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初露锋芒(1/2)
凌中行中了贾贵的道,现在轮着南马帮的人面面相觑了。enei。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着功夫最好的靳一成,等着他拿主意。这时已有好几种兵刃指着凌中行,靳一成对贾贵道:“不要乱来,常五还在我手中。”
贾贵“嘿嘿”怪笑道:“你靳一成有常五哥,我贾贵有老爷子,咱们可是平起平坐了。”
“你要怎样?!”靳一成道。
“你先把五哥**道解开。”蔡麻子先道。
“好说!”靳一成在常五身上点了两下,常五的哑**和腿上的学位被解开,但靳一成的剑仍然逼住常五。常五虽不能动弹,哑**被解口能说话,只听他叫道:“好你个家伙有种!”这是在为贾贵和蔡麻子刚才的行为喝彩。
贾贵又怪笑了下,说了声:“过奖。”
靳一成道:“贾贵、蔡麻子,你们划个道吧!”
贾贵道:“哎呀呀,靳大侠怎么这么说啊,这不是折杀我吗!想我贾贵如何能划这个道,还是你靳大侠来,刚才老爷子没有划好道,你来划,我贾贵是最听话的,你说是不是老蔡?”
蔡麻子道“老贾说得是,还是你靳大侠给咱们指个出路吧。”
只有先互换人这条路,但是南北马帮的人都不愿意先开口,先开口就是求别人,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着。
“好,我们换人。”沉默片刻,靳一成一咬牙道。
“慢来慢来!”贾贵道。
南北马帮的人都吃了一惊,双方都想早点换回自己的人,怎么叫起“慢来”。蔡麻子也不解,转头看着贾贵。只见贾贵手一挥,凌中行“哎呀”一声,一只耳朵被贾贵手中的匕首削了下来。南马帮的人见此群情激奋,直想冲上来拼个你死我活,赵庆指着贾贵怒道:“姓贾的,你狠你狠!”
贾贵嘿嘿笑道:“彼此彼此,咱们生意人,不做赔本买卖,你说是不是老爷子。”后面一句话他是问凌中行的。
常五在那边高叫道:“痛快痛快!”他知贾贵这招是为他报靳一成刚才割耳之仇。靳一成黑着脸对贾贵道:“换人后你别跑太快了。”那个意思是说换人后大家再斗时,他靳一成会专找贾贵,靳一成的功夫比贾贵高出许多,贾贵今天看来是走不出白家镇了。
贾贵做了个怪脸道:“老子奉陪。”
靳一成道:“我数一二三,双方同时放人,你们可不要使手脚。”
贾贵道:“听你的。”
靳一成开始数数,“三”字话音刚落,靳一成手一松,放了常五,那边贾贵也放了凌中行,各自向对面走去。凌中行和常五走得并不快,好象是要表现都不怕对方。双方的人静静的在旁边观看,当两人要走到中间时,就听贾贵叫了声“蹲下。”常五腰一弯,往下便蹲,这时从北马帮不同的方向飞出四只飞镖,朝凌中行的头背腰不同部位飞来,让凌中行无处可避。南马帮的人不料北马帮会来这一手,惊得张开大口,连声音都没有叫出来,还是靳一成反应最快,他对凌中行叫了声“小心”,随着掷出手中的长剑,长剑直奔常五而去。
凌中行听到靳一成的叫声,急忙翻身躲避,但双方的距离太近,躲得了上面躲不了下面。而靳一成的长剑虽然后掷,力道甚猛,反而是走得更快,常五想要变换姿势躲开这剑已是不可能。两人都避无可避,双方救无可救,看来凌中行和常五只有中镖受剑倒地身亡了,两边的人都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本来有些吵闹的局面顿时死寂一般安静。
“当!当!当!当!当!”就听五声清脆的声响,四只向凌中行的飞镖和刺常五的剑被飞来之物撞击,分别从两人身上擦肩而过,在大家都认为两人必死无疑时,他俩竟然毫发未伤,南北马帮的人同时欢呼起来。
