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被迫成为蛇妈 > 第58章
    “是蛇吗?”

    小森蚺游回来,许清月忙问。

    “嘶嘶!”

    它猛摇头,“是人!”

    许清月蓦地想到林弯弯她们。

    来的速度也太快了,比她预料的快!

    她忙忙收拾背包,背到背上,水壶挂在脖子上,捧起小蛇,拍拍小森蚺高高大大的背,“我们离开这里。”

    小森蚺对这个地方有点舍不得,这是它第一个霸占下来的地盘,是它吃掉老白蟒的伟大证据,它蛇生成长的重大一步。

    它做梦就是梦着这里,梦见和妈妈和弟弟,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这个地盘里。

    还种了好多橘子树,妈妈给它做橘子糕,弟弟在树梢上睡觉。

    没?有别的蛇和人来打搅他们。

    但?这是坏人的地盘,它和妈妈和弟弟要离开这里,回家去?。

    等回家后?,它要重新?找一个比这更大的地盘,和妈妈和弟弟快快乐乐地生活!

    小森蚺打定主意后?,不再恋恋不舍,而是蹦跶着尾巴给妈妈带路。

    它们刚离开,林弯弯几人和蛇便闯入地盘。

    小森蚺感知到了,身?体游得更快,想带妈妈赶紧离开。它的身?体很大,圆滚滚地在地面游起来发出比风吹树叶还要响亮的沙沙声?,惊得四面的小蛇仓皇逃窜。

    没?有蛇来绊脚,妈妈跟在它的尾巴后?面,走得平稳又?坦荡。

    晚上的风全部打在它身?上,它将妈妈和弟弟遮得严严实?实?。

    月亮越爬越高,树林里寂静无声?。

    小森蚺左右张望,找不到一条蛇,它回头想和妈妈说话,一转头,就看见妈妈满脸忧虑,心不在焉。

    它呐呐停下来,看着妈妈一直走一直走,低着头,却不看路,连它停下来也不知道,直直走来撞到它身?上,“嘭”的一下,妈妈猝不及防地跌坐下去?。

    小森蚺急速扬起尾巴卷住妈妈,让妈妈站稳。

    “妈妈,你怎么啦?”

    它凑头去?,用头顶轻轻地蹭妈妈的脸。

    妈妈像往日那般抬手摸上它的蛇颈,轻轻地拍一拍,而后?摸摸它的头。

    小森蚺久久没?有听?见接下来应该说的一句“乖”,它疑惑地望着妈妈。

    妈妈忽然问它:“艾丽莎,如果以前和你吵过?架但?没?有实?质性?伤害你的蛇在某一天遇见危险,你会不会帮它?”

    小森蚺歪头,它不理解。

    妈妈又?说:“你知道她有危险,会不会帮它?”

    小森蚺还是不理解,蛇和蛇之间,要么相?安无事?,要么吃掉对方,没?有吵架还不吃对方的。

    它虽然不懂,却很奇妙地知道妈妈是在说山洞里没?有腿的人。

    那个人,以前在房子里看妈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妈妈脾气好,从不和她吵架,但?婷婷姨姨的脾气不好,每次都要和她吵。

    妈妈是在说她吧。

    小森蚺也不喜欢那个人。但?是弟弟说过?:“如果一直纠结一件事?情的话,最好去?做,不然会记挂一辈子。”

    记挂一辈子不好,做梦都梦不香。

    小森蚺当即点头,“救救救!”

    妈妈就是想救那个人,妈妈很善良很温柔,哪怕偶尔在嘴上说得硬气,转头又?会心软。

    它和弟弟都知道。

    果然,在它刚刚点一下头的时候,妈妈掉头就往回跑,比离开时还快还急,就像婷婷姨姨赶着吃肉饼子裹大蒜那样急切。

    但?是他们已经离开很远,妈妈这样跑会跑很久的,而且妈妈身?上有伤,跑两?步就疼得直抽气。

    小森蚺快速游上去?,拦在妈妈面前,腹部往地面一趴,“妈妈,我驮你。”

    妈妈没?有听?懂,诧异地问它:“怎么了?”

    小森蚺感知那群人进了山洞,发现了藏在山洞深处的断脚的人,然后?她们拽着她的头发,像拖尸体那样拽到洞口。

    集体指着她的断腿,嘲笑她。

    那种指指点点撩起她的破裤子打量又?扭头呕吐的行?为,像极了它第一次从房间爬出去?,那些大蛇指着它的颊窝嘲讽它管两?脚兽叫妈妈,它气到想打它们,又?打不过?,它们便张开嘴吓唬它想要吃掉它,吓得它躲进缝隙里不敢出去?,然后?,它们就叫它胆小鬼,说它是森蚺家族的杂种,认两?脚兽当妈。

    小森蚺心底升起一股愤怒——那群两?脚兽太坏了!

    哪怕那个人再不好,她们也不应该这样嘲笑她!

    她是摔断的腿,以后?可以长好的,就像它曾经只?是很小没?有力量,现在长大了,有很大很大的力量了。

    它卷起妈妈,匆匆往山洞那面爬。

    它还没?有完全离开呢,这里依旧是它的地盘,她们不可以在它的地盘里欺负人!

