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五十九)(1/2)
黑蓝蝶梦(五十九)
若寒冲到黑蓝二人的房间,那对少年璧人正在烛光下聊天,神情亲密。见到两人,少女更感委屈,话未出口,泪水已争先恐后地滑落脸颊,只叫了两声:“小虎哥哥,蓝兔姐姐!”便委屈地哭出声来。两人大惊且疑,蓝兔慌忙起身,走到她侧旁,拉着她走到桌旁坐下,自己随之落座,关切道:“若寒,你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绝不放过他!”
一袭浅黄衣衫的少女泪眼迷蒙,叫了一声:“蓝兔姐姐!”便抱住她哭个不停。黑小虎甚为纳闷,什么事能让她这般难过?于是,银衣少年开口道:“若寒,你到底怎么了?告诉小虎哥哥,谁欺负你了,我一定为你报仇!”若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抱着蓝兔泪流不止。蓝衣少女抱着不停哭泣的枫叶宫主,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暗示黑小虎不要说话,让她尽情泄。
过得片刻,若寒才止住哭声,出言解除了黑蓝二人心中的疑惑:“是虹猫欺负我,刚才他对我火,样子好凶啊!”听了这个答案,两人齐“啊”一声,似有不信。见二人这副反应,若寒小嘴一噘,大为不满,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我说谎一样!”
“不是!”一袭蓝色纱衣的玉蟾宫主颇感好笑,同时亦很惊讶,道,“若寒,你没搞错吧?虹猫欺负你?!以我对虹猫的了解,他一向斯文儒雅,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对你火呢?”
若寒尚未答话,便听到黑小虎赞同蓝兔的声音:“我也这么认为。虹猫做事向来极有分寸,怎会莫名其妙对你火?”话至此处,少年看向泪痕满面的女子,疑道:“若寒,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才让虹猫忍不住对你火?”
听了黑蓝二人的话,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顿然起身,心中不仅委屈,而且生气,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心灵受伤的人是我耶,你们还帮他说话!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火?或许还在为蓝兔姐姐出嫁之事耿耿于怀,无处泄,而我很不幸地就成了他的出气筒!”说到这儿,若寒重又坐下,嘟着小嘴,委屈道:“蓝兔姐姐,你要为我报仇!”
若寒气恼的言语让蓝衣少女与银衣少年均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见若寒小脸上全是让人心疼的可怜神情,蓝兔按下心中泛起的愧疚,伸出手,轻轻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好,我这就去找虹猫问个清楚,为你报仇。若寒乖,不要哭了!”说到这儿,她转向自己的夫君,道:“你在这儿好好安慰一下若寒,我去找虹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少年轻轻颔:“你去吧。”一袭蓝色衣衫的绝美少女站起身,正欲离开,却听到若寒叮嘱的声音:“蓝兔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心软啊!”心中暗笑她的孩子气,蓝兔忙立下保证:“放心,绝不心软!”言罢,她宠爱而又无奈地与黑小虎对视一眼,随后飘然离开。
来到虹猫房间,屋内已点燃蜡烛,见那个白衣少年一脸沮丧地坐在桌旁,蓝兔一阵心疼,忙用手背敲了敲敞开的门。注意到蓝兔的到来,虹猫强行压下心中那种莫名的愤怒与奇异的烦躁,起身招呼道:“蓝兔,你来了,快坐!”蓝衣少女轻盈地走到桌旁落座,看着在对面坐下的好友,道:“虹猫,若寒说你欺负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听了蓝兔的话,虹猫一惊,俊颜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道,“我欺负她?!我哪敢欺负她啊?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想起那个丝毫不顾自己感受的少女,一种强烈的被忽略感占满心田,让他的语气中都有些微尖锐的自嘲。
白衣少侠的话让冰魄剑主一呆,旋即回过神来,语带轻嗔道:“虹猫,不要转移话题,若寒哭得一塌糊涂,说你欺负她,对她了好大的火,有没有这回事?”
虹猫心中瞬间雪亮,明白为什么若寒说自己欺负她,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完蓝兔的话,少年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谨慎地问:“她哭得很厉害吗?”
一袭蓝衣的玉蟾宫主严肃地点头,道:“若寒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受过什么委屈,你怎么能对她火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让那么美的她伤心落泪,你忍心啊?”语气中带着对虹猫轻微的责备及对若寒由衷的心疼。
虹猫讥讽似地无奈一笑,笑容清凉,道:“好好跟她说,她不明白;那个人真是笨死了,简直无可救药!”长虹剑主这副无奈的表情让蓝兔很是意外,不禁疑惑地“嗯”了一声,俏脸上写满了不解。虹猫站起身,向旁边走了一步,道:“蓝兔,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心中全是火气。若寒完全打开了我的心结,让我对你与黑小虎的婚事坦荡释怀,那时我觉得她好聪明,就像一个可爱的精灵;可是,她的聪慧持续时间太短了,接下来所有的事都证明她是个笨女孩,一个让人生气的笨女孩!”
听他说他的心结已完全打开,蓝兔甚为欣喜;接下来的话让她先惊讶后无语。只听到那个白衣少年续道:“她开口闭口就是‘小虎哥哥’,梦里的人是他,思慕的人是他,信赖的人还是他,抓着我的手还叫着‘小虎哥哥’,你说,她是不是很不懂礼貌?我不是黑小虎的替身,我是独立的自己!当着我的面,谈论的全是黑小虎的事,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不是太过分了吗?居然还问我怎么了?!天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你见过这么笨的人吗?”言毕,他走回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之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眉宇间仍带着未消的怒意,精致的脸上尽是迷惘疑惑,问对面的少女:“蓝兔,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他茫然的可爱表情,一袭蓝衫的冰魄剑主无语一笑,好心提示他:“虹猫,若寒无意中消除你心里的芥蒂,你对她的感情是不是起了微妙的变化?当她在你面前说起黑小虎的事时,你有一种被忽视的委屈和郁闷,对不对?”
