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朝堂之殇(1/2)
“回陛下,承蒙先皇厚爱,臣有幸报效国家!”
“好,说得好!”天子突然的一声好让车彦鹏不禁打一激灵,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既然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再加上董老将军极力推荐,那此次就由将军带兵出征,到时候就让董老将军亲自为你送行!”说完天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车彦鹏。
“这……臣,臣,臣恐怕……难以胜任……臣……经验不足……”车彦鹏的声音开始颤抖,一股恐慌感席卷全身,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空气又一次的凝结下来,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下,有许多人甚至已经开始擦汗了,谁都知道倘若惹怒天子就像昔日秦王所言一样:“天子之怒可浮尸百里,血流成河”,谁又能不怕呢?
天子久久无言,他转身向龙椅走去,偌大的宫殿中回荡着龙靴独有的脚步声,“哒,哒,哒”。
回到龙椅上的天子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似凄凉似嘲讽的笑声传遍大堂的各个角落,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哗!”的一声,天子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挥了下去,一时之间集满的愤怒与怨恨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要是现在辽国打过来,是不是还得让朕亲自上阵啊?你们的胆子呢?一个天静山就都把你们这些将军吓破胆了?要朕看你们还不如仇兴呢,我堂堂大明竟然连第二个韩云都找不出来吗?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微臣惶恐,请陛下息怒。”众臣齐齐下跪。
“实话告诉你们吧,辽军已被击退,之前朕还对首辅给朕讲的传言半信半疑,而今日朕总算相信了,难怪边境屡屡战败,罪魁祸首就是你们这群所谓的朝廷名将,那好,朕给你们看本书,让你们也好好学学。”天子特意把最后二字声音拉长,然后让吕公公把俞达友的书送下去。
董昀等人只得悻悻而来,围在一起传阅此书。大约过了一刻钟,天子道:“你们觉着此书如何?”
作为资历最老的董昀,他总领说道“禀陛下,臣等以为书中所言有理有据符合当前国情,可做日后参考,不知是何方高人撰写此书呢?”
“高人?”天子冷笑道“他一直在你军中,恐怕你也从没注意过他吧!”
台下众将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在看董昀,董昀更是一头雾水。
“他叫俞达友,是你军中的一名十夫长,就是这么一个十夫长都主动为国献计献策,而你们呢?到出主意的时候都成闷葫芦了,惭愧吗各位?朕昨日已升他为千夫长。”
天子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董昀更是羞愧的脸色发红,在场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正视天子。
“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李一杰连忙出列。
“今日在场所有官员下月俸禄减半,除此之外武官三品之上连降两级,三品之下降一级,一月后官复原职,正好也让你们好好反思反思吧!退朝!”说完天子便拂袖而去。
在吕公公宣退朝后众臣跪拜行礼送别天子,随即众臣纷纷走向殿外。董昀注意到昔日许多同僚都开始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更有甚者对自己视而不见。
“介川兄,等等我呀。”
董昀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回头一看是中书令王庆夫,他们平日交情还算不错。
“怎么,庆夫兄不打算离我远一些吗?”董昀苦笑道。
王庆夫放声大笑道:“介川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二人兄弟多年我怎会舍兄而去呢?”
董昀感慨道:“唉,当真是患难见真情呀,我自认纵横朝堂数十载,自以为结交无数,然而今日不过是些风吹草动就树倒猢狲散了,到头来仅有庆夫兄陪我罢了!”
“那兄长可知他们为何如此吗?”
董昀气不打一出来的说道:“这还用问,那是因为由于那个俞达友是我的手下,正因为他所以导致陛下发怒,我等俸禄减半。”
王庆夫听完后微微一笑,紧接着他看看四周,确保无人后把董昀拉到一个隐蔽之处说道:
“兄长只观表象而未知其中缘由呀!且听我慢慢说来,不知兄长注意没有,今日陛下似乎有意针对兄长,朝中武将众多,陛下却三番两次指责与你,而对其他人却几乎视而不见,兄长想想是否如此呢?”
王庆夫的话如同针尖一样,字字扎在董昀心上,其实董昀刚才也早有此感。
“庆夫兄所言极是,我也有这种感觉。”
“此次陛下竟然搬出俞达友来羞辱于兄长,但是这俞达友不过是一十夫长,仗着自己有些文采便开始卖弄起来,自以为是锋芒毕露实则是纸上谈兵,在我看来他比仇兴强不到哪去,他又怎能与兄长比呢?”
王庆夫的这几句话算是说到董昀的心坎里去了,他一想到刚才朝堂之辱便久久不能平复。
“庆夫兄说得对,这黄牙小儿懂什么,我在沙场出生入死几十年,打仗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王庆夫接着说道:“陛下虽然年少有为,但终究还是年浅,容易受外界干扰,也因此才给了俞达友之辈的可乘之机,如果兄弟预计不错,经此一事,恐怕陛下很有可能开始慢慢疏远兄长,而朝中诸臣自然也嗅到这一丝气味,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你我都心知肚明,在这朝堂之上选择永远是最重要的。”
董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仔细的又把王庆夫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不禁有些佩服王庆夫,以前他自认为纵横官场几十年已经到了如臻化境的地步,但没想到今日自己却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没看出来。
“那既然如此,依庆夫兄的意思,为兄该怎么做呢?”
“从弟刚才也说过了,陛下年轻气盛容易受他人蛊惑,兄长身为先皇钦点辅臣,是否应替陛下杜绝此患呢?”
董昀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莫非庆夫兄想……”
“非也,非也”王庆夫笑着摇摇头。“这是下策并非万全之计,此人正得圣上赞赏,倘若他死于非命,然后被别有用心之人禀告陛下,那陛下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兄长恐怕也未必能独善其身吧!”
“那庆夫兄的意思是?”
“有时候软刀子比硬刀子管用,对于俞达友之辈而言,京城似乎有些悠闲,兄长可向兵部申调让他去北境边疆,如此一来倘若其立下战功则兄长有举荐之功,二来倘若其兵败身亡则恰恰说明此人言过其实不堪大用,陛下也不会责怪兄长,三来陛下身边也清净许多,不多时日陛下就会慢慢遗忘他。一箭三雕之计也!”
“此计甚妙!”董昀拍手叫好道。
“这又如何?只不过是兄长应得的,不久之后从弟还有一份大礼准备送给兄长呢!”
“啊?贤弟当真?可否先说给为兄听听呢?”董昀有些将信将疑。
王庆夫故作神秘说道:“此事未到时机,尚不足与兄长道也!”随即二人哈哈大笑……
仇府。
当仇林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仇夫人终于忍不住抱住仇林放声痛哭起来。
仇林虚弱的抬起手抚摸着夫人,他知道这两日仇府的噩耗接踵而至,让夫人实在承受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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