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某从未交过一文钱的税（2/2）

这些东西都是苏小妹在管，她毫不犹豫就答了上来：“老爷府中现在总计有四万二千五百两银子、一百七十斤黄金，粮食则还剩下不到三千石。”

“拿两万两银子去跟陆氏买五千石粮食回来，如果他们不要银子就用火器去换，此事立刻去办。”

苏小妹却有些犹豫，“老爷，灾荒之年粮食就是人命，老爷一次就要五千石粮食，如此之多，只怕陆氏不肯卖给我们，即使用火器去换只怕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会同意的。”

洪老匹夫搜刮起来可不管你是平民还是士绅，陆氏名下的人口和土地多不胜数，李世杰完全有理由相信，陆氏此刻同样面临着被搜刮的命运，或许陆氏没有胆量暴力抗税，但李世杰可以肯定，陆氏马上就会来向他下达新的订单，李世杰现在愿意用火器去跟他们换粮食，想来此举正中陆氏之意吧。

既然李世杰这么说了，苏小妹虽然不大明白，却也不会违逆李世杰的意思，当下应了下来。

仅仅一日之后，陆勋就亲自赶到苏家村，这厮一见李世杰的面就将他拉到屋子里，让人看守住门户之后，这厮带着三分震惊又三分不敢置信的样子询问李世杰：“李兄，你的师爷派人跟我们陆氏说要用火器换粮食，可是当真？”

“当然，”李世杰道：“李某现在需要粮食，大批的粮食，算起来五千石还不怎么够，如果陆兄能提供一万石粮食给李某，那么，李某会记得陆氏的恩情的，日后定会有所回报。”

“你要这么多的粮食干嘛？”李世杰言语之间透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陆勋实在觉得难以相信，却问：“你难道想聚兵抗税不成？”

李世杰沉默不语。

这就是默认了。

陆勋张大着嘴，惊骇万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李兄，抗税大罪，那可是要杀头的，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啊！”

“某今年二十有四，”沉默片刻，李世杰开口了，道：“自来到这个世间，整整二十四个春秋，从小到大，某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没有吃过朝廷一粒米，也没有使过朝廷一文钱，在某以六岁之躯与野狗争食的时候，在某即将冻饿至死的时候，在某孤苦无依的时候，某从未知朝廷为何物。”说着说着，李世杰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那简直是在大声咆哮，“既然朝廷对我不屑一顾，我又何必对朝廷念念不忘。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人以庶士待我，我以庶士报之。朝廷视我为草芥，我视朝廷为仇寇；朝廷视我为糟糠，我视朝廷为敝履。朝廷既未有恩德加于我身，我自然没有向朝廷完税纳粮的道理。自生于世间，我李世杰从未向谁交过一文钱的税，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李世杰大袖一挥，满脸决绝。

陆勋默然，李世杰的话对他的震撼太大，在他的思想之中，朝廷向小民收税征粮天经地义，貌似从来没有人问过为什么朝廷可以这么做，秦中的那些百姓之所以造反，也不过是朝廷征收的赋税超过了那些人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已。

可李世杰的意思则不一样，按照他所说，你要向我收税，可以，首先你得对我有恩，不然的话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

这对陆勋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来说实在是一种颠覆，一时间，虽然他也明白李世杰所说的很有道理，但在心理上却很难接受。

李世杰也没有让他接受的意思，平复了一下心情，李世杰对陆勋道：“陆兄，正如你所言，某想做的正是暴力抗税，是以，某需要粮食，大批的粮食，看在李某曾救过陆兄一命的份上，还望陆兄能够帮我。再则，洪老匹夫也不止是向李某一人加税，想必陆氏也在劫难逃，如果陆兄能帮李某一把，实际上也是在帮陆兄自己。”

心中思绪万千，陆勋只觉得现在脑子里很乱，不过，关于帮不帮李世杰，此事他们陆氏早已有定论。当下，陆勋留下一句话就离去：“陆氏在苏家村西北角三十里处有一座别院，前些时日为贼寇所破，现下已无人看守，李兄不妨去那里看看。”

李世杰大喜。

（8点钟起点准时抽风，我从8点半开始上传，一直传了半个小时，终于被我传上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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