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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难再回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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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他们是完全来自两个世界的人。赵跃武非常的孩子气,天真得甚至有点幼稚,但他一点都没坏心眼,心里连一句话都藏不住,他曾经呆头呆脑的问阿汤“女孩子发育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样子啊?”,他这懵懂到有点发傻的个性几乎给自己和全家带来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阿汤的个性并不强势,但非常理性,她家在农村,家境很普通,在她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念书时她成绩不错,但为了能让弟弟继续升学,又不让父母的负担过重,所以她才选择了上技校。在赵跃武出现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一场“姐弟恋”,她一直以为自己欣赏的是“成熟男”,是绝不会喜欢“幼稚男”的,但没料到当赵跃武向她表达爱慕时,她不仅心动了,而且心中按耐不住的一阵窃喜,她觉得她似乎一直在等他表白。为此,她还拒绝了家里给她安排的一门亲事,这几乎让她爸爸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人家连彩礼都送来了,你怎么敢退婚?!”汤爸爸几乎咆哮着喊道,“人家小伙子有啥不好?人老实本分,长得也不丑,你为啥要退婚?!”这门婚事定下两三年了,那家人家和他们同村,那个小伙子也在外面打工,平时两人根本见不上面,过年回家便到“准婆家”坐坐;“准女婿”也带点礼物过来走动,那便是他们那里所说的“处对象”了。

“我们说不到一块儿。”阿汤的“倔驴子”脾气很像她爸爸,下了决心的事情,她绝不轻易后退。她一想起每次见面,那个小伙子都低垂着眼睛,一脸木讷,一言不语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想想今后一辈子要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直至要退婚那一刻,那小伙子的面孔在她脑海里还有些模糊不清。

“啥叫说不到一块儿?踏踏实实过日子,要能说会道有啥用?能生出钱来养家吗?”汤爸爸气得脸红脖子粗,额角上暴起几根青筋。

“每次见面都得我没话找话说,他是连一句话都想不出来,只能问一句答一句。这以后生活在一起,咱俩怎么沟通交流?还谈什么共同语言。”这个小伙子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也不看书学习,当然也没任何业余爱好,在外打工将工资的大部分寄回家,让家里人攒着,只等着娶媳妇。

“什么共同语言?!我和你妈过了一辈子,我说啥她听啥,我让干啥她就干啥,这就是正经过日子。”她爸爸拍着桌子,“我看你在外面这些年,啥好的没学到,倒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净把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学了来,也想着搞那乱七八糟的一套。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我说,老二啊,你就听你爸的。”汤妈妈坐一边,几乎要哭了,“你想想,你这一退婚,让村里人说咱啥?咱跟人家同村,乡里乡亲的还常见面,人家里可一门心思只把你当媳妇,把咱当亲家呢。你这毫无理由的把婚给退了,以后让咱怎么见人;再怎么说你也是订了亲的,退婚的名声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啊。以后再想找个好人家就难了!”

“你要敢退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只要你敢跨出这个家,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就算你死在外面,也别指望我来奔丧!”汤爸爸吼道。

就在赵跃武向阿汤表明要追求她的决心后,她决绝的毫不退缩的将婚给退了。然而,来自赵妈妈的阻挠也非常的激烈。

“你脑子发昏了!”当某天晚上赵跃武突然跟妈妈说,想和阿汤结婚的时候,赵妈妈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手指戳着赵跃武的额头,“她是个外地人,年纪还比你大。你随便找个也会比她强。她家在乡下,所有的亲亲眷眷都是乡下人,家里穷得什么都没有,你讨她做老婆,以后她家里人一辈子都要靠在你身上了。”

“我就是喜欢她。”跃武一点都没有屈服退缩的意思,“以前你也不是一直说她能干懂事,会赚钱会持家的嘛!你不是还说要把隔壁李家的儿子介绍给她做男朋友的嘛!搞了半天,你就是嘴上一套,肚里一套。”

