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前(二)(2/2)
“苏君腰佩短剑,背负长弓,想来颇有武勇,怎么不去操训士卒,却在这里防守。”姬同不解问道
苏开有些不好意思,这哪里是什么防守,分明是流放,他也知道姬同这么问是给他留面子。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是……是下臣之过,昨日因为营中殴斗,打伤了同僚,故而被罚在营门守卫。”
原来是一错再错啊!看来这苏开虽堪一用,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心神不稳,还要加以琢磨才是。姬同心下就既定了此人,人才不是天生的,小有瑕疵可以不做计较,有才能就好。
“军中人士向来血气,苏君就与孤一起去吧!”姬同走在前面说道
苏开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现在听到嗣君开恩放他走,连忙谢恩跟在后面,不实用手肘磨蹭士敬,怪他怎么不早说话,害他今天几乎要倒大霉。士敬也是无奈,谁叫你平日大大咧咧惯了,现在倒霉也是罪有应得,活该如此。
姬同一行向校场走去,远远就可以看见苏应、申濡等人身穿盔甲,站在校场边的军帐内,军帐是敞开的,从外面就可以看见帐内。苏应等人指点着校场不时发出笑声,姬同顺着他们的手势看向校场中心校,好像是有两个手身披锦袍,手执戈矛的武将在搏斗,一人手中拿着一面将旗拼命闪避寻隙反击。两人好像是在争夺那面将旗。
“诸公倒是好兴致,但不知场中二子乃是何人?”
苏应等人见嗣君来此,忙走出军帐问礼,看见苏开躲在士敬等人背后,只露出了头,苏应不由皱眉,狠狠瞪了苏开一眼。苏开躲着父亲双眼,不敢直视。
听到嗣君问话,苏应笑道:“嗣君有所不知,场中二子身披绿袍者乃是臧孙达大夫长子臧孙宸,臧孙达镇守东郎,其子听说邾国犯境,就从东郎星夜奔来曲阜请战。臣见其颇有勇力,又深通技击,所以将他安置在左军为偏将。身着黑袍者乃是费邑(今山东省费县西南)宰秦亦长子秦纪,此子数次从师出战,曾经镇守过南疆,先君之时任边将多与邾、莒等国相持。”
“两人即俱是国家公人,为何私斗如此。”
“嗣君不知,今日臣等分配军兵人马,两人各统一旅,微有小差。因为军马分配多寡不等,因此相约争夺军旗,胜者多,败者寡。故而才相争如此。”
“将有争胜之心甚好,只是可争而勿斗。苏公要多加劝勉才好。”
“此臣尽知,嗣君还请勿虑。”
“苏公任事,孤有何不放心呢?”
此时校场之中,二人相争正酣,戈矛相交之声,甲胄相击之音不绝于耳,众人俱都上前近观。
姬同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臧孙宸击斗胜在有技巧,几次差点夺过军旗,而秦纪胜在力气大,凭着一身力气仍然持旗不失。看来也是棋逢对手了。
臧孙宸见久战不下,心中焦急,这场争斗可不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时间到了,手握军旗者胜,现在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这厮好大的气力。竟跟我缠斗到现在,自己以前随父亲镇守东郎,这还是第一次随军征战,怎么也不能丢脸。嘿嘿!现在说不得只好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了。
想罢,臧孙宸集中注意力,对着秦纪身后大声叫道:“嗣君!”秦纪听到臧孙宸的喝声,愣了一下,臧孙宸立马劈手夺过军旗向军帐跑来。
秦纪在军旗离手的一瞬间回过神来,却见军旗已经易手,登时双目予圆睁大怒喝道:“卑鄙匹夫,如此不要面皮!”大喝一声冲向臧孙宸,看来是被臧孙宸的卑鄙伎俩气坏了。
姬同本来正在认真观战,突然听到臧孙宸一声“嗣君”,正奇怪臧孙宸怎么识得自己,又马上听得秦纪喝骂,马上明白了,原来臧孙宸并不是认识自己,而是虚言欺诈秦纪,难怪秦纪暴怒如此,又不由为臧孙宸的机智喝彩。
苏应等人也明白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既感叹秦纪运气不好,被人骗走了军旗,又不由赞扬其臧孙宸的机智。
臧孙宸手夺军旗之后,鼓起全身的力气朝军帐冲来,他知道秦纪待会儿非与自己拼了不可。因此头也不回死命朝前冲。只听见身后传来秦纪甲胄撞击声,奔跑声,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