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确定关系（1/2）

“世新，你以前有过女朋友么？”

“当然有，你觉得像我这么优秀的小伙儿会没有女朋友？”

赵聪慧笑了笑，说：“看样子，恋爱经验还很丰富嘛。”

“那是一定的，想当年找我出去约会的女孩子都要预约才行。”

“还真没看出来。”赵聪慧说。

“不信就算了。那么你呢，我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不是。我曾经……有个男朋友。”赵聪慧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地面，似乎在追寻往事。

“哦，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

我还在揣摩赵聪慧那句话的意思，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个橘黄色的灯箱牌匾*了我们的视线，老天没有怠慢我们这两个在寒冷的夜晚在外游荡的青年男女，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家还营业着的便利店。

买了香烟和一些零食，我和赵聪慧便快马加鞭地往回赶，来时的浪漫情愫顷刻间消失在刺骨的寒风里。马不停蹄地回到宾馆，赵聪慧去洗澡了，我在房间里抽起了烟，抽得格外来劲儿，也许是因为这支烟是顶着凛冽的寒风换来的，也许是因为这是赵聪慧陪我买的，也许我只是寂寞。

“快要考试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赵聪慧从浴室走出，说了这句完全不合时宜的话。

“我还没开始复习呢，来得及。”我心不在焉地答复了她。在当时的氛围下，一切言语都显得那么多余。我们关了灯，开始在床上翻云覆雨。

我的生活迷乱而放荡。

放寒假的时候，苏越和向晴从大连回来了，但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见到赵聪慧，因为沈州师大的放假时间比较早，赵聪慧在他们回来以前就已经回丹东了。那年的春节，我家比往年都热闹，毕竟由以前的三个人变成了六个人，尤其是我那机灵古怪的妹妹，她正处在成长期，短短的时间里，身材和相貌都有了很大地的变化。

之前不久，我曾经和赵聪慧去德育中学看望过吕世可，中午我们三人一同吃了顿饭。把妹妹送回学校后，赵聪慧说吕世可长得很漂亮，但略显妖媚。我听了之后心情很不痛快。首先，妹妹其实单纯可爱；其次，我很讨厌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之后的某一天，叔叔他们来我家吃饭，我问妹妹，“世可，你觉得赵聪慧怎么样？”

“哥，你这问题问的就有毛病，只见了一面怎么评价啊。”

“那你觉得她好看吗？”我继续问。

“还好啦，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太喜欢她啊。”

“笑话，喜不喜欢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有感觉，那天你向我介绍她的时候，我感觉你并不是很兴奋。”

“你懂什么叫兴奋，你哥我已经过了兴奋的年龄了。”我爱答不理地瞅了她一眼。

谈话间，婶婶走了进来。我和世可的目光霎时间被婶婶吸引过去。婶婶略显肥胖的脸绽出一副妩媚的笑容。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婶婶问道。

“没聊什么，我和我哥在讨论他的女朋友呢。”世可说。

“呦，世新都有女朋友啦。”婶婶兴致**地盯着我笑，“什么条件啊，漂亮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一笑了之。

“不用说，指定差不了。”婶婶道，“凭咱们世新的条件，怎么地也得找个比世可漂亮的。”

“那还不容易？”我故意气妹妹。

“比我可差远了。”世可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我交女朋友可不是光途长相。”

之后的谈话，我就无心恋战了。世可和婶婶调侃了几句，便乖乖地去客厅加入到大家的队伍里。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屋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视野逐渐被困倦的眼皮遮盖住了。

我究竟为什么要谈这场恋爱，那是我最初想要寻找的爱情么。带着这些困惑，我睡着了。

也许妹妹真的说对了，我和赵聪慧之间表面上来起看是在恋爱，而且还恋得很火热。然而内心深处，却从没渴望能够得到天长地久的幸福。我是这样，赵聪慧亦如此。

大二的那个春天，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是我感到身心都十分劳累的一年。而这一切似乎都是有预兆的。

寒假还没结束，向晴和苏越就急匆匆地回大连去了。自此之后，他们谁也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全靠我这边偶尔打过去的电话保持着联系。当时我身边有赵聪慧陪伴，对苏越和向晴也稍微冷落了一些，大家联系的次数比起以前少了很多。

