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抉择（四）（2/2）

李四冷哼道：“剪径的的意思是拦路抢人，爹这么瘦弱，要抢人只有使计先把他给杀喽！这以前爹也干过几起，都是和你娘干的，那娘们儿就是一个累赘，有两次没演好差点把我害喽！儿子啊，你表现得很镇定，很逼真，很适合干这行，今天是咱父子俩第一次完美配合，以后咱们还有很多机会一起干事，好好干！干出名堂以后要冰糖有冰糖，要冰山有冰山！”

李佛叫道：“我不要冰山，我说了我不要冰山！”李四道：“好好，不是冰山，是冰糖，你以后干出名堂后要多少冰糖都有！”李四盯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货郎，痛心地道：“爹，冰糖我也不要了，我们以后别杀人了，你把他杀了他就永远动不了了，他的亲人会很伤心。”李四道：“你解剖了那许多蟑螂，蟋蟀，鸡鸭，它们的亲人就不伤心么？儿子啊，我早就教过你，别人的感受关我们屁事，杀了这货郎抢了他的货担我们就又可以好吃好喝的过上一阵子，这货郎虽然死了，却给我们提供了衣服食物，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李佛听着这话好耳熟，这不类似昨天解剖螃蟹的时候自己给妹妹讲的么？他从小就从李四这里接受到这样的思想，他觉得这样的道理理所应当，但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父亲砍死在了自己面前，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这种想法。李四见他愣在那里，肩膀一抖一抖地，关心地要过来抓他手，李佛见着那只血迹斑斑的手，觉得好陌生，这还是那只曾经抱过自己、喂过自己、给自己洗过澡、摸过自己脸蛋的手么？李佛手一摆，李四抓了个空。

李四劝道：“儿子，第一次是这样的，当初你娘第一次的时候比你现在还难过百倍，她简直吓傻了，你还好，很镇定，来吧，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去挑起货担回家吧！回家咱们就有冰糖吃了，有肉吃了。”此刻李佛的小脑袋里时而思绪连篇时而一片空白，李四拉着他，他木桩般地跟了过去。李四向货郎放下的货担走去，笑道：“看这货担这么实沉，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李四迫不及待地揭开了货担的盖子，“啊？红苕？？”李四又揭开了另一个货担的盖子，里面也是装满了大只小只的红苕，李四发疯般将红苕往外掏，掏空了一担又去掏另一担，两个担子全部掏空的时候，红苕也滚了满地。李四沮丧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骂道：“妈的，砍得老子手脱臼，却换回一担子红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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