赵妈妈被他这一说,差点噎得说不出话来。对她来说,阿汤再好,也没好到可以做她儿媳的地步。她压根没想过,要让这个女孩走进她的家门,阿汤完全不符合她对于未来儿媳的全部期待。她愿意把她介绍给别人,那是因为别人的儿子跟她无关,将来幸福与否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乐得做个好人。而且她很清楚,隔壁李家的条件实在很一般,两个老人都长期患有慢性病,家里两个儿子都是“老实人”,没什么本事,在工厂里做工人,都老大不小了,一个都没成家,大儿子谈恋爱谈了三四年,因为买不起婚房,最终还是告吹了。像那样的条件,为儿子办个婚礼都“紧绷绷”的,更不用说筹钱买房什么的了。在赵妈妈看来,阿汤到他们家做个“外来媳”正合适,双方都谈不上什么条件,凑在一起好过日子就行。

“你看看隔壁李家是什么条件,要什么没什么,他们也只能讨阿汤这样的‘外来妹’做媳妇,本地小姑娘谁肯嫁过去,离过婚的他们还不要。他们也不想想,就算离了婚的,人家也不见得肯上他家,连婚房都没一套,嫁过来只能挤在一起。”赵妈妈脸上露出的小市民式的不屑让儿子极为反感。

“为什么阿汤就应该嫁到条件差的人家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娶她呢?”

“她一个外地人,什么都没有,能嫁到大城市来就已经是福气了。像我们家这样的条件,怎么能娶这样的人进门?”赵妈妈一想到阿汤会成为她的媳妇,就觉得像有人狠狠往她的优越感上踩了一脚似的。“你大哥快要结婚了,小君是有点‘叽叽喳喳’的碎嘴,但她好歹也是幼儿园老师,人家家里是‘教师之家’,一家子都是做老师的。要是你弄个‘乡下人’进门,以后不是让别人笑死了吗?!我和你爸的脸面往哪儿放!”

“你要你的脸面,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幸福呢?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

“你娶这种女人做老婆,将来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你喜欢她,可她未必真喜欢你,她摆明了就是图咱家的家境好,要不然她怎么不肯要李家的小儿子?想不到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城府倒很深呢。枉我对她那么好,还给她介绍了那么多顾客过去,想不到她居然在我背后打我家的算盘。呸!凭她也配。”赵妈妈是阿汤那里的老顾客,她常年在那里包的“面部护理年卡”,阿汤一直给她最高的折扣,还时常给她免费体验各种新项目新疗程,免费的试用装也是大把大把的送给她,所以赵妈妈自然也很愿意把自己的邻居和“麻将搭子”都介绍过去一起做。

“妈,这不关她的事,是我主动追的她。”

“你这个‘寿头’,那叫欲擒故纵,她先挑逗挑逗你,再等你去追她,又装模作样做样子给你看,现在你是让她哄得团团转,连一家一档都要让她骗了去了。我可清楚的很,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在顾客面前就很会‘做人’,花言巧语骗得人只以为她没什么赚头,哄你那还不是十拿九稳。我明确告诉你,就别指望我会同意这门婚事!”

这场家庭战争后,赵妈妈将所有的怨愤都迁到阿汤头上,认为是这个女人勾引自己的儿子,并不遗余力的想要将这个人从小区“扫地出门”。她在人前人后数落阿汤的“工于心计”,并振振有词的说,“一个乡下人,也想进我家的门,妄想!你看她一脸‘苦命相’,人家都说她‘克夫’,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别想踏进我家一步。”赵妈妈早忘了先前也是她在人前直夸“阿汤是最会做人会做生意的,谁娶了她那真真是好福气。”

阿汤的顾客几乎都是这个小区的居民,很快都知道了这桩事,蜚短流长让她不胜其扰,生意也大受影响。那时,在她旁边开干洗店的福建老板娘对阿汤说,“阿汤啊,你的生意都快让那个老太婆搅黄了。我还听说,她跑到街道居委会里去,跟人家说要赶你走,不让他们把门面再借给你。这个老太婆,人人都说她做人太精明。”

“我也想把门面给盘出去,然后想去其他城市走走再开个店。”阿汤想了很久,她觉得不管将来他俩如何发展,她都无法忍受和赵跃武一起生活在她母亲的压力和阴影下。赵跃武的个性实在太孩子气,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即使这回他坚持到底,等他们真的结婚后,会有更多不可想象的事出现。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最终还是决定和赵跃武分手,不过,她还没跟他说,只想等把店面盘出去之后再跟他摊牌。