当最后一丝寒意被温暖的阳光所替代，初夏也随之来临。

路婷的姐姐路雨将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庆祝她即将31岁的单身生涯。我和赵聪慧有幸被邀。

那天下午，我和赵聪慧正在中心街游荡。夏天了，准备添置几套既便宜又凉爽的夏装。这时候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我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到，赵聪慧却在离二人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时拉住了我的胳膊。

“那不是路婷和陈科么。”

“还真是他们。”

我们朝他们面前走去，两人此时也看到了我和赵聪慧。

“吕世新。”路婷兴奋道。

“是你们啊。”我说。

大家寒暄了一阵，我发现他们买了很多东西，从陈科拎着的袋子上的商标看得出来，买的几乎都是女装。

“你们也来逛街啊。”我说。

“是呀，这不是春天到了么，春天是购物的季节啊。”路婷微笑着说。

“买了不少东西嘛。”我盯着陈科拎着的大包小包说道。

“都是她买的，”陈科说着拎起一个袋子，“真败家，一件衣服就要九百多。”

“用你管啊！”路婷说，“这件衣服我姐姐有，我看她穿着挺漂亮的所以才买。别说九百多，就是再翻一倍也值得买。再说又没用你的钱。”

“谁的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都够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了。”陈科说，“再说，你姐姐都多大了，你和她比什么啊？”

“行啦，别没完没了的了，又不是给你穿。”路婷显得很不耐烦，“不就是让你陪我买几件衣服嘛，都听你抱怨一路了。”

“你俩省省吧，”我打断他们，“我和聪慧要去吃饭，你们去吗？我请客。”

“你都请我们好几次了，”陈科说，“这次换我请吧。”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走吧。”

“世新，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陈科犹豫了一下。

“还是来吧，我们好久没聚了。”我执意说道。

陈科终于被我说服了，决定跟我们一起吃饭。前往饭店的路上，两位女士欢快地走在前面，我和陈科在后面五米开外跟着，一同前往位于玫瑰大酒店下面的必胜客。

“这衣服真值这个价钱吗？”陈科问我。

“应该不值，”我想了想说，“那些商家就是利用人们爱慕虚荣的心理，把可能很普通的一件东西变成高档货。就比如说一件一千多块钱的衣服，如果真要卖几十块，那些原本会花上千块买的人反而不一定会买了，因为几十块钱的东西谁都能买得起，根本突显不出那些人的与众不同。”

“你说这不是*嘛。”陈科气愤地说。

“你小声点，难道你还想让你女朋友在大街上冲你发彪吗？”

陈科心头的压抑难以平息，气得摇头晃脑。

路婷的性格就像沈阳春秋季节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有时温柔，有时专横。大概这样的女人还处在变化中，究竟变成什么样，就看她的造化，以及她所接触的人了。

到了饭店，路婷又拿出她一手遮天的姿态，干脆不搭理陈科了，反而跟赵聪慧开心地神聊起来。

“对了，我姐姐下周过生日，你们也来吧。”路婷说。

“你姐过生日，我们去干什么？”陈科说。

“又没问你，你不愿意来就不来，我问世新和聪慧呢。”路婷倔强地说。

“我们和你姐姐也不熟悉，没必要去了吧？”我客气地回绝道。

“没事，每年她过生日都要请好几桌呢，来的人很多我都不认识。”

“好几桌？”

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我的朋友里面，还真没有过个生日便请好几桌的。大家倒也不是请不起，实属没有必要。我记得向晴的生日是请了几个好朋友在家里办的，高一时我有幸参加了一次。至于苏越，他总说男生过生日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并且在过生日当天拒收一切礼物。说实话这的确很伤人感情，但他还真的言出必行了。送礼遭到他拒绝的人并没有生他的气，因为他对每个送他礼物的人都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对于一些女同学，他还亲自写信道歉。之后大家就不再送他礼物了。这种事他在初中和高中各做过一次，不知到了大学是不是还要做一次。当然，苏越只是自己不过生日，换作他的朋友过生日，是绝少不了他送的礼物的。

“世新，要不咱们就去吧，路婷这么诚心让我们去，不去多不好。”赵聪慧说。

“那就去吧，既然路婷盛情邀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说。

饭局没多久便结束了。因为陈科和路婷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争吵，那顿饭吃得着实很压抑。

