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黎乌斯（1/2）

经过了三个多月的跋涉，在无数百合花绽放的时节，卢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圣城比黎乌斯。卢瑟把头从马车上伸出来，欣赏着沿途的景色。比黎乌斯城郊的百合花颇有盛名，圣教会将圣洁的百合视为献给诸神的礼物，因而大量栽培，形成了如今浩如烟海的景观。

比黎乌斯虽然是内陆城市，但由于宽阔的尼斯河从城中静静流过，以及遍布全城的大大小小的湖泊，使这里的气候十分湿润。总体而言，圣城的规模和建筑风格与黑岩堡并没有太大区别，街道整洁，建筑精美。不同的是，大大小小的教堂和数以千计的宗教雕塑把这里的宗教气氛推向了极致。与此相对，黑岩堡那种无处不在的商业气息和娱乐氛围在这里淡得几乎感觉不到。

卢瑟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有大约三分之一是僧侣，联想到这里的人口，卢瑟估计出圣城的神职人员的数目，登时大为咋舌。

“两百多万僧侣？！”卢瑟惊呼出声来。

“有什么问题吗？卢瑟先生。”汉姆尼克骑着高大的雷兽跟在马车外，听到了卢瑟的声音。

“呃，没有什么。我只是惊讶这里的神职人员如此之多。”卢瑟有些尴尬地说。

“这是正常的。全大陆的十六座圣殿，圣城就有两座，城北天启山上的圣詹姆斯大教堂是教皇陛下的圣座，城中的圣保罗大教堂则是中央教省都主教大人的牧所。此外，城中的罗斯保尔宫和西奈修道院分别是最高裁判所和圣堂的驻地。还有城外的比黎乌斯神学院是圣教的最高学府。这些都是由大量的僧侣组成的。”汉姆尼克说完顿了一顿，又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福音骑士团建立足够的功勋，然后迁居到比黎乌斯。”

“迁居这里有什么好处？”卢瑟疑惑地问。

“好处有很多。这里的居民永远免税，而且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圣教免费提供的，更为难得的是圣城几乎没有犯罪。然而对真正的信徒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其实圣城是最吸引人的是这里的居民死后，灵魂更容易升入天国。简单的说，圣城是全大陆离天国最近的地方。”汉姆尼克神往地说着。

“天国……真的有吗？”卢瑟有些震惊地问。

汉姆尼克听见这话脸色倏然而变，一边拔出腰间的宝剑，一边怒吼道：“你……你说什么？你这是在怀疑神！我要和你决斗！”

卢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会让一贯和气的汉姆尼克有如此剧烈的反应，急忙结结巴巴的解释：“汉姆……汉姆大叔，你别生气。我……我没有怀疑神的意思。我从没有上过学，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以前没有听说过，所以有些奇怪罢了。”

汉姆尼克闻言脸色顿缓，忽然又想起眼前的卢瑟是利伯略大人亲自册封的高尚绅士，更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获得了教皇的召见。这样的人的信仰又怎么是自己所能质疑的？登时大为惭愧。又想起《启示录》中记载“傲慢是罪”的神谕，更吓出了一身冷汗。

汉姆尼克低下头道：“对不起，卢瑟大人。我不该质疑您的信仰。像您这种没有读过福音就能认识神的人是最值得尊敬的。”

卢瑟不理解汉姆尼克的情绪为何会变得这样快，但他才受过惊吓，也不敢再问，便点了点头，把脑袋缩回了马车内。

马车很快就来到圣城中心的一座旅店外，这里就是卢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住所。应教会征召来到圣城的大多数是各地的僧侣，他们一般住在城中的各大教堂之中。而世俗人士则不能住在教堂里，需要另设馆驿招待。这座旅店便是教会提供给世俗宾客的住所。

卢瑟虽然只是受教皇陛下个人的邀请而来的，严格地说并非教会的客人，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二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由于受教会邀请来圣城的人往往都极有身份，所以这旅店内部陈设也极为奢华。卢瑟一进门，便看到大厅中的一盏巨大的吊灯，这吊灯乃是用一整块深海水晶雕成，工艺绝伦，似乎是出自精灵工匠的手笔。

旅店的地面全部以纯色大理石铺就，之上又铺了一层手工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十分舒适。最让他惊讶的是后边楼梯的扶手，莹润洁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竟然是用极品的象牙雕成。可这楼梯每一截扶手都有七八米，而且浑然一体，明显不是凭借而成。

“什么象牙能有这么长？”有些疑惑地问。

“这应该是八级魔兽猛犸巨象的牙，大人。”身后跟着的汉姆尼克答道。

自从刚才的事后，汉姆尼克对卢瑟愈发地恭敬了，称呼也从“先生”变成了“大人”。卢瑟虽然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是受人尊重真的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卢瑟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一根牙就有这么长，那它该有多大啊。”卢瑟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