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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变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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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文揪起他的*将他将他提起道:“西门少爷,您的话说完了,我也就给您捶完了,我送您出去。”

看着可文把手脚乱舞的西门含蕊扔出公主府,王赣修笑道:“这小子赖是赖了点儿,但我觉得他说的也有点儿道理!”

江冠看着面色潮红,呼吸不匀的若翠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江冠早急的六神无主,见到和尚道士便往家里请,又与王赣修遍访城内城外方士法师,但大多都是有名无实,靠骗钱为生。钱是花了不少,但若翠的病依然不见好转。

这日,江冠出了洛阳城,忽见前方行一老僧,江冠忙叫道:“大师,大师留步!”老僧仿佛是个聋子一样,依旧行路,头也不回,他看似徐徐而走,实则脚生莲花,虚空而行。

江冠从早上追到中午,追出百多里地,喊破了嗓子,人困马乏,追至一座山前,老僧身影一闪不见踪影。

江冠下马,又连呼几声,空山之上哪儿有人迹?江冠想到若翠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忍不住失声痛哭:“谁救救若翠,谁救救若翠……”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年轻人,如果我救了你的若翠,你该如何?”江冠猛一回头,见一个须眉苍白,面如童子,左手持禅杖,右手捻佛珠的老僧站在那里。江冠拜倒道:“如果大师您能救活若翠,那我甘愿为您赴汤蹈火。”老僧道:“出家人无欲无争,何须赴汤蹈火?”江冠道:“那大师您的意思?”老僧道:“入我佛门三年足矣!”江冠道:“只要您救了若翠,十年我都愿意!”

老僧笑道:“那走吧!”江冠躬身道:“大师请上马!”老僧笑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江冠道:“路途遥远,还望大师上马,我为大师执鞭!”老僧道:“年轻人,你先走,我自与你会合。”

江冠见老僧如此固执,便将信将疑叮嘱他道:“我在洛阳城宣阳坊安莲公主府!”

江冠快马加鞭,赶回公主府,还没下马,就见对面走来一人,竟然是那老僧,江冠忙迎上道:“大师果然是神仙!”老僧笑道:“带我进去看下你说的若翠姑娘吧!”

老僧来到若翠身前,先翻开若翠的眼皮看了一眼,又为若翠一把脉道:“邪门歪道!”江冠道:“大师可有办法救若翠姑娘?”老僧道:“你且退开!”

老僧手掌合什,打坐在地,口念经文。经文抑扬顿挫,真是仙家妙语天上来音。伴随着经文,老僧的身下浮现一朵粉色金莲,粉色金莲散出数道金光,将老僧的身体慢慢拖起,整个房间回荡在佛家的吉乐安祥之中。

躺在床上的若翠仿佛被这声音与这光芒打动,先是轻轻晃了一下,然后坐起,学着老僧的样子打坐在床上,金莲的光芒开始围着她旋绕,她体内渐渐现出一颗金色圆珠。

在金莲光芒的牵绕下,金珠走遍若翠的全身,最后,从若翠的口中吐出。若翠体内的金珠上带着一条蓝光,显得很是诡异,但蓝光在金莲光芒的穿梭下,渐渐消失,金珠又从若翠的口中回到体内,暗了下来。老僧的经文念完,落到地上,金光、金莲消失不见,若翠的眼睛在此时睁开。

江冠喜的忘了跟老僧道谢,跑到床前抓住若翠道:“若翠,你醒了!”若翠笑道:“醒了?我睡着了吗?”又指着含笑而立的老僧道:“这位是?”江冠这才想是旁边的大师,对若翠道:“快谢谢这位大师,你昏迷了半个月,是他救了你!”若翠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江冠不会骗自己,便从床上下来向老僧拜谢,老僧连忙推托。

正好可文与王赣修从外面进来,看到若翠已经下床,均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文更是围着若翠左看右看,生怕这个妹妹少了什么。

老僧谢绝了几人的盛情挽留,出门而出,江冠深情看了一眼若翠,道:“若翠,以后你自己多保重!”说完便向老僧追去。若翠一愣,可文追出去叫道:“江冠,你去哪儿?”江冠深情望着走出来的若翠道:“我答应这位大师,如果他治好你的病,我随他出家三年!”若翠、可文与王赣修都呆在那里,抬头望着老僧。

“阿弥陀佛!年轻人,你果然守信,不过我说的是入我佛门三年,不是出家三年,心中有佛,佛便无处不在,还望施主多多行善积德,不负我佛所托,四位施主好好保重,小僧去也!”

江冠一喜,拜倒在老僧脚下道:“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指点!我自今以后,一定一心向善,不负大师所望!”老僧颔首道:“快快起来吧!”

若翠昏迷多日,现在一出门,看着满院的荒凉与焚烧的痕迹,凄然泪流向可文道:“可文姐,我的花呢?”可文欲言又止。

若翠立即明白了一切,她慢慢走到被火焚烧的若翠花上失声痛哭。

老僧也为之动容,走来安慰若翠道:“若翠姑娘,天道无常,世道难测,你大病初癒,要多多休息,不要哭坏了身体哪!”可文也道:“是啊,是啊,大师说的有道理,若翠,你快回房休息吧!”

若翠转头抱住老僧的腿道:“大师,您能救我,就一定也能救若翠花的是吗?”老僧道:“一切都是孽,姑娘莫太强求了!”若翠道:“只要你能救这些花,我愿用我的一切来换,包括生命!好吗?”

看着若翠眼中乞求的目光,老僧一声长叹道:“也罢,我试一下吧!”若翠这才止住哭声。

老僧轻念一声法号:“阿弥陀佛!”声如洪钟,响彻云天。他手中白光闪现,多了个半尺高的玉瓶,瓶里插了一枝杨柳,玉瓶白如脂,杨柳翠如滴!真是个仙家至宝!老僧抽出杨柳枝轻轻一挥,一片薄雾笼向小山般的若翠残枝。

“无量寿佛!”公主府门口站了一个身负玄剑的道士,“吕大哥,你怎么来了?”若翠望着那道士惊喜道。此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吕冉伯!吕冉伯笑道:“我来洛阳访友路过此处,只觉院里有熟人,没想到竟然是若翠姑娘。数日不见,若翠姑娘竟然由花王变为公主,真是世道无常哪。”

若翠道:“吕大哥,这位大师正要救我的若翠花,你也来看看吧!”吕冉伯道:“花已经被烧成木炭,岂是小小的杨柳枝所能救活!若翠,你别被他骗了。”

老僧笑道:“那依道友之见呢?”吕冉伯道:“求佛不如问道!”老僧见他来者不善,皱眉道:“佛道同源,佛法大乘,道术小乘……”吕冉伯怒道:“好,今天我就同你一赌,如果你救的活这些若翠花,我归入你的座下,否则,你就拜入我的山门!”老僧道:“道友何苦咄咄相逼?”吕冉伯道:“如果你怕了,就趁早叫我一声师傅!”

若翠见自己的两位贵客吵的不可开交,忙解围道:“你们还是别争了!”吕冉伯道:“若翠,你让开,现在是我与这老和尚的事!他敢说我道家小乘,真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若翠只好改劝老僧,老僧笑道:“不妨事,若翠姑娘不用为老纳担心!”