生日当天，我和赵聪慧身着便装出席，陈科则穿得像模像样，足以证明他还是很在意自己在路雨眼里的印象的。做晚辈的参加活动总该来得早些，所以我和赵聪慧来到饭店的时候，只有路婷和陈科以及今天的主角路雨在场。路婷一看到我们就兴奋地打招呼，陈科站在她旁边向我们微笑，随后便低下头，仿佛在寻觅着什么。

“姐，这是我的好朋友吕世新，这是赵聪慧。”路婷一一介绍道。

“你们好。大家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到外面看看。”说完，路雨走出了包房。

坐下后才了解到，我们并不是今晚唯一被邀请的晚辈，路婷还找了几个她的大学同学，只是时间太早，大家还没到。趁着空闲时候，我欣赏起这家饭店来。亿豪大酒店在沈阳闻名遐迩，座落于沈阳最大的市内游泳馆东宫的斜对面，东宫也就是陈科和路婷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游泳馆。亿豪大酒店高耸参天，共四十多层，门口挂着水晶吊灯，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整个用餐大厅都是耀眼的金黄色，而我们所在的名为“万寿阁”的可以容纳四张大圆桌的高档包房，装点奢华，极尽富贵之风。包房里的所有物品都很考究，而且看上去一尘不染。

“这里可真气派。”我侧过脸对赵聪慧说。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呢。”赵聪慧说。

“听说它是沈阳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我说。

“真的呀？怪不得这么气派。”赵聪慧赞叹道。

我对于路雨的了解，仅限于陈科在电话里叙述的那些一面之词而已。那天见了本人，觉得路雨总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虽然她已经刻意收敛，但仍然能让人察觉到，因为她在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明明还很热情，可是话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路雨虽然已经三十一岁，但身材保养得很好，丝毫不亚于风华正茂的青年女性。然而，她的相貌则不是很出众，四方脸，单眼皮，严肃起来足以起到威慑旁人的作用。

少顷，包房的门开了。路雨如迎宾的礼仪小姐一般走在最前头，不时回头有说有笑。后面陆陆续续走进来十几个人，一个个昂首阔步，自信的姿态俨然不亚于奥运期间前来赴宴的各国元首。

在他们身后，路婷的几个大学同学也到了，他们的到来让我意识到原来自己不是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国宴。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在这次沉闷的生日宴会上，竟然也有令我激动的事情发生。路婷请来的大学同学中，有高中时向晴最好的朋友赵欣。我仍然清晰的记得，只要是课余时间，小晴和赵欣便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吕世新！”赵欣惊喜道。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我和路婷是大学同学。”赵欣说道。

我和赵欣谈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还谈到了向晴和苏越。赵欣说，她和向晴一直保持着电话和书信上的往来，让我不禁有些嫉妒。

宴会开始时，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带着银白色眼睛的男人站起来举杯说道：“来，祝我们的张大千金永远芳容不老，永远幸福……永远富贵。”顿时全场叫好声一片，黑西装男人遂一饮而尽，其他人包括我们也都跟着对饮芳樽。但我由于刚才和赵欣谈话的原因，满脑子想的都是向晴。

这时，路雨旁边的一位身穿绿色羊绒套头衫、带着两只金灿灿的大耳环的女士说道：“小芳，让那边那些*小妹妹们也说两句吧。”

“算了，还是别难为他们了，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挺腼腆的。”路雨说。

“二小姐，你给讲两句吧。”一个身材如同一尊养尊处优的弥勒佛一样的男人冲着我们这桌说道。

路婷大大方方地起身举杯说道：“我祝姐姐在人生的辉煌道路上终将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说完，将满满的一杯雪碧一口喝光，随后腼腆地笑了笑。听了妹妹衷心的祝福，路雨也露出了三十一岁女人少有的羞涩的微笑。

到了宴会的后半段，那些主要宾客便不再搭理我们了，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放肆喧哗着。我们这些人则各顾各地讨论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

赵聪慧似乎对辉亮大学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于是加入到路婷的团体里问东问西，好像非要把辉亮大学了解个详尽透彻才甘心。我则向赵欣问起向晴最近的情况。

“向晴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赵欣说。

“怎么回事？”我焦急地问。

“男朋友呗，”赵欣说，“他俩最近好像总是吵架。”

“不可能！”我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好着呢。”

