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怪病(2/2)
温玄见郎中离开得如此快:一定是染人的怪病,指不定就是他猜的那种病。生了这种病,哪还敢把人送到顺郡王府,他们兄弟是嫌命长了,但一定得把人送到乡下庄子去。“娘,还等什么,赶紧把人送走,万一将家里都染上怪病就糟了。”
温墨抱拳,恭谨十足地道:“禀大皇子,我妹妹她患了怪病,被我们送到乡下去了。这件事,我们请王府的郎中瞧看过,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郎中无奈一揖:“太太、小姐,在下才疏学浅,着实诊不出病症,各位另请高明。”郎中收拾了东西,不顾温墨的阻拦离开快速离去,生怕那是什么传染人的怪病。
温彤比何氏更急,她更关心自己是否能恢复美貌:“郎中,我得的是什么病?”她往后的幸福、荣华,可全都靠这张漂亮的脸蛋了,从小到大,让你引以为傲也是容貌,自觉是姐妹里头长得最好看的,但长大的温绿似乎在容貌让不比她差。
何氏催促道:“怎样了?”
慕容恒笑道:“不错。等我们成亲之后,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烹雪煮茶,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大皇子又细细地瞅了一眼,不放过每个地方,“多大了?”
她绝望得不知该如何走下去,看到何氏眼里的吃惊与痛恨,她知道母亲不会再站在自己这边。不,其实母亲已经不再疼她了,否则不会把她送给顺郡王为妾。
“有甚不放心的?”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便是冷家娶进来的年轻奶奶、媳妇,只要长得好看的,都被他给沾染了。
郎中摇了摇头:“奇怪啊,脉像很正常,可她明明又病了。”
温彤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温玄道:“但凭王爷吩咐!”
也做不了,反而疑神疑鬼。”
慕容恒似很淡然地道:“没品出来。”
不多会儿,何氏、温墨都知道温彤染病的事。
闲出来的疑心病,现在她做一点事,都要被说道,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而嬷嬷又说她要养头发、养皮肤,还说要做一个美丽无双的新嫁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不清了,什么也说清了。
从来没见过样的怪病,但温玄听说那烟/地的女子,便有得了这种/柳/病,浑身长得脓泡、斑点来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种病,只是发作得早,怕是到后头那斑点处就长脓泡。
如果真是这种病,他还得避远了。
大皇子一双眼睛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老规矩!”
而狱卒们有时候也会想方设法地染指狱中的美貌女子。
双双扑哧笑出声:“郡主,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来闹?”
她可打骂了温彤,温子群、何氏竟没有上门来闹。
想着沉迷的温彩道:“总之就是不放心,这狐狸和狼、老虎在一块,我怎么想都有阴谋的味道。”音落,才看到一袭蓝黑色长袍的慕容恒,指着他想说什么,立时道:“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要是被人瞧见可怎么好?”
在死亡面前,名节并不重要。
到底哪里不对?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浑身颤栗地站在衙门后堂里。
温彤近来可一直在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里有乌七/八糟的东西呢。
“春兰,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了丝帕把她的脸蒙上,带上包袱去乡下,再也别回来了。”
温玄嫌弃地道:“娘当初就不该让她住在家里,弄不好,我们都要被染病,也不知道她得了多久,现在才发出斑点来。”
“我爹娘、我哥哥、弟弟,四……四个人。”
潘嬷嬷可不是麻嬷嬷,麻嬷嬷是睁只眼,闭只眼,做好她份内事,不该问的就不问,不该管的就不管。潘嬷嬷可是狠不得多挑一些温彩的不足之处,虽然她私心里觉得温彩做得不错,可从来是赞扬少,批评多,仿佛不这么做,体现不了她的严格。潘嬷嬷又动不动拿出“我是皇后和德嫔派来的”模样,让温彩也不敢违了规矩。
冷氏一族在京城也是大族之一,明月庵冷家巷里住的全是冷家一族的族人,这年轻美貌的妇人、姑娘便有不少。
何氏的第一反应:昨天温彤被打了,可打了会肿会红,可也不是像温彤这样啊,黑的、青的、红的、白的,跟个鬼似的。
大皇子近来主审冷家谋逆案,他的身边并不缺美人。
对于看惯了狱中死人的狱卒来说,他们早已经麻木了。
已经有女子这样做了,似乎他们的家人从死罪被改判“发配西北老虎口矿场”。
温彩挑着眉头,为了学茶艺,她可是很用心的。
“切——”她啐了一声,“别当我是傻子,她盯得那么紧,你却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指定是青莺给潘嬷嬷下了药。否则,以她规矩派的作风,别说让我们见面,便是你这样夜里造访,还不得被她说是一大堆的规矩来。”
何氏颤微微地道:“你不会是自己涂的吧?春兰,拿帕子给她擦脸。”
可她离开五皇子身边后,就没男人碰过,她怎么会得这种病,难不成是五皇子过给她的病,可五皇子关在牢里,人家都好好儿的。
“长得还不错。”
这厢温彩还在安然阁里踱步。
“你想救几人?”
