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五十九)(2/2)
看了一眼俏脸犹自苍白的若寒,江孤月很是心疼,柔声道:“司马宫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可还有不适?”随即,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道:“你身上有伤,在下命人专为你做了一些补品,你尝尝吧,看是否合你的口味;如果不好吃,我另行让人去做。”
若寒心中甚为感激,轻轻一笑,道:“多谢江阁主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来到轩楚阁,已是多有打扰,岂敢劳你如此关心?若寒承受不起,再次谢过江阁主!”说着,她盈盈行礼,俏脸上似有几分歉意。
见那个少女对自己展开笑颜,轩楚阁主的脸上顿时现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急道:“司马宫主客气了,你能来到轩楚阁,在下深感荣幸,做这些小事只是略尽地主之谊,还望司马宫主不要嫌弃才是!”
一袭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一脸笑容,灿烂无比,道:“虽是如此,对江阁主的关怀,若寒铭感五内,不敢相忘。”说着,她微微欠身,算是行礼。江孤月心中喜不自胜,忙拱手还礼,道:“司马宫主,饭菜已有些凉了,请快用餐吧!”转而,他看向虹猫,道:“虹猫少侠,也请一起吃吧。”
不料,若寒小嘴一噘,道:“我不和他同桌吃饭!”见若寒反应激烈,一袭青衣的男子甚为惊讶,奇道:“这是为何?”不等若寒答话,虹猫开口道:“没什么,是在下刚才惹若寒生气,没关系,江阁主,让若寒先吃吧,待会儿我和逗逗他们去餐厅随便吃点儿就行。”
听了虹猫的话,江孤月不禁微怔,心道:“虹猫少侠竟然直呼她的名字!难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吗?”想至此处,迟疑了一下,轩楚阁主开口道:“虹猫少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司马宫主有伤在身,你怎么能惹她生气呢?万一,她伤势加重,可怎么得了?”见江孤月为自己说话,若寒更是增加了底气,得意地看了一眼虹猫,眼神充满了挑战。
没想到江孤月如此袒护若寒,虹猫一怔,随即想起面前这位公子对那个少女充满了好感,心中一酸,没有言语,看向窗外。见那个白衣少年无话可说,若寒心情一阵舒畅,坐下招呼轩楚阁主,道:“江阁主,你也吃点儿吧。”
“不用。”江孤月回了一句,温柔至极,道:“这是我专为你准备的,有助于你早日康复!”冲江孤月调皮地一眨眼,若寒说了一句“谢谢你”后,便开动了。就餐过程中,不时还对一袭青衣的公子称赞:“这儿的饭菜真好吃,丝毫不比枫叶宫差!”见她吃得开心,江孤月又惊又喜,眼中溢出浓浓的温柔,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没体会出他话外的意思,若寒边吃边点头:“喜欢,真的好喜欢!”不一会儿,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用餐完毕,一脸幸福满足的神情,道:“哇,吃得好饱啊!谢谢你,江阁主!”收到她的感谢,青衣公子更是受宠若惊,忙道:“司马宫主太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若寒站起身,笑道:“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承受不起!”转而,她敛住笑容,语带嘲讽道:“可不像‘某些人’,明知道我身上有伤,不能动气,还故意欺负我!”说这句话时,少女特意加重了“某些人”这三个字的语调,一脸不满。
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虹猫忍不住俊脸一红;但想起她不顾自己感受的迟钝反应,少年出言反击道:“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头脑简单,让人忍不住就想生气,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上天啊,你为什么会让她这么笨呢?”说着,白衣少侠故作一副痛心疾的模样,似乎在埋怨上天造物的不足。
白衣少年的话让若寒怒火又起,秀目一瞪虹猫,道:“你说谁呢?”见若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向来谦恭有礼的虹猫不知为何,丝毫不让,道:“我又没有说你,你生什么气呀?哦,原来你已经承认了,你就是那个头脑简单的人;若寒,这世界上好多事情可不能随便承认啊,记住了吗?”说着,白衣少年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唇边已不自觉泛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得意地看着那个身着浅黄纱衣的明丽少女。
虹猫这副神情更让若寒生气,咬牙道:“你这个混蛋,今天如果不教训你,我就不叫司马若寒!”说着,若寒挥掌就向虹猫打去。江孤月忙劝阻道:“司马宫主,不要生气嘛,这对你的伤有害无益,小心身体!”
见江孤月出面劝阻,若寒收手,怒气稍减,道:“哼,你这个小人,就会欺负我,讨厌鬼!”“小人”这个词明显刺痛了虹猫的耳朵,他立即神色大变,走到若寒面前,口气严肃,道:“谁是小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若寒冷“哼”一声,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亲口听她说出自己是“小人”的评价,虹猫惊怒不已,道:“我怎么是小人了?今天你要不说明白,我就狠狠地惩罚你!”言语之间,已隐含威胁。
见他俊容上全是怒意,若寒不禁心里一怯,但表面仍不妥协:“本宫主不想说,你能把我怎么样?”见她不肯说,虹猫心中怒火烈烈,猛然抓住若寒的手腕,锐利的眼神看着她,逼问道:“快说,你为什么说我是小人?”
