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活该(1/2)
昏睡中的萧玉致,眉头紧蹙,通红的小脸上不时闪过痛苦之色,看得王叔宝的心一阵抽搐。轻轻抚摸着萧玉致的额头,那从指尖传来的滚烫的温度似乎直接作用在了王叔宝的心上,将他的心灼烧得生疼。萧玉致之所以生病遭罪,始作俑者便是他王叔宝。看着可爱的萧玉致如今昏迷不醒,王叔宝心中焦虑担忧的同时也在深深地自责着。
王叔宝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因为他双手沾满了鲜血;但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因为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而从不动摇。
萧玉致落水生病,完全是受了王叔宝的惊吓之故。王叔宝不会去推卸责任,也不屑去推卸。萧玉致的生病,让他充满了罪恶感。王叔宝在心中默默地虔诚地乞求着上苍让萧玉致平安无事,比他为了自己的理想的祈祷要虔诚得多。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王叔宝转头看去,来者正是布惠民。王叔宝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热切地道:“布老先生,您来了!”
“嗯,”布惠民点点头,径直来到榻前,坐下来,闭目凝神,心平气和地为萧玉致号起脉来。王叔宝则立在一边,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布惠民。
反观布惠民,却是气定神也闲,空出的一只手缓慢而极有节奏的捋着胸前的白须。
等待是一种煎熬,对于此时的王叔宝来说尤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叔宝的呼吸渐渐紊乱粗重起来,显得愈发的焦躁不安。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紧抿着唇,双眼死死地盯着布惠民的脸庞,不敢放过他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然而另王叔宝失望的是,一刻钟时间,布惠民就这么祥和安静地坐在那里,脸色平静如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高烧四十度可不是开玩笑的,若不及时降温,很可能会损伤到大脑,尤其是萧玉致此时正处在发育阶段,更是危险至极。
就在王叔宝再也忍耐不住想要发问时,布惠民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布惠民眉头一皱,下一刻他猛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来,间或还摇摇头,口中喃喃念叨:“奇怪,奇怪!”
见布惠民皱眉摇头,王叔宝心中一沉,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凑上前去,一脸期待地看着布惠民。
若有所思的布惠民似是察觉到了王叔宝的心情,抬头看向他,还未待王叔宝开口便缓缓说道:“令妹的病情确实非常严重。”
“啊!”王叔宝惊呼一声,双手一把抓住布惠民捋着胡须的手,一边剧烈地晃动,一边哀求道:“布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妹妹,您一定要救救她!”
“嘶……哎哟!放开,臭小子!放开老夫!”布惠民痛呼连连,自由的那只手不断拍打在王叔宝的手上,发出“啪啪”的响亮的声音。
王叔宝却是不理不顾,红着眼睛,语带哭腔地道:“您答应我,一定治好我妹妹,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就永不松手!”
王叔宝彻底急了,若是萧玉致有个三长两短,他必定会一辈子生活在懊悔与自责当中,那样的人生将会是无比凄惨,无比惨淡的。
“哎呦,哎呦,混账小子,快松手,老夫的胡子,哎呦!我答应你就是,答应就是!”布惠民哀嚎着讨饶起来,脸部的肌肉不住地颤动着。
王叔宝松开双手,满脸渴望地望着布惠民,嘴唇颤动,一时间却是说不话来。
布惠民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揉着下巴,一脸痛苦的样子。好一阵,布惠民才停下了动作,凶狠地看向王叔宝,喝骂道:“混账小子,你差点毁了老夫的胡子!”
王叔宝面带歉然地说道:“对不住了,布老先生,在下只是一时心急,关心舍妹,不是有意冒犯先生的。再说,胡子没了还可以再长出来,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着前半句,布惠民的神情柔和了不少,然王叔宝的后半句话却让他勃然色变,一脸愤然。布惠民须发喷张,几乎是咆哮一般地吼道:“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不孝子,难道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等需当珍惜爱护,怎能轻易毁之?你叫老夫情何以堪,如何去面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王叔宝一阵愕然,目瞪口呆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布惠民,心里不以为然的同时也颇有些感触。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王叔宝对发须自是没有古人一般看重。古人爱惜自己的身体,更多的是感念父母赐予生命的恩情。而现代人中,为了利益功名,不计父母亲情的事却是比比皆是,屡见不鲜。
布惠民显然是气急了,才这几句话,胸口就剧烈地起伏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长长的胡须乱颤不已。
萧玉致还躺在床上等待布惠民救治,王叔宝可不敢也不想和布惠民再在此纠缠不休,耽误时间。
王叔宝陪着笑脸,连连鞠躬作揖,给布惠民赔着不是,“对不起,布老先生,是在下鲁莽,还请您原谅则个!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布惠民哼了两声,没好气地道:“此事用不着你说,老夫答应的事自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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