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绿柳山谷(1/2)
张逸飞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吴唯按时与他换药,阿伟总是在一旁的端汤递水。收藏*~网I。O吴唯整天板起脸来,没有多的话语,即使张逸飞想要跟他说话,他也是不搭理。
阿伟却是十分热情,忙里忙外的照顾行动不便的张逸飞,关心爱护的神情使张逸飞感到十分亲切,就像山庄里的小文姐姐和高天大哥哥那样对自己好。
不!高天不再是大哥哥,他是个大坏蛋!
院子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显得十分寂静。
阿伟看起来象是吴唯的仆人,但似乎吴唯又不完全将他当仆人看,这院子里的事情主要是阿伟在安排。
每当张逸飞静下来时,就老想栖霞山庄的事,想师父、想贺小文、高天、罗启霖,还有贺文虎贺文豹贺文雄三兄弟那天晚上干的事。虽然贺文虎三兄弟把他打成重伤,还要害他的命,但不知怎么的,他对他们总是恨不起来,只是十分伤感,可又没处诉说,憋在心里很是难受。幸好每天阿伟常来跟他说话,这样才使他好受些。
这次贺文虎三兄弟打他用了内力,伤了张逸飞的内脏,再加上醉老汉让“大块头”喂了“还魂汤”,这汤药正如吴唯所说十分厉害,使张逸飞有二十多天全身疼痛难忍,躺在床上不能起来。
通过阿伟,张逸飞知道了那醉老汉叫徐水、“大块头”叫杜高,他们和吴唯是多年的老朋友。这几年张逸飞在栖霞山庄练功习武,江湖上有名头的人大多还是知道些,可这三人的名字张逸飞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醉老汉徐水高超的功夫五年前张逸飞就在那个小庙里见识过,“大块头”杜高的本事张逸飞通过船上他护酒时的表现也知道。这个叫吴唯的人功夫如何,张逸飞就不是很清楚了,但看他两边太阳**凸起,就知是内家高手。张逸飞想:老先生和徐水杜高是朋友,功夫一定不会差。
有时阿伟逗张逸飞玩,手拿五只飞镖,变着花样朝房间的各个方向投掷,不仅投得准,且力道拿捏得十分到位,一看也是个有功底的人。
阿伟还告诉张逸飞,他们住的地方是徽州和池州交界的一个山谷,这里本来是没有人烟的荒山,因为柳树多,吴唯给这里取了个“绿柳谷”。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几年,除了吴唯阿伟外,还有一个叫阿斌的人也住这里,只是阿斌经常在外面跑动,所以不容易见到他。除此之外,就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们这是“绿柳谷”了。
张逸飞寻思,这个叫“老怪物”的人是不是也和祖师叔唐山一样专门找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呢。祖师叔老少三代同堂,一家人和和睦睦,怡然自得,而吴老前辈似乎没有家人,只有阿伟相陪。他每天紧锁眉头,忧心忡忡,好像有很多愁心事。祖师叔为人亲切,平易近人,容易相处。吴老前辈则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人感到冷冰冰的,从各个方面来看,他和祖师叔唐山截然不同,成鲜明对比。
这天早晨吴唯给张逸飞切过脉后,对阿伟道:“你可以带他出去走一走。”张逸飞听到此言,不觉高兴起来。这二十多天憋在床上不能动弹,好多次想自己起来到外面走走,都让吴唯一句“稍安勿躁”给止住了。
吴唯话语不多,却自然有种不可抗拒的气势,张逸飞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得卧床将息。今天获准起床,如何不高兴。
阿伟扶着张逸飞慢慢走出草屋,到这里二十多天,今天张逸飞才算看清楚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这是个依山而建的小院,院里有四间草屋,屋的前方顺着山势建有一堵围墙,在院子里有颗大的松树,松树下有一石桌和四条石凳,正中就是院门,院门两颗柳树迎风招展,出院门后就是一片不小的空地,靠着院子还有一块不大的菜园,地上种着些时令蔬菜。周围山峦环绕,一条小路通向远方,小路两侧的山上长满了柳树。
张逸飞站在外面猛吸了几口气,空气清新,爽人身心。张逸飞顿觉舒畅许多。想到自己死里逃生,有机会为父母报仇,可以去查大坏蛋高天的事,还有许多疑问可以去找人解答,张逸飞不觉兴奋起来。他让阿伟将他扶到空地边上席地而坐,双手合十,行起气来。
阿伟见此,赶紧拍了拍张逸飞的肩膀,将两手伸开,先做了个长的动作,接着将两手收拢,又做了个短的动作,道了声“不要太急”。张逸飞点头示意,表示明白阿伟要他循序渐进的意思,阿伟笑着走开了。
张逸飞仍是按栖霞山庄所学的功夫来练习,初练时因内伤干扰,有些不顺畅,但行十几回气后,感觉就好多了,当三十六回走过时,突然他想到这几十回都是按高天改过的方法来行气,不觉一惊,自己怎么会自然而然用大坏蛋的方法呢。后来一想,那天晚上当贺文豹贺文雄逼自己的时候,本来已经险象环生,全靠大坏蛋教的心法才转败为胜,也许这方法并没有错,想到这,张逸飞又继续按高天的方法行气,到一百二十回时,张逸飞结束了今天的练习。他站起来的时候就想要是醉老汉徐水在就好了,可以请教他,还有好多事情不清楚,要问他呢,可惜。他不在这。
张逸飞一转身,吴唯正站在一边冷眼的看着他,见张逸飞起来,他哼了声就走进院里。张逸飞不觉心中发毛,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见阿伟笑呵呵的跑了出来,他拍着张逸飞的头,用手指了指院子里面,又指了指张逸飞,然后竖起大拇子。张逸飞明白阿伟的意思,知道他是在说吴唯对他刚才行气做了好的评价。张逸飞没想到会得这种评语,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回到屋里,张逸飞觉得精神比以前好多了,他又在阿伟的陪同下到其它几间房子看了看,除一间堂屋外,有两间卧室,还有一间是书房。张逸飞在外面见吴唯正在读书,没敢进去。
下午,看着吴唯不在,张逸飞忍不住,要阿伟领他进书房。书房里堆积了一些书籍外,书籍中除了经史外,有大量的兵书,如《孙子兵法》、《吴子》、《六韬》、《太公兵法》、《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司马法》、《黄石公三略》、《尉缭子》等等,让张逸飞感到奇怪的是书房里居然还有好些地图。
张逸飞指着兵书问阿伟道:“阿伟叔,这些书干什么用?”
阿伟道:“读啊。”
“谁读?”
“吴先生。”
张逸飞道:“吴先生读这些书干吗?”
阿伟笑道:“吴先生文武双全的人,自然要读这些书。”
张逸飞觉得奇怪,想一个武林人士,读读经史就不得了了,怎么还要读兵书,看地图,难道是想做岳武穆?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又住在深谷里,要带兵打仗,好像是不可能的事。
怪不得醉老汉和“大块头”叫他“老怪物”,不仅他行为怪,就是读的书与他的身份比较起来也显得怪怪的,六七十岁读兵书,还隐居在山谷里,真是匪夷所思。
书桌上横放着一把宝剑,还有一本已打的书,定是吴唯刚看过的。张逸飞蹑手蹑脚走近一看,原来是本《稼轩词集》,翻开那页正是辛弃疾那首天下闻名的《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身前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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