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巨阙现身（1/2）

任小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第二日正午了。ＥＮｘｅＩ。Ｏ朦胧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晕晕沉沉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想翻个身，可浑身却痛的要死。恍恍惚惚地望着四周，一排排长剑悬在墙壁，不用说了，一定是在那老头子的剑阁。

嗅着剑炉里的氤氲香味，小嚷才得以恢复一丝精神气，刚想再打个哈欠舒服舒服，一声喷嚏声抢先而出，一道晶莹的液体顷刻流到嘴里，咸咸的，小嚷刚想擦拭，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酸酸胀胀的压迫感散布全身，脑子不停回想自己到底怎么变成这样了，想到昨晚看到了瀑布，就没有下文了。

肚子还不时的咕咕乱叫，又饿又渴又痛，小嚷哪里受过这等罪，舔舔干涸的嘴唇，又喃喃自语地骂着老头子，一定是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连杯水都没有，用尽最后一分气力嚷嚷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回音环绕剑阁，又转了回来，无人问津。听着竹桥边飞瀑清泉的流水潺潺，看着窗台外蔚蓝天际的朵朵白云，小嚷不禁咽了口口水，舔舔嘴唇，尽量幻想泉水如水果般香甜，白云如冰糖葫芦般美味，越想越饥渴，斗鸡眼看着鼻涕连绵不绝在嘴唇上穿梭，既恶心，又有点想舔的冲动，放声大嚷道：“死老头子，快点出来啊！”

许久，一道飘忽的身形自水榭竹桥缓缓而来，白衣似风，朦胧如水，悄然直至剑炉之后的团蒲上端坐。

小嚷又一声喷嚏，从睡意中醒来，一见到这白衣老头，立马来了精神，放口大骂：“死老头子，你跑哪去了！”

老者闭目神游，一脸惬意，

“这死老头是不是真的死了？不然我嚷的这么厉害都不醒？”小嚷在心中疑惑道。

“日仄之时，你随我一同前往练武场听禅。”

老者钟声如鬼魅般晃入剑阁，荡漾在小嚷的耳边。小嚷见老者有了动静，嚷嚷到。

“我肚子好饿，你拿点东西给我吃，还有，我身体都动不了啊！你过来扶我一把。”

老者的童颜不禁露出一丝抿笑，右手凭空一挥，小嚷便身腾半空，悬浮剑阁。老者化身为一道璀璨的虹芒，从楼台的窗户呼啸而去，小嚷也被吸力紧紧吸附着，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飘向练武场。

此时的练武场已经聚集了所有弟子，衣着统一的呈矩形站列在铜鼎的一边，伴着日仄时分柔弱的暖阳照映，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出一阵粉色，偶尔微风从后山拂来，吹来几瓣鲜艳的点点桃花，夹杂在一片朦胧的烟雾中，显得既迷离又香甜，意境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

虹芒划破氤氲的烟雾，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轨迹，老者白衣胜雪，宛若仙人伫立在铜鼎之上，扶须沉思。

众弟子见师傅驾临，纷纷单膝跪拜，尊崇行礼，异口同声的大呼：“师傅！”小嚷也随即落在铜鼎旁边，望着面前众人都盯着自己此刻的窘样，连忙大嚷道：“死老头子！”

众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这小孩真不得了，竟然敢称师傅是老头子，前面还加个死字，纷纷驻目小嚷。此时的小嚷衣裳破烂不堪，还面有呆滞，本该长长的马尾也胡乱的散落双肩，一双瞪大的眼睛略显灵动，宛若一只邋遢的山林小猴子般有趣。

小嚷从众人眼中看出一丝鄙夷和疑惑，何时受过如此的待遇，向来是我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落魄到被别人欺负了，一想到这里，泪水又盘桓在一双蓝眸里，不知不觉又呜咽起来，众人哗然，这小孩怎么这么能哭啊，还没哭够？阵列中有几个人窃窃私语着：“晨曦，这家伙破了你的记录哦。”

“哈哈，是啊，晨曦的记录是哭足了半天，这小孩昨日来的，哭到日落时分也算哭足了一天了。”

老者微微一瞥跪拜的众人，之后便再也没人敢言语了。老者余角望了小嚷一眼，蓦的，一道光束从袖口飞出，击中小嚷，一束白光乍闪，迷糊了众人眼眸，待散去时，一套崭新的白色道袍衣袂飘动的呈现在小嚷身上，连脸上的疲倦和泪痕也一扫而光，四肢也渐渐舒坦起来，不知道是闻了铜鼎里的香气还是这老头的杰作，惟有肚子依然咕咕乱叫不止，众人闻声纷纷露出噗噗的笑容。

老者一脸俨然，望着略有灵韵的小嚷，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小嚷一脸不屑：“别以为送我件衣服，我就会听你的！”摸着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长袍，蓝边白领，宽大的袖口上雕绘出奇异符纹，连绵全身，好是舒服，不大不小，如同量身定做的一般，小嚷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还是不免对这件新衣裳很是满意，本该蜿蜒而下的黑发连同长长的马尾，此时也被一根薄薄白色丝带盘立蓄于头顶，细长的丝带代替了原本的马尾盘桓颈后。

迎风飘摇，舞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