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蝶梦（六十二）（1/2）

黑蓝蝶梦（六十二）

轩楚阁，蓝兔房间。自黑小虎与紫晨离开之后，蓝兔就一直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烦躁异常，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生；想去找黑小虎，但又怕自己成为他的负担，万一小澈也在，自己与那个女子再次起了争执，只恐自己的他为难！心中既焦急又不安，一种强烈的相见那个少年的愿望让她冲出房间，想去找他，但又不知从何找起。正在她为难之际，一阵刺骨的寒冷向她袭来，让她快折回房间，挣扎着走到床边躺下，全身缩在一起，瑟瑟抖，上齿咬下唇，来抵抗那股刺骨的寒意及冰柱贯心的疼痛，不一会儿，下唇上已现出血痕，如象牙般皎洁的额上已渗出密密的汗珠，黑小虎，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你遇上了什么意外，一时无法脱身？上苍，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归来！这时，似有一根锋利的冰柱穿透蓝兔的心脏，让她痛得几欲昏厥，好久没有体验这种痛苦了！以往自己毒时，都可以拥有那个少年怀抱的温度，现在也好想拥有，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正在她痛苦万分，将要昏迷之际，一个急切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蓝儿，蓝儿，你怎么样？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听到这个声音，蓝兔秀丽的唇边浮出一抹轻微的笑意，想说话，却已力量全无。黑小虎扶她起身，从怀中取出那个青色瓷瓶，倒出里面仅有的一粒解药，送入蓝兔口中，急道：“蓝儿，这是寒夕穿心莲的解药，快咽下去！”不及自己细想，那粒丸药已顺着喉咙滑下。见她服下那颗解药，黑小虎大喜，伸手抵她背心穴道，一股柔和的内力缓慢均匀地输入蓝兔身体，助她快消化那颗丸药，眼睛却从未离开怀中女子的脸庞，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

片刻后，见蓝兔的脸色逐渐缓和，不似方才之痛苦，少年收手，抱着她，急切而又温柔地唤道：“蓝儿，蓝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儿？”微微睁开双眼，侧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之至的华美脸庞，写满了惊喜放松与柔情。虚弱地一笑，蓝兔微声道：“你、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看着俏脸雪白，却分明写满轻松的至爱，黑小虎心痛万分，抱紧她，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蓝儿，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为我担心，我该死！”话至此处，少年语调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狂喜，道：“蓝儿，我终于为你取得寒夕穿心莲的解药了，从今以后，你不必再承受那种寒气袭体的痛苦了，你高不高兴？”

想清楚他话中的含义，蓝兔顿然大惊，忙在他怀中坐好，一脸难以言表的震撼，道：“你刚才给我服下的是寒夕穿心莲的解药？！”看着娇妻一脸震惊的神情，黑小虎俊美至极的脸上闪烁着灿烂的笑，道：“对呀，你已服下解药，可以活下去了！”一袭蓝衣的冰魄剑主陡然泪盈于眶，颤声道：“你给我服下解药，那你呢？”

“你放心！”见蓝兔泪光闪闪，黑小虎忙出言安慰，“我也得到了解药，身上之毒已解，你不必担心。”闻听此言，蓝兔疑惑地“嗯”了一声，瞬间喜形于色，道：“真的？你也得到了解药？”说这句话时，她眼中的泪珠却没有控住，顺着她如丝光洁的脸颊滑落。身着银色衣衫的少年温柔一笑，用力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言不假；他伸出手，轻轻帮怀中女子拭去脸上泪痕，无限宠爱，但是他的眼中分明溢出哀伤的笑意。

没有察觉到黑小虎心中轻微的情感变化，蓝兔顿时绽起惊喜的笑靥，抱住他，欢声道：“太好了，黑小虎，上苍有眼，我们都得到了解药，从今而后，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黑小虎轻轻抱紧怀中欢悦的少女，在她耳畔柔声道：“是，从今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同时，少年心中暗道：“是的，我会永远守护着你，看你喜，看你悲，看你幸福！”想到这儿，黑小虎心中装满了幸福，只要怀中这个女子可以活下去，他的命就不算什么，蓝儿，能够死在你的剑下，我死而无憾！