“好就不能吵架了吗？以前好不等于现在好，向晴跟我说苏越变了。”赵欣表情严肃，好像在告诉我一件天大的秘密似的。

“变了？”我重复道，“怎么会这样呢，他们才交往两年多而已啊。”

“两年，”赵欣叹了口气，“两年的时间可不短了，你看现在的情侣，有几个能处到两年的？”

我没有充足的证据来反驳赵欣的话，只好沉默不语。

“当年我就觉得奇怪，”赵欣小声对我说，“以前我一直以为小晴喜欢你呢，没想到后来却跟苏越好上了，是不是和你被学校开除有关啊？”

“我那时和小晴的关系确实不错，但她并不喜欢我，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说。

“所以你就把她介绍给苏越了。”赵欣说，“小晴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从中斡旋，她和苏越不一定能成。”

赵欣把我说得好像一个处心积虑的坏蛋，让我当时有点无地自容。

“这事不能全怪我，你不了解苏越那人，他若真想追小晴，谁也拦不住他的。”我说，“而且他真的非常喜欢小晴，他这人也不错。”

“是吗？”赵欣怀疑道，“我身边有些人对他的评价可不怎么样。”

“他们是怎么说的？”我问。

赵欣刚想开口，突然警觉地看了看我，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细线，问道：“喂，你不会告诉苏越吧？”

“我发誓，绝不告诉他。”

“好吧，相信你了。”赵欣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她们都说苏越这个人花心得很，以前处过好几个对象，而且他这个人还特别自负，脾气还不好。”

“哪有那事儿，”我反驳道，“苏越和我是初中同学，他要真有好几个对象我会不知道吗？不过自负倒是有点，可是他也有自负的资本啊，你看看他的家庭背景。但是，他的脾气有那么坏吗？”

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有些过分袒护自己的兄弟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的同学说的。”

我本想再问赵欣一些问题，可赵聪慧已经结束了那边的谈话，回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听了刚才赵欣的一席话，我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了。但是，若此时走了，就留下陈科一个人，他显然与路婷的那些同学有些合不来，自己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饮料。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好在后来有一个带头走的女生，其他人也跟着这个势头一溜烟儿地走光了。路婷也早已不耐烦，跟姐姐打了招呼之后也走了出去，剩下的年轻人都跟在后面鱼贯而出。

到了外面，陈科要送路婷回家，两人就先告辞了。赵欣回家的路线与我相同，我打车捎了她和赵聪慧一程。我先将赵聪慧送到学校，随后又给赵欣送到家。到了赵欣家，我家也就近在咫尺了，于是我也下了车，在赵欣家楼下与她聊了一会儿。赵欣说向晴还被苏越气哭过，这更让我难以接受。至于那些“向晴还是跟你比较般配”“你怎么会把她介绍给苏越”之类的话，我不能也不敢去多想，这些事情想多了只会让我的心情更加烦躁。

我让赵欣别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小晴，因为我要亲自弄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找苏越好好谈一谈。赵欣当时答应替我保密。可是，尽管我千叮万嘱，却还是在第三天的半夜接到了小晴的电话。

那天晚上，我刚洗完澡，正准备躺在床上看书看到睡着，突然我的大奶牛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

“世新。”电话中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柔。

“小晴？”虽然我潜意识中已经有一些心里准备，但还是又惊又喜，“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嘻嘻，睡不着，就给你打个电话。”向晴小声说道。

睡不着所以给我打电话，这本应该是男朋友才有幸享受的待遇，没想到我也能受到向晴的这种眷顾。

“你这么晚打电话，寝室的同学不会有意见吗？”我关切地问。

“没事，我在走廊呢。”向晴说。

“可别着凉了。”我说，“大连那边晚上不是很冷么。”

“放心吧，我穿外套了。”说完，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笑声。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你呢？”

“每天过得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我说。

“那样最好，平平淡淡才是福。”向晴笑了笑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你的女朋友。”

“呵呵，她要是见了你一定会自惭形秽的。”我说。

“是么，那我更要见一见了，好让你的生活来点刺激。”向晴笑着说。

“你真坏透了。”

“世新，”向晴的语气突然转向平缓，“前几天你是不是看见赵欣了？”

“真服了赵欣，我早该想到她不会替我保密。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该说的都说了，说你想找苏越谈谈。”向晴说。