常五到底年轻些,反应较凌中行快,他反手去抓凌中行,凌中行侧身没有避开,急出手两指直向常五眼睛戳去,南北马帮的人顿时收拾兵刃,一场群斗就要开始,这时一人从路口的房上急速落下,只见他一身白衣,脚未站稳,顺势向前跨了几步,此时他正好站在凌中行和常五中间,只见他双手一分,将两人分别推向自己人这边,这时双方的人还没有接触,他正好站在南北马帮的中间。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动非常迅捷,姿势又十分优雅。
“啊!——”
“呀!——”
在一旁观望的贺小文和张逸飞同时叫了起来,贺小文此时已是满脸红霞,双手不由自主的捂着胸口,心中狂跳不已。张逸飞道:“小文姐姐,是他。”
“怎么,你们认识?”贺清水问道。
贺小文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好象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是出神的看着这个白衣人,根本就不知道贺清水在问她,还是张逸飞代她回答道:“是罗哥哥,前几天就是他帮我们的。”
此人正是罗启霖。只见他站在路口,不慌不忙从从容容,穿街微风将他的衣角吹起,在场所有人不觉眼前一亮,心中叹道:好个飘逸潇洒之人。
“好亮的招啊!”贺文虎一半是赞赏,一半是嫉妒的说道。
贺文雄长叹一声,顿觉气短,看看眼前这个人,年龄比自己大不了许多,武艺却是相去甚远。原来以为自己的功夫不算是最顶尖的,也应属于出类拔萃之流,今天这个罗启霖一出手,贺文雄就知道比他差得远,自己这十几年下的功夫白费了,不觉对罗启霖产生一股无名的怨气。
贺清水也感到十分吃惊,先前听贺小文张逸飞说罗启霖救助他们一事,就觉得或许因为两人受了罗启霖的恩惠,难免对他的功夫会有些夸大其辞,以贺清水走江湖的经历,似乎还没有见过或听说过有这样武艺高强而年纪又这么年轻的人,今日见罗启霖神态表情、一举一动,无不是有深厚功力得到真传之人。贺清水不禁发出一声“英雄出少年”的感叹。
贺清水还一下看不出罗启霖属哪门哪派,只感觉这个年轻人从房上跳下来时的手法似乎与栖霞山庄“无影剑法”有些关联,但一想除了唐山、贺清山与自己外,江湖上应该没有栖霞派的高手了,如此又是谁调教了他呢,且罗启霖的功夫又不完全是与自己这一门派相同,好象还夹杂着“少林派”和“云龙派”的功夫,贺清水有些纳闷。
罗启霖一现身,南北马帮的人知道是他在出手救助双方,眼前这个年轻人,南边的凌中行他们不认识,北边的常五等人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两边都弄不懂为什么罗启霖会有如此行为。凌常两人的耳朵都被削掉一只,南北马帮的人各取金枪药,分别为他们止住血,凌中行手一抱道:“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助,敢问侠士高姓大名。”
北边的常五还在发愣,贾贵抢先道:“好功夫好本事好身手,刚才还想出手的必定是七老八十的前辈高人,却原来是这么年轻的英雄少年,今天算是大开了眼界,我贾贵当真是好生佩服,这里先谢你救我们常五哥的大恩了。”说完“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边站起来还不忘损靳一成道:“靳一成,以前我对你是万分景仰,想靳一成何许人啊,‘云龙派’数一数二的高手,江湖上谁不知晓。今天我才算是开了眼界,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比起这位少年英雄来说可就差得太远了,简直就是狗屁不如!哎哎,靳一成,你可别对我瞪眼,人家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我这是话丑理端为你好,你说是不是?”
