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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恋的地方(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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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逸却满不在乎地说:“这怕什么,钱用完了可以问同学借嘛。借钱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就经常借钱。你有钱舍不得请我这个大哥吃顿饭,是不是小气了一点?”

被南郭逸这么一说,夏铭无法再拒绝,只得几分勉强地说:“好吧,今天就再请你一顿。不过太贵的馆子不去了,咱们找个便宜点的馆子吧。”

两人出了苍苓院,来到邯郸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正在东瞅西看想找一家较便宜的菜馆,忽然有一个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夏铭,大笑说:“奇遇!真乃奇遇!”

夏铭转身一看,原来是旅途中遇到的丝绸商桑琦。桑琦热情地拉着夏铭的手,说:“夏兄弟,上次路上遇险,多亏你仗义帮忙才化险为夷,我还没好好谢你呢。你现在邯郸做什么?”

夏铭见了桑琦,也颇为高兴,说:“桑大哥,别来无恙吧。看上去你的气色很好,又发大财了吧?我现在邯郸的苍苓院学习阴阳学。”说着夏铭指着身旁的南郭逸说:“这位就是我在苍苓院的同学南郭逸学兄。”

桑琦对南郭逸做一个揖,说:“原来是南郭兄弟,幸会,幸会。”

南郭逸却随随便便地给桑琦还半个揖,大大咧咧地说:“你就是那位叫桑琦的商人吧?我听夏老弟说过他在路途中的遭遇,听他说起过你。”

桑琦不喜欢南郭逸大大咧咧的傲慢态度,不过碍于夏铭的面子,他还是陪着笑脸说:“夏兄弟向你说起过我?很好,很好。”桑琦又对夏铭说:“夏兄弟真是年青有为呀。你这么好的武功,再学点文学,那就是文武双全的奇才了……”

南郭逸心里想着夏铭请客的事,怕夏铭与桑琦说起话来没完,就打断桑琦的话,说:“桑先生,对不起我们先走一步,夏老弟今天要请我吃饭。”

桑琦一听他们两人要去吃饭,就说:“原来二位要去吃饭呀。这样吧,今天我请你们二位如何?”

夏铭正要说不好意思让桑大哥破费,南郭逸却抢先说:“哎呀,桑先生,不,是桑大哥,你愿意请我们吃饭,那可太感谢了。”说着南郭逸对桑琦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揖,这让桑琦不由笑出声来。桑琦心想:“这人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馋鬼。刚才他对我大大咧咧地还了半个揖,这次一听说我请客,倒给我行一个大礼,看来这人的性格倒也直率。”

夏铭还要客气一下,南郭逸却一把拉住他说:“老弟,你就别客气了,今天就让桑大哥请咱们哥俩一顿。不过呢,你欠我的这顿饭也不能勾销,留着下次再请。”

桑琦问:“二位想去哪个饭店、酒楼?”

南郭逸一看桑琦的打扮,就知道他是不愁钱的阔佬,便不客气地说:“我们自然要去西市大街上的熙春楼。”

在南郭逸心中,西市大街上的熙春楼是邯郸最好的饭店了。上次他们四人在熙春楼吃的那一桌酒席的味道让他久久难忘,他想鼓动桑琦请他们去吃熙春楼十两银子一桌的上等酒席。

桑琦一听,就知道他俩没见过世面,笑着说:“说实话,熙春楼的酒菜味道可一般得很,不如我荐你们去一个好菜馆。”

南郭逸听桑琦说熙春楼的酒菜味道一般,还有更好吃的菜馆,更是馋得嘴里出来馋虫了。他热情地拉住桑琦的手,说:“桑大哥,你快说说,哪个菜馆更好吃?”

桑琦故意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二位可知道西城外的六迷馆?”

