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寄语多情人(下)(2/2)
姓卢的强盗头领大笑一声,眯起眼睛看了韦峰荣一会儿,嘴角挂着轻蔑的冷笑说:“好啊,老兄,这么说来,你这个盗墓贼反倒成了道德圣人了?得了吧,盗墓贼就是盗墓贼,不管你盗贪官污吏的墓,还是盗忠臣明君的墓,都是一样的肮脏事。你快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还以为你是谁?你永远都是肮脏的盗墓贼。”
韦峰荣低头不语。姓卢的强盗头发怒了,喝道:“老韦啊,兄弟我这么大老远的来找你帮忙,你这点面子都不给么?好吧,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姓卢的强盗头领对手下人做一个眼色,几个大汉扑过去按倒韦峰荣夫妇,把他俩五花大绑起来。姓卢的强盗头领举起马鞭,在韦峰荣面前晃了晃,冷冷地说:“老韦,你干还是不干?”
韦峰荣不说话,姓卢的强盗头手中的马鞭一扬,“啪”地抽在韦峰荣脸上。韦峰荣大叫一声,脸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但他还是咬住牙不说话。欧阳俊本想冲进去救人,可是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他停下来继续观看,想看看韦峰荣最后会不会屈服。姓卢的强盗头见韦峰荣不说话,又扬起手中的马鞭,啪啪几声,疼得韦峰荣大叫几声,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不说话。
姓卢的强盗头微微点头说:“老韦,我知道你是个硬汉,不过我也有法子对付你这样的硬汉。你不是有个叫韦珍婷的爱女么?我这就去把她请来,请她脱了衣服给咱们兄弟们跳个舞看看,也请你老哥一起看哟。”
欧阳俊一听这伙人要打韦珍婷的主意,心中大惊,急忙向韦珍婷的住处奔去。还没到韦珍婷的住处,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还有刀剑搏击之声,原来企图去劫持韦珍婷的强盗惊动了护院家丁,韦珍婷的哥哥韦珍旻带着十几个家丁和一群强盗交上了手。欧阳俊冲过去大喊道:“韦大哥,韦小姐没事吧?”
韦珍旻正和强盗交手,顾不上细说,只是喊道:“你快去她屋里看看。”
欧阳俊来得急,没带他的流星叉,就随手从地上挖出几块铺地的鹅卵石,揣在怀中当兵器,向韦珍婷的屋子奔去。韦珍婷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中,欧阳俊一推小院的院门,发现院门在里面有门闩锁住,于是欧阳俊大喊道:“韦小姐,我是欧阳俊,我是来保护你的,打开院门吧。”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欧阳俊急了,纵身一跳翻过院墙,直奔韦珍婷的住房。韦珍婷的住房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火,欧阳俊在韦珍婷屋前大喊道:“韦小姐,韦小姐,你别怕,我是欧阳俊,我来保护你,你开门吧。”
里面还是没有回答的声音。欧阳俊愈发急了,用手推推屋门,里面也用门闩锁住了。欧阳俊想冲进屋去,可是屋里一片漆黑,如果里面有埋伏的话,自己冒然冲进去的话,必然要遭暗算。然而时间紧急不等人,欧阳俊一咬牙,退后几步,用肩膀向屋门猛撞过去。只听“喀嚓”一声巨响,一扇门板被欧阳俊撞断,欧阳俊本人也用力过猛,站立不住,一跤摔进了屋里。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欧阳俊伸出手四处摸索,摸到一个桌子腿;他顺着桌子腿摸到桌上,又在桌上摸到火石和蜡烛;他打起火石点燃蜡烛,向屋内四处看去,只见屋中一切家具摆设都整整齐齐,不像有强盗进来过的样子。可是韦珍婷睡的床上却没有人,只是锦被乱堆在床上。欧阳俊伸手在锦被中摸摸,锦被还是暖融融的,可见床上睡的人刚离开不久。欧阳俊轻轻喊道:“韦小姐,韦小姐,你在么?”还是没有人回答。
这时欧阳俊忽然听到床底下有轻轻的窸窸嗦嗦衣服摩擦声,他举烛向床下一照,只见韦珍婷和一个丫鬟躲在床下,两人正抱在一起窸窸发抖。欧阳俊轻声说:“韦小姐,我是欧阳俊,别怕,出来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
韦珍婷借着烛光看到是欧阳俊,这才放心和小丫鬟一起从床下爬出来,一头扑到欧阳俊怀中,颤声哭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年轻女子扑在欧阳俊的怀中,他不由得热血沸腾,周身发热,一种无名的冲动窜出他的心头。欧阳俊紧紧搂着韦珍婷,他能清楚地感到韦珍婷心脏脉搏的跳动,欧阳俊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腔,就要和韦珍婷的心脏拥抱在一起……。
小丫鬟见韦珍婷和欧阳俊在自己面前拥抱在一起,半天不分开,不由涨红了脸,转身跑了出去,出门时“砰”地一声反手把门带上。
小丫鬟关门声使欧阳俊清醒过来,他明白现在情况紧急,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于是欧阳俊扶起韦珍婷,说:“外面来了一伙强盗,你别怕,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韦珍婷吓得惨白的脸,这时才有一点血色,怦怦乱跳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她哭着问:“我爹我娘呢?我哥呢?他们在哪儿?”