忽然，蓝兔与拥抱自己的年轻男子拉开些许距离，疑道：“你是怎么得到解药的？”黑小虎早已想好说辞，忙回道：“是紫晨帮的忙。其实，紫晨这次找我，是奉了凌天帮主之命。于是，我便去凌天帮走了一遭；凌天帮主想要我加盟凌天帮！”听到这儿，蓝兔心中又惊又疑又惶恐，急急道：“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了！”黑小虎毫不犹豫地回答，让蓝兔暗中松了一口气，只听那个少年续道：“为了逼迫我加入凌天帮，神秘人竟以小澈为人质，胁迫我；为了使我免于被迫，也为了救小澈，紫晨答应永远效忠于凌天帮主，但是提出了条件，就是让他们的帮主给我们月离伤和寒夕穿心莲的解药，我已经让神医检查过了，确然是解药不假！”黑小虎这番话亦真亦假，说是真话，也不全然是实话；说是虚言，又还有真实的成分。

听了少年的这番话，蓝兔心中疑惑尽消，同时升起的还有一种深深的不安，道：“紫晨肯为你做这样的牺牲，那我们不是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吗？”黑小虎点点头，道：“不错，所以，蓝儿，今晚我决定去救小澈，以偿紫晨相助之情，凌天帮戒备森严，高手如云，我想可能要费些功夫，如果我回不来，你也不必担心，明天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好吗？”见他如此郑重，蓝兔的心莫名一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于是，一袭蓝色衣衫的绝美少女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黑小虎断然拒绝，之后给出了他的理由：“这数日来，你经常忍受寒夕穿心莲作时的痛苦，现在虽已服下解药，但身体依然很虚弱，我绝不允许你随我一起冒险！蓝儿，答应我，今晚你就乖乖地呆在轩楚阁中，好好休息，你要对我的武功有信心，我一定会没事的！再者，今天你也要好好养精蓄锐，说不定明天还有一场恶战呢，乖，听话，知道吗？”

看着一脸坚定的丈夫，感受着他对自己备至的关怀，蓝兔觉得自己好幸福，柔声应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万事小心！”在她光洁的前额落下一吻，一袭银色衣衫的少年立下保证：“好，我答应你！”得到他的保证，蓝兔彻底放下心来，苍白的俏脸上忍不住浮出浅浅的笑容，如轻云蔽月，美至极限，让黑小虎忍不住看呆了。

见对面的少年一脸痴迷地看着自己，蓝兔一阵害羞，忙用手推了他一下，让他回过神来，道：“你没事吧？”黑小虎回过神来，自感失态，慌忙避开目光；调整好心态，少年重新端看着面前的女子，幽黯的瞳眸中泛起难言的不舍与浓烈的柔情，伸出右手，抚上她的脸，无限深情道：“蓝儿，你好美，我永远都看不够！”想起自己心中已做的决定，黑小虎虽心感苦痛，却绝不后悔，他要记住面前这个女子的一切！

蓝兔更是害羞，拉下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微微垂，轻声道：“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任你看个够，好不好？”仿佛害怕失去什么，黑小虎急道：“现在我也要看，我要牢牢记住你！”察觉到他的异常，蓝兔颇感奇怪，抬起头，看着一脸温柔焦急的年轻男子，道：“黑小虎，你怎么了？今天的你有些反常，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见自己的失态引起了蓝兔的怀疑，身着银色衣衫的少年急道：“没有，我就是喜欢看着你，怎么，你不愿意啊？”说到后来，黑小虎一脸孩子气，让蓝兔又疼又爱又无奈，道：“好，一切依你！”忽而，黑小虎一脸期待认真，道：“蓝儿，我想听你说三个字。”

见他如此认真，略加沉思，蓝兔已知他的想法，不禁俏脸泛红，低语道：“哪三个字啊？”扶着她的双肩，一袭银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无限热切期待，柔魅的嗓音轻声吐出三个字：“我爱你！”蓝兔脸上羞红加重，再次垂，声音更低：“好好地，你怎么要人家说这三个字吗？我以前应该说过吧？”

