两具死尸上搜查一遍,果然又从每具死尸上各找出一包珠宝。望着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珠宝,米骁夫兴奋地问施班道:“小班,你说这些金银珠宝能值多少钱?”

施班也是惊喜万分,说:“我也不知道,大概至少也能值几百两金子吧。”

米骁夫把珠宝包好,让施班放在身上绑好。他自己拿着铁锹在前面,施班背着绳索跟在后面,两人怀着最后的希望钻进最后一个洞。两人在洞里爬行了大约二十几丈,前面出现一丝亮光,施班喊起来:“少爷,你看见前面的亮光了吗?”

米骁夫也高兴地喊起来:“看见了,看见了!”

两人加快爬行的步伐,终于看到了洞口。两人爬到洞口向外一望,这个洞口位于半山腰上,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地从东方的山顶上升起。原来他俩在地下摸索了整整一夜,现在已是第二天的黎明了。施班紧紧握住米骁夫的手,激动地说:“少爷,咱们出来了,出来了!”

米骁夫也是激动万分,对着山谷放声高喊:“出来了!出来了!我出来了!”

施班也跟着狂喊:“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山谷中还在睡觉的鸟被他俩的喊声惊醒,噗哧哧地飞了出来。只有经历过死里逃生的人,才能明白他俩的狂喊意味着什么。

米骁夫和施班顺着绳子爬到谷底,沿着山谷走了一阵,看见前面有一条平坦的大路,两人明白他们已经脱险了。米骁夫对施班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去杀了何真人这个老驴,出一口恶气。”

施班却拉住米骁夫的衣袖说:“少爷,你可千万别去,太危险了。那个何真人诡计多端,咱们上次不就中了他的计,差点儿死在地洞里。现在咱们已有这么多金银珠宝了,又何必再去冒险杀他呢。”

米骁夫听施班的话有理,就咬着牙说:“好吧,那就暂时留下那老驴一条狗命,将来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这个狗东西,把他碎尸万段。不,碎尸万段还便宜他了,老子要把他也扔进那个陷阱里,让那老东西在漆黑地窖里面慢慢地,慢慢地去死,我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邯郸金池街上一个豪宅最近换了主人,购入这个豪宅的据说是三百年前赫赫有名的晋国大将军米浩之的后人。此人年纪不大,却相当阔绰,邻居们都对他怀有一种无名的敬畏。有人打听到这位米公子还没有婚娶,于是周围几户有女儿的大户都动了心,想和这位阔少攀亲。然而这位米公子却深居简出,不与周围的邻人来往,这就进一步增加了此人的神秘性。

这天,豪宅门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这是米公子新买的驾车,车夫正在擦拭车上的浮尘,等着主人出来乘车。不一会儿,大门里出来一个人,在仆人的前呼后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车夫赶紧搬来上车用的脚踏放在车前,毕恭毕敬地说:“施管家,请您上车。”

这个被称为“施管家”的人,当然就是施班,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了米骁夫的管家。米骁夫从无名大墓里得到大量珍宝后,来到邯郸购置了这所豪宅,当然也少不了雇佣一群仆役、车夫、丫鬟,厨师等杂使佣人,施班则成了米宅中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第二号人物。现在他每天吃美食,卧锦榻,被一群仆人前呼后拥,得意快活到了极点,心里对米骁夫的怨恨早就烟消云散得无影无踪,已经死心塌地的为米骁夫效命了。

今天施班是奉米骁夫之命,前往邯郸的长云武馆打探消息。长云馆据称是秉承了历史上著名武学大师长云子的真传功夫,所以在邯郸也算是颇有名气的大武馆。现任长云馆的总教头名叫褚巍,已是六十岁的老人了。因为长云馆的学生多,所以褚巍手下还有两个教头帮他教习,大教头是褚巍的儿子褚斌,二教头名叫骆通标,是褚巍的得意弟子。

施班的马车停在长云馆门口,门人见施班的车马豪华,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出来迎接的是二教头骆通标,他把施班请进客厅,两人互通姓名后,施班说:“骆教头,听说贵馆的武功是来自长云子大师的真传,不会有错吧?”

骆通标满脸自信地说:“施大官人,您要想学长云子大师的真传功夫,来我们这里就对了。现在不少地方都有人自称有长云子的真传功夫,那些都是假的,骗人的,只有我们长云馆的功夫,才是长云子大师的正宗真传功夫。”

施班又问:“请恕在下失礼,刚才骆教头说只有贵馆的武功才是长云子大师的正宗真传功夫,这又何以见得?”

骆通标说:“武功不是吹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施大官人若是不信,不妨有劳尊趾到馆内看看我们练的功夫,您看了就知道我的话不是吹牛。”

施班摇头说:“我不会武功,让我看也看不出名堂来。”

骆通标听了奇道:“施大官人一点儿不会武功么?”