欧阳俊安慰她说:“你先跟我走,我这就去救令尊和夫人。”
说完欧阳俊拉着韦珍婷就往外跑,跑了几步,欧阳俊嫌韦珍婷跑不快,他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干脆把韦珍婷背在身上跑起来。前面传来家丁和强盗们喊杀打斗之声,于是欧阳俊就往后跑,跑到一个小柴房前,见四处无人,就推开房门进去。欧阳俊摸黑在谷草堆上挖了一个洞,把韦珍婷放进去,说:“韦小姐,你藏在这里别动,我去救令尊和令兄他们。”
韦珍婷点点头,欧阳俊又抓起几把谷草把韦珍婷掩盖起来,然后奔出柴房,向前面奔去。这时前面的喊杀之声已经微弱下来,原来家丁和强盗双方都死伤众多,倒下的人多了,喊杀之声自然就微弱下来。欧阳俊本想投石击敌,可是黑暗中难于辨认谁是家丁、谁是强盗,他怕误伤好人,就空手跑过去。他刚接近打斗现场,忽然一个黑影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向他劈来,欧阳俊一面避闪一面大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也大声反问道:“你是谁?”
欧阳俊说:“我是韦家庄的客人。”
那人一听手中的钢刀愈发挥动得紧了,说:“你小子既是客,就少来多管闲事,赶紧滚开,老子饶你一条性命。”
欧阳俊听到这话,明白对方是强盗,从怀中掏出一块鹅卵石,一扬手喊一声:“着!”
那个挥钢刀的强盗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拳头大的鹅卵石正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怪叫一声砰然倒地。欧阳俊一脚踢开倒地的强盗,捡起地上的钢刀,准备前去助阵。家丁和强盗都有不少人死伤倒地,只剩下七、八人还在拼死搏斗,欧阳俊认不出谁是家丁、谁是强盗,只得大喊道:“韦大哥,我是欧阳俊,我来助阵了。”
也许是双方正在拼死搏斗,没人回答他的话。这可让欧阳俊犯难了,不辨敌我,如何出手呢?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强盗头子姓卢,就大喊道:“卢大哥有令,快跟我来。”
他这一喊,果然有几个人跳出打斗圈子,向他这边跑来。欧阳俊心中暗喜,等这几个人靠紧他,突然手中的钢刀一闪,就向那几个人砍去。
那几个强盗的武功本来就远不及欧阳俊,再加上他们误以为欧阳俊是自己人,措手不及,纷纷被欧阳俊砍倒。欧阳俊砍倒强盗后,喊道:“韦大哥,韦大哥!”
一个满身血污的家丁,指着地下躺着的一个人,说:“韦少爷在那里,他受伤了。”
欧阳俊赶紧过去俯身查看韦珍旻的伤势,发现他的小腹被刺中一剑,伤势十分严重,欧阳俊赶紧为他包扎伤口。韦珍旻吐出一口鲜血,使劲抓住欧阳俊的手,大口喘着气说:“欧阳大哥,刚才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好……,我怕是不行了,快去救我爹娘和妹子,快去……”
听韦珍旻这么一说,欧阳俊忍不住一串眼泪落了下来,韦珍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欧阳大哥,我是没本事的人,救我爹娘和妹子,只有靠你了,求你了……”
欧阳俊明白韦珍旻已是凶多吉少,此时去救别的人更要紧。他一狠心放下韦珍旻,对周围活着的家丁说:“你们照看好韦大哥!”说完就直奔韦峰荣的屋子。
韦峰荣屋前守门的强盗,见一个人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匆匆奔来,不知是敌是我,大喊道:“来者何人?”
