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升起一片朝霞（五十八）（1/2）

毛姆说：「婚姻对男人来说是赌他的zì yóu，对女人而言则是赌她的幸福。」

我只想说：「想爱就爱吧，不要被外在的条件束缚，为了金钱而爱，为了地位而爱，为了外貌而爱，为了婚姻而爱，都只会让『爱』产生缺陷而已，何况是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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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的最後一个周末，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树木绿sè的新芽提早冒了出来，湿润的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清新香味，chūn天已接近了金斯米尔。

正是早上九点多，乔可．麦克雷坐在花园里，面向着那扇应该向他开启的窗；柔柔的chūn风拂过他的黑发，他放下手中海涅的散文集《窗外正升起一片朝霞》，眼里充满了渴慕，只凝望着那扇依旧是紧闭着的窗，祈求着她能听见他心中的愿望。

上个星期他去了趟伦敦。

诚如这位德国诗人所描述的，伦敦是一个适合哲学家去的地方，在奢华糜烂之中，总是能探究出最真实的人心所向；他只是个梦想家，只期待着纯真而美好的事物，所以他很想去海涅那诗意古朴的故乡远游，而不是混迹在伦敦那狭窄yīn湿的巷弄里流浪。

可是在这当儿，他哪里也去不得，他喜欢的女孩在这里，他只有决定待在艾方斯家，继续过着单调又无趣的生活，也继续面对着那些冷漠又傲慢的人们……

突然之间，他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见是珊曼莎．格雷姆走了过来，她的面容苍白，似乎正为了什麽事情而烦恼的样子；乔可虽然和她不甚熟识，这段期间两人也没见过面，只知道她和亚德安订了婚，好像今年很快也要结婚了。

「嗨。」

「是你啊？」

乔可微笑着说：「我很久没见到你了，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地方，却整整一个月都碰不到面，想来真有些奇怪。」

「这倒也是，每个人都难得能偷个闲嘛。」珊曼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麽？」

「我？」乔可拿起手上的散文集给她瞧，说道：「我在这儿读书，也在等一个人。」

她诧异地问：「等人？」

他指了指芮．欧文房间的窗口：「我在等那扇窗为我而开。」

「你真是个怪人，」珊曼莎望向那扇紧闭的窗子，问道：「既然和人家有约会，那你怎麽不直接去她房门前等？」

「是我一直约不到她，所以我在读海涅这本散文集《窗外正升起一片朝霞》的时候，想着：说不定她无意中会打开窗户，或许我们就能欣赏到同样的景象了……这很浪漫，对吧？」

「你一个人在这边幻想，她却一点都不知情？」

「你知道什麽叫作『男人的浪漫』吗？」

珊曼莎忍噤不住，噗嗤笑道：「『男人的浪漫』？从以前我就觉得你这人的想法好有趣，说起话来也很幽默，怎麽大家都会讨厌你呢？」

乔可耸耸肩。「你能了解就好啦。在这里没几个人敢跟我说话，害我都快闷死了；虽然我今天的运气不太好，那扇窗可能不会为我而开，现在能跟你聊聊天，其实也算是挺不错的。」他又微笑道：「刚想起我都忘了要恭喜你了，准新娘。婚期听说是订在五月份？」

珊曼莎一檩，面露凄然地沉默了。

「你怎麽了？」乔可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