“你真想把店给盘了吗?我倒有个老乡,她也是做美容的,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门面做生意呢。要是你真想走,我就帮你介绍一下。不过,你就算不在这个小区开店,也不用跑到外地去啊,有多少人想到这个城市落脚,你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干嘛还要走啊。你有手艺,人又好,那么大个城市,还怕没地方开个店吗。”

“嗨。。。。”阿汤长叹一口气说,“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在人家眼里始终都是个外来妹。对我来说,家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好的地方。除此以外的地方,都没什么差别。”

“‘外来妹’?我跟你一样,也是外地人。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看不起外地人,把自己当什么似的。你看看那些人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有个本地户口,还动不动看不起这看不起那,弄得好像自己很有档次的样子。我的那些顾客里,竟是些光挑你毛病,付钱扭扭捏捏的人,能少付一点是一点。”福建老板娘在这个小区里也算是“老土地”了,对这里的居民情况很了解,“唉,你跟阿武说了吗?”

“没有。你也别跟他说啊。他妈妈这个样子,我们以后也很难生活在一起。”

“就是,我是结了婚的,所以我跟你说,谈恋爱跟结婚完全是两回事,现在他死活追着你,以后你真嫁过去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真是有得好受的了。”

在福建老板娘的操持下,不久之后,阿汤的店就悄悄地转给了那个老板娘的同乡。阿汤的一个初中同学在西安开了一个裁缝店,她让阿汤去那里发展,并根据阿汤的意思,为她物色了一个合适的开店门面。就在阿汤临走前一夜,赵跃武还是冲了进来,他气急败坏的说,“你这就要走了?!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

“我想等走了以后再给你打电话的。”

“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我为你都跟我妈不说话了,可你却这么对我。”

“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你妈这个样子,我们很难继续下去,我也不想你和你家里反目成仇,如果这样,就算以后结了婚,我们也不会幸福的。”

“不,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你可以离开这里,我也可以,我妈不接受你,可我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死死抱住阿汤。在他的热烈感召下,阿汤先前做出的一切努力,所下的一切决心顷刻间轰然倒塌了。

那时赵跃武对阿汤的痴心远远超过了他妈妈的想象,甚至超出了阿汤的预计。当阿汤踏上去西安的火车时,阿武也提着行李包兴冲冲的跟在她身后,他们决心共同迈出人生的第一步,开一家自己的店,楼上做美容,楼下做美发,因为怀揣着共同的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两张年轻的脸庞都洋溢着最喜悦的光彩。而赵妈妈却差点气得跳脚,“我全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有了老婆忘了妈!有本事以后别回来。”小区里的人们也在背地里偷笑,“赶一个,走一双。这个老太婆太势力。”

阿汤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在经过两人的共同决定后,选择了人工流产。在忙碌了三个月后,他们的店开业了,阿汤给取了一个名字,叫“魅力飞扬”。店面不是很大,楼上楼下统共百来平方,可那是他们的第一家店,他们在离店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开始了正式的共同生活。可刚营业两个多月,阿汤发现自己怀孕了,如果要这个孩子呢,她就必须马上歇下来,做美容要接触各种精油、化妆品,那对胎儿会有影响。但他们的店才刚开业,两人的积蓄也大半用在装修上了,而且立刻找个美容师也不容易,生意也就刚能维持正常开销,就要出一笔工资给人家,也实在是不太划算的事情。再者,她这一停下,生完孩子之后还要哺乳,接着还要带小孩,就不可能再有时间来忙事业了。阿汤是个样样事情都亲力亲为的人,而阿武除了是个不错的发型师,但在打理照管日常事物方面确实差强人意,凡事都要阿汤做主,一旦阿汤不在店里,他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似的。所以想了半天,她还是跟阿武商量,“现在咱们的店才刚起步,要这个孩子代价太大,我看还是晚两年,咱们手头宽松些了再生。”当然她也有些话没说出口,她觉得阿武自己也还像个孩子,现在就做爸爸似乎早了些,而把店全交给他照看真的是很不放心。

“我是想你不要太辛苦,以后总是要生的,既然有了,我们就生。”阿武起先还有些不太情愿,“我们也不是非要指望着开店发大财,只要能够我们生活就行了,是不是?”

