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206章（2/2）
“在下进来的时候，瞧见杜家三房夫妇了。杜家几位小姐容貌不相上下，但论品性、才德当属七小姐，只是奇怪的是，这次杜七小姐去没有报名参选，这马上就要订下人选了，他们的又这个时候走门道……”
周老爷心下着急，“雍王感染风寒这几日不见客。玉郡主也病了……”
杜三老爷道：“论容貌，小八与小七自不相上下，可是小八的性子……”
“你给我住嘴。这是我们二房子孙的事，你扯上嫡支大房作甚？”
红燕走了过来，道：“芳嬷嬷，昨儿郡主还说，这事不能再拖。五日后，启程前往杭州办差，还得劳你与鲁公公尽快订下人选。”
“好！”双双笑着，“我们郡主最是个爱才惜才之人，虽未与周小姐有所交集，却是颇为欣赏。婢子告退！”她款款欠身，含笑退回偏厅。
周树德道：“在下求雍王殿下帮忙，别让他们把我妹妹挤掉。”
“老爷还在犹豫？我们再不想法子怕素兰要被那几家给挤掉。自从杜家小姐入选后，整个姑苏城就开始争斗。今儿丁小姐落选，有人拿了她以前跟青/楼女子学习琴艺说事，说她声名有损。”
杜三太太这是着急，要是再不想主意就失去这机会了，她相信以她女儿的聪慧与美丽，一定可以入选的。
芳嬷嬷推了过来：“我现在不能收，万一办不成，这不是哄骗了你。你放心，待我得了准信定会回你。你家里既有女儿，早前怎就没来参选，这名额就快满了，你现在才……唉，难办啊。”
周太太为女儿未来的日子担心，可不入宫又不成，周家的体面、风光，成功都在此一举。
双双拉了芳嬷嬷到一边，低声问道：“可是为了求入宫帖来的？”
唯有这样，周家人才会有好日子。
杜老太太神色俱厉：“素日三太太是个办事沉稳的，怎会出了差池？派了那么多下人在别苑候着，竟让人抢了先机，你……你……这不是坏了全家的大计。”
再回周家时，一家人尚未睡觉，周太太一听周树德意外带了一样东西回来，喜出望外，“这么说，我们家素兰可以先行入宫待选？”
“来晚了！”双双吐出两字，“离京之时，皇后统共就给了那么几份帖子，已经用完了。嬷嬷，别让她们候着，让她们另选他法，免得误了时辰。”
双双应声，唤了同来的厨房，两个人着粗使丫头收拾客房。
大房的人已经接掌了家业，她们三房岂能落后。
杜大太太又额外给了芳嬷嬷三千两银子算是跑腿的辛苦费，“大太太回去等着消息，明儿一早会有画师入府给八小姐采绘画影。”
苏太太又问了些温家二房董氏的事，嘘寒问暖一番。
“臭丫头，你是不是要把为娘给气死！没的让玉郡主瞧了笑话。”
“苏宁！”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苏宁电器”勾唇一笑。
“是。”
“既如此，你再写一份入宫帖。”
“郡主，苏夫人说那两盒珍珠是送给你的。还有，王太太也是看在亲戚份上才送了你一箱子极好看的绸缎。”
周太太道：“玉郡主也是个才女，这字确实独树一帜，非你妹妹可比。”
“这……这早前候选名单里没七小姐，杜三太太这不是为难我么？”
说了一炷香的话，温彩直切主题：“苏家决定送小姐入宫了？”
苏太太上了马车，拉着苏小姐的手道：“家里了这么多钱财办你的事，你入了宫可得争气些，也让我们苏家风光风光，再给娘挣一个诰命来，给你爹挣个候爷、伯爷的当当，也让你哥哥做一回当朝权贵、皇亲国戚……”
晚了一步，在她们来之前，就听说温彩会见王太太，一边又候有苏太太，只因这两家与她有亲，她是不是把帖子都给了这两家。
苏太太道：“玉郡主金尊纡贵，打扮得太素雅了些，这一盒珍珠献给郡主打首饰、串珍珠衫穿，这另一盒珍珠劳郡主转赠宫里的七公主、十公主。”
周老爷吐了口气，“既然这事定了，素兰早入宫也好，明儿你就预备一下，两日后启程，树德带足家中下人，乘船自运河入京。”
慕容恒道：“顺娘，你去偏厅小憩，我会会这周树德。”
苏小姐一脸恭谨应声是“是。”可那双眼睛却最不安分，审视了温彩后，又将温彩身边服侍的人都瞧了一遍，拿到了名帖便可入宫，脸上的得意之色难抑。
芳嬷嬷又补充了一句，“玉郡主那边我来替你们打点，保管让你们满意，届时杜小姐入宫，我自会关照着她。杜大太太以为如何？”
为这事，宫里的珍嫔特意递了家书，要杜七小姐无论如何也要入宫。
周太太伸手一凿，“越发不知道谦虚，没的让人笑话。素兰也是个爱书法的，若让她瞧见玉郡主的字，定是喜欢得紧。”
要是送庶女来参选，旁人就会说王家不当回事。
后来，他们才知道