南郭逸听了摇头说:“我在邯郸也住了不少年,从没听说有个叫六迷馆的菜馆。不过既然桑大哥说了,我们就去尝尝那里的味道。”

桑琦豪爽地说:“那好,我叫一辆马车代步,咱们现在就去六迷馆。关于六迷馆的菜,我在路上慢慢说。”

桑琦叫了一辆马车,三人乘车出了邯郸城西的白虎门。城外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两边种着垂柳,不时有垂柳的树枝拂到他们的马车上。桑琦说:“两位真的没听说过邯郸大名鼎鼎的六迷馆?”

夏铭和南郭逸都说:“没听说过,愿闻其详。”

桑琦用卖弄学识的语气说:“这六迷馆的名字有点来由,说的是有六种让人着迷的菜宴。第一迷是鸡迷宴;第二迷是鸭迷宴;第三迷是鱼迷宴;第四迷是肉迷宴;第五迷是山珍宴;第六迷是海味宴,合起来就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的六迷宴,这菜馆就叫做六迷馆。”

南郭逸高兴地说:“这菜馆的名字听起来就让人动心,这里的价格也一定不菲吧。”

桑琦说:“鸡迷宴、鸭迷宴、鱼迷宴、肉迷宴,每道宴一百两银子;山珍宴和海味宴,每道宴五百两银子。”

夏铭和南郭逸听罢,惊得舌头都伸了出来。南郭逸喃喃地说:“世上还有这么贵的宴席?看来我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听说熙春楼的上等宴席不过十两银子一桌,我吃过最贵的宴席不过是三两银子一桌的,已经是好吃得不得了,这一百两银子一桌的宴席,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滋味。”说着南郭逸咽了一口口水。

夏铭毕竟心眼好,有点担心地问桑琦说:“桑大哥,你请我们吃这么贵的宴席,银子不要紧吧?”

桑琦笑着说:“我交你这个朋友真是值得,会替大哥着想。不过夏兄弟放心,你大哥我这点银子还是破费得起。当然这也是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才肯破费请你吃最上等的宴席。”桑琦的话没错,因为他是商人,商人是从不轻易乱花钱的。

马车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官道两旁的房屋越来越稀少了,这时桑琦指着前面说:“你们看,那就是六迷馆。”

六迷馆是一座很大的院落,四周都是农田,所以显得十分醒目。六迷馆的院墙由一丈高的清一色黑石砌成,从外面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楼阁的屋顶,相当壮观,不知底细的人,会误以为它是一座达官贵人的豪邸。六迷馆的大门口,并不像一般饭店那样悬一面醒目的招旆望旗,只是大门额上悬有一方写着“六迷馆”三个大字的黑底银字木匾。大门两旁站着两个伙计,见桑琦三人的马车停下,急忙搬过一张下车台凳放在车后。桑琦三人踩着台凳下了马车,这时门里又出两个伙计迎接他们,其中一个伙计认识桑琦,陪笑说:“桑爷,好久不见啊。恕小人冒昧,这两位客官可是桑爷的朋友?”

桑琦摆起大老板的气派哈哈一笑,拿出一块银子,随手扔给伙计,说:“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给我一个安静的单间,我们要好好叙一叙。”

三人走进六迷馆的大门,只见正面是一座黑色两层大瓦楼,不仅墙砖、阶石是亮黑色的,就连门窗庭柱都漆成亮黑色;走进大厅,里面的地板,桌椅板凳也全是清一色的亮黑色,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峥嵘轩峻气派。伙计带着桑琦三人来到二楼的一个单间,房间里摆设优雅,中间是一张紫檀木象牙嵌雕漆大案,大案上还放一尊时兴式样的铜花瓶,里面插着几束鲜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三人围着紫檀大案盘腿坐下,伙计端来茶水,摆出一套银光闪闪的漆边螺花茶具。夏铭赞叹说:“此店果然是非同一般,如此精美的茶具,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桑琦点头说:“美食须有美器配,别忘了这可是一百两银子一桌的酒席,在餐具上当然也马虎不得。这种餐具只有在豪门大户人家才能见到,一般餐馆是见不到的。”