    在临近山洞时,它仰头就是一顿怒嚎,山洞里的人吓到愣住,六条蛇不安地“嘶嘶”叫着乱窜,想快点逃离,偏偏她们不走,它们也不能走。

    它们张嘴去?咬女生们的裤子,企图拉走她们。她们挥开它们,不耐烦地吼:“安静点!”

    而后?,她们上前拽起地上的曾海蝶,往洞穴深处拖。

    拖到最深处,将曾海蝶往地上一扔,林弯弯扯着她的头发拎起她的头颅,问她:“许清月在哪里?”

    她不再是以往那副乖巧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的脸,在这黝黑的洞穴深处,她撕掉脸上戴了十几年的假面具,露出狰狞的神情,眼神凶狠地瞪住曾海蝶。

    曾海蝶被迫昂着头,隔着昏暗的看不清的视线,她依旧可以在黑暗里描绘出林弯弯那张丑陋的脸。

    “说啊!许清月在哪里!”

    林弯弯使?劲摇晃她,在猛力地晃动?之下,手掌硬生生扯掉了曾海蝶一把头发。

    黏得发油成团的头发缠绕在林弯弯的手指里,把林弯弯恶心到不行?。她嫌恶地疯狂甩手,甩掉那些发臭的头发。

    曾海蝶摔在地上,后?脑勺秃了一块,却是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

    蒋慧兰拿出一个酒瓶,“嘭”地在岩石上敲碎,她用破碎的那头顶在曾海蝶的喉咙前,“你一个残废能在外面活这么久,不靠她靠谁?”

    她嗤笑一声?,“难不成靠你那两?条腿上的肉,来,我看看,吃光没??”

    她的另一只?手去?撩曾海蝶的裤管,林弯弯笑道:“刚才看过?了嘛,还没?被恶心到呀。”

    蒋慧兰嫌弃地丢开发臭发硬的裤管,晃着酒瓶子,“还有闲心喝酒,你的心倒是大啊。”

    “说吧,她在哪,还是说她带着干粮藏起来了,你搁这儿玩障眼法?”

    “要我说……”

    林弯弯一把夺了酒瓶子,直接插进曾海蝶的大腿里,连裤子带肉地深深刺进肉里。

    “——这样总能吭两?声?吧。”

    曾海蝶惨烈地痛嚎,身?体仰躺在地上,伸手去?按林弯弯的手,将把她的手从酒瓶子上拨开。

    林弯弯如她所愿地拿开手,却在曾海蝶摸到酒瓶子之前,她再次握了上去?,抓住酒瓶脖子,狠狠一拧,“我不信你这么能撑,曾海蝶,你是吃石头长大的么……哦,赌债的老爹欠了那么多钱,不吃石头吃几把啊。”

    “难怪又?臭又?硬。”

    林弯弯拔出酒瓶子,连肉带玻璃渣地扯出来,酒瓶碎口钩出血淋淋的肉,也碎无数玻璃渣子在肉里。

    曾海蝶捂住腿,痛得惨叫,血在她的手里不断地流,从指缝漏在地面,血腥味引得洞穴里的六条蛇发出阵阵嘶吼,探着蛇信就往曾海蝶爬去?。

    林弯弯甩掉酒瓶里的血,忽然问她们:“曾海蝶的蛇呢?”

    “活着不说话有什么意思,直接淘汰呀。”

    说着,她四面寻找曾海蝶的蛇。

    蒋慧兰几人顺着洞穴往外面找。

    林弯弯在山洞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折回曾海蝶面前,挥开那些狂舔血的蛇群。

    她弯腰俯身?到曾海蝶脸上,冷笑问她:“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放火吗?”

    “我们做个交换,我告诉你放火的原因,你告诉许清月在哪里,行?不行??”

    曾海蝶停下哀嚎,喉咙发紧地答应:“……好。”

    “因为……”

    林弯弯张开嘴。

    “我……”

    她忽而一笑,“为什么要我先告诉你?你先说。”

    曾海蝶沉默片刻。沉默的模样放在林弯弯眼里,好似她估量话的真实?度。估量完了,曾海蝶抬起手,指了指林弯弯的背后?,“那、里……”

    “你当我傻么!”

    林弯弯和曾海蝶熟悉过?一段时间,两?人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曾海蝶只?是想骗她回头,再攻击她。

    林弯弯并不回头,甚至俯身?得更低,几乎贴近曾海蝶的脸。

    曾海蝶差点在心中笑出声?来,她知道林弯弯不会信,这个动?作完全符合了曾海蝶的期待。

    她目视林弯弯用酒瓶子沿着自己的脸颊,慢悠悠地画了一个圆,“你说——”

    话音戛然而止,曾海蝶猛地抬手往林弯弯嘴里塞了一团东西——腥臭黏糊含着碎玻璃渣的肉!

    曾海蝶徒手挖了自己的扎着玻璃渣的肉强行?塞进林弯弯的嘴,并用手死死摁住林弯弯的嘴巴,强迫她吞下去?。

    林弯弯仓皇之间吸了一口,那团血肉的鲜血顺着喉咙流进去?,腥臭得反胃。

    曾海蝶真是疯了!为了要她死,竟能活生生剐自己的肉!