若寒忙挣扎,却摆脱不了,俏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道:“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见若寒一脸苦楚,江孤月急道:“虹猫少侠,快放开司马宫主,你会弄伤她的!”虹猫不理,仍紧握着若寒的手腕不放,全然不顾那个女子的反抗挣扎。
正在这时,逗逗端着药来了,见虹猫抓着若寒的手腕,那个少女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神医一惊,慌忙走到桌旁放下药,拉开虹猫的手,责怪道:“虹猫,你在干什么?司马宫主伤势尚未痊愈,你怎么能这样对她?”接着,他关切地询问一袭浅黄纱衣的绝世少女:“司马宫主,你没事吧?”
逗逗对若寒的关心让一袭白衣的少年有些吃味,道:“逗逗,司马宫主也懂医术,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你不用太过紧张。”言语之间,尽是酸酸的味道。
若寒心中怒火更盛,道:“好,你给本宫主听清楚了,为什么我说你是‘小人’?其实,虹猫少侠,你并不怎么样:论相貌武功,温柔体贴,你远远比不上小虎哥哥;论医术精湛,独步天下,你大大落后于神医;论关怀护人,用心之细,你无法相较于江阁主。除了武功高强,江湖名声好,你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这些且不说,我知道你对我火的原因了,你认为,我在你面前谈论的全是小虎哥哥的事,完全忽视了你的感受,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你却因此对我火,还不足以说明你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吗?”话至此处,若寒声调中冷漠怒气稍弱,续道:“不过呢,你不要误会,我说你是‘小人’,并不是说你人品有问题,江湖上人人称颂的虹猫少侠乃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之人,关于这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这里说的‘小人’,是说你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简称‘小人’,听明白了吗?”
若寒的解释让虹猫心中一阵放松,道:“早说明白啊,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误会!不过,我在你心里真有那么差劲吗?”说着,虹猫一脸忐忑与不甘。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白衣少年心中又是一阵紧张,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对不起,若寒,刚才我不该逼问你!你的手腕没事吧?痛不痛啊?”
身着浅黄纱衣的枫叶宫主活动了一下手腕,小嘴一撇,道:“没事,本宫主没那么脆弱,更不会跟你一般见识!”见室内恢复和平,逗逗忙端起药碗,送到若寒面前,一脸热切,道:“司马宫主,吃药吧。”若寒称谢接过,一饮而尽,之后将药碗还给逗逗,道:“神医,你为我治伤,若寒已感激不尽,怎好意思烦劳你为我煎药?在此,多谢神医了!”说着,若寒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逗逗受宠若惊,忙将药碗放回桌上,还礼道:“司马宫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照顾病人是大夫的职责嘛!”说到这儿,身着道袍的雨花剑主认真道:“司马宫主,请你坐下,让我看看你恢复状况如何。”
若寒笑着点点头,回身走到桌旁坐下,伸出右手,让逗逗为她把脉。神医忙坐下,伸出食中两指,为她诊脉。细细诊过之后,逗逗一脸欣喜,收回手,道:“司马宫主伤势康复形势良好,只需再服一次药就可痊愈。”闻听此言,虹猫及江孤月心中均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脸上不自禁露出笑容。若寒灿然一笑,道:“这可都是神医的功劳哦,若寒真是感激不尽!”
逗逗心中一阵说不出的甜蜜,忙道:“司马宫主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刚才为若寒诊脉之际,逗逗就已诊出,若不是有高人助若寒疗伤,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那个人不用说就是黑小虎了。想起黑小虎对若寒的关心,忆起若寒对那个少年的依赖,逗逗心中顿生沮丧,眼前这个少女倾心爱慕那个少年,自己毫无胜算,正如灵儿的死去一样,这同样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缘分!上天,你对我神医逗逗未免太过不公了吧?想起这些,身着道袍的雨花剑主一脸失落,叹了一口气。
听闻逗逗叹气,若寒一脸惊讶,奇道:“神医,你怎么了?我的内伤即将痊愈,难道你不开心吗?”枫叶宫主的话让逗逗快回过神来,急急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司马宫主不要误会,你身体康复,我当然为你高兴了,真的!”
若寒并未将逗逗的叹息放在心上,转向江孤月,道:“对不起,江阁主,吃过药后,我感觉有些困乏,想去休息,请问你为我准备房间了吗?”
一袭青衣的轩楚阁主立即柔声回道:“在下早已让人准备好了,司马宫主的房间就在虹猫少侠的房间隔壁。”“什么?”听了江孤月的安排,若寒大惊,立即道,“我不住在他隔壁,害怕晚上做噩梦!”
少女的话让虹猫心中甚为失落,她就那么讨厌他吗?连房间都不肯住在他隔壁!想起这些,一袭白衣的少侠忍不住心中长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见若寒不喜自己的安排,江孤月有些意外,但依然柔声道:“好,既然你不愿住在虹猫少侠隔壁,我就让人另行为你准备住处。”
听江孤月如是说,不想给轩楚阁主添麻烦,若寒忙道:“不必了,江阁主,既然已安排妥当,就不用麻烦了,暂时就这样吧。”想到虹猫尚未为他对自己火之事向自己道歉,一袭浅黄纱衣的少女就心中气愤,不满地怒视了他一眼,随即拿起桌面上的鞭子,向江孤月及逗逗告辞,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