“赵欣也真是的，当时还答应我肯定不会告诉你呢。”我无可奈何地说。

“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你怎么能让我最好的姐妹出卖我呢。”向晴得意地说，“不过，你也别怪她。赵欣怕你找苏越谈了以后会对我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才告诉我的，她也是担心我。”

“我当然不会怪她。”

“赵欣还说她很欣赏你呢，听了可别不好意思啊。”

“我不是一直都很优秀吗？”

向晴听后在电话那头呵呵发笑，可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那笑声甜美得能融化我的心。

“小晴，赵欣说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郑重其事地问道，“苏越是不是经常欺负你，还把你气哭过？”

“没有，”向晴说道，“赵欣不了解具体情况。”

“你骗我，赵欣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吗，她说的那些事都是你亲口告诉她的，她怎么可能跟我编造这种瞎话呢？”

向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赵欣没骗你，但也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我和苏越还不至于经常吵架。”

“他真的给你气哭过吗？”我问道。

“只有一次而已。”向晴说。

“一次也不行，等这次你们回来后，我非得找他好好谈谈不可。”我气愤地说道。

“不行，”向晴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你可千万不能找他谈，否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倒显得严重了，而且他也不一定会听你的。搞不好你们的关系就破裂了。”

“但是，我担心他再把你弄哭。”

“不会了，我自己能处理好。”向晴说道，“你也别太小瞧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你就放心吧。”

如果向晴真的好欺负，或许苏越终有一天会良心发现，从此不再欺负她。可是，我和小晴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苏越那个人当时非常争强好胜。你对他强硬，他便以更强硬的态度来回敬你。在不久之后，他开始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责怪小晴了。

“你真的行吗？”我不放心地问道。

“没问题，其实他还是挺怕我的。”向晴自信地说。

“那好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世新，”向晴温柔地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的，谁让你长得可爱，学习又好呢。”

“谢谢你。”

“只要是你的忙，我一定帮。”

“谢谢，”向晴再一次对我表示感谢，“世新，你不知道，今天中午赵欣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虽然担心，可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好像自己是个被别人保护的公主，真叫我受宠若惊。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要face啊？”

“你本来就是公主，”我说，“不管谁说什么，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公主，我就是你忠诚的骑士。”

“你可真会说好听的。”向晴笑了笑说。

“小晴，都十二点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好的，马上就回去。”她思忖片刻，突然问道，“世新，这周六能来大连看我吗？”

这话一下子给我问愣了，刚才的那点睡意也顷刻消失，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能，当然能。”

“太好了，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也别告诉苏越，可以吗？”向晴有些紧张，大概是害怕我多心吧。

“可以，没问题。”我爽快地回答。

“那好，你就坐周六早上八点左右的快车，中午我在火车站等你。找不到你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了。”

我和小晴互道了晚安，紧接着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小晴挂掉电话后，我依然拿着话筒，久久不愿放下，好像那不是话筒，而是向晴纤细的手，是需要我去保护的女孩儿的手。

这事儿我谁也没告诉，包括赵聪慧。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讲。如果我骗她说去看望苏越，怕日后大家见面的时候她会不小心说漏了嘴。我若告诉她是去看望向晴，那我简直是自寻烦恼。

我的生活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周六的早晨，温暖的朝阳还没有完全将它那刺眼的阳光展现在世人面前，我便只身踏上了前往大连的火车。

那天既不是暑假前夕也并非旅游高峰，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清晨，天边刚刚露出一缕微弱的光，我便苏醒了。我带着满心的期待赶往火车站，来到车站的时候刚好七点二十分。车票是头一天中午买的，早上八点钟的火车。我来到麦当劳，买了两个汉堡当作早餐。我本想到了火车上吃，可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一个心急如焚的人来说还是显得过于漫长了，没等到上车，我就在候车大厅将它们一扫而光。

等待的时间结束之后，我挤在繁杂的人群中踏上了列车。列车缓缓开动，城市的风光很快便被绿油油的玉米田所取代。我望着单一的景色，耳闻火车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逐渐*昏昏欲睡的状态。等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起身来到吸烟区，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绿色麦田，恨不得火车能飞起来，直接把我送到小晴面前。

扭扭捏捏号列车于中午十二点十分驶达大连。

我充满期待地走出车站，见到了久违的小晴。她走近我，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真不好意思世新，眼看就要放假了，还让你特意跑过来一趟。”