不料，黑小虎却极其认真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想听，蓝儿，你说一遍，好不好？”说到这儿，少年眉宇间写满了烈烈的期待，眼中是炽热的情感，等待面前的女子开口说话。被他语气中强烈的期望惊了一下，蓝兔抬头，俏脸红潮未退，嗫嚅了一会儿，终归忍不住一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嘛，非得要我说那三个字！我现在说不出口，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好！”黑小虎立刻反驳道，不容丝毫迟疑，声调中似含有一丝请求：“蓝儿，我想现在听你说，你现在就说，好不好？”蓝兔伸出双臂，环住少年的颈部，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吻了一下，撒娇道：“黑小虎，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今天就不要说那三个字了，好不好？”蓝兔这句话让黑小虎满心的期待瞬间变成了失望，他强行压下心中失落，柔声道：“好，不说就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话至此处，少年脸上现出对蓝兔特有的认真，道：“蓝儿，无论何时，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黑小虎永远只爱你一人，此生此世，矢志不渝！”

这句话让蓝兔深受感动，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黑小虎，我对你也是同样的情感！”这句话让少年俊美的脸上浮出纯净的笑容，却带有隐隐的哀伤与无穷的留恋。突然，黑小虎出手，从背后封住蓝兔的睡穴，一袭蓝衣的倾城女子顿时倒在少年怀中，昏睡了过去。

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黑小虎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女子，唇边染起哀伤的笑，道：“蓝儿，今生能得到你的爱，我真是死而无憾；本想在死之前再听你说一次‘我爱你’，不料这个愿望已无法实现，虽略有遗憾，但是我已很满足。三年前，我从来就不敢奢望你会爱我，没想到三年后，我居然得到了你的爱；更让我开心的是，我们还举行了婚礼，你是我黑小虎的妻子，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好想珍惜，但是世事难料，我已经不能做到！我无法对你说明真相，不过，虹猫会来劝你，会给你足够的理由，让你参加明天的七剑合璧！我曾经说过，死在你手上，我死而无憾，这是我的真心话，没想到可以变成现实，我感觉好幸福！蓝儿，永别了，祝你幸福！”言罢，留恋地看了床上的女子片刻，黑小虎站起身，然后俯身下去，在蓝兔唇上吻了一下；之后走到书桌旁，开始写信。写完后，他用镇轩压好，又回头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妻子，眼中是无尽的不舍与眷恋，还有难以名状的哀伤，对不起，蓝儿，我无法与你一起走下去了，来生再见！在写这封信之前，我渴盼得到你的爱；在我落笔后，我已不敢爱你！宛如感受到爱人即将离去，不知何时，蓝兔的眼角已流下两行清泪，但是泪又何曾解人语？

从房间里出来，黑小虎猛然关上身后的门，只怕自己再一犹豫，会更加不舍，这种感受让他痛苦万分，生离原来比死别痛得更彻底！强行压下心中的哀痛，一袭银色衣衫的少年俊脸苍白，右手几乎握不住熵魂剑，向来漆黑的眼眸竟泛起微微的冰蓝色，漂亮不可方物。叫来一位婢女，黑小虎嘱咐她好生照顾蓝兔；随之，他向外走去。为防止若寒生疑，破坏自己的计划，在回房解救蓝兔之前，黑小虎便让虹猫找了一个借口，去见若寒，趁她不备，封住那个少女的睡穴，然后去花园前的空地上等候，说自己有要事相商。

虹猫虽不知所为何事，但见那个昔日对手神色郑重，便料到此事必事关重大，一口应允；与若寒巧妙周旋之际，封住了那个女子的穴道，把她送到床上，并为其盖好被子，让一个侍女细心照料她。完成这一切，名动江湖的白衣少侠依约来到了花园前等候，心中暗自揣测黑小虎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忽而，他眼睛一亮，心中暗喜道：“难道与若寒有关？他要把若寒放心地交给我吗？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想到这儿，一阵狂热的激动与欣喜包围了他，让他忘了身处何处，俊美的脸上浮出开心之极的笑容，带着少年情窦初开特有的羞涩神情。

正在他独自兴奋之际，耳中传来一个淡然的男声：“虹猫少侠，你在想什么？”是黑小虎。白衣少年强自压下心中的狂热，看向那个少年，掩饰道：“没什么。”随即，虹猫奇道：“你约我来此，所为何事？”黑小虎走过来，声音平静似水：“为你们明日之战！”“我们明日之战？”虹猫更是惊疑，道，“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迷惘诧异的少侠，黑小虎面如止水，道：“实话告诉你吧，为了帮蓝儿取得寒夕穿心莲的解药，我答应凌天帮主，加盟凌天帮，并服下了天星魔煞花的果实，所以，你们明日必有一战，而且对手是我！”