店伙计斟好茶,桑琦的“请”字刚说出口,南郭逸已经端起茶杯凑到嘴边,做个品茶的姿势喝一口茶,立即拍大腿赞道:“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美味的茶,这茶的味道我形容不出来,只能说太好了。喝了这茶,以后我家里的破茶就无法入口了。桑大哥,真谢谢你呀,看来以后我也得结交几位有钱的朋友,也好揩油饱一饱口福。”

桑琦笑道:“这茶名叫‘初日绒’,是在茶树第一天发芽时摘的芽尖。这种刚发出来的嫩芽像绒毛一样柔软,可是它一见阳光就变得像树叶一样硬,一定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把嫩芽摘下来,所以叫‘初日绒’。初日绒的产量非常少,自然也就非常名贵,一两‘初日绒’就值一两黄金。”

夏铭和南郭逸听了桑琦的说明,又是惊奇又是赞叹,南郭逸又连连痛饮几杯初日绒。桑琦又说:“今天我先请你们吃鸡迷宴,以后有空我们再把鸭迷宴、鱼迷宴等慢慢吃过来,怎么样?”

夏铭和南郭逸连连点头,于是桑琦就向伙计点一桌鸡迷宴。不久伙计端上来三只闪闪发光的精美云纹铜酒觥,里面盛满了酒,夏铭爱不释手地摸着酒觥说:“我可是生平第一次用觥来饮酒,用这个喝酒,看着它就是一种享受。”

南郭逸揭开觥盖闻闻里面的酒,一股异香扑鼻,南郭逸不由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桑琦高高举起酒觥,说:“夏兄弟,上次路上多亏有你帮忙,我还没好好谢你呢。来,我们先干一觥。”

三人把觥中的酒一饮而尽,南郭逸抹抹嘴唇,大赞道:“好!好!这馆子里的酒也是真正的好酒,我平生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好酒。桑大哥,这是什么酒?”

夏铭不等桑琦说话,就抢着说:“这酒我喝过,这是真正的杜康酒。”夏铭想起这酒的味道,就是与师父临别前喝的杜康酒。

桑琦笑道:“夏兄弟,看来你品尝过不少好酒,这正是正牌的杜康酒。”

南郭逸看一眼夏铭,用自我解嘲的语气说:“老弟呀,你可比我这个兄长见多识广啊。你在哪里喝的杜康酒?”夏铭笑而不答。

南郭逸拿起桌上的乌木镶银箸试了试,说:“这是银筷子吧,看上去奢华,只是沉甸甸的不大合手。”

桑琦道:“菜里若有毒,这银筷子下去就能试出来。”

伙计端着一个盘子进来,里面放着三只鸡翅膀,这鸡翅膀看上去是刚刚切下来的生肉,还带着血。夏铭说:“这鸡翅好像是生的,怎么吃呢?”

桑琦笑道:“就这么吃。”

南郭逸半信半疑地拿起一个鸡翅咬一口,立即大赞道:“好吃,好吃!这鸡翅的肉嫩得就像豆腐一样,入口就化。我还以为生的鸡翅膀咬不动呢,没想到生鸡翅这么嫩,下次我也要生吃鸡翅膀了。”

桑琦笑道:“这不是生的鸡翅膀,它已经煮熟了。”夏铭和南郭逸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桑琦,他接着说:“这道菜叫做‘活鸡熟翅’,它是把一只活鸡捆在柱子上,拔掉两个翅膀的鸡毛,把两个翅膀泡在两个小铜杯里,铜杯里放入上等黄酒,铜杯下点一根蜡烛,慢慢煮这两个铜杯中的鸡翅。等煮一整天后,两个鸡翅已经熟了,可那只鸡还活着。也正因为鸡活着,所以鸡翅里的血液一直循环流动,所以煮出的鸡肉才像豆腐一般嫩。这熟鸡翅是刚刚从活鸡身上切下来的,所以看上去鸡翅像是生的,其实已经煮熟了。”