老僧转头朝吕冉伯道:“那我就同你赌一把,好让你知道我佛法力无边!”吕冉伯冷笑道:“好,我也正想看你这们这些只会敲木鱼的和尚有什么真本事!”若翠见两人已经赌上,只好无奈的垂手立在旁边。

只见老僧神态淡定,面露微笑前迈半步,将手中杨柳枝在玉瓶中一蘸,向几乎被烧成炭的若翠花枝挥去,一阵香风过后,杨柳枝上甩出的水珠渐渐变成一片薄雾,将若翠枝笼罩,但之后再没任何动静。老僧一怔,再次将杨柳枝甩过去,若翠灰依然是若翠灰,只是上面多了一层美丽的水雾,老僧木然矗立不动。

吕冉伯道:“老和尚,好了吗?”老僧念声佛号道:“贫僧输了!”若翠一脸的失落,但看到老僧也是因为想帮自己救活若翠才输给了吕冉伯,便向吕冉伯道:“吕大哥,你还是别为难这位大师了。”老僧正色道:“若翠姑娘,谢谢你的好意,贫僧愿赌服输,任由这位道友处置!”吕冉伯道:“你还算是守信!”

吕冉伯转头看着若翠道:“若翠姑娘,我有办法救活这些若翠花,只是需要你帮我去取一样东西!”若翠一听可以救活若翠,立即喜道:“什么东西?”吕冉伯神秘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文对吕冉伯极不喜欢,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没有好感,现在他的出现,更是让可文感觉到一丝不安,可若翠一听说若翠花能救活,便满心欢喜,可文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

这个妹妹虽然文静,但是脾气跟自己差不多,就像刚才她跟老僧说的一样: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跟这些若翠花交换!于是,可文干脆什么都不说,这个傻妹妹太天真,太容易轻信别人,人死尚且不能复生,何况这些若翠花?但她也不忍心若翠独自冒险,便上前对若翠道:“若翠我跟你一起去!”江冠、王赣修也异口同声道:“我也去!”可文转头对整日沉默寡言的章叔胤道:“叔胤你也去。”

若翠先朝可文等人道谢,然后高兴的对吕冉伯道:“吕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走?”吕冉伯道:“你们去收拾一下,我等个人,他来了,我们马上就出发。”

若翠等人收拾妥当,吕冉伯也带着他那个朋友来到公主府,看到那人,江冠顿时恼火,可文早忍不住破口大骂,此人竟然是明戚栾。明戚栾听着可文的叫骂,也不生气,躬身道:“贫道也是奉皇后命令行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望各位多多包涵……”若翠只想着救活花儿,只催促吕冉伯快点儿动身。

吕冉伯施起法术,众人只觉飞在云里雾里,半晌之后,才落在了一块悬空的巨石之上。巨石四周被云朵所笼罩,吕冉伯向若翠道:“若翠姑娘,请在在里稍等片刻。”然后转头朝老僧道:“老和尚,带你去见一个人!”老僧一颔首,若翠喊道:“吕大哥,别伤害这位大师!”话音落时,哪里还有两个人的影子。

天弃山,天弃山。不接地,不连天。人不近,仙不管。

当年蚩尤战败后,其手下巫师天弃子、天零子为躲避炎黄军队的追杀,用高超的巫术将南海口箕尾山颠倒过来,并让其悬在空中,在里面建成倒三层的神宫,然后借助天险屏幛在山的周围布下困仙大阵,炎黄军队苦攻数年,损后折将最后还是饮恨退去。困仙大阵里面终年浓雾滚滚,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的来,附近百姓都敬而远之。

却说吕冉伯带着老僧从天弃山顶跃下,便落入一个刻有各种凶禽猛兽的巨石阵中。吕冉伯朝老僧一笑,然后手中红光一闪,地上一片青草立即成灰。

吕冉伯得意道:“老和尚,你现在试下,看你能不能将其救活?”老僧凝立片刻之后,从玉瓶中取出杨柳枝向那片草木灰洒去,薄雾之下,草木灰自动接合在一起,回现绿色,变成一片青草。

吕冉伯阴阴笑着,双臂突然暴涨数尺,他将玉瓶杨柳枝夺在手中道:“观音,任你法力无边,也跑不出这天弃山困仙大阵,你就慢慢在这里等死吧!”

老僧一愣,现出真身:头戴素白纱,发插碧玉钗,赤红玛瑙莹蓝石,金线串编挂双耳,身着雾绡裙,肩挽黄丝巾,脖上一块黄玉珮,胸前两串舍利珠,手臂三只黄金镯,腰缠银绣祥云带,上顶佛光,佛光现处渡众生;下踏妙莲,妙莲动时涌风云!此人正是南海观世音菩萨。

观音菩萨望着吕冉伯道:“你是何人,快还我杨柳玉净瓶!”吕冉伯哈哈大笑,手用力一握,杨柳枝顿时干枯,玉净瓶也裂成几块儿。观音大怒,素手一挥,肩上黄丝巾向吕冉伯飞去,吕冉伯却不理会,冷笑着化成红雾离去。

观音见状,便飞身去追,哪儿知刚飞起两丈,地上的巨石突然一摇,困仙大阵上空立即燃起一片烈火,往下袭来。观音连忙下坠,险险躲过,可还没落地,地上青草就剧烈的晃动着拧成一股绳,穿过金莲,将她的双腿缠住。四周矗立的巨石也在此刻发出红色光芒,巨石上刻的飞鸟走兽瞬间都动了起来。接着,一根根巨石柱拔地而起,向观音撞来,观音脚被草绳捆住,在巨石的轮番攻击下,躲避的极其狼狈。危难中她忽然想到:方才那人曾用裂火将青草烧成灰!观音看准时机,指尖喷出一道三昩真火,将草绳烧断,这才驾着莲花逃开。

观音几次都想借土遁离去,但刚一动形,便被罗网、烈焰攻击,只得莲步轻移,四处游荡,另找出路。她苦苦思索着那人的容貌,似乎在哪里见过,佛道本源,同是修身之人,难免会在各种仙界宴会遇见,“纯阳子!”观音惊呼道!

纯阳子本名吕岩,字冉伯,道号纯阳子,所以也有人叫他吕纯阳。纯阳子少时家境颇富,但生在乱世的他,见百姓流离奔波,就散尽家财,拯苦救难。后来在一次偶然机会,火龙真人见他心地善良,便以火龙剑相传,并授于天遁剑法,他又得上仙钟离权传授金液神丹与灵宝毕法,方知修道神奇之处,便全心向道,终于在不惑之年,飞身成仙。

观音摇头叹息:一个修道之人,心中竟怀妖魔之恶,自甘坠落,真是可惜!现在若翠姑娘也落入他的手中,不知道将会遭遇什么劫难。观音正想着,忽见前面瞑目打座着一个人,竟然又是那纯阳子。观音怒喝道:“孽障,快快受死!”玉手一挥,轻念咒语,臂上三只金镯飞出,越变越大,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纯阳子袭去。打坐中的纯阳子张开双目,手臂一展,一股道家仙气立即紧紧护卫在身体周围,他定神看着眼前的观音菩萨,急道:“菩萨,快快住手!”

纯阳子的话刚说完,困仙大阵中就上裂霹雳,下闪电光,烟尘飞扬,巨石乱窜。观音也不理会,只向他喝道:“孽障,今日我就是拼个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毁在这里。”三只金镯攻势越来越急,将纯阳子的护身仙气撞的几乎破裂。

观音一心除魔卫道,也不顾自身危险,只见她双手合什,身上金光幻发;暗念咒语,脚下金莲腾飞!