本来在罗启霖没露面时,靳一成就感到这个人的功夫确实相当高强,等罗启霖一现身,更印证了前面的判断。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高手竟然这么年轻,靳一成向一步,对贾贵哼了声后对罗启霖施礼道:“侠士高义,武艺超群,在下好生佩服。适才侠士现身时,脚步手法上似乎夹杂有‘云龙派’的功夫,不知是不是我看走了眼,侠士能否示下。”
靳一成这样说,贺清水不觉点点头,心想靳一成到底是与众不同,就凭罗启霖现身时的身影,就能看出罗启霖功夫中的路数,这在场的人大概只有他自己和靳一成有这样的眼力了。
罗启霖微微一笑道:“靳兄好眼力,在下的功夫确实和‘云龙派’有些渊源,只是眼前不便向靳兄解释。”说着他转身对凌中行和常五道:“两位首领,今日大家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受伤的也不少,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这里怕是活着的人没有几个了,为几匹马就这样,各位想想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这一席话,说得在场的人没了语言,好些人都想,是啊,为几匹马杀得昏天黑地,当真有些不值。
好一会儿,南边的赵庆才道:“这位侠士,你都看见了,不是我们想怎样,是他们故意找麻烦,本来我们就没有盗马,可他们非要栽赃陷害,我们当家的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叫我们再三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真是不要脸之极。”赵庆指着常五等骂道。
赵庆这一说,南边的人义愤填膺,指着对方大骂北马帮的人无理取闹、横行霸道。
蔡麻子跳出来,手里的双刀点着南边的人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难道我们王当家会冤枉你们,你们杀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这个账又咋算。”
北马帮的人马上七嘴八舌反骂南马帮无情无义不守规矩,本来刚刚寂静的街上顿时充满了叫骂声,如不是罗启霖站在中央,两边的人怕早就又动起手来了。
两边的人吵闹起来,惊飞了天上的一群麻雀,罗启霖手往上一挥,“啪”的一声,一只麻雀落在了罗启霖脚前,罗启霖手中又飞出几个小东西,就听“叭叭叭”连续三响,又有三只麻雀掉在地下。两边正在争吵的人吃了一惊,瞪大眼看着罗启霖。罗启霖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缓缓道:“这麻雀太吵,打下来下酒,各位别见怪。”两边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梅花刺”贺清水这次看清了。
“梅花刺!?”贺氏兄弟和张逸飞贺小文都不知这是个什么东西。
贺清水道:“梅花刺是有五个菱角与人的大指拇一般大小的暗器,它的重量比飞镖、匕首、弹石要轻得多,所以能用“梅花刺”的人须要内力很强才行,要不然就会投不远。你们丢石头就会有体会,石子太轻是飘的,掷不远。只是这“梅花刺”在江湖上已是好久没有人用了,真还一时没有看出来。”
这时就听罗启霖道:“各位好汉这样争吵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今天在下自不量力,想来做个和事佬,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罗启霖当场这一现身手,南北马帮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功夫比这个后生差得太远了,谁再反对罗启霖的提议,那才是真正的“自不量力”。
凌中行道:“这位侠士,我们是巴不得的,就是不晓得常五他们肯不肯。”
罗启霖目光转到常五身上,常五心有所不甘,但又不敢不吱声,只是转动双眼,看着贾贵。贾贵干咳两声道:“这位侠士出手救了常五哥的性命,我们不象萧无常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侠士,你说怎样就怎样。”
罗启霖对常五道:“常五兄,你如何?”
常五象是想通了似的,一点头道:“好!就按贾贵说的,我们听你的。”
罗启霖点头道:“既然这样,在下可要放肆了。以在下短见,到底是不是南边的人盗了北边的马还是另有原因,一时也难以分辨。大家你来我往血战一番,好歹还没有出人命。古人讲冤家宜解不宜结,在下劝各位不用再为几匹牲口而伤及无辜了,哪个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儿女,你们在这里斗斗杀杀图一时之快,运气好的弄得缺胳膊少腿,好歹还能再见到家人,运气差的命丧黄泉,爹娘见不到儿子,儿女见不到亲爹,兄弟姐妹再也不能团聚,亲朋好友怎不悲伤!”
