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尘世旧梦（2/2）
“凌案首，恭喜，恭喜啊！”
他不但通过了县试府试，而且，他还是县试和府试第一名，也就是双料案首。
……
风回雪惊慌失措，可就在这时，林渊一把将风回雪扶住，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接住了装衣服的木盆。
接下来的日子，林渊尝试了各种破局的方法，然而这个心魔梦境，根本密不透风。
林渊只能用这种方法拒绝，等到自己县试不中，想来李家老爷子也不会应允这婚事了。
这一切，真的是梦吗？
他在梦中睡去，又在梦中醒来。
如果后面的院试，林渊也能高中案首，那就是小三元。
她省吃俭用，做女工贴补用度，还要打草喂鸡、喂猪，家里就养了三只鸡，鸡蛋一半卖钱，另一半全都给林渊吃了。
林渊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本书，然后他装作无意地往村里走，边走边看书。
林渊穿上了姐姐纳的新鞋，第一次走出村子，去府上应试。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是来撩妹的吗？
林渊苦笑，看来风回雪完全不记得梦境之外的事情。
林渊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时常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坐就是一天。
李家老爷子更是行动迅速，他直接定了一个黄道吉日，打算先把亲给成了！
难道他要弃武从文了？以后要转行科举了吗？
就靠几本启蒙读物，能考得中才有鬼了。
林渊尝试用精神联系，也根本联系不到萤。
那小子无父无母的，家境也不好，这门亲事，绝对是狗儿高攀了。
如果云蔽月、白青书等人也在这个梦境，恐怕他们也不会记得任何事情。
这一年，林渊十四岁，风回雪十五岁。
“狗儿，我想着，虽然李家姑娘大了你一岁多吧，但娶媳妇娶大一点的有好处，能招财，而且李家姑娘也会照顾人。
“嗯，今天先生家里有事，我就回来早了些。”林渊一边说，一边退出屋子：
片刻后，小环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来，她笑嘻嘻地说道：“狗儿，今天有喜事盈门呢！中午的时候，王婆上门给你说亲了，说的是李家大姑娘……”
林渊心中有种莫名预感，随着他在这世界生活，也许有一天，他会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
林渊十三岁了，一日他回家早了些，却不小心撞见了小环在屋里洗澡。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翌日，太阳照在林渊的脸上，看着炕上还在熟睡的女孩，林渊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林渊又翻了翻，一尺厚的一摞书，居然都是假的！
狗儿的桌上，为什么要摆假书？莫非……这小子把姐姐给他买书的钱贪墨了？不得已摆上一堆假书装样子？
得找一个法子，让风回雪知道自己认出了她，可是巨眼却看不明白。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眼睛，会不会遍布小环全身？
李家到底还是把婚事给定下了。
屡试不中后，李家老爷子可能就后悔了，到时候因为自己不学无术，搞个退婚出来，那不是丢人丢大了吗？
然而小环哪里知道林渊的心思，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狗儿，姐姐知道你一心放在学业上，可是咱家现在不比以前，你以后秋闱总要盘缠啊，如果有李家帮衬着，姐姐才供得起你。
两场考试，林渊一字未写。
“姐，我不想成亲。”林渊心里无奈，他现在哪有心思成亲，而且他能考过县试才有鬼了。
就凭我脑子里背过的唐诗三百首，能考上秀才就见鬼了。”
几个无面衙役围着林渊道喜，同住一个客栈的考生，也来道喜。
算准了风回雪的路线，林渊从一个拐角处突然出现。
小环连油灯都舍不得点，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小环把女工的桌案搬到窗边，借着落日的余晖，继续刺绣。
“姑娘，你没事吧！”林渊关切地问道。
这巷子本来就狭窄，地上的青石板路还长着青苔，十分湿滑，风回雪端着木盆，走路本就小心翼翼，这林渊忽然冒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小环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渊不知为何，听得鼻子有些酸，在这个梦境中，小环当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可是翻到四书五经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拜堂成亲的那天，林渊看到了笑得合不拢嘴的李家老爷子。