金莲飞起来后,化作万把金刀,直击纯阳子,纯阳子忙摘下头上镏金明珠冠防备。观音一声厉咤,金刀刃吐长虹,砰的一声,将纯阳子的护身仙气击碎,纯阳子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十几丈外。观音菩萨此刻也力疲神竭,被飞来的一块巨石撞出十几丈远,晕在地上。

阵中没有了杀气,渐渐平静下来,半天之后,纯阳子强撑身子起来,从怀中摸出一颗金液神丹放入口中,调息半天后,才渐渐起身朝观音叫道:“菩萨,菩萨您没事吧!”

观音此刻也已醒来,她见纯阳子正摇晃着向自己走近,便准备全力做最后一搏,纯阳子忙站住道:“菩萨,莫再动怒,事中原委听我慢慢道来。”观音怒目一瞪道:“恶魔,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纯阳子叹了一口气道:“菩萨有所不知:百年前,我行至中州碧元山时,见山中一股赤气冲天,料定山中有什么宝贝,便下去查看,哪儿想竟酿成千古大错!”

观音将信将疑道:“哦?”

纯阳子道:“我走到山下,见那赤气来自一石洞,石洞之前,竖一石碑,上刻:地灵洞!三个大字。我行遍九州神土,从来没听人谈起过地灵这个名字,不禁暗生奇怪。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走了进去。只见那道赤气来自一块巨石,这块巨石似若无形,上插一把奇异利剑,两只金鳞巨龙自剑中吐出,将巨石*,剑身上镌刻两个字:焰龙!我一生爱剑,见此宝剑,便起一时贪念,想占为己有。待我将此剑拔出,拿到手中时,才发现焰龙剑背后竟然阴刻:黄帝镇魔!四个字。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拔出来的竟然是黄帝镇魔用的剑。我想再还回去,已经晚了,那红色巨石红光越来越亮,左右扭动着变成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站到我面前!他冲我一笑道:‘恩人,地灵在此谢过您了!’我立即用天遁剑法向他攻去,可这恶魔一重生,我哪儿能动得他分毫!最后他夺走焰龙剑,还把我打成重伤,丢在这天弃山困仙大阵中。”

观音惊讶道:“如此说来,你在此处已经百余年?”纯阳子道:“正是!”观音道:“百年来,你都没有走出这困仙大阵?”纯阳子道:“不瞒菩萨:现时的奇门阵法都是通于九宫之门,而远古的阵法则暗合天地之理,只用阴阳!再说,布此阵之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去,只想不让别人进来,自然不留生门,即便我在此参悟百年,也依然看不出此阵的丝毫破绽!”观音道:“为什么那孽障却能在阵中来去自如?”纯阳子道:“那孽障非人非仙,乃是石精所化,自然不被阵缚,当年黄帝就是杀不死他,所以才用焰龙剑来将其镇住!”纯阳子又一声长叹,走至观音面前,关心其伤势。

观音定目一瞧,这个纯阳子脸庞略瘦,不比骗自己进来的那个圆润;此人被困百年,身受重伤,但眉宇间依然是一股修道之人的坚毅,再加上刚才他那护身仙气,仿若九天清风,至精至纯,决不是邪魔们所能修成!

观音轻道:“方才贫僧心急,伤了道友……”纯阳子笑道:“不妨事,都是贫道自作孽,害得菩萨受此连累,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先将伤疗好,再做打算!”

假吕冉伯将观音菩萨骗至困仙大镇中,毁了菩萨的杨柳玉净瓶,让恼羞成怒的观音菩萨与纯阳子在困仙大镇中打的两败俱伤,而他则回去找若翠,一出困仙大镇,他怔了一下。坠入天弃山的青云黄玉篮散发出来的柱状光芒,离山顶已经只剩一尺,如果再不想法制止,这光芒尽早会冲上九霄,天界知晓此事,必派人来营救,那时,一切都不好办了。

假吕冉伯飞身回天弃山顶,强装笑颜向若翠道:“若翠姑娘,让你们久等了!”若翠见他一个人回来,不禁问道:“吕大哥,大师呢?你没为难他吧?”假吕冉伯道:“大师他遵守诺言,我当然不忍为难他,已经送他走了!”看着若翠将信将疑的样子,假吕冉伯连忙叉开话题道:“若翠姑娘,我之所以让你们前来,是一心想将你的若翠花救活,但我法术微薄,需要一样法器才行,而这法器就藏在我们的脚底下的迷宫里面!”若翠道:“是什么法器?”假吕冉伯道:“此法器名为青云黄玉篮,篮中装有天下至纯至净的圣水……”

可文打断道:“吕大哥说笑了,小女子虽然学识尚浅,但也听说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句俗语!而你却说什么篮却装着天下至纯至净之水,岂不是……”可文没有把话说完,但假吕冉伯看着可文挑衅的眼神,已知这姑娘不好对付,如果不是还要靠若翠这个天界上仙取回青云黄玉篮,他会把可文一掌击碎。

假吕冉伯笑道:“可文姑娘,你果然冰雪聪明,但你只知道俗语,却不知道仙家宝贝的神奇之处,如果一切都像你所想的那样,那世人也不必拜神修道了,不是吗?”。

王赣修看着他脸上愠意,忙向他道:“吕大哥,您别生气,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是请您继续说下去吧!”若翠也道:“是啊,吕大哥,我姐姐就是这个脾气,您还是别跟她计较了。”假吕冉伯这才慢慢道:“若翠姑娘,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青云黄玉篮就在这你们脚下,天弃山的第三层宫殿里,只是前路凶险,如果你们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若翠看了看大家道:“我不后悔,只要能救若翠花,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假吕冉伯道:“若翠姑娘果然爱花如命,那请跟我来!”他将若翠几人带至一块高竖的巨石前,巨石上三个闪银大字:“天弃山!”

假吕冉伯伸手一拍,将巨石击碎,巨石下现出一个一丈多阔的大洞。他向若翠道:“若翠姑娘,请吧!”若翠道:“吕大哥,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假吕冉伯道:“我在外面接应你们!”又伸手一指明戚栾道:“明大人道术高超,胆识过人,有他帮你们,你们一定会平安出来!”若翠见此,也不多想,为了救若翠花,她义无反顾的向地洞走去。

看着若翠等消失不见,假吕冉伯这才长叹一口气,忽然,身后穿来巨石爆炸的声音,一道金柱冲天而上,他急忙一转,用身上长衫将金柱遮盖,但金柱似乎不甘心,一会变粗,一会变圆,欲将长衫撕裂,假吕冉伯暗念咒语,手掌一番,一道红光压在长衫上,强行将金光压下。

若翠等人*天弃山地洞,没走多久,前面一块翠玉屏挡住去路,上面闪着几排字,江冠念道:“天弃神殿,一层藏灵,二层杀劫,三层正心,凡夫禁地,仙家孽缘,前行无路,退则保全!”江冠道:“王大哥,小弟以为应该是一层藏灵,安葬的藏!”若翠愣道:“什么意思?”江冠道:“只是与后面的话联系起来猜的。”可文道:“管他读什么,也不管他叫藏的什么?今天准叫他不得安宁。”

可文抽出长剑,将玉屏击碎,烟尘过后,前面现出一个百丈阔的山洞,里面淡蓝的磷光闪烁,地上是一个个半人多高、密密麻麻的坟丘,看样子最少都有几千个!每个坟丘前高高挂着招魂幡,五色旗,还插着一些铜戈。山洞正中间一个三尺高的祭台,离的太远,看的倒不太清,只是隐约看到那上面也是旗幡密集,战鼓高悬。

