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奈何桥？孟婆汤？（1/2）

奈何桥的大名没多少人不知道的，据说只要过了奈何桥，就真正的是阴阳两隔了。所以，奈何桥是两界的分界线。这种说法到底是谁传下来的，苏传水并没有去调研过。但他现在发自内心地佩服这个人。因为他说对了，老鬼也是这么说的。能从地府中看到这个见闻并将它传递到外头，本事不高是不行的。苏传水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因为别人说他胖他就喘上，保持着普通人的心态，并诚实地去佩服比他厉害的人，这心态不会太风光，有点窝囊，但至少不麻烦，不用整天想着去赶超什么什么的。他曾经在心里想过，以自己这么平稳的心态，一定可以活得更久一些，那么久有可能在寿命这一方面胜过一些比自己强的人了。可没想到自己会给车撞死。

“老哥，咱们过了奈何桥，这趟差事就算完结了吧？”新鬼走在宽绰的桥面上，方才的恶心感稍退，又开始与老鬼闲聊。

“是啊，只要过了奈何桥，那真正是生人勿近，才算得上真正的阴间哪。”老鬼唏嘘着。

新鬼好奇心起，忙问缘由，他记得老鬼不久前还说有练气士劫掠阴魂的事发生过。

“缘由？就因为咱们脚下的根本不是桥。”老鬼一下子曝光了一个大秘闻。

“不是桥，那是什么啊？”新鬼又开始打颤，想想自己要是真的一直是走在黄泉之上，那感觉真是——

“哼哼，不过是个屏障罢了，防着黄泉饿鬼。桥是虚体，也就能载得动咱们鬼魂，要是那些练气士踏上来，说不得要被黄泉里的饿鬼啃食。”

“什么恶鬼，很凶猛吗？”显然听岔了。

“何止凶猛。”老鬼可不管他有没有听错，自顾自讲着，“这黄泉啊，发源于饿鬼道。那个地方都是些前世大奸大恶之辈投生。一般都会是双生，一生下来便是成人大小，一辈子处于饥饿难耐的状态，只知道互相攻击，互相啃食致死。千万年下来不知有多少尸体。本来它们堆积饿鬼道，无人问津，自然不会有黄泉产生。不过，世间**力者是咱们无法想象的。那血海冥河老祖自创阿修罗道，引饿鬼道无数死尸饿鬼流向血海，以此积聚阿修罗道煞气，这才有了这条黄泉。这条奈何桥也是不知多少年前，血海冥河老祖亲自以**力凝结的。一方面是不阻碍阴魂轮回之事，毕竟是有违天道。另一方面也算积攒功德吧。明白了吧，这黄泉里头的饿鬼可不认识什么练气士，它们只知道有血肉者可食。恩？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原来是新鬼走神了，这也怪不了他，像现代社会那些听领导讲话，自己却在下头打瞌睡，打牌，看片的大有人在。他错就错在被发现了。一阵语塞，毕竟不算礼貌，正想着托词，突觉前方有什么东西挺眼熟的，呆了一会才叫道:“老哥，你看，那边也有鬼门关诶！”

确实，离桥头百来米的地方耸立着一处城池，大大的城门上方有块石雕巨匾，上书“鬼门关”三字。巨大的城门由一整块幽绿色不知材质的东西做成，门前立着一尊墨绿色石兽，正是之前鬼门关人道前地人身羊足鬼面像，不过它的双眼精光闪露，仿佛随时会运动起来，择人而嗜，而且头上也没有“人”字符文。这不再是一尊接引灵魂的标志，而是真正的守关灵兽。远远的隔着上百米，苏传水就能感觉到那玩意儿散发着淡淡的灵压，一如既往地佩服了一下，而后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装逼。

老鬼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不无艳羡地朝关门看了几眼，叹道：“这才是真正的鬼门关呐，这里头才是真正的阴间地府啊！那外头的鬼门关不过就是几个破洞罢了。和这里的灵兽一比，外头那几个根本只能算几块破石头而已。”

“哦，那里就是地府啊。”新鬼大喜，认为这一趟差事就算完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拔腿向鬼门关行去。不想，后头老鬼将他一把拉住：“小子回来，那里头是你能去的地方吗？老子我在地府待了上千年，都还没有混够资格进去呢，哼哼、、、”这话说得，分明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酸味，似乎还流露着一份深深的渴望。

老鬼农户人家出身，不会什么遮遮掩掩的勾当。语气里包含的东西很容易就被一旁的新鬼听出来了。于是顺着他的口气问道:“老哥，里头是不是有啥好玩意儿啊，您好像特想进去似得。”

“好玩意？也算是吧。”老鬼说道，又是一阵挡不住的渴望，“这里可是整个地府里阴气最盛的地方。你说咱们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念想。也就希望自个儿能好好修行，那日里功德圆满，得个阴神果位也是好的。可是，咱们鬼差修行不比人类修士，方法多种多样。咱们修行不光光看功德，阴气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足够的功德可以让咱们得到天道的认可，不过若没有足够的阴气来修炼，提升实力的话，迟早也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在阴界之中，所有的阴气都会汇聚到地府之内。地府中的阴气是外头的数倍乃至十数倍。这就不说了，因为里头的那些大王、判官、御史全都是只需动动嘴动动笔的人，其他的事全由咱们这些鬼差来办。他们是功德照拿，又有多出来的时间修炼，所以在地府内的人修炼速度几乎是外头的百倍，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已经是鬼差了，却不是去判官那里报备。还不是因为那些个判官一个个都忙于修炼，没空来搭理这种任命鬼差的小事。”怨念啊怨念，也不注意掩饰一下。

新鬼不知愁，毕竟他对什么阴气啊，修炼啊之类的东西没什么概念，也不清楚这些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只关心一件事：“老哥，听你的意思是这地府咱们是进不去了，那、、、那咱们办完差事之后该到哪里去住，该不会让咱们露宿荒野吧？”

“废话，都做了鬼的人了，还讲究什么啊。办完差，找个地方修炼就可以了。咱们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可以空出时间来的。”一句话将新鬼不该有的幻想扑灭，老鬼转身向右行去，“快走，让这些鬼魂喝下孟婆汤，投下轮回池，我带你小子找个地方好好修行去。”

要喝孟婆汤了？苏传水脑中发懵，那自己的记忆会不会就这样消失，更重要的是，自己以这种状态投胎的话，下辈子是不是就会投成猪胎。千万不要啊，想起自己生前喜欢的炖猪蹄、炒猪肝、卤猪耳朵，苏传水一阵心寒呐。

黄泉与地府之间有一条路，是真正意义上的水泥马路，甚至在一些路口上还会出现几块路牌，上面竟然标注着“地府办事处100m，孟婆3km”之类的字样。苏传水不禁怀疑：莫非这路是一个现代人负责建筑的不成。还真让他蒙对了。同样的问题新鬼也问了出来，老鬼并不多答，仅仅是以一句“地府也在与时俱进”概括了。为这一句话苏传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法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念几句“与时俱进，我党威武”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