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偶遇往事(2/2)
元宵夜到了,教学楼里空荡荡的,静得连呼吸声也格外清晰。我有点绝望地趴在课桌上,心里不断呐喊:“我要活,我要活,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呀。”也许事过之后,我又会嘲笑自己疯颤怕死;可事发之时,我只想到要活下去,只想到“壮志未酬身生死”的悲哀。当咬破手掌心也无法忍受巨痛时,我艰难地蹒跚去了教室。经过他们教室时我却习惯地望了一下。啊!他在教室里,没出去,好象受了委屈似地伏案写划着。顿时,我忘记了病痛,莫名的感觉随之而升——好想*一下他的头发,让他眉梢舒展。哎,走开吧,可我再也迈不开一步了,我好累。我回头一望,走廓里空悠悠的,我突然想放声大哭。不知哪能来的风,竟把我向他“吹”去。
不知怎的,全身竟有点抖,心砰砰直跳。轻轻地站到他跟前,他蓦地反头,是心跳惊动了他?他盯着我,用手揉眼——不,不是做白日梦,连忙笨拙地收起桌上的东西。还是那样冷却有点声颤地问我:“你怎么来了,你一年多没找我了……”
我一听,心里一酸,声更颤地反问:“不能来找你吗?”
沉默。只有心跳声与小飞蛾拍翅声合凑合着。
“考得怎样?”我道德打破了沉寂。
“哎,不好,”声音很低,冰制面具滑了下来,“只有500多分。”
“加把劲,下次一定能考好的。”我真诚地安慰他。
“你呢?”
“更惨,还挨了训呢。”我似乎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校园,向一诊所走去。马路上,欢快的霓虹灯影交织着躺朦胧的月光下。我们天南地北地谈,那么坦爽,那么真诚。倒底是怎么回事?他在乎我吗?如果在乎,为何对我太多时候冰得僵人?如果不在乎,为何又能容忍,我塞颗杨梅到另一男生口中,剪了个乱发也唯独怕被我看到?也许是现实太残酷吧。
附近的唯一夜诊所关门了,我们只好往回走,谁也不吭声。突然,他停下来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到那边诊所看看。”
“算了。”我低下了头。
“告诉我买什么,我去!”他有点急了。
“回去吧。”我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他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无奈地跟了上来。
校园里依旧静悄悄的。月色柔和地撒在绿叶上,流连忘返;夜风轻抚着凉亭横栏,石桌矮凳。我们在一石桌这次相对而坐。此时,我已身心疲惫,双手托着下巴,仰望星空。
“你在想什么?”
“月有阴晴圆缺。”
“你怪怪的。我好象一点也不了解你。”
“我对你也许一样。”说完,我想痛哭,他也不了解我?
不知怎么的,他告诉我初中就有女友了,我又感觉到巨痛了,我低下头去,又抬起头仰望月亮,淡淡地说道:“你们毕业后可继续发展。”是啊,有情人终成眷属,无缘对面不相逢。我嫉妒得胃酸又涌上喉口,就差没吐血。但我是莫远,我已定独自闯荡一生,绝不反悔。
分手时,没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凄美。我们仅握手道别,我平静地说:“我们是朋友。”虽然心有不甘,但我更清楚我们连友情也到此结束了。他凝视着我,柔和地说:“我送你上楼。”难道他仅仅是怜惜我?“不,谢了。再见!”
再见!“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恐怕事难如愿了。那时,我好想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可最终,相处了三年的我们竟连手也未曾相牵。别了!走出他的世界——这就是一个脆弱但脾气火爆、多愁善感,却倔强的少女的决择——沉痛而理智,不舍而无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未来任重而道远,努力前行,我们一定会前程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