若翠正欲前行,可文一拉她,向走在最后的明戚栾道:“明大人,吕大哥说你道术高超,胆识过人,请您带路吧!”明戚栾一听,立即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那都是地……是吕先生抬举小人,还是请各位前走,小的断后就行。”若翠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向章叔胤道:“叔胤你和江冠保护王大哥,我与姐姐在前面走!”江冠道:“若翠,还是我在前面。”若翠正色道:“保护好王大哥。”

若翠刚走两步,就觉身后火光一闪,回头一看,原来是明戚栾正颤抖着手点燃令符,召唤六丁六甲前来助阵,若翠一皱眉,不再理会他,毅然向中间祭台走去。

祭台用黄玉搭建,十几丈阔,上面摆着四面大鼓,每面大鼓下面都是一头巨兽,分别是虎、豹、熊、罴。祭台上还摆了一些几丈长的巨大兽角和一架瑶琴,瑶琴前还挂了一张牛皮,牛皮上写着奇怪的文字。若翠在祭台上面转着道:“这么大的鼓,一起敲起来一定很震撼。”

若翠说着,身影一动,咚、咚、咚、咚四声鼓鸣震的人耳聋,洞顶甚至落下了尘土。若翠冲大家道:“我们一起敲,会不会更响?”王赣修仿佛想起什么,突然向她大叫:“若翠,快住手,不能敲,这是战鼓!”若翠道:“那又怎么样,这里又没军队!”

“你们看下面!”江冠叫道。

山洞里磷火的光芒越来越亮,它们飘摇着,齐齐向祭台聚来,在祭台上面汇成一朵垂云。云又生风,吹得坟丘前的招魂幡沙沙摇晃,每座坟丘里都伸出两只骷髅的手,挣扎着从坟丘中爬了出来,这些骷髅虽然没皮没肉,但动作麻利,仿佛训练有素。它们爬出坟丘后即拔出插在坟丘前的铜戈,然后围绕在祭台前,看样子最少有几万。

在最前面的几个骷髅似乎是头领,他们口中发出一声奇怪的而又模糊的吼叫后,骷髅兵们右手将长戈指向空中,齐齐跺脚,整齐划一,声音在洞中久久不息。

江冠呆呆道:“这真是一支威武之师。”王赣修苦笑着朝若翠道:“若翠,它们在等待你下命令呢。”若翠天真道:“那我该说什么?”王赣修道:“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若翠喊道:“弟兄们……唔……唔……”她话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可文捂住。

可文道:“你还真说哪!”若翠道:“王大哥让我说的嘛。”江冠正色道:“若翠,你们别吵了,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王赣修道:“还是问明大人吧。”

几个人瞅了一圈,哪儿有明戚栾的影子?旁边只有面无表情的六丁六甲。

江冠连叫两声,最后在六丁甲的身后,将蜷缩在那里的明戚栾拉了起来。

若翠道:“明大人,这里只有您是当官的,军人最服从指挥了,说不定您发声号令,下面这支骷髅军就散了。”明戚栾哭丧着脸道:“若翠姑娘说笑了,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怎么会听清我说什么。”

可文道:“那你也不能让你的召唤出来的六丁六甲只保护你自己啊,我们这次下来,主要就是靠若翠,如果若翠出了意外,那你怎么向你的主子交待?还是让六丁六甲保护若翠才好。”

明戚栾道:“可文姑娘,我也知道要保护若翠啊,可我要是出事了,六丁六甲就消失了,那若翠姑娘不就更危险了。”若翠笑道:“说的有道理啊,那就给你留两个。”明戚栾眦牙道:“两个?最少要六个!”可文道:“最多给你四个,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把你扔下去,试试这些骷髅是吃荤的还是吃素的!”

明戚栾慌忙闪身道:“可文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听您的,让丁甲们保护若翠姑娘还不行吗?”

若翠笑道:“让他们保护王大哥吧,我不用!”可文道:“若翠,别逞强,我和江冠、叔胤都会保护王大哥的,倒是你要最小心了。”若翠不再言语。

明戚栾黑着脸念动咒语,八个丁甲走到若翠的身边。

若翠道:“谢谢明大人,谢谢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文道:“杀!”王赣修道:“等!”若翠道:“到底是杀还是等?”可文又道:“杀!”江冠也道:“等!”若翠道:“王大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文没好气道:“等到下面那些骷髅杀上来!”江冠道:“说不定骷髅们见没人下命令,又爬回坟墓里去了。”王赣修道:“骆兄弟跟我想法基本一样!”

明戚栾在旁边附和道:“王兄弟与骆兄弟说的有道理,和为贵,和为贵!”若翠看着仗剑而立的章叔胤道:“叔胤,你说呢?”叔胤道:“我听可文的。”可文道:“现在只有你最听我的了,不像有些人,整天嘴上挂着喜欢我,却总跟我做对。”王赣修一笑,学着明戚栾道:“和为贵,和为贵,对吧,明大人?”明戚栾嘿嘿道:“有道理,有道理!”

几个人争执间,战鼓好像又同时响了一下,只是这下声音极小,但在这山洞中回响起来,已经能让人听的很清晰。下面的骷髅大军听到战鼓的响声,口号喊的更加嘹亮。而祭台上的若翠等人,则是一脸的迷惘,是谁敲了战鼓?诧异中,战鼓又响了起来,并且极有节奏,由快至慢,似春日惊雷,又如万马奔腾,让所有的人热血沸腾。

若翠等人被围在四面大鼓的中间,巨大的鼓声,将她震的几乎呕吐,其实每个人都不好受,只是没有若翠反映那么强烈而已。王赣修连忙叫道:“捂住耳朵,把嘴张开。”声音被巨大的鼓声淹没,没人能听清,王赣修双手招耳,张开大嘴,示意大家学。而此时,鼓声嘎然而止,地面忽然剧烈动了一下,若翠等几人立马翻倒,滚到祭台的边上。

确切的说应该是祭台动了一下,因为祭台下的骷髅大军们依然屹立。刚才几个人只顾着看下面的骷髅,却没发现祭台中间已经隆起一个大土包,一声沉闷的呼啸在几个人的身后响起,与骷髅大军的叫喊相呼映。

若翠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铜甲,手执利斧的战将从祭台中央隆起的土包中爬出,他高有两丈,一身半尺长的黑毛,人首熊身,红发披肩,头如水桶,眼放青光,口吐獠牙,左右耳各挂一骷髅头,分明就是个怪物。

怪物又一声巨啸,晃动着身体抖着战甲上的土石,一块石头顺着土包滚下,刚好砸在吓的瘫软的明戚栾的脚上,痛的他“哎呀!”一声惨叫。

怪物听到后,转动身体弯下腰,将脸凑在明戚栾的面前,明戚栾大气不敢喘,只吓的两眼发直。

怪物似乎对他不感兴趣,在几个人的眼前晃了一圈,最后把眼睛落在若翠身上,先是打量了一阵,然后伸出长毛大手就要来抓。可文见状,飞身跃起,长剑向怪物手臂削去,怪物只将巨斧一抡,就将可文甩到祭台下面。

王赣修叫声:“可文!”正想往下冲,却被叔胤一把拉在身后。

可文被甩到祭台之下,杀机顿起,她怒喝一声,挥剑将旁边几个骷髅兵的脑袋砍掉,又想往祭台上飞时,却被几支迎面袭来的长戈生生逼下,她的举动招徕了骷髅兵的愤怒,骷髅兵们摆着阵势,嘶喊着粗犷的口号,像潮水一样向可文涌去,台下顿时杀声四起。

