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2）（2/2）

起棺后，大家都尾随棺材，变成一支粗壮的送葬组，一路走走停停，去村外的坟场。本地有一种风俗，抬棺材的人走一段，嘴里念念有词一段。

结束后，大家回去时，大家议论开了。

“矮老头说走就走，真蛮快的！”张老太说。

“下一个要走的不知是谁了？”一个中年男子看了张老太一眼，诡密地说。张老太听到这话后脸有愠色。

“老早的走，划不来，不象咱们还能看看世界。”一老头稍显特意地说。

几个毛头小伙子显然不满这些吁吁叨叨地议论，对他们嗤之以鼻。他们冲着也来看热闹的好看的女人们吹口哨。几个小孩却为抢送葬的纸带打翻了。抢到的人，把纸带架在肩膀上跑着，纸带飘起来，一溜烟跑了很远。

其间，叁子看到表哥夫妇带着小孩也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他便过去跟他们寒暄。叁子们和他们足有五年未见面了。

走近一看，叁子才真正体会到岁月不饶人，表哥，表嫂已经今非昔比，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他们身边的小孩，就是他们几年来显而易见的杰作了。

第二日，村上恢复了往常一样的平静与无聊，似乎忘却了昨天的事，镇上的人们因生意萧条，依然是在替别人担忧中度日。

一星期后，叁子从亲戚家玩回来，顺着镇边的河埂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谈笑风生地走着。

一会儿在转弯处，叁子看到矮老头的儿子背着大包，身后跟着他老婆，迎面向他走来。

走近时，叁子便看了他一眼，这个那场葬礼的主要出场人物。四目对视一下，叁子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充满坚毅、坦然的神色，他的妻傻笑着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