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短歌行(1/2)
韩阅没有想到姬同并没有回答自己问题,反而反问自己,思虑了一下便道:“人才,自是能够为国谋取福利之人。(看小说到网)”
“韩贵人所言及是,为国谋福便是有才之人。我鲁国有军士为国征战,有士大夫治理国家,有国家臣民商人交纳赋税。凡是此等,皆乃利国之事,试问何处没有人才,何处不是人才。贤士隐于四方,这天下间从来不少治国之才,商之伊尹,傅说,国之辅臣。发迹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不说远代,便说我周室,文王王祖于渭水之畔寻的太公祖,方有周室之兴。若非文王寻得太公,今日,还有我等在此高谈阔论么?我姬同亦不知在何处?”
堂下众人发出善意之笑,深感鲁太子言之有理。文姜也是深感好笑。姜奕见此知道己方又输一阵,便道:“你既言鲁国处处人才,为何不曾听闻鲁国有大贤出世?也不闻鲁侯有所寻访。”
文姜在侧闻听姜奕言鲁侯不称姑丈,皱皱眉头,心中大为不满。姬同见此则心怀大放,你先无礼,我也正好不再与你客气。
“我鲁国曲阜城西便有一大贤,其邻人相劝几次不出。非是无有贤才。”
“鲁政既善,缘何大贤不出?”
“奕公孙可曾听说过先贤许由之事?”
姜奕哪里听说过古时先贤之事但又不能示弱,犹豫之后言道:“自是知晓,然先贤于此何干?”
堂下有识之人之人听姜奕言后便知姜奕不懂许由何人。
“尧帝之时多有请政于许由,后又欲以君位相传,许由避之数次。何也?各有其志尔。贤士不出,是国家不幸,为政者岂可将之强行缚之?”
“鲁太子可知齐强还是鲁强?”姜奕身后又有一人见姜奕面显尴尬愤怒之色发言道。
“同敢问贵人何人?”
“此中大夫雍凛长子雍戏也。”姜奕强装平和答道
“还请雍贵人安坐。但不知雍贵人所言之强为何?”
“自是兵戈之事。”
“鲁国与齐国多有交锋,却是败多胜少。”
“如此,便是鲁弱齐强喽?”
堂下诸人听到鲁太子示弱,俱感奇怪。但军事上鲁国实是多有败绩。不由更加想要看鲁太子怎么打破僵局,再振国威。
“昔年,我鲁国与齐国同时屏藩周王室,齐鲁之地不通礼仪,我鲁太公(指鲁国首君伯禽,‘太’指辈份高之意。史书未载伯禽谥号。)与齐太公俱就藩东方。齐太公祖五月而报王室定齐,周公祖问何故如此之疾?太公言道‘简其君臣礼,从其俗为也。’我鲁国三年而后报,周公祖问何故如此之缓?乃为‘变其俗,革其礼,丧三年然后除之,故迟。’周公祖叹道‘鲁后世其北面事齐矣!夫政不简不易,民不有近;平易近民,民必归之’。”
堂下之人不知此典故者闻听此事,大为叹服鲁太子之识,同时更加感叹周公旦有先见之明,不由更加期待鲁太子如何驳倒齐强鲁弱之说。文姜却是也期待姬同如何抓住主动反击姜奕。
“故而,齐世强鲁,此军事之事。齐国未异俗而尚武,鲁国异俗尚礼而下齐。以武凌礼,礼自是有所不敌。然此百年已过,风俗已定。不同于周室行王政之初。鲁国礼制已是深入人心,故而我鲁国内乱甚少,平易安定,国人无有一日三惊之事。国人不惊慌社稷自然安定。齐国崇尚强者为尊,故而内乱颇多。内乱多而人心不定,人心不定大弱国力,国力弱易为人所趁。齐国胜在武力强盛,我鲁国胜在国祚安宁。齐虽强我,却不足覆我。正是有得有失。说不得谁弱谁强。再者,兵戈不足势,穆王之时将征犬戎,祭公谋父劝谏说;‘先王以德不以兵,用兵必显威势。