祭台上,叔胤保护着王赣修,四丁四甲守着江冠、若翠与怪物对峙。看着烂泥一样的明戚栾,若翠喊道:“明大人,难道你准备等死吗?”明戚栾这才如同从梦中惊醒,急忙爬起来,从身上掏出几纸令符,念动咒语往木剑上一粘,带着满脸的悲壮,向已经爬上祭台的骷髅兵杀去。

这怪物好像只对若翠感兴趣,它先是将巨大的战斧在若翠面前晃了两下,然后又伸出长满黑毛的巨手向若翠抓去。江冠在旁边趁那怪物不注意,脚在地上一踢,几块碎石飞起,正好砸在怪物眼上。

怪物怒吼着,直起身子,手中青铜斧乱舞一气,将祭台上的四面战鼓与驮鼓的巨兽一起击倒在地,原来,巨兽后面还站了一个骷髅士兵,难怪刚才只听鼓响,却不见人影。

叔胤趁着怪物眼睛受伤的机会,挥着长剑,用力向怪物腿上砍去,只听“铛”的一声,长剑断为几截,怪物的腿却只轻轻一颤。怪物更加恼火,它抬起足有叔胤腰身那么粗的巨腿,一脚就将他踢飞,还好叔胤有金槐护体,否则不死也要重伤。

怪物踢开叔胤后,蹚着倒地的战鼓、瑶琴向江冠走去!仿佛要报刚才被暗算的仇,江冠深知敌不过这东西,只得惊恐的后退着。

若翠被明戚栾召唤出来的四甲在内保护,四丁在外杀敌,倒是安全,但她看到江冠被怪物追击,就想在那怪物背后给它一击,帮江冠解下围。谁知道她还没跃起,就被身边丁甲拉下。

若翠一愣,向身边面无表情的丁甲道:“你们拉我干吗?”说着便又要从丁甲身边钻过,结果又被丁甲拦下。若翠怒道:“明戚栾,你的丁甲怎么老拉着我!”明戚栾回头望了一眼,然后道:“他们是在保护你!”若翠道:“让他们回去,我要去帮江冠!”

明戚栾挥舞木剑着正杀骷髅,哪儿有时间管这些。还是一直跟着明戚栾左躲右闪的王赣修冲她道:“若翠,你的安危要紧,这些丁甲挺忠心,挺好用的,你不要乱动!”这话把若翠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那怪物一抬脚,将琴架与瑶琴一起踢向江冠,江冠身子向后一躬,躲开飞来的琴架,却顺手将瑶琴抄在手里,就在他接到瑶琴的那一刻,无意中触动了瑶琴的琴弦,顿时响起一阵天籁般的仙音,洞中仿佛一下安静了下来,除了那个怪物,所有的骷髅士兵似乎都被琴声感染,静止在原地,再不动一下。

江冠连忙又在瑶琴上拂了几下,骷髅士兵果然没有再动。

江冠大喜,正要继续弹琴,却觉得腰上一紧,接着就是一阵巨痛,回头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那怪物抓在手里。

怪物抓着江冠就要往嘴里塞,江冠看着那怪物嘴里吐出的黑气与半尺长的撩牙,眼中露出一丝绝望!他最后望了一眼若翠,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瑶琴掷向若翠:“若翠,快弹琴……”

叔胤大叫道:“可文,先救江冠!”

叔胤只一运气,体内金光便快速流向双手,他双手向前猛的一推,大喝道:“金槐!”只见一道一丈长的金色利刃自他手中飞出,将那怪物抓着江冠的巨手齐齐砍掉。

与此同时,可文飞身厉喝:“紫电!”她的剑尖上一道紫色电光带着霹雳之声袭向那怪物,怪物身上顿时着起一团大火,还没来的及吼出一声,便被可文的紫电烧成灰烬。

山洞中响起悠扬的琴声,琴声似秋风泛莲波,又似珍珠落玉盘,让人心定神怡,回味无穷。骷髅士兵仿佛听到了神的召唤,召唤他们抛开戾气,放弃杀念;召唤他们赶快回家,家中还有妻儿父母!骷髅们在琴声中,一个个摇晃着钻回坟丘中。

可文回到祭台上,将怪物的手掌砍开:怪物锋利的黑色指甲嵌在江冠体内,江冠浑身青黑,只剩一口微弱的呼吸,分明中毒已深。若翠扑在江冠身上哭的香泪直流:“江冠,你醒醒,你醒醒呀,如果不是你把怪物引开,现在躺在这里肯定就是我了!”

明戚栾见几人一脸哀伤,忙劝道:“若翠姑娘,这里不是哭泣的地方,我们要赶快把要的东西拿到手,出去后,吕先生肯定有办法救好江冠的。”若翠道:“如果不是你的丁甲缠着我……”王赣修忙道:“若翠,明大人召唤出来的丁甲挺忠心的,只要你没事,我们一定能够平安出去。”可文也安慰若翠:“是啊,如果那些骷髅再爬出来,我们想走都难了。”

明戚栾道:“可四周都是石壁,我们该往哪儿走?”叔胤道:“怪物爬出来的那个洞,好像透着亮光!”可文道:“去看看!”明戚栾命令一丁一甲抬着江冠向祭台下的地洞走去。

地洞不是很深,有两丈左右,像是螺旋形的阶梯,一*地洞,先闻到一股兰桂馨香,转头便看到地洞尽头,摇晃着明媚的光芒,没有日光刺眼,但比月光明亮。

走出地洞后,众人才惊叹原来传说中的仙境是真的:整个洞天显的妩媚温和,地上挂着兰桂芝实,开着七彩花朵,百十丈阔的地方,祥云在空中游荡,烟雾自草地而生,每隔一丈左右就有一棵两丈高、玲珑剔透的黄玉树,它们长着青玉般闪亮的树叶、结着石榴般大的果实,果实晶莹圆润,散发着乳白光芒。远处,一道水晶般的瀑布自上流下,传来珠玉之声。蓝天,祥云,让人忘了这是个山洞,就连一直都在为江冠伤心的若翠都不由会心一笑,陶醉其中。每个人都忘了别人的存在,在这个仙境中忘情的奔跑、欢笑,回到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先是明戚栾,他看着这洞天里的一切,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色都变了,这里哪儿是什么玉树流水的神仙府地?分明是自己的家。门口一声清脆通报:“圣旨到!”明戚栾赶紧正色凝神跪倒,太监总管刘公公拿着圣旨扯着公鸭嗓子道:“御史大夫明戚栾指旨!”明戚栾立即仆伏在地。刘公公念道:“御史大夫明戚栾多年来不辞辛劳,为朝庭效忠,为社稷谋福,功不可没,现擢升为护国**师,官升从一品,钦此!”明戚栾一脸喜色道:“谢主隆恩!”他想到自己成了朝堂上离皇上最近的一个官员,站在百官之上,与皇上一起被百官参拜,威风凛凛……

然后是王赣修: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引弓策马,驰骋沙场,为国开疆扩土,为家光宗耀祖!巡案九州,为民申冤,佩帝王所赐金剑,诛奸佞于野,万民称颂,青史流传。这时,自己挂冠离去,怀抱娇妻,共享山水之幽,天伦之乐……

可文看到了离自己而去的母亲,想到了自己不幸的童年,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贪得无厌的恶贼。自己仗剑走江湖,快意恩仇!紫电裂空处,尸横遍野,杀,杀,杀……

