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事各不同(上)(1/2)
岳潇芩在夏铭打入武侯太子内部后,就冥思苦想取得武侯太子信任的法子,终于想出一个化妆成算命先生,指点武侯太子去找“冯、岳、澹台”三贤人助他复辟王位的妙计。这个妙计靠夏铭的里应外合,取得了第一步的成功。几天前,岳潇芩就赶去榆松村,购买了一个小山庄,特别起一个‘平章庄’的名字,讨武侯太子的高兴。这天,冯、岳、澹台三人一早就赶到平章庄,他们在这里等着武侯太子的来访。
第二天一大早,曲仲礼带着夏铭和洪广一起出发。本来他们让夏铭带路,可夏铭推说已经忘了,所以他们一路上边走边打听,直到未时才赶到榆松村。刚到村口,夏铭眼尖,看见一个小庄院门前挂着一方古朴无饰的匾额,估计这就是岳潇芩说的平章庄,于是说:“到了,前面那个庄院就是平章庄。”
曲仲礼问夏铭:“你去过平章庄么?”
夏铭摇头说:“没有,我只是从庄前路过而已。”
三人来到庄院门前,匾额上果然写着“平章庄”三个古体字。曲仲礼下马来,擦干脸上的汗,吁气说:“总算是到了。这地方太偏僻难走,累死人了。不知道为什么隐士们偏要到这种鬼地方住。”
夏铭和洪广也下马来,洪广把马栓好,夏铭就要去敲门,曲仲礼急忙止住他,说:“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曲仲礼叫夏铭为他弹去衣服上的尘土,把帽子戴正,衣带束好,这才信步前去敲门。
曲仲礼轻轻敲了一会儿门,并没人来开门,曲仲礼有点失望地说:“莫非贤士们不在家么?”
夏铭却说:“曲老爷,您这么轻轻敲门,里面听不到啊,我来替您使劲敲门吧。”
曲仲礼摆手说:“不可,使劲敲门是对贤士的无礼。他们要是听不见,咱们就先坐在这里等等。”
三人坐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曲仲礼再去轻轻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洪广也有点急了,说:“曲大人,这般等下去要等到何时啊,我来使劲敲敲门吧。”
曲仲礼还要阻止洪广,洪广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咚咚”地敲起门来。洪广这么一敲,里面果然有人答应说:“来啦,来啦。”
平章庄的大门打开了,夏铭一看,出来的是澹台信。澹台信装作不认识夏铭,对曲仲礼拱手说:“老先生,到敝庄有何贵干?”
曲仲礼拱手答礼,说:“请问贵庄可住着姓冯、姓岳和姓澹台的三位高士?”
澹台信说:“不敢当什么高士,敝庄确是住着我们冯、岳和澹台三人,在下就是澹台信。”
曲仲礼高兴地说:“原来您就是澹台先生,久仰,久仰。老朽曲仲礼,慕名专程前来拜访三位隐居在这里的贤士高人。”
澹台信见曲仲礼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暗笑,嘴上却说:“贤士不敢当,不过既然老先生是专程而来,那就请里面坐吧。”
澹台信领着曲仲礼三人进了庄子。三人环看四面,只见这庄子不大,却是树木修剪整齐,花草种植有序,院子中心有几块大石搭成的自然桌凳,给人以清新雅致之感。曲仲礼看了点头赞道:“果然是隐士之居,风格优雅成趣。”
其实这本是一个普通的小农庄,岳潇芩紧急雇人修建草木,还拉来一车道具,又雇了几个仆人,才把这里修改布置成这样。澹台信请曲仲礼三人进屋,这时冯荠和岳潇芩也出来迎接,澹台信指着冯荠说:“这是我大哥冯荠。”
曲仲礼和冯荠相互行见面礼,然后澹台信又指着岳潇芩说:“这是我二哥岳潇芩。”
上次岳潇芩化了妆,又涂药把嗓子弄沙哑了,而现在岳潇芩以本来的面目出现,所以曲仲礼一点看不出岳潇芩就是昨天见的那个算命先生。曲仲礼和岳潇芩相互行了见面礼之后,三人请曲仲礼坐下。夏铭和洪广不敢和曲仲礼并肩坐,只是在他身后坐了。
岳潇芩笑着问道:“曲老先生,是什么人告诉您我们兄弟三人?”
