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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东皋嘲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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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满头黑灰地从一地泥泞露水中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把头顶肩上的残枝败叶扶干净,便听见那边一个丫鬟立即回头:“谁?”

什么?暴露了?要是让她们知道那是自己的复仇大作,那后果……

该死的燕王,给你一两你还千金啊!

萧月悻悻地骂,却不见燕王已然从树杈上翩然而落。悠闲似点墨的六月飞雪,轻盈又如利剑齐齐削去的八月蓬絮……然而,这看似轻缓的动作,却几乎是在一瞬完成。下一秒,他便已然拉住萧月的衣袖,两抹身影一齐隐在了雪障般的漫天梨花中。

那丫鬟见发出声响处只有花落如常,竟然也就此作罢,继续把目光投在了池中的怜夜身上。

树林中,同一株梨树下,他们肩并着肩靠着。燕王偏过头去,看着她呆呆地望着前方的杏眸,不算很挺秀却玲珑jīng致的鼻尖,以及樱桃般小巧的丹唇,笑了笑:“骂人的话说出来会更爽一些。”

萧月把肩头往自己这边避了避:“我倒是希望如此,只怕某人听到可不见得会这么爽。”

燕王欣慰地点点头:“嗯……不错,有进展。”

萧月知道对于燕王这种人,言多必失。于是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不屑。

沉默的空气里,往往一声一语都是那么明显。所以身后怜夜凄厉的尖叫混杂着浪花起落的水声,很快便传了过来。

原来燕王的“破桶之术”虽说救了怜夜一命,却也使没有水xìng的怜夜尽失依靠。萧月看着满脸涨红如猴屁股,在水中沉浮不定吐泡泡如死鱼的怜夜,捂着肚子笑成了大龙虾。

届时身旁那位却不知从何处变来一尊酒觞,款酌慢饮,颇具高踞庙堂而静观歌舞升平的意境。

怜夜在一番jīng疲力竭之后终于爬上了丫鬟的那根树枝,拖泥带水地爬上了岸,也不管地上的泥泞,缩成一团就开始瑟瑟发抖地抱膝大哭,还一边念念有词:“我一定要杀了她……要是让我知道了她是谁……一定要她不得好死。我怜夜……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上天……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平rì里趾高气昂的怜夜在岸边滚得满身泥泞,哭天抢地。萧月看在眼里,扬了扬眉角。

湖面上余音未定,圈圈涟漪随着她梨花带雨的哭声漾起来,像破了一层鼓面的拨浪鼓。

待可怜的的怜夜像包粽子似的被人用外套裹成厚厚的一团拖走后,她才敛起面容,稚嫩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该属于豆蔻年华的神情。落寞、无奈,却亦有几分坚定:“论相貌,我不是最倾国倾城的;论心机,我也不是最能占破人心的。我没有雪漪那样风姿,没有萧延那样的才华,甚至没有你这样的武功。所以,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和他们斗……”

萧月不识字,只能翘起手指在泥地上画一些看不懂的图案,等待着风雨把它们湿透,磨灭,不留痕迹。然后被来年的落花掩埋,被残芳覆盖,没有人会记得。

“但是,我有的,便是这一腔信念……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欺负我的人,总有一天,会后悔。”

燕王抿了一小口酒,目光所指处,正是繁叶乱枝外rì中九天。掩面的斗篷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的点点决然:“蒙尘明珠,蓄锐待发。但散红尘,光耀九重……”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像是穿过了酒香便酣醉成泥的花香。

却仿佛,于无声处听雷霆万钧。

“萧月!你给我的东西竟然……竟然是……”

燕王无声中雷霆散去,身后便传来了绛环的破嗓惊雷。萧月挑了挑眉尖:“这么快就发现了,算我没看错你。”

回眸之际,绛环已移身身前,手中紧握的“秦碧”被她扬袖狠狠一摔,溅起一尺之高的泥泞:“你怎么可以骗我?”

她怎么会忘记,就在方才,当她兴致勃勃地拿着“赤霄令”跑到雪漪面前时,雪漪拿着那块玉牌端详了许久,终于大发雷霆地把所谓“赤霄令”扔到了她膝下:“你自己看看吧!”