“这是没错,我也知道你想有个孩子。不过,眼下真不是时候,你就说找个美容师吧,就很费事了,来做美容的那些顾客又不大喜欢生人,有两个还挺挑剔的,我好不容易攒起来些顾客,我可不想她们跑了。再有,要是把孩子生下来,我至少也得有两三年的时间花在带孩子上,要是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忙的话,杂事也会越多,还会缺人手,到那时就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阿汤看看阿武的脸色,知道他不会再坚持,就继续说道,“反正我们也还年轻,你才岁,在你们那里,做爸爸也还早了些呢。不如等过两年,我们回去以后,领了证再生。”阿武终于同意放弃这个孩子。凡是总有好有坏,阿汤的这个决定,让他们的店快速走上正轨,生意日渐兴隆起来;但也为后来的生活留下了些许的遗憾。

三年后,赵跃文的一个电话,又将他们招了回去。“阿武啊,爸爸病了,中风,妈妈都快急死了,快回来吧。要是晚了,只怕是见不着了。”接到哥哥的电话后,阿武即刻告诉阿汤家里出事了。“我想我还是回去看看吧。”阿武说。

“那得赶紧,明天就走吧,现在这里也不是很忙。我一个人能行。”阿汤没有一点疑虑,“一会儿我就去买点东西,你带回去给你爸妈。”

阿武爸爸躲过一劫,但留下一些后遗症,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需要人看护。经过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赵妈妈一下子老了很多,更不复以往的神气。小儿子一走三年多,连家都没回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她只是间接从大儿子那里得到一些信息,知道他们开店了,生意很好等等。在临走前,阿汤又给了阿武一笔钱,对他说,“这个你也带回去给你妈,也许这会儿派得上用场。再说你也三年多没回去过了,也没寄过钱回家,好歹也算你一片心。”当老太太接过这笔钱时,眉头微微轻蹙了一下,嘴角稍稍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之后阿武没有再回西安,几个月后阿汤盘掉了他们那家店,重又回到当初他们一起离开的城市。她想起离开时,阿武曾发下的宏愿,等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回家开一个更像样的美容美发店,他一定要让阿汤在这个城市过上更好的生活。阿武来接她,在车上就急吼吼的说,“我们赶紧去领证吧,我妈同意咱们结婚了。”

“这提着大包小包的跑去领证?”阿汤虽然能猜到这个结果,但他这没头没脑的提议,让她实在觉得啼笑皆非,忍不住大笑起来。连开车的司机都跟着偷笑起来。

“去西安前我说过的,只等一回来咱们就登记结婚的。现在我们都回来了,难得我妈也希望我们赶快把这事儿给定了,所以我们得赶紧啊!”

“那也不差这一两天啊!”阿汤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乐开了花。没料想原本一件坏事,现在居然变成一桩好事。

“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阿武说,“有个和我一起学美发的朋友,在一个小区附近租了一个门面,可他居然玩博彩,现在欠了‘地下赌庄’一大笔钱,那都是高利贷,人家追债都快追上门了。他还不出钱,只能把这个门面给转了。我去看过了,店面还不错,那家伙急等着钱用,价钱也没开太高。我想咱们干脆把这个门面给顶下来吧。”

“这样的人靠不靠谱啊?别里面有什么‘套’。”

“我妈也这么担心,所以我也不敢自己拿主意,这两天咱们一起去瞧瞧再定。”

阿汤将这个店面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她觉得这倒真是个开美容院的好地方,附近有个很大的住宅小区,也有学校、超市,还有不少个体经营商户,再远一点地方还有个别墅区,唯一会和她有竞争的就是斜对面不远处有个叫“雅尼”的美容院,据阿武的朋友说,那家店开了也有好几年了,店主是本地人,就住在这个小区里。这家店原先虽然单做美发,但它楼上做女客,楼下做男客,这也很合他们用途。“这家伙,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搞什么赌博,可惜了这家店了。”阿汤暗地里想。阿汤一番探访之后,她问那人要各项商铺承租协议一一细看了,然后又是一番讨价还价,终于盘下这个店面。

