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步成诗（1/2）

正阳殿内鸦雀无声，夜晚的微风透过窗棂吹进来，惹得烛火上下跳动，烛光忽明忽暗的映在殿中众人的脸上，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殿中央一位白衣少年的身上。晚风轻轻抚动着少年额前的几缕头发，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一双明目霞光流转，仿佛要将心中的澎湃倾斜给众人。

这少年便是希辰。

只见他慢慢端起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香浓的烈酒滑过他的喉咙，顿时感觉一股气血翻涌起来，直冲头顶。

这位在皇帝御前夸下海口七步成诗的少年，带着三分醉意，幽幽的迈出了第一步。

“殿前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众人听闻他开口吟诗，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都想看看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希辰眯起眼睛，将酒壶高高举起，对着殿门外的那一轮名月，继续吟道：

“举壶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第二步了！

大殿中早已有好事者在帮希辰数着步子，毕竟七步成诗的场景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观。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希辰一边吟诗，一边踏步，一人一壶，潇洒至极。

四步过后，殿中原本带着戏谑的众人也逐渐收敛了神情，这四句意成高远，象成豁达。已非诚王世子与沈状元的诗作所能比拟。

希牧之望着殿中儿子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抒怀。他忽然发现，之前淤积在内心中的一团惆怅竟然疏解干净。他惊讶于希辰的转变，同时也在喜悦，他仿佛在希辰身上读出了两个字——未来。

礼部尚书陈廷晏那油光满面的脸上闪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京中传闻的不学无术的希家公子竟然有如此才情。简简单单的四句诗中表现出的豁达性情和让人产生的想象，恐怕当世文坛四位大贤都难以比肩。他担忧的望向诚王和世子。

诚王双目半闭，似是沉浸在希辰的诗中，他抬起手，缓慢的摸摸了鼻子，接着抬眼看向陈廷晏，若不是平日里熟悉诚王的人，很难捕捉到他这微小的动作，陈廷晏知道，这是诚王的一个习惯，是在暗示他。

陈廷晏站起身，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说道：

“希辰公子言之七步成诗，却在四步之内就佳作已成，果然才思敏捷。”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此诗随对仗工整，却让人有种语意不全之感，想来应是希公子过于自信，时间仓促，无法考虑周全吧。”

众人见礼部尚书这样说，也都纷纷点头，虽然乍一听是难得的佳作，可是仔细品读，确有虎头蛇尾之感。

殿中诸人又望向希辰，都为他感到惋惜，毕竟四步之内做出这样的诗已经足以证明他具备远超这个年龄的才华。可终究是太年轻，夸下海口，最后还是作茧自缚了。

希辰站在大殿中央，手中依旧拎着酒壶，耳畔尽是群臣的议论声，他似乎毫不在意。抿着嘴，对陈廷晏淡淡一笑，说道：

“陈大人莫急，让子弹再飞一会。”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陈廷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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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搞明白意思，就看到希辰迈步向前，衣袖飘摆，白衣翩翩，似是舞蹈一般，并吟道：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话音落下，足尖点地，七步踏尽，赋诗已成。希辰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面向陈廷晏，略带醉意的说道：

“陈大人，不知道我这首诗，还入的了您的法眼吗？”

说罢，也不等陈廷晏答话，便哈哈大笑起来。白衣玉面，风采卓然。

偌大的正阳殿内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那少年的笑声深远且悠长。月光从殿门外钻了进来，似乎也想要分享希辰此时的心境一般，热烈地映在他那一袭白衣上，显得格外明亮。

渐渐地，殿中的笑声停了下来。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的爆发出阵阵掌声。一时间，叫好声，喝彩声，不绝于耳。眼前这个希家的少年带给大家太多的震撼了，本来还以为他是夸下海口，妄称七步成诗。没想到他不仅七步做成了诗，还是如此难得的上品。与诚王世子的那首相比高下立判。

希辰缓步走回到自己的桌案前，一首诗，一壶酒，着实让他眩晕起来。连忙拿起桌案上，太监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