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黎乌斯（2/2）

“是很大。成年的猛犸巨象有二十五米之高，是除了龙族和已经消失的比蒙巨兽之外，陆地上最大的生物。”

“哦。”卢瑟点点头，心中想象着二十五米高的生物，觉得有些茫然。

“先生，您怎么了，需要帮助吗？”卢瑟听到一阵焦急但悦耳的女声，中间夹杂着一阵呕吐的声响，转头一看，大感头疼。

原来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戴维可能是喝醉了酒，突然呕吐起来，不但污染了地毯，更弄脏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戴维身边站着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侍，刚才就是她领卢瑟他们进来的。

卢瑟急忙走过去扶住戴维，然后向女侍抱歉地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墙上的那幅画，却大惊失色。

这是一幅描写乡间风景的画。画面上线条凝练，配色却极为荒诞，不但鲜艳得大异实物，更是夹杂着许多纯色的色块，完全没有调和。以至于观者在凝视每个局部时都有凌乱的感觉。然而，从整体上看，这幅画却异常的生动，就如有了灵魂一般。只可惜画面的下部，被一团污物破坏了美感。

“这……这是威廉姆斯大师的真迹《在乡间》！没想到这幅画居然挂在这里……真是令人震撼。”卢瑟吃惊地道。威廉姆斯大师是当代毫无悬念的第一画师，他的作品并不像其他职业画师那么多，但每一件都是旷世珍品。卢瑟之前只见过由他人使用投影术复制而成的画册，真迹还是头一次见。

“原来也可以这样表达，真是不可思议！能够意外地见到威廉姆斯大师的画作真是让人兴奋。”卢瑟心想。仅仅是刚才的惊鸿一瞥，就让他得到了无数新的灵感，简直比得上自己练习一年地提高。

然而还未等他真正兴奋起来，又想起一事，立马如一桶冰水浇了下来。

这幅画是用颜料画在画布上的，被戴维弄脏的区域，纯色的色块边缘已经有些模糊。虽然最终的损坏程度还不清楚，但对于这种层次的画作，任何一点点瑕疵都会让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唔，请问这幅画我们怎么赔偿……”卢瑟小声地问。

“很抱歉，先生。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职责是给每一位客人最周到的服务。至于这些艺术品的价值我们也不清楚，是圣教会的财产。如何处理只有那些神官大人才能决定。”女侍答道。

卢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只好硬着头皮朝女侍一笑，心中却是愁闷无比。威廉姆斯大师画作的价值他还是清楚的，拍卖场里的交易价格至少有数万金币，重要作品甚至炒到了数十万金币的天价。他虽然最近发了一笔横财，但若是要照价赔偿，不但立时就会被打回原形，还要背上巨额债务。

卢瑟狠狠地瞪了一眼戴维，却发现这个家伙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又识趣地睡着了……

卢瑟当房间相当不错。虽然没有大厅那样奢华，但布置地十分雅致。尤其是一扇巨大的窗户可以收集到比黎乌斯最美的风景。

这旅店紧挨着圣保罗大教堂，门外就是城中最大的湖泊——尤尼柯玛湖。它也是信徒们心中的圣湖。尤尼柯玛在古语中的意思是“神圣的明珠”，据说这湖水能够洗涤人们心中的罪恶。

卢瑟眺望着湖中金色的倒影，心中却仍在为即将到来的巨额赔偿惆怅。可是老酒鬼戴维却丝毫没有肇事者的觉悟，正在隔壁的房间呼呼大睡。在卢瑟看来，这样的房间让戴维住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用戴维自己的话说，房间有酒和床就足够了。

“你们这旅店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尽是些没用的东西，却连瓶黑啤酒都没有？实在不行黄啤酒也可以。”

“很抱歉，先生。圣教的僧侣们是不饮酒的，所以圣城的酒馆比较少。我们店里虽然有储备，但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两种酒。您看这瓶圣历三三二七年产自布鲁诺帝国的白葡萄酒如何？”

“简直是马尿。”

“……”

类似的对话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事实上，自从卢瑟和戴维住到这里后，几乎每天都能听上几次。好在这间旅店的工作人员显然很有职业素养，并没有因为戴维有些粗鲁的言行歧视他，哦，至少是表面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