叔胤想到了自己的舅舅阮靖荷,想到了自己在敦煌的美妙时光,虽然艰苦,但是乐多于忧,那是个大家庭,每个人都关心着自己,爱护着自己,教自己识字,画画,练剑,自己给他们递着画笔,递着茶水……

六丁六甲觉得自己像真武大帝一样,降龙伏蛇,修身成仙,在庙堂上居坐正中,享受香火贡奉,百姓们虔诚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祈祷……

就连最纯真的若翠都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花的海洋:各种花在轻风中展现着自己最妖娆的样子,空气中花的香味让人闻起来说不出的舒服,水晶球里的仙女们恢复的红润的脸庞,仙步轻挪,拉着自己在花丛中轻舞。

忽然,若翠胸前一凉,一阵疼痛传遍全身,她立时清醒过来:脑海中的仙女没了,花海没了,面前可文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表情。自己四周沙沙作响,数不清的蝎子、蜈蚣、毒蛇从前面洞壁钻出来,黑压压的一片,距离自己只有几丈远。回头一看,两丈外一片火海中铜刀铮亮,巨焰如恶魔般在刀山上飞舞,直冲洞顶,好像要将人吞噬。

若翠焦急叫道:“可文姐,王大哥、叔胤,你们都怎么啦!”

若翠这一叫,几个人都回过神来,先是一惊,然后一呆,谁都没想明白:一个让人如痴如醉、梦想成真的仙境,怎么会变成一个活生生地狱。

可文道:“幻觉,都是幻觉!”明戚栾看着眼前的毒虫道:“我们会死的很惨,很惨!”王赣修道:“但愿这些毒虫也是假的!”可文用剑挑起一只蜈蚣,递到明戚栾面前。明戚栾抬剑护在胸前道:“你想干吗?”可文道:“你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明戚栾一咧嘴:“大妹子,别开玩笑!”

蜈蚣突然飞起,咬在明戚栾的手上,把明戚栾痛的剑都扔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蜈蚣甩掉,看着手上肿起的红包,他朝可文哀求道:“真的,真的,妹子,大敌当前,别闹了!”

若翠突然道:“我觉得刀山火海是假的。”可文道:“你怎么知道?”若翠道:“我凭感觉,我觉得刀山火海和涌玉泉青云阵里的幻境一样,不太真实!”可文听完后,一抬脚,明戚栾扔在地上的长剑直奔刀山,果然被若翠言中,长剑穿刀山火海而过,铛的一声撞在石头上。

毒虫们已经快爬到脚下,可文一拉若翠道:“快,我们从刀山火海过去!”可文本以为这也像青云阵一样,幻境之后都是平地,可没想到,刀山火海下面竟是虚空。

若翠只觉身形快速下坠,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落在软绵绵的绸子一样的东西上。

这个山洞比上面两个都小,只有十几丈阔,洞中布满了红色的树枝,树枝是发自洞中的一棵树冠,那棵树的主干粗约两丈,仿佛是从石头上生出来的一样,它上贴洞顶,下贴洞底,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厚,树杈中间有一个篮子一样的东西正发出一道冲天金光。

若翠看了看四周,除了这树枝特别柔软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她拉起一根树枝,想看看这是什么树,待她看清时,却一声娇呼,慌忙把树枝扔掉,躲到可文的怀里。

可文抱住她道:“若翠,怎么了?”若翠道:“姐姐,这树枝里流的是血!”可文定睛一瞧,果然如若翠所说:树皮呈半透明状,里面流动着红色的血液。

王赣修道:“难道这就是千年血树?”若翠疑惑道:“千年血树?”王赣修道:“对,在远古的时候,人们将某种解释不出来,或是觉得奇怪的东西当做神来崇拜、祭祀!在邪恶巫师的蛊惑下,祭祀用的东西可能会用猪羊畜牲,也可能是战俘,也可能是种族内所谓的圣女!血树本来也是一种普通的树,但在巫师的口中,它就成了主宰万物的神,巫师骗大家说祭祀神要用新鲜的血液**,将血液浇在树上,将人的**埋在树下,久而久之,吸收了太多的血液与冤气的树便长成血红色,并且嗜血成性,见血发狂!”

若翠道:“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可就在这时,身边一道火光闪后,一股黑色的浓烟带着刺鼻的气味,熏的她睁不开眼睛,咳嗽连天。隐约中,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身边飞过,接着便传来章叔胤的声音:“是明戚栾!”

明戚栾直奔藏在树中的青云黄玉篮而去,可是他还没走到,本来爬在地上的树枝却突然竖起,犹如长鞭一般朝他身上一甩,明戚栾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了回来,从可文身边掠过,摔在王赣修旁边。

王赣修一脚踩在明戚栾身上道:“明大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明戚栾嘴角喷出一股鲜血道:“我,我去帮若翠拿东西!”可文道:“王大哥,别跟他啰嗦,杀了他!”若翠看着明戚栾嘴角的鲜血道:“王大哥,你说千年血树嗜血成性,见血发狂?”王赣修愣道:“书上是这么写的。”叔胤道:“你们看,树已经开始发狂了!”

明戚栾喷出的鲜血溅到树枝上以后,沾了血的树枝开始慢慢鼓胀,由刚才的半透明,变成透明!整个洞中的树枝仿佛都动了起来,像一只只蜿蜒扭动着的魔爪,朝几个人游来。

可文看着这么让人恶心的东西,举剑便砍。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树枝动的好像也更快了,猩红色的树枝挥舞着魔爪仿佛发疯一样,一起向她袭来,她越砍,树枝攻击的就越猛。可文最终被几根树枝死死缠住,接着越来越多的树枝围了上来,将她包裹在中央,再不能动弹。

王赣修看着可文被困,正想过去帮她一把,却感觉双脚像是被绑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转眼,树枝便将他缠的像可文一样,成了个大粽子,然后章叔胤、明戚栾都变的和他一样,就连躺在那里的江冠都没有逃脱,唯有若翠没事。

明戚栾气喘嘘嘘向若翠道:“若翠姑娘,快把青云黄玉篮从树内取出来!”

可文有气无力的瞪了明戚栾一眼,朝若翠叫道:“别上他的当!”明戚栾道:“我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会骗若翠,如果不用青云黄玉篮的力量,将这棵树毁掉,我们就会被勒死!”可文才再不言语。

若翠踩着软绵绵的树枝,向树冠上走去,舞动的树枝在若翠周围一尺左右晃来晃去,却不向若翠攻击,若翠前走一步,它们就退一步,仿佛若翠身上有着什么让它们惧怕、躲之唯恐不及的东西。

若翠走到树冠处,只伸手轻轻一提,就将青云黄玉篮拿出,青云黄玉篮一离开树冠,里面发出的金色光芒便由冲天柱状变作四射的光环,一圈一圈的金黄向外扩散着,环状金光最后又变成一条弯弯的金桥,一端在青云黄玉蓝里,一端罩向那千年血树。

片刻后,树冠上飞出一颗三尺多大的红色圆珠,它慢慢缩小着,沿着金光滚入青云黄玉篮中。这时千年血树的树皮又变回半透明,里面的血液不再流淌,树皮变成腥红色,逐渐枯萎,变成干枝,好像整棵树都死了一样!这时,整个山洞开始剧烈的摇晃,枯枝落石纷纷下坠。

看着眼前这一切,若翠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回头望着可文道:“姐姐,王大哥,我们怎么办?”