原本对他们十分刻薄的大伯、三伯两家，都酸溜溜地前来道贺，还不情不愿地送上了贺礼。
就这样，春去秋来，一年时间过去了。
“好，你早点歇了，这几天就别温书了，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
这个世界可能已经疯了，他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几个的差役敲锣打鼓地来到他的客栈，给他报喜。
小环坐在木桶里，正舀水往身上浇。
饶是林渊心性沉稳，此时也感到毛骨悚然。
他真的无奈了，他已经在梦境中生活了几个月了。
这些书籍居然都是……空白的？
她虽然听不懂这句诗的意思，但也隐隐感觉到，这句诗似乎是在夸奖自己，而且，诗写得好美。
他知道最近工钱又降了，小环忙活几个时辰，才能勉强赚上两枚大钱。
李家原本就是村子里的殷实人家，家里两个姑娘都肤白貌美，这些年大姑娘李筠瑶眼看要出阁，说媒都要踏破门槛了。
然而，林渊失望了。
“我……我没事。”风回雪惊魂甫定，胸脯剧烈地起伏，她刚才真的吓了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这考试如此诡异。
再说呢，李家还有男丁，有李家在，咱那几亩地也不会有人抢了……
叹了一声，林渊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走着。
兜兜转转，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如梦如幻，似假似真……
林渊回到屋子的时候，就看小环已经把洗过的衣服晾晒好了，她此时正在劈柴烧饭。
就是你现在年龄有点小，我等你县试考过了再说，那时候你也十四岁了。”
偶尔撞见林渊，李筠瑶都会脸色绯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拥有前世记忆的，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还怎么考？
原本他这一年来，也在私塾先生那里学了点东西，考一些基础题目，他还能作答一二，而且他还有前世的古文基础。
“凌郎，你醒了。”风回雪红着脸坐起身来，“你再睡会吧，我去烧饭。”
小环开心极了，她姐弟这些年受了太多的欺凌，而现在，总算扬眉吐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渊真的无法拒绝。
看着这些没有五官，没有表情的脸孔，林渊想起前世的时候看过的一个周星驰的电影，那电影中，也有一个无面人。
……
考中童生没什么，但如果是县试、府试的双料案首，那就不一样了。
她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只是看她无处安放的小手，却能察觉到女孩此时的紧张与窘迫。
刚刚她和狗儿对视一眼之后，狗儿就看着她的脸吟出了这句诗。
吟出这句诗的时候，林渊关注着风回雪的每一个微表情。
他心里可是半点喜悦也没有。
每每这个时候，林渊都有些尴尬，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林渊静坐了好一会儿，小姑娘就坐在炕上等着他。
风回雪听到林渊吟出这句诗，脸已经红得像是一个苹果一般。
林渊懵了。
林渊已经打算收拾东西回家了，他感觉自己就是来这里，就是一个惨剧。
林渊夹杂在一群无面人中，看着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的傀儡，机械性地接受搜身，然后鱼贯进入考场。
“哎！”
李筠瑶本就跟小环是闺蜜，平时她们这些姑娘家的就在一起，礼数上倒也说得过去。
虽然已经定了亲，但李家老爷子还是觉得不保险，万一这女婿日后跑了怎么办，女孩家被退亲，那以后还怎么嫁？
别看狗儿这小子现在挺老实的，日后去了省城，看了那绿绿的世界，搞不好变心！
再说了，李筠瑶都十五了，对村里姑娘来说，这年纪也不小了，再等两年就是大姑娘了，那就不好嫁了。
“说亲？”林渊有点懵，自己还不到十四岁呢，这就考虑婚嫁了？
而且李家大姑娘……那不是风回雪吗？
他们这是担心日后林渊中了举人、甚至进士后，给他们小鞋穿。
林渊说道，然而风回雪还是起身了。
不过这时候，小环已经端着淘好的米走了进来，她笑嘻嘻地说道：“新娘子就别碰凉水了，这新开春的水气寒，你受不住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