南郭逸感叹说:“没想到居然能从活鸡身上取下来的熟鸡翅,这菜真是绝了。”

伙计又端上一碟菜,看上去像是绿色青菜叶子。桑琦指着碟子说:“来,尝尝这个,这可是希奇菜。”

南郭逸说:“我可不爱吃青菜。不过桑大哥说是希奇菜,我倒要尝尝。”南郭逸一面说一面不客气地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立刻吃惊地说:“这不像是青菜,是肉吧?”

桑琦笑道:“南郭兄弟,这叫做‘翡翠雏鸡皮’。翡翠雏鸡皮是把童子鸡的鸡皮,和新摘的嫩菱草一起放入坛子里,加入特制的调料,密封起来腌一年以上,鸡皮就变成这种翡翠绿色,看上去像青菜叶子。”

桑琦见夏铭和南郭逸听得入神,继续说:“这翡翠鸡皮最贵的地方,是腌鸡皮的坛子,必须用白玉做的坛子。因为鸡肉性热,而白玉性凉,用白玉才能镇住鸡皮不发霉。用其它材料的坛子来腌鸡皮,必然要发霉,所以没有白玉坛子就做不出这种翡翠鸡皮来。”

南郭逸叹一口气说:“没想到腌鸡皮还得用白玉坛子来配它,看来开这饭店非得有大大的本钱不可。”

伙计再端上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三只琥珀色的鸡腿,这鸡腿看上去比一般的鸡腿要粗许多。桑琦指着碟子说:“这道菜叫做‘琥珀独龙爪’。你们看,这鸡腿比一般的鸡腿粗了许多吧。这是把才孵出来的小鸡切掉一条腿,只剩一条腿,用一条腿走路的鸡,它的腿自然比两条腿走路的鸡要粗壮许多,所以肉厚好吃。”

夏铭听罢摇头说:“罪过,罪过。这道菜够残酷的,我听了都有点不忍心吃了。”

南郭逸则说:“残酷也罢,不残酷也罢,只要是美味就好,我可不管那么多。”说着南郭逸便不客气地抓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才啃两口,南郭逸又惊讶地说:“好吃,好吃。这鸡腿烧得够火候,里面都入味了。不过奇怪呀,鸡肉不是白色的么?这鸡腿外面是琥珀色的,里面的肉怎么也一样是琥珀色的?唔,我知道了,一定也是把鸡腿放在白玉坛子里腌一年,鸡腿里面的肉就变成琥珀色了。”

桑琦笑着摇头说:“非也,非也。这琥珀色的鸡叫‘内腌鸡’。在小鸡孵出来以后,不给它喝水,只给它喝酱油。小鸡每天喝酱油,酱油慢慢扩散到肉里,鸡肉就变成琥珀色了。用坛子腌的肉,自然是外边咸里边淡,哪有这种内腌鸡肉的味道里外一样均匀呀。”

每上来一道菜,桑琦都要给他俩解释一番,都是他们前所未闻的稀奇菜。南郭逸虽然奇瘦,可是饭量出奇地大,看他吃饭会让人联想到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夏铭有时不得不跟南郭逸抢吃几口,桑琦则是象征性地陪他们吃几口,这桌菜差不多四分之三都让南郭逸吃了。南郭逸不仅饭量奇大,酒量也奇大,喝酒像喝水似的,喝下去一点动静也没有。

夏铭对饭菜倒不是馋,可是喜欢喝酒。上次师父请他喝杜康酒,只有那么一瓶,遇到这样不限量喝杜康酒的机会,夏铭自然也不放过,开怀痛饮起来。虽说夏铭爱喝酒,但酒量却不怎么样,喝了不多时,夏铭就酩酊大醉,想呕吐,请伙计带他去厕所,在厕所里呕吐了一番。