曲仲礼不想说算命先生的事,就随便说:“谁人不知‘平章三贤’的大名?到处都盛赞三贤的大名呢,所以老朽就慕名而来。”
“平章三贤”不过是岳潇芩刚刚才瞎编出来的绰号,曲仲礼居然说“到处都盛赞三贤的大名”,听得冯荠笑出声来,说:“没想到我们兄弟的贱名传得怎么快。”
这时仆人献上茶来,三人请曲仲礼喝茶,曲仲礼一面喝茶一面观看屋里的摆设,只见屋中摆放有笔砚文具,也有刀剑兵器,就说:“三位贤士原来是文武双全啊。”
冯荠笑道:“老先生切莫称我等贤士,这要折了我们的福气。我们兄弟三人,也谈不上文武双全,只是对文学武术都喜欢罢了。”
曲仲礼干咳一声,指着洪广和夏铭说:“老朽身边两位小兄弟都是武功高手,他们早想和三位先生切磋一下武艺,不知先生是不是能给赏脸?”
岳潇芩明白曲仲礼是想试探一下他们武艺的高低,就说:“好啊,两位既然是高手,我们就切磋一下吧。”
岳潇芩请大家出屋到院子里,对冯荠说:“大哥,你先来切磋吧。”
曲仲礼也对夏铭小声说:“夏壮士,你先去切磋。只是要注意,千万手下留情,别伤了人。”
夏铭点头,走过来和冯荠一起站在场子上,两人不免相视一笑。冯荠怕夏铭出手相让,让曲仲礼他们看出破绽,就说:“夏壮士,老夫虽说年纪大了些,但身板还是硬朗,经得起摔打,你千万不要出手相让。”
夏铭明白冯荠的意思,拱手说:“冯先生,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说完夏铭口中喊一声:“看招!”话音未落就一拳向冯荠胸口打去。
冯荠转身一闪,使出擒拿的功夫,伸手去抓夏铭打出去的拳头;夏铭见了急忙把拳头收回来,飞起一脚踢向冯荠的胯下;冯荠却不躲避夏铭这一脚,而是顺势伸出两指直戳夏铭的双眼;夏铭见状不好,急忙收腿回来向后躲避,没想到冯荠忽然转身,使出一个扫堂腿,夏铭躲闪不及,被冯荠的扫堂腿绊倒,一屁股坐到地下,屁股都摔痛了。
这次夏铭和冯荠使出的都是真功夫,一点不含糊,曲仲礼和洪广都没看出任何破绽。曲仲礼见夏铭被冯荠打倒了,又对洪广说:“你再去和他们切磋一下。”
于是洪广又出来请战,这次是澹台信过来接招,他还是只用两招就把洪广打倒了。夏铭和洪广退回到曲仲礼身边,曲仲礼悄悄问他俩:“你们觉得他们的武艺如何?”
夏铭说:“高明!高明极了!”洪广又补充说:“我看殿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武功高过他们的。”
曲仲礼听罢大喜,对三人作揖道歉说:“对不起,我的人武功低微,献丑了。”
岳潇芩摇手笑道:“没什么,两位的功夫也是极俊,要是再练几年的话,我们就不是对手了。”
众人重新回到屋内坐下。曲仲礼心想:“这三人武功高超,却不知道的他们学问如何?”曲仲礼正在思考用什么题目考考这三人的学问,忽然想到昨天那个神奇的算命先生说到甚为深奥的“紫微斗数”,就决定用这个题目考考他们的学问。曲仲礼说:“最近闻说‘紫微斗数’,只是老朽才疏识浅,不知此事,盼三位先生不吝赐教。”
岳潇芩听罢暗笑,笑曲仲礼又用他昨天说的话来考他。岳潇芩摆出学识深厚的样子,半闭着眼睛说:“曲先生是从算命先生那里听到‘紫微斗数’吧。紫薇斗数是一种相术,它以天上的星曜来推算命理,根据星空十二宫中各星曜的排列方位,吉星、凶星、化星的尊卑位置,再牵系周易卦爻,来卜算人的名员流程、吉凶祸福,正和天人合一之理。紫薇相术甚为深奥,绝非江湖上一般卜者可以掐指推算的,故对此知者甚少。曲老先生对卜算之术有兴趣么?”
曲仲礼连忙摆手说:“不,不,老朽只是随便问问。”
曲仲礼见岳潇芩连这么深奥的东西都了如指掌,不得不相信他们三人的确是文武双全的贤能之士,于是他开始把话引入正题,说:“不知各位先生道艺何为?”