可文不顾眼前形势危急,她将缠在身上的树枝挣断后,捡起掉落的长剑就要去砍明戚栾。明戚栾面露哭相道:“可文姑娘,你杀了我,六丁六甲就不能保护若翠和江冠了,还是先出去再说!”

王赣修也从干枯的树枝里挣扎着出来,躲着头顶掉落的巨石,扑上前抱住可文道:“可文,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山洞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头顶掉落的树枝越来越多,石块儿越来越大,仿佛整座山要爆炸了一样!千年血树开始萎缩、干枯,它周围慢慢透进一丝亮光。

叔胤驮着江冠摇晃着走上前道:“可文,若翠,只有树冠处有亮光,说不定那里就是出口!”可文走上前,扶着若翠向下一望:“跳!”

若翠看着脚下的层层迷雾道:“不知道下面有多深!”看着身后滚滚而落的巨石,可文道:“总比被砸死要好!”她揽住若翠的腰,向前一迈,贴着干枯的千年血树向下坠落,叔胤带着江冠、王赣修随后而至。

落身的地方就是大树的底部,下面堆积了千年的树叶,好像一张精心准备的大床,将几个人接住。

四周烟雾腾腾,眼前一片朦胧。

若翠正要起身,却觉得手中一紧,青云黄玉篮已经不见。

一阵笑声过后,吕冉伯提着青云黄玉蓝,走过来站在若翠面前。若翠喜道:“吕大哥,您要的仙家法宝已经拿回来了,我们快回去救若翠花吧!”吕冉伯阴阴笑道:“若翠花?你不就是若翠花吗?”若翠一呆,吕冉伯笑的更加得意,声音也更加响亮,他通身泛起一丝红色,让人看的很不舒服。

可文感觉不对,拉住若翠道:“若翠,快跑!”

两人没跑多远,便被吕冉伯拦住去路。吕冉伯继续狞笑着朝若翠逼来,他身上的红色越来越重,整个人好像一团火焰,若翠感觉面前一股股的热浪逼的自己无法喘气,胸前的裂山锤也在不安分的晃动着。

裂山锤好像也受不了这热浪的冲击,终于一下飞出,向吕冉伯袭去,吕冉伯这次早有防备,只一抬手,就将裂山锤引向半空中摇摇欲坠的天弃山:神锤吐威武之气,魔山吹垂死之音,一声雷鸣般的巨响过后,裂山锤与天弃山同时化为齑粉!

若翠这才感觉到不对,她向吕冉伯道:“你不是吕大哥?你是谁?”吕冉伯笑道:“若翠仙子,你太天真了,我当然不是你的吕大哥,我是地灵神仙,我是不死不灭的地灵神仙?”

若翠急道:“吕大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可文道:“若翠,你被骗了,还不知道吗?你那个吕大哥就是这个妖魔变来骗你的!”若翠感到一丝绝望,她向吕冉伯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没人回答她,地灵神仙阴笑着,一步步向若翠逼近。

可文瞪着地灵一声厉喝:“妖魔,我和你拼了!”她身上的紫色电光越来越亮,手上长剑也被电光布满,煞白的电光与紫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文手中长剑向地灵一指,一道电光顺着长剑直奔地灵而去,与此同时,一道金色利刃也直奔地灵背后。地灵就地拔起三丈多高,可文的紫电与叔胤的金槐交锋,炸出一个硕大的火花。

看着地灵落下,可文、叔胤、若翠将他围在中间,地灵轻蔑道:“就凭你们三个就想杀我,分明就是找死?”可文一剑刺出,地灵用青云黄玉篮一挡,手掌一伸,向章叔胤与若翠各拍出一掌。叔胤有金槐护体,地灵也是匆忙打出,只将他打的气血一震,而若翠则被打的飞出十丈多远,再也没有爬起来。

王赣修见若翠受伤,就放开江冠向若翠奔去,刚起身,就被明戚栾的桃木剑划出的一道蓝光缠住,一下倒在地上。

地灵只想拿走若翠身上的金丹,对可文与叔胤并不感兴趣,他挥掌逼开二人,便向若翠抓去。可文当然知道地灵的目的,她与叔胤四目一视,用紫电金槐同时向地灵攻去,地灵大怒,虽身在空中,但一个翻身就回到两人面前。

地灵将青云黄玉篮挽在臂上,双手虚空一抓,两道红光紧紧缠在可文与叔胤的脖子上,掐的可文与叔胤满脸通红,舌头吐出老长,再也用不上力,只有痛苦的挣扎着。

“阿弥托佛!”“无量寿佛!”空中传来两声响亮的口号。一朵金莲吐着一尺多长的金刃,盘旋着向地灵飞来,地灵双手一挥,将可文与叔胤甩向金莲,金莲一个回旋,将二人托住放到地上。

来的正是观音菩萨与纯阳子吕冉伯,原来困仙大阵就是为天弃山而建,现在天弃山被毁,困仙大阵也就不复存在。

观音怒道:“孽障,你毁我杨柳玉净瓶,还敢在此伤人,真是死不足惜!”纯阳子吕冉伯道:“今天贫道就与菩萨一起毁了你!”

“还有我”青云黄玉篮里金光一闪,飞出一个碗口大的珠子,珠子落地后,变成一个道童,正是蓝采和。

蓝采和先向纯阳子与菩萨行礼,然后厉声对地灵道:“你为了抢青云黄玉篮,将我重伤,这笔帐我们也该好好算算了。”说完手掌一伸,一条二尺长的云纹玉如意出现在手中。

观音催动金莲,纯阳子展开天遁剑法,蓝采和挥舞玉如意,一起合围地灵,缓过神来的可文叔胤也仗着手中神器加入战团:天弃山下顿时暴喝不断,神兵纠缠,金莲佛咒暗合,天遁变化无穷,金槐犀利扬尘,如意卷云生风,紫电撕破长空,势要诛杀地灵!地灵身上红光越来越亮,在佛、道、人间精英与诸多神器的攻击之下,竟也不露半分败象。真是无意贪念铸大错,欲收覆水需力倾!

地灵见久战不下,暗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心下一动,掌中几道烈焰分别向五人袭去,然后击金莲、攻如意、避天遁、躲紫电、闪金槐,他身形一转,跳出场外,拔下头上银簪在手中一捏,将银簪化为银水,朝空中一挥,一个闪着银光的天幕从上而下,将观音等人全部困在里面。

可文在天幕内急的大骂,可任由紫电威力无边,也不能将这小小银簪化成的天幕击破。

明戚栾见观音等人全部被困,便将扶起若翠向地灵走去。

地灵向明戚栾道:用大明显元神镜!明戚栾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显元神镜,神镜金光闪烁,上面怪兽的宝石眼睛里,几道绿光落在若翠身上之后,若翠的身子慢慢变成透明状,*中现出流光溢彩的一颗金珠。

地灵笑着托起青云黄玉篮,暗自运力,青云黄玉篮里流出一道青云,从若翠的口中*她的*,将她体内的金珠包裹后,青云又慢慢回到篮中,地灵一声大笑,响彻天地。

失去了金珠的若翠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猛的推开明戚栾,然后倒在地上。明戚栾被若翠全力这一推,退出十几步,撞在一根石柱上,大明显元神镜也跌落手边。

石柱后突然蹿出一个人来,抓起神镜就跑,此人正是四处寻找神镜的大唐护国法师冯希伙。

地灵见有人来抢神镜,立即怒吼道:“找死!”他伸手一拍,“呼”的一声,一道红光向冯希伙袭去。冯希伙赶忙回身用神镜一挡,红光击在镜面上,被神镜吸了进去,镜上的神兽眼睛里绿光一闪,像照若翠一样,照在地灵身上,地灵的身体被自己打出的那道红光牵引着,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只能痛苦的嘶叫着,被收入显元神镜,明戚栾见状,拔腿就跑。

地灵被收,天幕化作云散,观音菩萨等人在里面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真是吃惊又意外。冯希伙拿着显元神镜,正欲离去,神镜忽然一下飞起,一下跌落,地灵不甘心的在神镜里挣扎着。

纯阳子将神镜捡起道:“不能让这孽障再为害人间了,贫道要毁了此镜!”