多次出师必有战败之时。周文公曾说‘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对于民众,要端正他们道德,增厚其性情,增加其财物改良其器物,讲明利与害的方向,用礼教教化他们,教他们趋利避害,心中仰慕仁德而惧怕刑罚,所以能世世保全并不断发展。诸侯中有不参加祭礼的情况我们就要端正自己的意念,有不参加祀礼的情况我们就要端正自己的言辞,有不参加享礼的情况我们就要端正典法,有不进贡的情况我们就要端正其名分,有不拥戴君王的我们就要端正自己的道德使之归附,依次做了这些还有不来尽职尽责的就动用刑罚。于是对不祭者实施刑罚,对不祀者进行攻伐,对不享者进行征讨,对不进贡者加以谴责,对不拥戴君王的通告天下。于是有关于刑罚的法令,有攻伐的武装,有征讨的武备,有严厉谴责的命令,有通告天下的文辞。宣布了命令陈述了谴责的文辞仍然不来朝贡者,就在自己的德上加强修养,不劳民远征。所以邻近的地方无不听从,远方无不归顺。’穆王没有听从,征伐犬戎虽有小胜,却是失去远人之心。宣王之时政治清明,后有穷兵黩武之事,使得王室一蹶不振。‘前世不忘,后事之师’这些事情足以为后者戒。韩贵人以为然否?”
韩阅支支吾吾不能答对,只得唯唯而退。
“鲁国既然不惧我齐国,又为何前来就盟。还请鲁太子有以答我?”姜奕起身问道,其中忿意甚重。诸人见姜奕此言已是大为失礼,不住摇头。英公主也坐不住了:“奕郎,莫要失礼,此言太过了!”
姜奕见六姑娘不助自己反而斥责自己,大是气愤,装作不曾听到。众人更是感叹,诸侯国公子见此也是大叹齐公孙实为无礼,难堪教化。英公主见此更是气愤,齐国的脸面被姜奕丢尽了。自己管不了回去请父侯管教。文姜脸色难看却并没有说话。
“自从王室东迁,诸侯各自为政。此为事实,我等也不必讳言。中原诸侯与泗上诸侯互相兼并。楚国播乱南方,肆掠各国,汉水诸姬持国甚苦,士大夫奔走而不保社稷者比比皆是。国道之侧遍遗尸骨,多有卖身为奴之人。此皆战乱之祸。更有周边四夷为祸,诸夏深受其害。我鲁国也是多有。国人不满与战事,诸侯不敢不闻。持国者不易,不敢有违国人之心。听得郑齐会盟诸侯,君父自以安宁有望,也是不敢落于人后。此为忧民,并非惧齐。”
“方才闻得鲁太子之言,郑深感获益良多,想来鲁太子必有大才,今日乃是诗会,怎可无诗以供瞻仰。太子来此诗会,想来必是有备而来,若有良诗,还望不要敝帚自珍。也让我等得以见闻。”姜奕下方又有一人发言。
“同不才,不敢当大才之说。只是听得小姨娘说是诗歌聚会,故此也想凑个热闹,欲观诸国贤才雅士风采。至于吟诗,确实不敢现于人前。”姬同深知,必要的谦虚一定要做好,中国古文化有不少就应在谦虚二字上。
姜奕听得姬同自承不善吟诗,也是来不及细思真假,只想着要抓住机会将姬同制服。自己今日先挑起话题,若是不将姬同驳倒,祖父面前抬不起头来不说,临淄城的国人也比是看不起自己。父亲没有嫡室,自己若是在此失了齐国面子,恐怕以后在朝臣连争夺太子的机会都没有。言道:“鲁太子太谦虚了,太子大才,诸人有目共睹,若是不曾留下诗作,恐失众人之望,说太子只会夸夸奇谈,却无真才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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