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傍晚时分，张家村一片死静，到处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张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张家村。但是，他总有点不安的感觉，让他很难受。平时这个时候村头的老槐树下总会有帮下地回来的叔伯们在抽烟聊天，可是，这时候连只苍蝇都没有。

张晨心里越来不安，甚至感到恐惧。前段时间爷爷离去的时候，这种恐惧便让他极度难受。

就在他准备从一条地势较高的小径绕过村子的时候，村长张老汉的儿子张汉江和另外一名村民拿着手电筒从寨门口急匆匆的往村外跑。张晨本想跟他们打声招呼，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这么晚了他们到哪里去呢？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张晨此刻心里也难受的紧，也不多想，便跟他们擦肩而过了。

他穿过老槐树，从一条地势较高的小径绕过在寨子，快步穿过一小片树林，沿路的硝烟气味让他愈发难受。

当他穿过丛林，来到张家村村尾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到处都是断木残桓，硝烟弥漫，满目苍凉。

“爸——”张晨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像杜鹃啼血般凄厉无比。

此时村长张老汉从院子门外跑了进来，见到张晨欲往快要塌下来的残屋里冲，急忙叫住他：“阿晨，阿晨——别去啊，快回来，别去啊。危险——”不等说完急忙伸出历满沧桑的枯手拉住的张晨，皱巴巴的眼里隐隐约约的闪着泪光。

“大爷，大爷，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我爸呢？我爸呢？”

“阿晨，你听我说，听我说，你——你爸他——你爸他——唉——”村长张老汉梗咽的说不下去。

张晨心里凉了一大截，他目无表情的望着这曾经的家，自言自语的到：“我爸难道——难道就——”突然他“嘣”的一声跌倒在地上，顿时失去了直觉。

“阿晨，阿晨，阿晨……你们几个快点过来，快点……唉，可怜的孩子。”张老汉摸了摸眼泪心酸的道。

…………………

在一片火海里，张晨看到了父亲在大火中挣扎着，父亲在大火里嘶心竭力的呐喊着，很无助。他拼命的想冲进去把父亲拉回来，可是，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拦着他。终于，父亲淹没在火海里。他使劲的呐喊着，可是，没人理他，没人帮他。张晨感觉很无助，很累。

“爸——”张晨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哭声让周围的人听来肝肠寸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大爷，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的？我爸呢？我爸呢？”张晨像疯了似的见人就猛拉猛拽。

“阿晨，别这样，别这样。呜呜…可怜的孩子。呜呜呜……”邻家王嫂心酸不已，眼泪吧嗒吧嗒的流，拦腰抱住发疯了似的张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王婶，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的？”张晨瘫坐在地上，泣涕如雨泣不成声。

绝望？无助？

出离了悲伤，出离了无助。

“阿晨，阿晨。”村长张老汉揽着张胜道：“你——你爸——你爸已经走了。呜呜……以后你得——你得——”张老汉说不出话来。

“孩子，别哭了啊，别哭啊。呜呜…”王嫂一边劝着一边抹眼泪。

在场的人无不被感染，妇女们都失声痛哭起来，男人们都眼眶湿润的背转身去。

山寨里的人血缘近，平时里都叔伯姑婶的以一辈分相称。张大根家平时里为人处事深得寨子里的人爱戴，如今一把火的给烧了……

“阿晨，你爸已经去了。你得去守着他，好让他安心的去。”张大爷抹了把眼泪道。

声已哑，泪还流。没人能了解他内心的痛苦，然人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前几天经历了失去爷爷的痛苦，而如今，失去了父亲。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上苍为什么不怜悯伤心人。

在乡亲们的安抚下，张晨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些。

此时天色已晚，张胜拒绝了别人的搀扶，强忍着悲痛，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村里的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