朝廷是要大动江南，各家送女儿入宫，也是想保住全家平安，有女儿能在皇家说上话，总比说不上的好。更重要的是，各家都觉得自家的女儿是最美貌、最有才华手段的，认为一旦入宫就指定会得宠，会给全家搏一个好前程。
苏小姐嘴角一扬，“娘放心好了，我一定用心。”
温彩只得落下一个‘之’字，“回去与家里商量之后再订，这是大事。”
苏太太笑了一下，看着一侧坐着的乖巧女儿，“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要把家里最优秀的女儿送去待选，还请玉郡主帮忙。”
苏婆子迎上苏太太，低声道：“太太，金陵王家与雍王殿下有亲，听说玉郡主心情好，留了王小姐作伴。”
苏太太不知所谓，只赔着笑脸，继续道：“宁儿在家中行序第五，小姐里头行第三，上头还有一个嫡堂姐，只是三年前就出阁了。她是我们这房的嫡女，打小也娇养大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不敢说精通却也略晓三四。”
苏太太母女走在前头，后头一长串都是抬着礼物箱子的，不仅有江南的杭绸、苏绣，更有海外的稀罕物什。钱塘苏家，原就是做海运生意的，虽不能与田家相提并论，但也是钱塘首富，只是这些年受田家排挤，生意不顺，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家也是富贾人家，比寻常的正五品官员家过的日子还要殷实。
杜老太爷听说之后发了一场火。
*
周大奶奶急道：“娘，我们这样坐等着，万一妹妹被人替代，且不可惜？”
而姑苏再度被搅乱了。
他定定心神，令了随从前往城东别苑。
虽说周家有人入仕，可这做的都是些小官。
“树德说得正是。素兰啊，我们周氏一族的小姐不少，如你这般能顺遂入选的就你一个，你可不能说这等丧气。这件事就交给我和爹、大哥大嫂来做，你只需要安心在家等着入宫就是。”
早前只在心里暗猜这郡主年纪轻，这会
“爹，有人说是杜家了银子打点，将柳小姐给挤掉才入选的。会不会与扬州一样，到时候各家又是一番明争暗斗。这入选的小姐，一旦被人寻出不妥当处，也是会落选的，而最后落选的这批就会成为候选美人。”
“是不是清官不知道？至少在任上颇受百姓爱戴。他死之后，任上的百姓曾不远千里前来吊唁，可见是个好官。”
杜大老爷厉声道：“凭什么？我们家小八哪里比小七差了？”
第206章失算
周家当家人聚在一处，这一次挑选真是严苛，如果他没猜错，越到后头会越严厉的。
送嫡女入选，不也是为了他日增加几分胜算么？
杜大太太似从中品出了什么味，心里琢磨，就算八小姐入选，难保他日不会被挤下来，索性一次做好，上一笔银子，确保她女儿不会落选。“三弟妹，我正与芳嬷嬷说八姐儿的事来，你能不能稍后再说你的事。”
芳嬷嬷凝了一下：“这候选名单里，可只得杜八小姐，这……这就没杜七小姐。”
二人一阵心惊，这崔丞相最是两面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是个圆滑的主，开罪了他，这背后就给你捅刀子，他把你杀了，你还念他的仁善。
温彩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双双从小厨房里捧了一碗汤药进来，“郡主该喝药了。”
双双道：“郡主，奴婢这就去取。”
王小姐道：“娘，这嫡支嫡房不是还有三位嫡出小姐么。”
“几日后，我们得去杭州，再是金陵，旁处就不去了。届时除扬州、杭州、姑苏三地的美人，其他各地美人送往金陵待选。
温彩与双双使了眼色，双双几步奔出：“嬷嬷小声些，郡主刚服了药，这会子歇下了。原不见客的，可王、苏两家的太太来见，因是亲戚，论起辈份来还是郡主的长辈，实在不好回拒。”
杜大太太此刻才知，三房人与老太爷一早就知道直荐入宫帖的事，心下懊恼，更怨大老爷，明知道有这样的事早前硬是没露个底，害得她今儿白使几万两银子出去。
不是温彩不贪心，只是这选妃的动静闹得太大，怕是有不少人都盯着，得了这么多的钱财宝贝，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
温彩病了，这事都落到了芳嬷嬷和鲁公公身上，可这个时候，有些事他们还得请温彩出面。
“王表婶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哪有这般见外的。”温彩对着外头道：“双双，吩咐下去，将王小姐主仆安置客房休息，我要留她暂住几日。”