岳潇芩说:“我们三兄弟在此种地为生。”
曲仲礼听罢摇头说:“各位先生,恕老朽说句不该讲的僭言。像先生这等文武超群的雄才奇士,为何不出山,去诸国求取功名,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也好立身于廊庙,垂名于竹帛啊。而现在先生们隐遁避世在山野林泉之中,与草木同朽,老朽真为先生们在此浪费宝贵时光而惋惜啊。”
岳潇芩故作叹息之声,说:“鸟择良木而栖,我们兄弟三人不是不想出山,只是现在各国朝廷都是庸人当道,对贤人嫉妒排斥,遇不到赏识我们的明主,所以只得在这里孤芳自赏了。”
曲仲礼听了心中暗喜,说“原来三位是明珠待估啊。如有一位英明君主请三位辅佐他共成大业,三位可愿意出力?”
岳潇芩故作惊讶,说:“是么?真有赏识我们的明主,我等当然愿意效力。莫非曲老先生知道哪里有这样的明主?”
曲仲礼笑道:“不敢当,老朽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说着曲仲礼喝几口茶,有意转个话题说:“诸位可知道不久前赵国的王位之争?”
岳潇芩三人都说:“这么大的事情,谁人不知?我等听说赵敬侯之王位得来的不是太光彩。”
曲仲礼明知故问说:“哦,赵敬侯之事诸位也知道?”
岳潇芩说:“我们只是听到传闻,说列侯太子悄悄派人去武侯太子府上放火,把武侯太子烧死了,他才当上赵王。”
曲仲礼故意问:“诸位觉得赵敬侯这么做合适么?”
岳潇芩故作气愤地说:“赵敬侯这么做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那是太无耻了,这样的人当上赵王,也是赵国人的悲哀。”
冯荠跟着添油加醋说:“天下正义之人都不齿赵敬侯的卑鄙行径,替武侯太子打抱不平,说武侯太子死得太冤了。”
曲仲礼听到三人对赵敬侯和武侯太子的态度,心中愈发高兴。不过他今天还不能说出武侯太子,要回去跟武侯太子赵朝商量。曲仲礼又和三人说了一阵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赵朝这天一直茶饭无心,心里忐忑不安,等待曲仲礼的消息。过去的时光不堪回首,赵朝一想起过去无尽荣华富贵的王子生活,心口就会有一阵刺痛袭来,让他不得不努力忘记自己过去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太子。赵朝多少次深夜孤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明月默默地哭泣。刻骨铭心的仇恨在赵朝心中燃烧,他失去了一切生活的乐趣,活着就是等待复仇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不利于赵朝的复位,一种灰心失望的心境油然而生,使赵朝感到夺还王位的梦想正在离他越来越遥远。可是昨天算命先生的一番话,又点燃起赵朝心中复仇复国的火焰,算命先生出神入化地算出三位贤士,成为他复国梦想的希望之光。正因为这样,赵朝对曲仲礼此行寄予了毕生的希望,万一找不到那三位贤人,他复仇复国的梦想也就随风而逝了。
直到傍晚,曲仲礼三人才回来。赵朝急着赶到前院来迎接。曲仲礼见赵朝到前院来接他,急忙拉着赵朝往后院走,一面走一面埋怨地说:“殿下,您千万要自己保重啊。现在是多么危险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能随便到人多手杂的前院去啊。”
赵朝却急着问:“曲爱卿,找到那三位贤士了么?”
曲仲礼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到后院再慢慢说。”
赵朝和曲仲礼回到后院,曲仲礼屏退侍从,房间只剩下赵朝和曲仲礼两人。曲仲礼说:“殿下,那个算命先生真神了,我果然在松榆村找到了‘冯、岳、澹台’三位贤士。”
听到曲仲礼的话,一股热潮涌上赵朝的心头,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赵朝猛地站起身来,来到窗口,仰望着天上初升的明月。赵朝不愿让属下看到自己的眼泪,他在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曲仲礼见赵朝忽然离去,不解地问:“殿下,您怎么了?莫非是老臣说错了话?”
赵朝面向窗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曲仲礼见此,也不敢再问。过了一会儿,赵朝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才坐回到座位上,说:“曲爱卿,请你继续说吧。”
曲仲礼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说到测试岳潇芩等人武艺的时候,赵朝插嘴问:“那三位贤人的武艺真是那么了得?”