“魅力飞扬”再度开张了。同一天对面的“雅尼”毫不客气的打出醒目的“大优惠”的横幅表示对邻居开业的庆贺。王姐是第一个到阿汤店里来做美容的顾客,她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楼下将价目表仔细看了看,又将店面四周扫了一圈,阿汤见状马上迎上去招呼她,“这位大姐,您可以上楼瞧瞧,不做美容也没关系。”

王姐是个直肚肠,往阿汤店里跑了没两趟,阿汤就将对面“雅尼”的情况搞得很清楚了。王姐原本一直是那里的老顾客,起先她们对她也还很殷勤,王姐还给她们那里介绍过不少朋友同事,可大半年前她因为家里有事,不能再去做护理,她打算将剩下半年没做的年卡退换成现金,没想到就这事儿可真把她气坏了。“她们先是推说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能为我一个人办,又说年卡本来就是打了折的不能退,还说什么顾客不能去做护理不是她们的责任,店里不负责退钱。你说这气不气人,可当初她们可不是这么说来着,交钱时说得好好的,是按次数计算的,没做完的可以照样退钱的。”王姐说起此事,依旧忿忿不平,“最后我干脆直接找到老板娘家里,你知道吧,那个女人就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我冲到她家里直接对她说,你看这卡怎么办?让不让退,要不让退,明天我就跟我那些朋友说,让她们以后也别上你那儿做了。可把那女人吓坏了,最后总算把钱给退了,可还是七扣八扣让她扣掉一半。你说她们过不过分?所以我从那以后再也不去那里了。”

自打王姐来阿汤店里后,住她周围的邻居也跟着来了几个,吴姐就住得离她很近,听说她包了卡在这儿做,也跟着过来做体验,吴姐是长期坐办公室的,肩颈不好,还有肩周炎,阿汤推荐了她做“肩颈保养”。后来“雅尼”的老顾客也三三两两过来了好些。眼见顾客越来越多,阿汤不得不增加人手,这时她发现,有好几个美容师来了几天又走掉了,她觉得很奇怪,还是王姐提醒她说,“好几年前在这附近也开过一家美容院,可是搞不过‘雅尼’,开了大半年就关门了。”

“可我搞不懂,那几个美容师怎么做了两天就走了?这跟美容师有啥关系?”

“你不知道吧,‘雅尼’老板娘的表姐也开是美容院的,‘雅尼’刚开业那会儿,她表姐帮了不少忙,听说最近她表姐的店面扩充了,美容师人手肯定短缺。她准是背地里把那些美容师挖到那儿去了。”王姐点点阿汤的额头说,“她那是一箭双雕。那个女人坏着呢!”

阿汤第一次见到晓晶,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和她隔开几个门面,有个“小锅米线”店,她和阿武时常会到这里来解决中午饭,那天她刚进去,就看见一个打扮很精致的女人坐在一个座位上。她吃得很慢,用卫生筷细细挑着面前的米线,她看见阿汤进来,只略略抬起纹过眼线的双眼向她看了看,继续吃着面前的米线。当阿汤端着米线做到她面前时,那女人瞧都不瞧她一眼,站起身就走人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CD香水的味道。等那女人刚走,小店的老板就告诉阿汤,那个就是“雅尼”的老板娘。

阿汤怀的第二个孩子是自然流产的。那天她蹲在地上洗毛巾,忽然血就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这个孩子的流产,使阿汤第一次产生负疚感,她开始怀疑上一次的决定也许是个错误。这回倒是她婆婆挺想得开,“流了就算了,你们年纪也还不大,不过这回你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行,干脆你就住到我这里养几天再回去。店里的事你就交给阿武吧。”

阿汤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美容院里,日光灯照得她的脸色有些发青,往事忽远忽近,一切难再回首。想起赵跃武,她忽然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每当她想起阿武被警察带走时的场景,她就会觉得心被揪了起来,全身一阵阵发冷,只想找条毯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明天又是探监的日子,她必须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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