王太太一脸通红，出门前就说好的，没想到了现下，王小姐还不肯服软，不愿听从长辈的安排，“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杜大太太没拿到直荐帖子，也只能保住现下的东西。
“郡主可去钱塘？我们苏家还有几位适龄小姐。”能入选的多几个，也让苏家好好地风光风光。
原以为万无一失，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三十一篇，这不快成一本书了，但写出来容易，要写好却不易。
王太太也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入宫，可是这女儿大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她还要依仗过活，自然是希望女儿多多提携儿子的前程，这才强硬心肠，听从丈夫、叔伯的建议。
在扬州时，那些被刷下来，因着家人走了门道，不又保留了名字么。为什么到了姑苏就不行，杜三太太咬了咬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芳嬷嬷以为如何？”
一早就决定了在扬州、姑苏、杭州挑选，再最后前往金陵，但凡没去的各州府把直接把人送往金陵再选。
“珍珠留一盒，绸缎留四匹，其余的如数交给雍王。在一盒珍珠上注明：钱塘苏家献七公主、十公主，宫里那边自有安排，我们就不必过问了。”
双双取了一份鲜艳的入宫帖，温彩提笔，写下“金陵王”几字，问道：“老太爷名讳？”
来到江南后，遍地都是打破脑袋要嫁皇家妇的女子，难得出现一个不愿意的姑娘，温彩的心情奇好，生怕王家人逼迫王小姐，索性留她在身边多住几日，一是为王小姐解危，二是想通过王小姐再了解一些江南各世族大家的情况。
姑苏周家。
珍嫔才不会管这入选的七小姐还是八小姐，若是八小姐不是更好，这可是她的同胞妹妹，少不得更用心帮衬。
夫妻俩一路合计此事，这次要不是二老太爷拿定主意要让二房嫡女入宫，他们夫妻也不会来姑苏求见温彩，生怕晚了这名额就被旁人抢占了去。
周家是做香料、胭脂、水粉生意的，对各种香味，周家人的鼻子异样灵敏。
闲聊几句，温彩看了礼物，件件都是极珍贵，这苏家定是大出血，这些奇珍异宝就算没有一百万两，八十万两定是有的。
温彩正在心下权衡，又有两个婆子捧了两个锦盒进来。
再不想办法，到时候名单一定，再难更改。
“太太，我们家小姐长得美，又是钱塘出名的才女，一定不会辜负你和老爷的厚望。”
慕容恒眸子温和，“很少听你如此夸赞一个人。”
周素兰起身，“爹爹，若是此次真有人将我挤下来，我……我不入宫就是。”她咬了咬唇，她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入选的。
“早前若是杜七小姐列入候选名单，此事倒也好说，可公布候选名单，怎好强行列入其间。钱，固然重要，可有些规矩不能废，更不能行事过分。我们三个是替皇后娘娘办差的，这暗处盯着的人原就很多，在范围之内使些法子、手段尚可，可若太过分，小心被御史弹劾，我若失体，丢的是郡主身份，鲁公公和
说来说去，我们周家就吃亏在朝中无人。一旦妹妹入宫，不仅可以助家里，还能帮衬二叔、三叔一把。父亲身为长兄，要掌管家业，又要照应叔父、全家，早已心力交瘁。身为周氏儿女，理当替父亲排忧解难。”
周树德顿时错愕，迟疑地道：“殿下不是说已经用完了？”
芳嬷嬷道：“杜大太太爽快，我也是个爽快人。如此可好，一百万两银子，玉郡主那儿我来打点。”
扬州那边，待温彩与雍王一离开，就将二十名美人送到了官府，又请了知晓宫规的人进行培训，雷知州对外道“扬州有美人入选，乃是我扬州的幸事、福分，自得好好培养，说不准这里头就出上一位娘娘。”
情激之下，就差没哭出声来。
不慕荣华富贵，还能坚持心中真爱，就凭这份勇气，温彩就颇为赞赏。
“多谢殿下。”周树德深深一揖，“在下听说，杜家人要把我妹妹的名额给挤下来？”
周太太道：“素兰，你先回阁楼歇着，安安心心地等着入宫。”
芳嬷嬷凝了一下，大家都是明白人，“正是。”
温彩懒懒刚躺下，只听芳嬷嬷在外头道：“禀郡主，姑苏杜家二位太太求见。”
慕容恒正与温彩相对奕棋，二安子道：“殿下，周树德求见！”
姑苏入选十位美人的画影绘毕。
