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她明眸之中的泪水，不知是不是早就流尽了！

这一个令她魂牵梦萦，朝思暮想，却又痛彻心扉的男子，终于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可她竟不知，这感觉是爱是恨！

长剑透出寒光，清如秋水！

她终究还是拔剑出鞘，寒芒飞泻，因为这个男子的身旁，如今若了一道黄衫倩影！

他本能似的躲闪，可躲闪开一半，却又止住了，对于这个女子，似乎心中有愧，也许，让她见了他的血，她会好受一下吧！

长剑透过肩头，染血而出！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静止了。

陆紫月是如此，孙灵儿更是如此，就连刚走进院落，打翻手中菜盘的史大奈也是如此！

陆紫月身子一震，眼中泪光莹莹，道：“你······为什么不躲？”

燕南靖俯首看剑，好一柄断肠剑，微微一笑，显得有一丝惨白，道：“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你的剑再刺偏一些吧！”

为什么？

他竟是宁死也不愿娶了自己吗？

夜风中多了一丝血腥味，清若秋水的长剑之上已然流着他殷红的血！

她玉也似的手不停打颤，上齿早已咬的下唇仙雪直流，将心一横，“嘶”的一声拔出剑来，狠狠掷在了地上，掩面而去。

那一刻，孙灵儿的心剧烈颤抖着！

依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躲不开她那一剑？

她又为什么会那么伤心？

眼见着燕南靖高大的身躯缓缓倒地，孙灵儿再也顾不及多想，黄衫在风中一动，第一个抢上去扶住了他，他面色惨白，没有怨怒，有的只是伤心！

史大奈踏前一步，忍不住脱口道：“燕师弟······”

那一个女子，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想及那一日夜里，一个负心男子始乱终弃，令一个柔弱女子伤心欲绝，他的脚步终于还是收了回去，看着她奔去的方向，犹犹豫豫的追了上去。

孙灵儿泣不成声，慌乱之中取出止血散敷在他肩头的剑痕之上，不由得暗暗心惊，若是这一剑刺中的是部位再偏两寸，那他又怎么活命？

李世民兴致高昂的闯进院中，攻取长安的大计少了他燕南靖怎么能行？

可当他看见眼前的那一幕时，整颗心都震动了一下，激怒交集，怒斥道：“是谁······谁是伤了你？”

燕南靖努力的张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李世民，淡淡一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道：“是我自己伤了我自己，与人无尤！”

李世民心急如焚，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忙将燕南靖背回自己房中躺下，他也早已听李朝阳说过孙灵儿医术高明，有她在，那点伤对于燕南靖来说当是算不得什么。

燕南靖在破突厥战役之中战功显赫，太原城中人尽皆知，街头巷尾都将这位收复失地的大英雄夸耀的天花烂醉，李渊府上的人，岂能不知？

那一夜，除了孙灵儿在房中之外，李渊、李世民、李建成、李朝阳等人尽皆在房外等候，生怕在这关键时刻，燕南靖的身体除了什么岔子，攻取长安之计，决是不能少了他的。

至于李渊府上其他幕僚，诸如李世民手下长孙无忌、柴绍、房玄龄、杜如晦，李建成麾下魏征、韦挺等人，知情者尽皆前来守候，丝毫不敢大意，毕竟此人的风头，此间是无人可替的。

深夜，夜风萧萧，凉气渐盛，众人的心却依旧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