夏铭从厕所出来,愈发感到头昏脑沉,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但他却走错了方向,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六迷馆的内部走去。也许是店里忙,店伙计们没人注意到夏铭走入了六迷馆不让客人进入的内馆。夏铭也不知拐了几道弯,开了几道门,走入一间极为精致典雅的房间。夏铭看到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内室,以为是他们喝酒的单间,就直冲冲地推门进去。

一进门夏铭就发现不对,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四面的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屋里点着两只蜡烛,光线十分昏暗。房间中央放一张大床,床的四周挂着厚厚的幔帐,床前的席子上坐着一个大汉正在打瞌睡。夏铭猛然推门进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从地下一跃而起。

夏铭正要向那人道歉,没想到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二话不说就向夏铭刺来。这可把夏铭吓坏了,本能地伸手隔开对方刺来的刀,酒也吓醒了一半。那人却是会武功的,见夏铭隔开他右手的刀,左手立即起手一拳向夏铭的太阳穴砸去。夏铭猛然下蹲,躲过对方致命的一拳,可是那人右手的尖刀又翻手向夏铭的咽喉刺来。夏铭急忙身体倒地,本能地使出师父教他的“扭转乾坤”招式,在身体倒地的同时,右手猛然抓住对方握刀的手,用力翻转一拧,那人手中的刀尖立即倒转过去,反过来刺向对方的咽喉。

那人刺出这一刀用力很大,整个人的身体都扑向夏铭。他万万没想到夏铭会使出“扭转乾坤”的妙招,等到夏铭把尖刀扭转刺向他时,他已经收不住自己扑向夏铭的身体,身体扑到了刀尖上。这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尖刀,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刀身没入了那人的咽喉,那人一声不响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这场生死搏斗刹那间就结束了,夏铭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他的酒完全醒了,一个念头猛然闪了出来:“不好!我杀人了,赶快逃走!”

夏铭轻轻打开内室的房门,外面静悄悄的,没人发现这里进行过一场生死搏斗。夏铭悄悄走出那间精致的房子,沿着走廊往回走,路上遇到一个店伙计,夏铭说他喝醉酒走错了路,伙计把他带回到他们吃饭的单间。

南郭逸见夏铭回来,用嘲笑的口吻说:“夏老弟,你的酒量不行呀,才喝这么一点就蹲到厕所出不来了。你要再不来的话,我们就要去找你了。”

夏铭脸色严肃地说:“我喝醉了,我要赶快回去。”

桑琦说:“夏兄弟,不要急嘛,再多坐一会儿,再吃一点。”

南郭逸也说:“干吗要急着回去,机会难得呀,我还没有吃饱喝足呢。”

夏铭脸色更加严峻,几乎喊着说:“你们不走,我就先走了。”

桑琦见夏铭态度这样坚定,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既然这样,我们也走吧。”

南郭逸不太情愿地说:“夏老弟真是喝醉了,大概是在发酒疯呢。我们只好依了他,走吧。”

走出六迷馆的大门,桑琦叫一辆马车,请夏铭和南郭逸一起坐车回去。夏铭坚持请桑琦一个人先走,他和南郭逸歇一会儿之后再回去,桑琦只得一个人先走了。桑琦走后,夏铭把南郭逸拉到路边的僻静处,悄悄对南郭逸说:“大学兄,大事不好,我杀人了。”

南郭逸听罢,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盯着夏铭的脸看了片刻,然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你杀人了?老弟呀,你真是醉得太厉害了,要不然怎么尽说胡话。”

夏铭正色说:“我没有醉,我真的杀人了。”于是就把刚才的经历对南郭逸讲了一遍。

南郭逸听完还是不相信,说:“这一定是你喝醉了,脑子里面出来的幻觉。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在六迷馆里杀了一个人,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能么?”