温彩启开盒子，一盒珍珠已是难得，况是两盒，且粒粒匀称圆润，这样几棵便价值不菲，两盒就更值不少银子。
有才的女子，多是骄傲的；而有德的女子，又多有自尊。周素兰便是如此，看着父兄为她的事操劳，越发惭愧，真想不入选算了，可想到当年祖父在世，便是因朝中无人，受人排挤打压，活活给气死的。
慕容恒淡淡地道：“什么事且说来听听，若是合乎情理，本王可以应你。”
周素兰要入宫了，其他的就看往后的造化。
苏太太母女一出别苑偏门，见着苏老爷，露出帖子的一角金色，“办成了，果然是礼重人不怪。礼送得厚，事也容易办成。”
慕容恒一把将他扶起，“你不必谢本王，玉郡主原是替皇后办差，令妹如此优秀，也难怪她会替令妹留着一份入宫帖。”
周家一定要扬眉吐气！
芳嬷嬷得了实话，不无失望地回到院子里。
对宫里的珍嫔来说，若得知小八入选，指不定多高兴呢。
杜大太太搁下狠话：“小八怎了？她入了宫，自有她嫡亲姐姐指点。昔日二姐儿入宫，你们也说不成，可这几年宫中最得宠的就属她了。”她扯了一下杜大老爷，“父亲、母亲你们偏心三房我们无话可说，可这次入选乃是各凭本事，小六落选，小七一门心思想拿到直荐帖入宫，这又怪得了谁？我们小八是凭着本事入选的。小七想入选，你们另想他法，谁也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哼——”
温彩道：“明儿一早，前往杭州。”
温彩不由得心生同情，“这么说，这周老太爷是个清官？”
温彩笑道：“总算有个同龄人作伴，这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不会太过无聊。”
温彩厉声道：“你们若得了杜三太太的好处最好退回去。这杜家的后台乃是崔丞相一脉，你们能得罪崔丞相么？”
“瞧样子，玉郡主很喜欢我们家素兰，若素兰在京能与玉郡主交好也是个帮衬。”他想了片刻，对周围的婆子道：“去告诉小姐一声，这两日着她抽空帮玉郡主抄写一本《诗经?大雅》。”
王太太坐了一阵，虽没订下人选，可王小姐能与温彩亲近也算是一个转机，苦笑了一下，“你若吵了郡主的清静，回头我不饶你。”
*
早前周家投了京城冷家、慕容悰的线，白白了不少银钱，在一夕之间化为东流水。数年前，周家原想投告京城长宁候、贵妃娘族，别人嫌他们孝敬的银子少不说，还借此讥讽，虽说都是姓周的，祖上原没有半点关系。
双双从偏厅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帖子，小心地捧给慕容恒：“殿下且过过目，金陵周建勋之女周素兰，另有玉郡主亲笔所书转呈皇后娘娘的书信为凭。相信有了玉郡主的这封信，周小姐一定会有一个好前程。”
“苏宁入了京，他日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回去后好好保重。”
“老爷，玉郡主说替我们留着那份名帖，可是我没敢做主，这事还得回金陵从长计议。”
珍嫔娘娘近来又在皇后娘娘跟前服侍，求的不就是想让杜家小姐进太子府为姬妾，要是人入了不宫，珍嫔娘娘想帮娘家也不成。
青莺扶了温彩。
温彩吐了口气：“优秀的女儿不一定都是嫡女，这庶女里头也有优秀。王表婶，既然王小姐不乐意，你们别再逼她，就算他日入了宫，若存心不入选且不白白浪费了机会。待你们商量好了，再来与我拿入宫帖，我替你们王家留着。”
周树德第一次听说入宫帖的事，整个人愣在一边。
“那……怪可惜的。”
王小姐如此说，又怎会不让王太太气恼。
周老爷伸脖一望，“什么不错？怕是与你妹妹的书法不相上下，但她更胜一筹，这字刚毅有力，独具风格，你妹妹的字虽好，却有两分模仿匠心，独玉郡主的字颇有大师风范。”
落选的丁家，心里暗暗忌恨上杜家，生生抢夺了他家小姐的名额。而丁家，又使了银子抢了周小姐的名额……如此兜绕了一圈，彼此间各有怨恨。
杜三太太得了芳嬷嬷的准话，鲁公公更是派了内侍太监把早前得的银票如数退还：“早前公布过候选名单，不敢把未参选的杜七小姐列入其间……”如此又说了一大堆的道理。
杜七小姐听闻消息之后，又难过了一场。
接下来，杜家一门心思开始培养杜八小姐，杜七小姐曾经的风光，终是被杜八小姐所代，这心下的郁闷、难受，也唯她一人品尝。
杜八小姐原就是个一朝得势不饶人的性子，突然成了家里最得宠的小姐，说话的嗓门大了，吃食上头更挑剔了，甚至还让杜七小姐过来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