曲仲礼答道:“据洪广和夏铭说,那三人的武艺比咱们这里所有的保镖都要高。”
赵朝大喜过望,说:“这可太好了,要是能请来三位贤士保护我,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天连门都不敢出。”说着赵朝又问:“三位贤士的武艺超群,那他们的学问呢?”
曲仲礼回答说:“据老臣试探的结果来看,至少那个姓岳的学问要超过老臣。”
赵朝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兴奋地说:“这么说来,那三位都是文武双全的贤士了?”
曲仲礼点头说:“是啊,殿下现在身边的人,只有老臣这样的忠心之人,却没有文才武艺过人的能人。而那三位贤士,在文学上是饱学之士,在武学上是无敌之将,殿下要是得到这三人的辅佐,复国复位的大业就大有希望了。”
赵朝大喜道:“莫非是苍天助我,为我降下这三位贤士,实在是太好了,好得我都好像是在梦中了……。只是,你问过这三位贤士,他们肯辅佐我么?”
曲仲礼说:“我没敢直接说出殿下,这毕竟是一件大事,哪能一见面就说呢。不过我从侧面说了敬侯篡位的事,他们听了都痛骂敬侯无耻,为殿下打抱不平呢。”
赵朝高兴地说:“他们这么说就好,这就说明他们有助我的意向。……,我听说这种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是有架子的,轻易不肯出山,所以我想我应该亲自去请他们。”
曲仲礼却说:“不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肯定愿意辅佐殿下,所以殿下不能轻易去啊。殿下亲自去了,他们愿意辅佐殿下还好办,万一他们不愿意辅佐殿下,殿下的身份却也暴露了,这怎么能行呢?还是让老臣先去吧,等老臣得到他们愿助殿下的肯定答复,殿下再亲自出马也不迟。”
赵朝点头说:“还是曲爱卿考虑得周到,那就请曲爱卿再跑一趟了。”
第二天一大早,曲仲礼带上夏铭和洪广,又奔榆松村而去。这次曲仲礼备了一份厚礼,准备跟岳潇芩三人正面谈武侯太子之事。
来到平章庄,岳潇芩三人见曲仲礼再次来访,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客气地把他们请进庄子。众人落座后,曲仲礼先说几句应酬话,然后正色说:“老朽今天是受人之托,前来跟三位先生谈一件重要的事。”
岳潇芩故作惊讶地说:“是吗?那就请老先生指教吧。”
曲仲礼把眼睛瞅了瞅几个端茶上水的仆人,岳潇芩明白他的意思,就命仆人都出去,关上门,说:“这里没有闲杂人了,老先生可以指教了吧?”
曲仲礼郑重地说:“昨天咱们说过赵敬侯放火暗害武侯太子的事,其实呢,武侯太子并不像传说的那样被火烧死了,而是……”
岳潇芩又故作惊讶地问:“听老先生的话,武侯太子莫非还活着?”
曲仲礼点头说:“是啊,武侯太子当时烧伤,被人救出去了,现在还健在。只是武侯太子害怕赵敬侯的追杀,隐居起来了。”
岳潇芩若有所思地说:“这样的话,赵敬侯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果武侯太子站出来揭露敬侯害人篡位的行径,他的王位就难保了。”
曲仲礼说:“是啊,是啊,岳先生的看法高明得很。只是现在赵敬侯四处派人追杀武侯太子,要是没有一批能人贤士保护武侯太子的安全,他是不敢公开露面的。”
岳潇芩赞同地说:“曲老先生说的很对,我也听说赵敬侯上台之后,就四处派人打探武侯太子的下落。出于安全起见,武侯太子是不能公开露面,不过武侯太子的遭遇真是太让人同情了。”
听到岳潇芩同情武侯太子的话,曲仲礼大喜,又进一步说:“老朽问一句不知道当问不当问的话……”
岳潇芩说:“曲老先生请讲。”
曲仲礼紧张地望着岳潇芩,郑重其事地说:“假如有人相请的话,三位先生是否愿意辅佐武侯太子打倒赵敬侯,夺还赵王之位?”
岳潇芩和冯荠、澹台信相互看了一眼,岳潇芩谨慎地问:“请我们的是哪位高人?”