“十……十四。”
温彩对手指玩,脚步轻缓:“大皇子近来也太安静了!还有周家人,我怎么总觉得不踏实。”
前世时,温彩原就学过,自认做得还不错,可潘嬷嬷还是品头论足地挑毛病,温彩要是做得不好,就让她一直重复下去。
大皇子倏地起身,一把扯住少女:“终于怒了?你一进来就像块木头,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本王能让你的家人生,也能让你的家人死。”他粗鲁地将少女推放在桌案上,正要再行强\占,只听外头传来随行小厮的声音:“禀大皇子,温二爷、温五爷求见!”
不知过了多久,大皇子一把推开身边的少女,像是丢弃一朵已经枯萎而失了颜色的,“还不错!留下你家人的名字,你家人发配西北老虎口矿场。至于你……”他顿了一下,“青春美貌,假以时日调教一番,能做个当红名\妓。”
她含住眼泪,抬手解开腰上的系带、罗裙……
温彤万分纠结,百般痛苦,她甚至希望这些斑点是被昨天温彩打的,可打出来的伤痕不是这个样子。她一定是病了,得了不知名的病,或者真名温墨他们说的一样,是脏病。
温玄立时脑补过剩:“是\柳\病!”
何氏忙道:“你小声些,如若她真是\柳\病,你们兄弟和全家的名声都毁了,她可是女子,她离开五皇子回来后可一直好好的,现在染上这病……”她不无失望,眼里掠过浓浓的痛恨,“温彤,你如此不知自爱,你……在外头是不是和什么男子勾上了?”
当他们看到温彤的脸时,吓得不轻。
不仅来过,还是常客,而且每次无一例外都是从窗户上过来。
只有他们活着,一家人才有希望。
温彤当初跟五皇子时,虽没有走明道成亲,可何氏也给她备了一座田庄、两家店铺的,又几套头面首饰、好几身新裳、二千两银票作为嫁妆。既然温彤得了怪病,不知道能活多久,就该把她手头的东西拿回来,否则就要白白便宜了其他什么人。
何氏心头一软,望向温墨处:“阿墨,请个郎中给她瞧瞧。”
温彤这病得太奇怪,脸上怎么起这种斑点,不能传出去,到时候连他们兄弟的名声都毁了。
青莺冷不丁在一边插话道:“郡主,你把属下也带上。”
最后一\丝\不\挂地站立在大皇子的面前。
“本王又不是没来过你的闺阁?”
大皇子冰冷地道:“脱\光了,让本王瞧瞧你有没有保全他们性命的本钱,只要你把本王服侍舒坦了,本王就不治你家人的死罪。你们冷氏全族,除了嫡支一脉,其他旁支十八房罪不及死,可是谁让冷家嫡支犯的是灭族死罪。”
临离开前,何氏壮着胆子逼着温彤交回了地契、房契,又叮嘱心腹婆子,把人送到大房名下一处偏避山野的庄子上养着。那处庄子不大,只得八十亩,因田地少,是租给佃户的,约有四五家人,只寻了山野的茅屋给温彤住。
春兰摇头:“小太太,奴婢已经试过了,那不是抹上去的,好像是从肌肉里长出来的。”她取了湿帕子,当着他们的面给温彤擦拭。
还说没听见,怕是什么都听到了。
温彩气得脸红脖子粗,人家说悄悄话她也听,有武功高强的女护卫在身边,还真是不妥,什么话都被她听了去,还听到光明正大似的。
慕容恒搁下茶盅,“我在安然阁门外等你,尽快出来。”
“是。”
还是慕容恒最好了,知道她最近又辛苦又无聊,每天都做着重复的事,一遍遍地笑,含着一枝玫瑰还不许露齿的笑,潘嬷嬷对此的解释是“这叫笑不露齿”,这与现代露齿笑最灿烂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温彩觉得自己的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偷笑、抿笑,一点也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