欧阳俊一扬手,飞出一块鹅卵石,正打在那强盗头上。强盗惨叫一声,砰然倒地。屋里的人一听外面守门强盗的惨叫声,知道来了强敌,姓卢的强盗头不愧是江湖老手,立即一掌打灭蜡烛,屋里立即一片漆黑。欧阳俊看不见屋里的情况,不敢贸然冲进屋去。
姓卢的强盗头见欧阳俊轻易打倒屋外的守门强盗,知道来人是个高手,一面布置人埋伏在屋门左右,一面高喊道:“门外的好汉,你是哪条路上的?”
欧阳俊不明白江湖黑话,只是说:“你们这些毛贼,快把韦老爷和老夫人放出来,我饶你们一条狗命。”
姓卢的强盗头听欧阳俊这么说,知道他不是江湖上的人物,有些放心下来,说:“好汉,你又不是江湖上的,何必在这里瞎搀和?我知道你武功高,但双拳难敌四手,你就是有本事把我们几个杀了,我们的人也会找你去报仇,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你这又是何苦呢?好汉,兄弟劝你一句,少管闲事。如果你需要银子,这个好说,兄弟身边有几百两银子,当即奉送;若是不够,亦可商议。”
欧阳俊大喝道:“你少废话,赶快放韦老爷出来,留你们的活命。”
姓卢的强盗头见欧阳俊执意要救韦峰荣,悄悄对手下人说:“外面那个家伙手硬,咱们怕是敌他不过。不过可用这两个老儿给咱们当挡箭牌,来把两个老儿绑起来,架着出去。”
强盗七手八脚把韦峰荣夫妇五花大绑,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尖刀,推到门口。姓卢的强盗头在后面说:“好汉,既然你执意要搅浑水,兄弟们只好借这两个老儿当挡箭牌。如果你出手伤人的话,这两个老儿的人头就立即落地。”
说着强盗们推着韦峰荣夫妇走出屋子,欧阳俊怕伤了韦峰荣夫妇,投鼠忌器不敢动手,只是说:“你们赶快放开韦老爷老太太,我自不会出手伤人。”
姓卢的强盗头冷笑道:“这话骗骗三岁的孩子还行,我这老江湖岂会上你的当?只怕我们放了他俩,你就要动手了。”
这时韦峰荣认出姓卢的强盗头称呼的“好汉”是欧阳俊,就颤颤巍巍地说:“欧阳公子,我早就看出你身怀绝技,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俩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已经活够本了,你别管我们两个,快去救救珍旻和珍婷。”
欧阳俊赶紧说:“老伯,韦小姐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只是韦大哥受了伤……”
韦峰荣听了微微点头,说:“那就好,你赶快去照料他们两个吧。快去,快去!”
欧阳俊不愿意离开,韦峰荣急得直跺脚,说:“欧阳公子,你赶快去呀!”
见韦峰荣急成这样,欧阳俊不忍违背他的意思,转身装作离去的样子,然后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准备伺机救人。
姓卢的强盗头领人把韦峰荣夫妇押到大门口,那里有马匹等着接应。他们把韦峰荣架上马,姓卢的强盗头说:“今天扫帚星当头,遇到了管闲事的家伙。算了,咱们走吧。”
一伙强盗架着韦峰荣夫妇打马而去,欧阳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伙人远去,却无计可施。
欧阳俊转回院里,强盗们已经离去,活着的家丁正在救助受伤的人。欧阳俊去后院的柴房中找到韦珍婷,她虽说吓得够呛,但神智还清醒,问道:“我爹娘呢?我哥哥呢?”
欧阳俊叹气说:“韦老爷和老夫人被强盗掳走了,韦大哥受伤了……。唉,都怪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两位老人家和韦大哥。”
韦珍婷听了不禁失声痛苦,欧阳俊也怅然落泪。过了一会儿,欧阳俊小声对韦珍婷说:“韦小姐,咱们去看看韦大哥吧。”
家丁已经把韦珍旻抬到一张床上,他两眼紧闭,脸色惨白的有些怕人。韦珍婷伏在韦珍旻身边,轻轻叫道:“大哥,大哥,是我啊。”
韦珍旻听到韦珍婷的声音,睁开眼睛,韦珍婷紧握他的手,抽泣着说:“大哥,咱爹娘被强人掳走了。”
韦珍旻叹息一声,说:“刚才庄客已经告诉我了。”说完他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欧阳俊,向他抬一下手,说:“欧阳大哥,请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说。”
欧阳俊赶紧过来伏在韦珍旻身边,韦珍旻握住欧阳俊的手,吃力地说:“欧阳大哥,我知道我不行了……”
欧阳俊急忙打断他的话,说:“不会的,韦大哥,庄客已经去请大夫了。”
韦珍旻轻轻摇手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欧阳大哥,趁我还有一点儿力气,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欧阳俊流着泪点点头,韦珍旻说:“我爹娘被强人掳走,一定是凶多吉少,我不指望他们二老能平安地回来……”韦珍旻喘几口气,又接着说:“欧阳大哥,我爹娘很喜欢你,他们告诉我说,我妹子早就倾心于你……”
韦珍婷听韦珍旻这么一说,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打断韦珍旻的话说:“哥……”
韦珍旻举手止住韦珍婷的话,喘着气继续说:“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自古道‘长兄为父’,爹娘不在了,我这个长兄想为我妹子作主提个亲。”韦珍旻紧握欧阳俊的手,两眼凝视着他,恳切地问:“欧阳大哥,你可愿娶我妹子为妻?”