夏铭坚持这不是幻觉,他真的杀人了。南郭逸笑着说:“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我们不妨先在路边悄悄等上一个时辰,如果六迷馆里出了人命,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发现,一定沸沸扬扬地闹起来。”

夏铭点头称是,两人在路边的僻静处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六迷馆里一点异常的动静也没有。南郭逸说:“你看,没事吧。你若不放心,那我们就再进去问问。”

夏铭急忙摆手说:“这怎么行,我们进去问杀人的事,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南郭逸笑道:“老弟呀,我可不像你这么笨,不会傻愣愣地去问人家杀人没有。我自有妙计,跟我走吧。”

夏铭有些胆怯地跟着南郭逸走回到六迷馆大门口,两个伙计迎上来,南郭逸说:“我们刚才在这里吃过饭,我放钱的钱褡不见了,大概是忘在饭厅里了,我要进去找找。”

伙计听了急忙领南郭逸和夏铭回到刚才他们吃饭的单间,南郭逸在里面找了一阵,理所当然没有找到,于是南郭逸说:“算了吧,不找了。”

说到这里,南郭逸故作神秘地小声问伙计:“小哥,听说你们店里出大事了。”

伙计睁大两眼,莫名其妙地望着南郭逸说:“我们店里出了什么大事?我怎么没听说?客官是听谁说的?”

南郭逸呵呵一笑,说:“对不起,可能是我听错了。”

两人从六迷馆出来,南郭逸说:“怎么样,伙计说六迷馆里没出事。如果发生了杀人这样的大事,肯定会闹得纷纷扬扬尽人皆知。你这杀人案,不过是醉酒的幻觉罢了。好笑,好笑!”

夏铭也有点相信刚才杀人是自己的幻觉,不过他还是说:“说不定六迷馆的人还没有发现那个人死了。我们回去告诉岳老师,请他……”。

南郭逸打断夏铭的话,说:“这事你就别对岳老师说了,他知道咱俩在这里大吃大喝,还不得训咱俩一顿,你这不是去找骂么?你要是还不放心,明天咱俩再来一趟六迷馆,看看有没有出人命案。”

夏铭觉得南郭逸的话有理,就说:“那好吧,就依你说的,这事不对岳老师讲了。明天咱俩再来一趟六迷馆看看。”

夏铭心情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课一结束,他就和南郭逸一起偷偷溜出苍苓院,叫一辆驴车,直奔六迷馆。来到六迷馆门口,那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不像有出事的样子。

南郭逸走到门口对伙计说:“我昨天在这里吃饭,回去后发现钱褡不见了,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今天再到这里来找找。”

伙计赶紧找来领班,领班郑重其事地对南郭逸说:“我们这里的伙计是绝对不会拿客人的东西的,如果拾到客人的遗失物,一定会交到柜台上。昨天柜台上并没有收到客人的遗失物,所以你的钱褡不是丢在我们这里。”

南郭逸故意迟疑地说:“嗯,也许我把钱褡忘在其他地方了……”然后南郭逸没话找话地对领班说:“你们这里生意可好?”

领班应付差事地说:“生意还好。”

南郭逸又没话找话地说:“最近你们这里出过什么事没有?比如杀人啦,抢劫啦……”

领班不高兴地沉下脸说:“客人,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托圣上的福,我们这里非常太平,从未发生过杀人抢劫的事情。”

南郭逸听罢说一声“对不起”,就和夏铭一起出了六迷馆。一出门南郭逸就说:“老弟,如何?这里根本没有发生过杀人案,你还要坚持你的幻觉么?”

夏铭不得不相信在六迷馆杀人是自己的幻觉,不过他仍然非常奇怪:“难道喝醉酒的幻觉就这么厉害,竟然跟真事一模一样。”

多少年后夏铭才知道那天他真的在六迷馆杀人了,而且他无意中杀的这个人还引来了一场大灾祸。当时六迷馆的主人把这件杀人之事秘而不宣,完全瞒过了店伙计们,当然也瞒过了夏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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