“什么？”听了黑小虎的话，虹猫很是震撼，道，“你说什么？你加入了凌天帮？！为了帮蓝兔拿解药！”没有言语，身着银色衣衫的少年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方才所言不虚。

见他颔承认，虹猫惊怒不已，猛然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道：“你怎么可以加入凌天帮？你知不知道，如果蓝兔知道这件事，她会有多伤心？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实力，以你现在的武功，即使七剑合璧，也未必可以打败你，你为什么还要加入凌天帮？”忽然，虹猫看见那个少年的眼睛，更感震惊，下意识地松开手，退了一步，道：“你、你的眼睛……？”由于太过震撼，白衣少侠没有完成下面的话，但是那个少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整理好衣襟，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服下天星魔煞花的果实，不仅会抹去你最爱之人的记忆，还会让你的眼睛呈现蓝色，现在颜色还不是很深，虹猫少侠也在江湖奔波数年，不会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吧？”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银衣少年，虹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我当然知道，也清楚服下这种果实的后果！黑小虎，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逗逗，让他为你治疗，这样我们明日之战就可化为无形，你等着！”说完，虹猫正欲离开，却被黑小虎叫住了：“不必了，今日我约你前来，便是要你说服蓝儿参加明天的七剑合璧，杀了我，不要让我成为凌天帮主的工具！”

“你说什么？”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身着白衣的少年又惊又疑，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让我说服蓝兔杀了你？！如果蓝兔知道明日对决之人是你，一定不会参加七剑合璧的，你太高估我的力量了，我恐怕说服不了她！”

“不行！”一袭银色衣衫的少年口气坚决，如同命令，道，“你一定要说服她！为了不让她担心，刚才让她服下解药之后，我并未对她说明实情；但是我相信蓝儿，一定会明白我心里的想法，所以，虹猫，你必须劝服蓝儿参加明日之战！”

虹猫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同时还有些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治疗？是不相信逗逗的医术吗？”“与此无关。”黑小虎的声调风轻云淡，让人震撼于他的平静；只听那个少年道：“如果今天我不回到凌天帮主身边，小澈就会有生命之危；紫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眼看着他失去最心爱的人！如果你去劝导蓝儿，她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尊重我的选择，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告辞！”言罢，少年正欲转身离开，似乎记起了什么重大之事，头也不回，叮嘱道：“好好照顾若寒，不要让她知道我的事！不然，以她冲动鲁莽的性格，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虹猫，答应我，好好保护若寒，不要让我失望！”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走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次与黑小虎的接触，让虹猫大为震惊，亦很感动，这个少年太独特了！为至爱，可以舍弃生命；为挚友，亦不在乎生死！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说他是好人，灭了整个神匠庄园，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说他是坏人，但他亦会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个人的性格怎会如此复杂，让人琢磨不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虹猫暗自下定决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若寒的！”想到这儿，一袭白衣的少年不禁烦恼又起，自言道：“怎样才能说服蓝兔呢？没办法，只好告诉她实情了，希望她可以承受！”此刻，与黑小虎的深情相比，虹猫自叹不如，为了蓝兔，那个少年当真可以牺牲一切，不惜加盟凌天帮，成为他们的敌人，也要为蓝兔取得寒夕穿心莲的解药！想起这些，一袭白衣的少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踏雪斋走去。

回到踏雪斋，虹猫去了蓝兔房间。进去后，轻声向婢女询问过蓝兔的情况，虹猫便让那个侍女退了下去，自己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睡熟的少女，心中苦恼道：“蓝兔，你知道吗？黑小虎是我们明日作战的敌手，你会同意参加七剑合璧吗？那个人对你情深意重，用情至深，你忍心对他下手吗？我想你一定不忍心，不仅你不忍心，就连我也于心不忍，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捉弄我们？不愿白刃相见，却不得不出手，这就是江湖人的无奈吗？”想至此处，誉满江湖的少侠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暗叹气。见蓝兔一时半会无法醒转，虹猫悄然起身，走了出去，并关好房门。一时间，踏雪斋寂静得可怕，空气中飘动着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