欧阳俊没想到韦珍旻会给韦珍婷提亲,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迟疑地说:“这个……”
韦珍旻见了苦笑道:“欧阳大哥看不上我妹子吧?看来我们是自不量力高攀了,别笑话我们……”说完他失望地闭上了双眼,韦珍婷也羞愧地垂下了头。
欧阳俊心中一阵刺痛,忽然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冲破了他的胸膛,他摇着韦珍旻的手,放声说:“韦大哥,我非常喜欢韦小姐,我爱韦小姐。”
听到欧阳俊的话,韦珍旻睁开双眼,认真地看着欧阳俊,说:“欧阳大哥,你愿意娶我妹子?”
欧阳俊使劲点头说:“愿意,我非常愿意。”
听到欧阳俊的话,韦珍旻嘴角浮起了微笑,惨白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红晕,他轻轻对欧阳俊说:“欧阳大哥,谢谢你。我真高兴啊,只可惜我吃不到你们的喜酒了。”
欧阳俊抹去眼泪,对身边的家丁说:“快,快去拿酒来。”
家丁拿来酒杯酒盏,韦珍婷含着泪给韦珍旻斟了一杯酒,韦珍旻伸出颤抖的手,想接过酒杯,手却不听使唤,他只得说:“妹子,喂我一口酒。”
韦珍婷给韦珍旻喂了一口酒,韦珍旻缓缓咽下,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用尽最后的气力,大笑道:“好酒!这喜酒真是好酒!再来一口。”
韦珍婷又给韦珍旻喂一口酒,这次韦珍旻气喘得厉害,酒流进了气管,呛得他想咳嗽,却又没有力气咳出来,憋得他涨紫了脸。韦珍婷急忙给他拍背,喊道:“大哥,大哥,你不要紧吧?”
欧阳俊见状不好,过来想帮忙,这时只见韦珍旻脖子一歪,吐出一大口鲜血。韦珍婷摇着韦珍旻的身体大喊:“哥哥……”
欧阳俊也大喊:“内兄……”
要是韦珍旻能听到欧阳俊亲切地喊他“内兄”,该有多高兴啊。可惜他没有听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欧阳俊明白君子无戏言,他既然答应了娶韦珍婷,就绝不能再反悔。虽说他尚未和韦珍婷成亲,欧阳俊已把韦家庄当作自己的家,俨然以主人的身份来料理韦珍旻的后事。欧阳俊安排人在家里设立灵堂,把韦珍旻的棺椁放在中央,欧阳俊亲自在挽帐上写了“亡兄珍旻之位”。他们又四处打探韦峰荣夫妇的消息,不久,有人在一个小池塘附近发现韦峰荣夫妇的尸体,欧阳俊和韦珍婷亲自赶去收敛好二老的尸体,也一并放在家中的灵堂里。然后他们又请道士来做了七天的道场,将韦峰荣夫妇和韦珍旻安葬。在韦峰荣夫妇墓碑上,刻上“女韦珍婷,婿欧阳俊敬立”的字样。
韦家庄遭到如此悲惨变故,韦珍婷悲痛欲绝,已无法在此居住了。韦珍婷有两个哥哥,大哥韦珍旻已死,二哥韦珍屏在卫国做事,于是两人就把韦家庄的财产变卖,来卫国投奔韦珍婷的二哥韦珍屏。古时父母大丧,子女一年之内不可办喜事,所以现在欧阳俊和韦珍婷尚未正式成亲。虽说韦珍婷变卖的遗产还有不少,但欧阳俊不愿意靠韦珍婷的遗产生活,想出来找个事情做。正好有人介绍申家的武艺三教头,欧阳俊见报酬不错,就去应聘接了下来。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