施班说:“我一点也不会。不过不是我来学武功,而是我家公子想学武功,派我来贵馆先打听一下。”

骆通标问:“请问贵公子的出身家庭是……”

施班得意地说:“我家公子是三百年前赫赫有名的晋国大将军米浩之的后人。”

骆通标听了却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哦……,这么说,贵公子是贵族了?”

施班更加得意地说:“那当然啦。我家公子说了,只要能学到上乘的武功,出多少修仪学费都无所谓。”

骆通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去请示一下我们总教头。”

过了一会儿,骆通标回来对施班说:“施大官人,我们总教头说了,敝馆乃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怕贵公子来敝馆学武会误了他的前程,所以请贵公子另寻高明的武馆求学。施大官人,请您回去向贵公子转达一下我们总教头的好意。”

施班本以为自己一说米骁夫是贵族,再说出多少学费都不在乎,对方一定会求米骁夫来学习,万没想到对方会拒绝。施班百般不解地问:“我们公子愿意出大价钱,还不行么?”

骆通标笑道:“实不相瞒,敝馆历来的规矩是只收平民学生,不收贵族学生。”

施班奇道:“这又是为何?”

骆通标解释说:“敝馆对学生要求很严,规矩也很多。如果学生不好好练功,违犯规矩,我们轻则打骂,重则关禁闭,严重违规者还要逐出学馆。这对于平民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有钱有势的贵家公子哥,谁敢打他骂他处罚他?要是贵家公子哥不好好练功,我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到时候公子哥学不好武功,却又要说我们教的水平差,砸我们的牌子,所以敝馆不收贵族学生。其实也不单单是敝馆,邯郸大大小小的武馆这么多,绝大部分都不收贵族学生。不信施大官人去各个武馆打听一下,像贵公子这样身份的,恐怕没几家武馆敢收。”

施班又问:“那要是贵家公子想学武,又该怎么办呢?”

骆通标说:“请家庭教师呀。贵家公子都是请私家武艺教师教他们武功,哪有到武馆来和平民百姓一齐练功的。”

施班回去把事情向米骁夫仔细说了,米骁夫摇头苦笑道:“我出来学武,就是怕人家嫌我出身低贱,没钱,不肯收我,所以才想搞点钱冒充阔公子。万没想到真成了有钱的贵公子,人家武馆反而不收了。早知道这样,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去冒充贵公子呢。”

施班说:“少爷,不管怎么说,贵公子总比穷小子好呀。不行的话,少爷就请一位武艺教师来专门教你武功,岂不比去武馆和那么多人一齐学武要强得多。”

米骁夫拍一下施班的头,说:“小班,你懂个什么,武艺高的教师那可是不容易请的,要是请来一个教师还不如我的武功高,这到底是谁教谁啊?”

施班说:“少爷,反正你现在有的是钱,只要肯出大价钱,总能聘到武功上乘的武艺教师,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米骁夫点头说:“对,这也是个办法,那我就出个大价钱,看能不能聘到高人。”

第二天,米骁夫花钱在闹市的告示牌上贴一条小告示:“急聘武功极上乘之家庭武艺教师,每月聘银五百两。”这么高的聘银,当天就有几十人前来应聘。每个来应聘的人,都声称自己有极上乘的武功,可是米骁夫一试这些人的武功,都是稀松平常之辈。一天下来,米骁夫忙着接待测试了几十个应聘者,不觉累得周身乏软,他躺在床上骂施班道:“小班,都是你小子出的鬼主意,让我出大价钱聘武功上乘的高人,真是坑死我了。你看,这些来应聘的家伙,武功再差也敢吹自己的武功最上乘,害得老子累了一天,也没发现一个像样的。”

施班不好意思地说:“少爷,我知罪了。我本想贴出聘‘武功极上乘的’,那些武功平常之辈就不好意思来了,没想到如今人们的脸皮都是奇厚,武功极一般的人也敢来应聘,他们还以为少爷你不懂武功,想骗你一把。”

米骁夫说:“明天我就不出去接待那帮家伙了,凡是来应聘的都由你接待,你看哪个人像有真本事的样子,就把他留下;你看哪个人不行,就直接打发他走人。你最后给我挑选留下七、八个人,我再来试试他们的武功。”

施班说:“少爷,我又不会武功,哪能看出来谁有真本事呀。”

米骁夫说:“那你就凭感觉看吧。反正明天我是不会一个一个地去试他们的武功,真是累死人了。”

第二天,又来了几十人应聘,全是施班接待,他忙了一上午,挑出五个看上去顺眼的人留下来,请他们等到下午米骁夫出来亲自测试。下午又来了不少应聘者,施班也累了,懒懒地随便对应聘者应付几句话,就打发他们走人。这时来了一个身高不满六尺的男人,只比侏儒略高一点,施班一见这人,不由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个侏儒般的小矮子也好意思来应聘武艺教师,真是脸皮厚到家了。施班忍住笑,对那人说:“足下没搞错吧,这里可是应聘有极上乘武艺的教师。”

那矮子说:“在下正是来应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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