“小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跟我见外了？我告诉你，以后像对不起、谢谢、不好意思之类的话不准再说。”我瞪着眼睛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向晴微笑道，“但是今天必须要让我尽到地主之谊，饭还是一定要请的。”

“好啊，我正好饿了，就在这附近吃吧。”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

“吃肯德基好了。”我说。

“你呀，到哪里都忘不了肯德基。”向晴当时的心情很好，讲起话来眼笑眉舒的。

“哪还有心情挑三拣四啊，我早上只吃了两个汉堡而已。”

“那你干嘛不吃饱了再上火车啊，再说，你怎么没在火车上买点吃的呢？”向晴问道。

“你是不知道一个人坐火车有多无聊，根本就没心情吃东西，还好我是一路睡过来的。”

“你真让人不放心，”向晴叹了口气说道，“那咱们快走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我们快步走到站前广场的一家肯德基，果真点了不少，有土豆泥、圣代、薯条、可乐、外加一大堆鸡块。

“小晴，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叫我来了吧？”我问道。

“想见见我最好的朋友啊。”向晴说。

“就这些吗？”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充分吗？”

“当然够充分。”向晴的话让我感觉美滋滋的，“说真的，就算是你真的单纯想见我，我也会来。但你叫我来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世新，你能来，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今天确确实实只是想见你，因为最近我感觉压力好大。”

“小晴，把你的压力说给我听听，介意吗？”

“说了也无济于事，只能让你也跟着闹心。”向晴叹息着说。

“上次在希望你是怎么说的？我们不是那种能够分担痛苦和压力的真正的好朋友吗？”我说道。

向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感激，可能是没想到我还能记住那段往事。

“世新……我……哎呀，我真是的，何必这么虚伪呢？大老远把你叫来不就是想让你听我倾诉苦闷的么。”向晴说道。

向晴当时的压力真的很大，我从她的举止谈吐上就能感受到，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向晴用这种自问自答的方式说过话，她当时的样子简直一点主见也没有，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聪慧绝顶的向晴了。当时，我已经猜出她的压力大部分一定都来自苏越。

“世新，你跟苏越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发现他这个人的占有欲特别强？”向晴问道。

“那我倒是没发现，”我说，“不过，他倒是有点自负，不，应该说是很自负，极端自负。”

“没错，他这个人什么事都争强好胜。他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很体贴，因为他有钱，所以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关心我，他所付出的关怀都要靠大量的金钱做后盾。”

“这倒是事实。”我点了点头，“有钱总不是坏事。”

“刚开始他对我倒还有一些精神上的的关怀。可是时间一长，尤其在最近的一年时间里，我觉得他的变化好大。他对我的关心已经**裸地体现在金钱上了，高中时的那种感情和言语上的关心越来越少。我有好几次和他说，我并不是那种金钱至上的女人，从小到大，不管是买衣服还是买其他东西，我都不会以价钱来评价一件东西的好坏，连我冬天穿的羽绒服都是换季的时候打折买的。”

“小晴，你的品质真的让我很欣赏。”我托着下巴看着她，甚至忽略了满桌的美食。

“可是我跟他说了这些话之后，他却怀疑我，说我自命清高，说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不重视物质生活的。”

“这可有点过分了，他居然不相信你的话。”

“当时我真的挺难过的。”向晴沮丧地说，“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毕竟也交往两年多了，可能是他现在长大了，接触的人杂了，想得也比较多吧。也许现在正是他压力大的时候，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向晴说完，无助地望着我，好像在期待我的赞同。

“应该是这样吧，”我点点头，“我也相信苏越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也觉得是这样。”小晴的眼中充满着困惑。

“对了，他那次是怎么把你弄哭的？”我问道。

“那件事……还是别提了吧，怪丢人的。”

“说吧，那件事一定要说，不说我就不回沈阳了，到时候你负责。”

“还带这么无赖的呀。”向晴气得眉毛微微上挑。

“对，就这么无赖，所以你赶快告诉我吧。”我得意洋洋地说。

“服了你了，干脆这样好了，以后我的任何事情都不瞒你了。”

“早该这样了。”我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带笑容的她。

“得寸进尺，”向晴善意地瞟了我一眼，“不跟你闹了，还是听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