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春天的故事(2/2)
军这个帝国特大号包袱。不过法子虽好,就怕实施起来有些困难。那些禁军中的中高级将领肯定是这个法子的最大阻挠者,一来空报虚饷等事在各地都屡有发生。二来禁军的生活方式早已根深蒂固,突然改变,难免会出些乱子。若是控制不好,便会引起较大的乱。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韩太傅的折子中提出,要鼓励百姓经商,使物备民丰,帝国强裕。
这才是一颗重磅炸弹,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重农轻商。尊元大帝曾道:“……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载也,而或专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胡可专也……夫王人者,将导利而布之下者也,使神人百物无不得其极……匹夫专利,犹谓之盗,王而行之,其归鲜矣”。
依尊元帝的雄才大略,仍说商人重利轻义,舍本趋末。可见述说商人之坏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对于帝国来说,农业的发展可使人民安居乐业,人丁兴旺,使国库粮仓充盈,既可内无粮荒、动乱之虞,也可外无侵扰之虑。因此历代统治者都把发展农业当作“立国之本”,而把商业当成“末业”来加以抑制。
商人通过商品交换与高利贷盘剥农民,而在经商的过程中,丰厚的利益回报又吸引着相当一部分农民“舍本趋末”,自然而然地大大削弱了王朝的统治基础。
内阁次辅王符和大学士杨错立奏折辩驳,虽是赞同改制禁军一事,却对鼓励百姓经商一事大为批判。
王符折子道:“今举世舍农桑,趋商贾,牛马车舆,填塞道路,游手为巧,充盈都邑,治本者少,浮食者众。商邑翼翼,四方是极。浮末者什于农夫,虚伪游手者什于浮末。是则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妇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
杨错则道:“……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徜若重商轻农,人人言利,帝国风气何存?使商人愈富,农人愈穷,本末倒置矣。日积月累,男不耕耘,女不蚕织;时况愈下,致其穷困及底,必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
这两人在朝堂的地位一个仅次于韩太傅,另一个则是大学士中的佼佼者,自有一批官员唯其马首是瞻。他二人一加反对,事情便被耽搁下来。其实现下帝国民风不够开化,我只跟韩太傅说了银钱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经商之人目的图的就是利润,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并将前世那个“春天的故事”改版之后跟丫一说,没想到这老头亦曾做过户部尚,对我所说极为赞同,便在奏折提了一句,不曾想竟有那么多的官员如此激烈的反对。
说是不曾想到,其实只是没料到未来得这般之快。九皇子近日极得圣元帝恩隆,自然会引起其余诸位皇子的防备,是以借着这个苗头刮起阴风来。朝堂有时候无足轻重的一件小事,便能关系到孰孰下,万千人命。非是哥们儿老王卖瓜,但就我拿出的火柴、肥皂、玻璃等物的技术资料而言,哥们儿绝对能算得是一块香喷喷的五花肉,更何况现下圣元帝有意纵容众皇子从我口中套瓷。如此一来,用一句话可以形容九皇子眼下的处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韩太傅又来寻了我两次,每次都是坐谈良久。他对我亦是赞不绝口,但这些话哥们儿早就听得厌了,知道他还想让我接着再出些点子。不过哥们儿死活还是未定之数,又极厌恶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哪里肯为他再出主意了?
过了月余,这场风波终于渐渐平息。鼓励百姓经商一事告浅,邮政加物流开始运行,以各地的驿站为基础,调分禁军,开始改制,总管此事的却是闫大当家。也难怪,圣元帝既然将逍遥楼交给他,自是对其较为信任。徜若此事交与他人,只怕会生出事端。他明知逍遥楼的是九皇子,此举摆明了是以大局为重,欲要借机瞧瞧这个点子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