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灭顶之灾（2/2）

日落星出，屋里还亮着灯，丫鬟趴在榻边睡着了。

老吕是真的不容易。甲年纪，连续十几天跋山涉水长途奔走，全屏一口心气支撑着。带着药来到战乱之地，结果没能把少奶奶的病治好，却见到少爷也病重如此。老吕的精神支柱没了，人也就夸了。

秦王布置战术，可从头到尾都没提营救第十一师的事，就好像把这件事忘了一般。

第四师众将围在门外，唉声叹气。

睡梦中，苏御突然感觉腿上一疼，抬头一看，沁儿正咬住他腿上伤口。

秦王看穿大家的心思，笑了笑说：“虽然第十一师曾遭重创，可他们现在最少还有两千套铁甲。我相信，他们能坚守一个月。我不想再杀回去，否则回到原点，这些仗我们都白打了。不如让第十一师独自作战，把敌军吸在那边，我们去打张氏的老巢太原。到那时再挥师南下，给呼延郃解围。”

门外不时传来动静，老黄还在按照少爷的吩咐配置青霉素。而老吕疲劳过度，在下房屋里睡着。用老黄的话说，老吕累趴窝了。

当“三十六天罡”都被消灭的时候，虽还有少量匪徒逃进山林，可他们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子狠劲儿。韩坚感叹说，这三十六个匪首就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三十六个恶神，来人世间一番作乱，又匆匆回去了。

虽然此时南岸守河人少，却布置了大量斥候，时刻盯着河面动静。而且杀出来的都是精兵强将。在孟津附近，看到“曹”字大旗；小平津那边，见到的是“赵”字大旗。

可当他们的人刚到对岸，就见一群红袍铁甲骑兵迎面冲来。那骑兵风驰电掣，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就把渡河的起义军砍翻在地。残存义军吓得跳回筏上往回划水，一阵箭雨背后射来，死伤大半。

当时大门外还有很多人，他们熬夜守在门口，忽听老黄大声叫唤，有人误以为秦王已薨，于是一群人嚎啕大哭起来。一大群军人哭嚎，声音惊天动地，不久后秦白刃跑出来解释。

苏御被疼醒，坐了起来，一把掐住沁儿肩膀，想把她扯开，可她却死死抓住苏御的腿不放。

眼瞅着少爷和少奶奶就要死掉，可是喝了那种药水，他二人神奇地活了过来。没过几天，他们就坐在草塘旁边，一起看着落日。

幕僚孔孝春道：“可是听说张之悌这次南下，把整个张氏家族的人都带走了。”

难过一阵，老黄返回屋里，强作镇定，还是先考虑病情更重的沁儿，指着药包道：“现在只能试试苏老三的药了。即便是死，也让少奶奶走得痛快一点。”

可惜战争时期的浪漫是短暂的。该死的张之悌带领全部张氏家族，开始了一场大迁徙。五万兵马加上好几千张氏族人，好似一群蝗虫向南而去，所到之处都被他们刮地皮一般收拾得干干净净，害得百姓苦不堪言。

……

感叹一句，到底还是老了。

在秦王养病期间，张之悌包围潞城，对呼延郃第十一师发起一轮又一轮攻击。本以为他是要拿下潞城，可不久后得到消息，他手下精英部队已兵抵黄河北岸。

老黄刚要回答，苏御又变得身子瘫软，婢女扶着他倒下。老黄叹了口气，出去干活。

老黄突然崩溃，坐到门槛上抹眼泪。老黄埋怨自己没能早点来，否则第一时间帮着少爷逼毒，就不会这样了。

秦王站起身道：“其实从最开始张之悌注定就是要失败的。因为我们代表的是穷人，而他们代表的是地方士族豪阀。穷人多还是豪阀多，不必我多说。

……从军事角度来说，张氏家族更是自断后路。若是以前，太原丢了他们还可以从雁门关逃去草原，可现在他却非逼着自己背水一战。看来，他们已经有些疯了。”

秦王感叹一声，背着手道：“两人俗人对打，越疯狂或许越让人恐惧，可是军团作战，首领疯了，必定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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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