这番话,罗启霖是对南北两边的人说的,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他的语意中实际上含有责怪北马帮的意思,只是他不直接指哪方不对,却是拿亲情来劝大家,既保全了北马帮的脸面,但也暗示北马帮挑衅的无理。
话到此,北马帮的人不觉都低了头。这次北马帮被盗了马,是不是南马帮的人干的他们并不能肯定,只是想借这件事来找南马帮的麻烦,不想南马帮有所准备,所以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其实仔细一想,确实如罗启霖所说,死伤对大家都无好处。只是常五转不过弯来,难道前几天死的兄弟们就这样算了?这回去如何向当家的交代啊。
南马帮的人本来觉得这次完全是北马帮的人无中生有无理取闹,个个怒气冲天,也想大打出手。但萧当家再三说要让北马帮的人,南马帮也只有忍气吞声。现在听罗启霖的语气,有责备北马帮的人重财忘命的意思,不觉稍舒一口气,但一想到北马帮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南马帮仍是忿忿不平。
罗启霖又道:“以在下短见,今天大家就不用争了,北马帮这次马被盗,损失不小,常五哥,我身上还有三百两银子,银子不多,就算是对你们一点小小的补偿。等你们找到真正盗马的人,再将这银子还我如何?”
罗启霖这话一方面暗指盗马肯定不是南马帮所为,让南马帮这边感到他是站在他们一边的,另一方面自己出银子,劝北马帮找到真凶再说,给北马帮又留了面子,这银子不说是送而是借,也不伤害北马帮,贺清水觉得罗启霖处事十分得体。
常五道:“这位侠士,你与此事无关,怎敢取你的银子,常某虽然糊涂,好歹还是清楚。我们与萧无常的纠葛,侠士有所不知。要化解也是难上难,今天侠士的面子,我们认栽了,日后侠士有空闲,请到我们那里去做客,你两次救我的性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理常某是知道的,不象有些忘恩负义寡廉少耻的人,敢问侠士尊姓大名。”
罗启霖一笑道:“在下罗启霖,救命之说岂敢当,只是在下十分喜欢结交江湖的好汉,不愿意看到大家为点小事伤了和气而已。”
常五道:“罗启霖罗侠士,常某记住了”他转身对贾贵蔡麻子道:“大家都来谢过罗大侠。”
北马帮的人手一抱,齐声叫道:“多谢罗大侠。”几十个人声音洪亮,同声齐叫,颇有声势。
罗启霖急忙还礼道:“大侠二字岂敢担当,各位,在下有礼了。”
贾贵道:“救命之恩,永不相忘,以后罗大侠但有驱使,贾贵我绝不推辞。”说完一揖到地。
常五道:“罗侠士,咱们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罗启霖也道:“后会有期”,北马帮的人又应道“后会有期”,各自施礼,遂跟随常五离去。
待北马帮的人走开,南马帮的人纷纷靠上来,凌中行抱拳道:“罗侠士,老夫今日感激之情无法言表,还请侠士到神俊院稍息片刻,让我们略备薄酒,聊表心意。”
罗启霖道:“区区小事,何言感激,凌老前辈折杀在下了。”
凌中行大摇其头道:“不是这么说不是这么说,罗侠士或许知道,我们萧当家跟北马帮本来很有渊源,虽然后来他自立门户,但一直不敢忘本,北马帮多次挑衅,萧当家都看在过去的份上,要我们无论如何要忍让。这次知道常五他们要来找麻烦,萧当家又再三交代不得意气行事。前几天他们在那边大开杀戒,我们死了几个兄弟,他们也死了几个人,这次他们再来找麻烦,我们也一再忍让,我们这边的靳一成功夫比他们高得多,如果他真动手,北马帮的人早就死许多了。今天要不是你来救急,尚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你不仅是我凌中行的救命恩人,也是南马帮的恩人。我们知道侠士高义,不是那种市恩图报之徒,但侠士如此有功德于我们,我们却是无动于衷,那岂不是说我们南马帮太不懂道理了吗?请侠士务必体谅我等的心情,万望赏脸,到神俊院略作休整,我们敬杯茶也是一番心意啊。”南马帮的人都道:“正是!正是!”
罗启霖道:“凌老前辈,各位好汉,非是我罗启霖不讲情面,实在是我在外太久,家有老母正翘首以盼,在下须日夜兼程赶回去,否则家母必寝室不安,还望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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