虹猫俊目一亮,连声道:“对对对,就是这样,蓝兔,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见他还不明白,蓝兔更是无语加无奈,道:“虹猫,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算了,这件事一时半会很难说清,只有靠你慢慢去领悟,才能知晓个中真理!不过,虹猫,你对若寒火,让她难过不已,终归是你不好,还是去向她道个歉吧,她毕竟是女孩子嘛,你就不担心,她从今以后都不理你了吗?”
忆起自己方才的失态,少年也颇为懊悔;听了挚友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虹猫心中一阵莫名的紧张与担忧,忙应道:“我会的!”蓝兔温柔地笑了,站起身,眼中溢出欢喜的笑意,道:“我该去看看若寒了。”白衣少侠忙起身相送,直到门口。
蓝兔房间。听若寒讲完这半天与虹猫相处的情形,知道了虹猫火的缘由,黑小虎很是无语,觉得若寒笨得好可爱,转而心道:“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虹猫有喜欢上若寒的倾向,这样蓝儿心中的负罪感就可以减轻了!”想到这儿,银衣少年舒心一笑,如薄云后的阳光,温暖却并不刺目。
见他展露笑容,一袭浅黄纱衣的绝美少女心中怒火顿起,一拳打在黑小虎的右肩上,让他俊脸上立刻现出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剑眉一皱,奇道:“若寒,你打我干什么?”
“干什么?”少年疑惑的表情更让若寒气不打一处来,霍然起身,秀目燃火,道,“你说我打你干什么?虹猫欺负我,你非但不为我报仇,反而在这儿幸灾乐祸!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的,你不疼我,你不疼我!”说着,少女小手成拳,就要打他。
黑小虎忙起身,抱住生气的少女,连声道:“若寒,若寒,你听我说,听我说,小虎哥哥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只是这次,错的确不在虹猫。”
一听这话,若寒猛地推开他,后退一步,俏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愤怒,道:“错不在虹猫,那就是我的错了!你也欺负我,我不理你了!”说完,少女委屈的泪水如堤决口,一不可收拾,正欲转身离开,却被闪电般移到自己面前的少年拦住了:“若寒,不要胡闹,这是在轩楚阁,不是在枫叶宫!你想啊,在虹猫面前,你谈论的全是我的事,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还不让别人生气吗?他也是个男人,并且侠名播于江湖,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却在你这儿遭了冷遇,心里不平也是在所难免,男人也是会吃醋的嘛!”
听了黑小虎的解释,一袭浅黄纱衣的倾城女子略感惊讶地“啊”了一声,心中暗服,火气渐消,嘴上却道:“哼,一个大男人居然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真是的!”说着,少女小脸一扬,一副不屑的神情。
见她丝毫没有领知虹猫火的真正缘故,黑小虎很是无奈,启道:“其实呢,这不是虹猫生气的真正原因。”若寒不解地“嗯”了一声,疑道:“这不是他火的真正原因?那是因为什么?”言语之间,尽是迷惘。
一时之间,黑小虎也无法与她明说,只得道:“总有一天,他会跟你说清楚的!”见黑小虎不肯说明白,若寒也不勉强;随即,想起刚才自己无故受气,少女仍心中不忿,道:“不管怎样,……”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柔和的女声接住了:“他对你火就是他的错!”身着银色衣衫的少年回头,柔声唤了一句:“蓝儿!”
蓝兔俏脸带笑,冲少年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招呼;走过来拉着若寒的小手,一起坐下,道:“若寒,你就不要生气了,本来你身上就有伤,未曾痊愈,万不可动气,小心伤势加重;刚才我已经批评过虹猫了,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放心,以虹猫的性格,让这么美的你生气难过,必定会心存愧疚,说不定过会儿,他就会来向你登门致歉!”
蓝衣少女的话让若寒心中火气全消,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欢喜,小嘴一凸,道:“这还差不多!刚才他做得不是有些过分,而是非常过分,蓝兔姐姐,为什么你只是批评他,没有教训他?”蓝兔很是无语,正欲开口解释,若寒却一挥小手,止住了她,道:“算了,这次看在蓝兔姐姐你的面子上,我就宽恕他一次,如若再犯,我一定不会轻饶他!”说着,若寒举起右手,一握小拳头,表示决心。随即,一袭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站起身,道:“好了,小虎哥哥,蓝兔姐姐,我的心情好多了,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我走啦!”言罢,少女调皮地一眨眼,留下俏脸泛红的蓝兔与暗松一口气的黑小虎,一坐一站,说不出一句话来;不久,两人对视一眼,释然地笑了。这个秋天,似乎比往年收获的更多!
虹猫正在房间想着向若寒道歉的方式,耳中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若寒飘了进来,走到桌旁坐下,看也不看同处一室之内的少年一眼。见她这副神情,虹猫心知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不禁更加懊悔自己方才的行为。正欲开口说话,门上却传来敲击声,是江孤月。虹猫忙招呼道:“江阁主,快请进!”一袭青衫的公子走进来,行礼道:“虹猫少侠,司马宫主!”若寒起身还礼:“江阁主。”随江孤月而来的侍女将饭菜在桌上放好,而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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