冯希伙看了看章叔胤,见章叔胤还没认出自己,于是状着胆子状跪倒在菩萨面前道:“菩萨,仙长,此镜乃我大唐皇宫的镇宫之宝,请归还此镜,待弟子回去之后,定向皇上奏明,定让禅院道观中香火不断!”纯阳子皱眉道:“这个……”观音菩萨笑道:“请道长将此镜交于贫僧,贫僧画符将此孽障永远镇在里面就是了。”

观音菩萨菩萨接过神镜,玉指在口中一蘸,向镜面写下一段咒语,神镜中的地灵顿时安静下来。观音菩萨菩萨将神镜递于冯希伙道:“既然此镜为皇宫镇宫之宝,那我今天交与你,但你要好生看管此镜,切不可再大意丢失!”冯希伙接过神镜,恭恭敬敬拜谢观音菩萨菩萨、纯阳子与蓝采和之后,转身离去。

可文抱起已经奄奄一息的若翠,向菩萨跪倒:“几位神仙,请你们救救若翠和我朋友吧!”蓝采和早已收回青云黄玉篮,他将里面若翠的聚灵花丹拿出,掰开若翠的嘴放进去,聚灵花丹闪着光芒流回若翠*,若翠眼睛一扑闪,醒了过来。纯阳子吕冉伯也从怀里摸出两颗大液神丹,分别放入江冠与王赣修的口中,蓝采和从青云黄玉篮里捞起几滴水,滴在两人额头,两人也恢复如初,伏身拜谢三位神仙的救命之恩。

若翠突然跪伏道:“菩萨,请您救救那些可怜的若翠花吧!”菩萨一脸苦笑道:“如果我的杨柳玉净瓶还在,救活那些花当然不成问题,可现在被那孽障毁了,贫僧也束手无策了!”

观音菩萨菩萨转头看着纯阳子道:“当朝皇后因一时之怒,将天下若翠花全部焚毁,道长可有仙方?”纯阳子摇头惋惜,观音菩萨又转头向蓝采和道:“道长的青云黄玉篮莫非也不能救活那些若翠花?”蓝采和道:“青云黄玉篮虽然可取天下草木之精,但并无启死回生功效!”若翠听到此,早已泣不成声。

观音菩萨轻一掐指,面露笑容对若翠道:“若翠姑娘不必忧伤,佛光普照天下,前路自有救花之人!”若翠忙向观音菩萨菩萨道谢,观音菩萨笑道:“不必谢我,救花之人不是贫僧!”若翠愣道:“那是哪位?”观音菩萨道:“天机不可泄露!”若翠一脸迷惘。观音菩萨道:“姑娘欲往何处?”若翠道:“还是先回洛阳,再做打算吧!”观音菩萨道:“那贫僧送你们一程!”几人又拜谢。

观音菩萨素手轻挥,若翠等人脚下祥光一现,生起一朵金莲,金莲冉冉升空,穿梭云雾中,片刻之后,便到洛阳城外的菁雄寺前。

此时的洛阳城外,西风呼啸,枯叶扬天。

若翠等人迎着大风向公主府走去,远远便看到轩辕代天站在府门口,一些大马车在千牛卫的指挥下,在府里进进出出!若翠看到马车上拉走的是被焚烧过的若翠花枝,便上前道:“轩辕姑娘,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文一见轩辕代天,莫名的怒火便发了出来,她冲上前对若翠道:“她来还能有什么好事!”轩辕代天嬉笑的看着陈可文道:“这不是可文吗?被重打几十大板,关十天禁闭的滋味还好吧?”可文正要冲上去揍她,轩辕代天却面色一变,突然朝若翠喝道:“安莲公主若翠接旨。”说罢将袖中的一轴黄卷黄卷高高举起。若翠一愣,轩辕代天喝道:“还不跪下!”

轩辕代天念道:“现经查实,安莲公主若翠确为掌管天下若翠花时令的若翠仙子,若翠仙子不尊人皇敕令,诋毁皇家尊严,更有仆婢陈可文顶撞皇后,罪不可赦,现将安莲公主贬为逐花公主,由千牛卫负责将焚烧过的若翠花枝押送至洛阳邙岭山,并在山上修建逐花亭,责令逐花公主永远不得离开逐花亭,并罚奉一年,以儆效尤,钦此!”

若翠这次没有流泪,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公主的头衔,洛阳也不应该属于自己!若翠麻木的跪在那里,耳边传来江冠的声音:“邙岭山,邙岭山整日黑雾笼罩,石比铁坚,寸草不生!”轩辕代天笑着将圣旨递到若翠的手中,然后笑道:“你朋友知道的挺多,不过反正都是些已经死了的东西了,扔到哪儿还不是一样?”不知道她是在说若翠,还是在说若翠花!

轩辕代天叫道:“古朴埂、高志雨,你们再找两个人,路上好好看护逐花公主,如果出了差错,我奏请皇后诛你们九族!”两个千牛卫将士道:“是!”在轩辕代天的督促与与千牛卫的监视之下,若翠花的残枝装了整整四十多大车,用黑油布蒙着,浩浩荡荡向洛阳邙岭山驶去。

呼啸而来的西北风吹得光凸凸的树枝左右摇晃;吹的旌旗与盖车的油布猎猎作响;吹的卷地而来的尘沙蔽日遮天!天昏沉沉的,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一场大雪要从天而降,将洛阳城充满着罪恶和黑暗的人心照亮!

车刚出洛阳城,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若翠,可文!”江冠回头望去,太子李艺豪与沛王爷李来义两人气喘嘘嘘在车旁站住。江冠对车上的若翠道:“若翠,太子殿下与沛王爷来了!”若翠从车上下来,李艺豪拉住若翠道:“若翠,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望着若翠的一脸凄凉,李艺豪来嘴蠕动了一下,再没把话说出来,只是深深一声长叹。

李来义见此,便向对李艺豪道:“前面有间茶坊,我们去坐下,也顺便为若翠饯行吧!”

古朴埂、高志雨看着前面走远的大队车辆,下马对李艺豪道:“太子殿下,我们还要急着赶路!”李来义一脚踹在古朴埂腰上,从腰中抽出佩剑怒道:“大胆奴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敢这样跟太子殿下说话,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公主呢,我现在就宰了你!”李来义说着就要冲上去就要砍他们,若翠拉住李来义道:“哥哥,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别责怪他们了!”

李来义这才收起怒火道:“如果不是若翠,今天我非宰了你们!”古朴埂、高志雨忙跪地朝若翠道:“谢谢公主救命之恩,谢谢公主救命之恩!”若翠轻道:“起来吧!”李艺豪对古朴埂道:“我们到前面坐一会儿,不会担误太长时间!”古朴埂忙道:“太子殿下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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