她握着那块令她心血沸腾过两次的青玉,望着手上与其触碰过的地方一片花花绿绿的染料,眼里的怒意与羞恼从来都没有这么浓过。

萧月把“秦碧”从地上捡起来,竟是用自己的袖角一下下地将上面的泥泞擦净,像是在擦拭母亲眼角的泪痕。素净的白衣被染上污垢,懵懂无邪的墨sè眸子被染上丝丝怜惜。她擦拭了良久,突然笑了:“其实,我只不过是事先在玉上某了一种叫‘长夕’的药草,这种药草用白酢浸泡,便会显出玉一般的青黛sè……”

绛环想起萧月把秦碧借给她是为给她疗伤所用,以为萧月原来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眼中怒意稍减:“你说秦碧用白酢浸泡,可治百病,难道就是因为这种药草?”

萧月置若罔闻,继续道:“‘长夕’入药,服用可治yīn虚,但若是常人吃了嘛,效果……和巴豆差不多。”

绛环脸sè一青,下意识地捂了捂肚子。

萧月笑意愈浓,上身仰了仰,回头看身后湖光潋滟:“我虽然不知这块玉真正的用途是什么,但自从那个人将这块玉给我的时候,我便明白,它对我有多么重要。所以我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它扔给别人。不过……以为我能够仿制一个这么与真品相似的贡品,你未免也太高估我了。”

绛环脸sè又是一阵变换,从青黑到煞白到深红,从恼羞到惊异到愤怒,却又担心此时发作会让萧月猜到自己借秦碧的真实目的。忍了又忍,终于,她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你的意思是……”

萧月抬眼,目光流转如洇开的玉s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未等她说完,绛环便捂住肚子,一头扎进了缤纷落英里。看样子是光荣奔赴茅厕之地了。

萧月长嘘一口气,抬头看见燕王又回到了原来的树杈间,正找了个较为平整粗壮的树枝大摆筵席,连金樽玉盏玉盘珍馐都摆了出来,让人怀疑他出行是否要把御膳房背在背上。唯独jīng简的是,他的每一种餐具,都仅仅只有一套。

——吝、啬、鬼!

瞥见满面鄙夷的萧月,他整洁的黑sè衣袍从树杈上垂落下来,一下下地扫过萧月的眉梢,微微酥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他的语气有几分戏谑的意味:“我是想,反正你和我共用一套餐具也没什么大不了。出门在外,总要追求轻装简行。”

共用一套餐具?和他?

此人莫非是会传说中的读心术不成?

萧月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我又说要吃你的东西么?”

“哦,不吃?没有关系。只是这些东西要馊掉一部分,可惜了,可惜了……”

他举起酒樽,浅尝一口,甘醇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在怒放的梨花间萦绕,渐渐地沾染上了梨花恬美幽静的气息,如丝丝缕缕花雾所织的软线,轻轻地将萧月的心弹拨。

萧月心头一动——花香酒香,香断人肠啊。

就在徘徊不定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轻柔尔雅的声音:“玩得可开心?”

仿佛漫漫长夜突现晨曦,如同炎连三月忽降甘霖。萧月一喜,此人打破僵局,回头必定好好嘉奖他一番。

可是,随着头转过角度的增大,她的笑容渐渐地僵在了脸上。

对面,萧延倚树而立,双手抱胸。湖畔,梨下,他清眸凝秞,比chūn波更潋滟;白衣翩然,比梨花更圣洁!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又被他看到了?

萧月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摇摇晃晃如芒在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错了。”

萧延走上前来,抚了抚她柔顺乌亮的长发:“我有说过你做错了么?”

“没有……”萧月见他突然这么温和,反而觉得无所适从,“你真的不怪我?”

萧延点点头,无意抿到唇间那未曾干涸的味道:“我想了想,无论事实是怎样,是否与你背道而驰,你都是对的。”

萧月眨眨眼,顿时觉得面前好像闪起了炫目的火光:“前几天绛环的事,的确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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