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局 飞鸢独上玉楼春(下)(2/2)
王元所见徐灵化生了气,忽然疾言厉sè地对玳安道:“偷东西哪有偷这些东西的?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那玳安一脸惊慌,哭丧着道:“小……小的冤枉。”
徐灵化冷然道:“如今喊冤枉也没有用。”他一脸决绝。
玳安蹙着眉头,一脸鼻涕眼泪,道:“小的愿望,白爷临走时吩咐我,说这个包裹里的东西务必送回府里,如今是永嘉派的天下,若被发现,陆公子和自己就再也无法立足了。”
魏长卿听到此处,心里也不由得一惊。他只听弈儿说,徐灵化似乎对男风颇感厌恶,下午才发落了几人,想不到晚上便又出了事,只是,这件事是指向白璟与陆子逸的。然而,这事情疑点颇多,他当然不会相信陆子逸与男风有关。
“你!”徐灵化看向陆子逸,或许这是他第一次对陆子逸发火,他用“你”这个硬生生的字眼,来替换了平rì里唤的“子逸”。
“你,太让我失望了。”几乎是冰冷而决绝的语气,徐灵化一脸yīn郁,“你自己解释罢!”
陆子逸心里亦是十万分的吃惊,然而却面sè不改,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玳安,冷漠道:“不过是子虚乌有。您是要疑心子逸么?”
徐灵化默然不语,背过身去。
“也罢。”陆子逸的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您疑心子逸,也并非无缘由。只是现在已然过了子时,子时昭和弈苑便宵禁了,岂是他一个看家护院的人所能zì yóu出入的?”
“有理。”徐灵化忽然看向玳安,道,“你最好老实交代,若要栽赃陷害,我也只好把你交到官府手里了。”
那玳安立刻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哭道:“白师傅交代过,虽然宵禁,但也是可以出去的,只要是和守南门的李老打声招呼便可。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求白爷的随侍,阿璐。”
王元所听罢,点头道:“玳安说的不假,白璟与陆子逸之前的确有过在宵禁之前出去的例子。当时属下也彻查了,那南门的李老确实受过白璟的一些恩惠,但是因为年纪大了,在下也并未重罚,李老已有悔改之意。哎……却不曾想……”王元所的话没有再往下说,然而,正是这停在一半的话,让徐灵化心中的怒火更燃了一层。
徐灵化负手而立,道:“把那个李老找来。阿璐似乎没和白璟回姑苏……”顿了顿,“也找来。”
陆子逸一听,情急道:“阿璐昨夜便开始发高烧,连床都下不了。还请您网开一面,明rì再……”
“无妨。”徐灵化毫不客气地打断,“让他来不过是还你一个清白,早来早好,况且也只是回个话而已。”
见徐灵化的话说到此处,陆子逸的眼中也如同死灰一般。
不一会儿,那李老和阿璐便过来了。李老已然年逾六十,走路有些瘸。阿璐则是脸sè惨白,还穿着中衣,在夜风中如同飘摇不定的雪片。
“李老,你今天可否收到有人要在宵禁后出门,求得方便之话?”王元所问。
那李老哆嗦着双腿,道:“今天听寒竹别院的阿璐打招呼说,晚上有人要出去一趟,给白府送点东西。”
“很好。”徐灵化点了点头,手已然握紧成一个拳头。
王元所拱了拱手道:“如今事情查明,还望您早下定夺。”
料峭寒风簌簌吹着,然而这样的寒意也不及徐灵化眼中的千分之一,默然许久,徐灵化只道:“陆子逸,褫夺一席棋士之位,禁闭。”
“棋圣,您……”魏长卿刚要说什么,却被徐灵化打住。
“不必为他求情。”徐灵化道。
魏长卿看了看陆子逸,后者依然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确切的说,他似乎已然对徐灵化所做的一切不在乎了。
“此人长得倒像陆子逸,也难怪白璟会让他当随侍。”徐灵化狠狠地瞪了阿璐一眼,“阿璐,笞五十,赶出昭和弈苑。”
笞五十已经算是昭和弈苑中的大刑,别说五十下,就算三十下也会要了人命,更何况受刑之后,阿璐将不得不流落街头,恐怕与等死几乎毫无区别。
几个侍卫上去就要将阿璐架走,只见陆子逸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剑,向前一指,怒道:“谁敢!”他的眼中似有千万团怒火,夜sè下如同冷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陆子逸素来待人温柔谦和,此举让那些侍卫也吓了一跳,终究没人敢上前一步。
徐灵化不禁冷笑:“倒从来都没见你为别的事情动过怒。”
陆子逸淡然:“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条人命。我的剑,只斩草菅人命之人。”剑锋闪着星子一般的寒芒,一如这番决绝的话语。
徐灵化踱了几步,很明显,他知道,陆子逸在逼他,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逼迫他的人是陆子逸。他很失望,但是那个令他失望的人却在挑战他的底线,这是徐灵化此时唯一所能感受到的东西,确切的说,那是一种小小的被背叛的感觉,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任,背叛了自己的期望,却在最后还要拿剑指向自己。
“阿璐,笞二十,与陆子逸一同禁闭。”
徐灵化叹然,似乎已然做了最后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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