曲仲礼说:“这个人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托老朽前来问一句,问问三位先生有无辅佐武侯太子之意。”说着他叫洪广拿出礼物,双手捧给岳潇芩,悄声说:“这是那个人送给三位的见面礼。”
岳潇芩打开包礼物的绸布,里面是一个非常精致的木盒,木盒里放着一枚洁白无瑕的白玉拱璧,这么好的拱璧,少说也得值五十两金子。岳潇芩看着礼物,沉吟起来,说:“这个么……,老先生让我们兄弟三人商量一下,如何?”
曲仲礼点头说:“请吧。”
岳潇芩三人退出房间,装作去商量的样子,房间只留下曲仲礼及夏铭和洪广。夏铭偷眼看曲仲礼,见他不时拿出手帕来擦额头上的汗,大概是心中很紧张吧。过了好一会儿,岳潇芩三人才回来,岳潇芩把礼物退还给曲仲礼,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随便收下,不过那位送我们礼物之人的好意,我们三兄弟是心领了。”
曲仲礼见岳潇芩退还礼物,以为是客气,就说:“三位先生不必客气,那人是诚心诚意送给三位礼物,请三位务必收下。”
岳潇芩却说:“曲老先生,我们兄弟三人商量了一下,辅佐武侯太子夺还王位,是一件危险性很大的事,弄不好会掉脑袋的。如果仅仅是有人相请,我们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
曲仲礼脸上明显出现失望的表情,岳潇芩见把他的胃口吊上来,才又说:“不过呢,如果我们能见到武侯太子本人,和他直接谈一谈,或许我们会愿意辅佐他。”
冯荠插话说:“我来说句不礼貌的大实话,其实我们也想观察一下,武侯太子是不是一位值得我们拼死去辅佐的明君。”
曲仲礼明白了岳潇芩和冯荠讲话的意思,他们并不是拒绝辅佐武侯太子,而是要见到太子本人,看看他是什么人,才能做最后的决定。于是曲仲礼说:“三位先生的意思,老朽都明白了。……,如果三位想见武侯太子的话,老朽可以帮忙安排武侯太子与三位见一次面。”
澹台信有点急着问道:“什么时候呢?”
曲仲礼想了想说:“这个我现在定不下来,三天之后,我再来给诸位回话。”
曲仲礼回去把今天的情况向赵朝作汇报,赵朝表面上半闭着眼睛静静地听,但他心中却是激动万分,心潮翻涌,久久不能平静。等曲仲礼说完,赵朝还是半闭着眼睛不说话,他等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才说:“这么说来,他们是要见到我本人,才能最后决定是不是辅佐我。嗯,这也有道理啊。他们和我素不相识,总要见见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肯拼着性命来辅佐我啊。”
曲仲礼说:“是啊,他们这么做也有他们的道理,不过他们把殿下的礼物退还回来了。”
赵朝说:“他们不肯轻易收别人的贵重礼物,这我倒更敬重他们了。既然他们提出要见了我才能最后决定,那好吧,我就去见见他们。曲爱卿,你说我什么时候去见他们?”
曲仲礼想了想,说:“如果殿下要去见他们的话,最好明天就去。”
赵朝奇道:“咦,曲爱卿,你不是跟他们说过,三天以后再给他们回话么,怎么明天就去?”
曲仲礼说:“殿下,所谓兵不厌诈呀。三天之后,万一他们起了异心,告了殿下的密,事先埋伏好人捉拿殿下,那您不是很危险么?明天咱们来个不速之客,不约而至,他们反而不好做手脚。”
赵朝笑着点头说:“曲爱卿果然是才智超群,这主意是个万全之策。那明天咱们就当一次不速之客,去见见那三位高人吧。”
第二天永兴福的人几乎全部出动,曲仲礼和赵朝先坐马车出城,以免骑马目标大被人注目。等马车出城后,赵朝和曲仲礼再换乘马匹,往榆松村而去。赵朝前后有夏铭等四个保镖护卫,加上曲仲礼和蒯乐盛,一共是七个人。午时左右,赵朝一行人来到榆松村,曲仲礼布置两个保镖在村口放哨,一见有什么异常就赶紧过去报信。洪广和夏铭则跟着赵朝进村,曲仲礼对两人说:“我和蒯贤弟先去平章庄附近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异常。如果我们两人不回来的话,你们两个就赶快保护殿下迅速离开这里,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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