    林弯弯发了狠地挥动?手里的酒瓶,往曾海蝶的身?上、头上猛砸,猛摔!

    她用了全身?的蛮力,酒瓶全砸碎了,玻璃碎渣四溅。曾海蝶吃痛,松开了手。

    林弯弯终于得到解脱,撤身?后?退到洞壁旁,弯腰呕吐,将嘴里的血肉全部吐出来,吐完了,又?伸手抠喉咙,试图将吞下去?的血都吐出来。

    她害怕有玻璃渣在她的胃里,手指不停地抠,直抠出胃酸,所有东西都吐空了才停下来。

    “蒋……蕙兰……”

    她无力地叫,手扒着墙壁,往外面挪。

    走了几步,自己的蛇没?有跟上来,她低头,那些被血吸引的几条蛇,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走了。外面安安静静没?有声?音。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视野里一个人举起铝合金的圆柱水壶冲来,双手重重挥下,从她的头顶迅猛砸下,“嘭”地挥在她的头顶。

    林弯弯只?觉脑髓一震,有血从她的额头流下来,滑进她的眼睛,刺得她眼睛发痛发胀。

    模糊的血色视线里,她看见许清月双手抱着水壶,恨恨地瞪着她。

    许清月,气急了。

    意识到这一点,林弯弯莫名想笑,想哈哈大笑。

    嘴角刚扯起,她“嘭”地倒在地上,晕过?去?。

    许清月用脚蹬蹬她,见她是真的晕了,放下水壶,弯腰拖她。

    然而力气太小,晕过?去?的人比醒着的时候沉重,许清月将将抓起林弯弯的手,后?背便疼。她直接撒手不管了,从林弯弯身?上跨过?去?,

    按亮手电筒,在更深的里面找到浑身?是血的曾海蝶。大腿缺了一坨肉,汩汩冒着血,她满是鲜血的手搭在脸上,仰躺在地面痴痴地笑。

    许清月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刺了眼,她后?悔了,后?悔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曾海蝶。

    虽然回来,却是迟了。

    电筒的光并没?有让曾海蝶挪开手来看一眼,躺在那里,笑得浑身?颤抖。越抖,腿上的血流得越凶。

    许清月放下手电筒,借着电筒的光,将曾海蝶大腿上的破裂的裤子微微掀开一些,露出发黑的腿根。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许是因为摔断的时候没?有及时治疗,曾海蝶的双腿像腐烂一样发黑发臭,像泡胀的豆浆皮那样软软的一戳便会破。

    许清月蹲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你从草笼里钻出来时,叫我帮你,我想到一个可以帮你的办法……”

    许清月蹲跪在曾海蝶身?边,低声?说:“——但?你得拿出什么来和我交换。并且,以后?不要怪我。”

    应着她的话,曾海蝶停下笑。

    山洞里顿时变得空空寂寂。

    许清月任由她思考,解开背包,抖出里面的东西。有些是方婷给她的小工具,有些是周洁婕塞给她的伤药品,她们从研究室带出来的。

    许清月记得这些东西该如何用。

    她撕碎了曾海蝶的裤子,嘴里咬着电筒,挑了她腿里残留的玻璃碎渣,敷上止血药,用衣服紧紧包住。

    曾海蝶的后?背、脑勺、手臂,四处都有玻璃渣,林弯弯用酒瓶砸她的时候发了最狠的力,往死里砸。

    许清月一一挑着那些玻璃渣,尽管她的动?作再轻,没?有麻药针的曾海蝶仍旧疼到身?体发颤,却咬着唇一声?不发。

    许清月把自己能找到的看见的都挑完了,粘上绷带。

    手电筒的光很散,这种细致活需要目不转睛,看久了,眼睛酸累。她眨眼缓解疲劳,去?看曾海蝶的腿,血浸透了衣服,却是不再流了。

    许清月稍稍松下一口气,摘掉手上的手套。曾海蝶身?上的伤,她能处理的都处理了,下一步便看曾海蝶了。

    许清月走出山洞。

    “许清月!”

    蒋慧兰几人蹲在墙角,看见许清月出来,下意识就站起来想冲过?去?。

    小森蚺立起宽宽扁扁的脖子,蛇嘴大张,凶凶地瞪着她。

    它的那张嘴,撕开的时候露出倒钩状的獠牙,足足有四排,便是野猪来了撕碎一身?的皮肉都脱不了身?。

    蒋慧兰被吓住了,最终停住脚,继续蹲在墙角,只?能在许清月路过?的时候,扬声?大喊。

    许清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抱着白天被曾海蝶捡回来晒干的树枝,到洞里去?,架起火堆点燃。

    她在洞壁边烧,烧燃时,树枝的烟往外面冒,并不会呛人。

    没?有风,洞里的温度瞬间升高了。

    也完全照亮了伤痕累累的曾海蝶,她的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地方,左脸颊贴满纱布,许清月从那里挑了五块小指甲壳大的碎渣,几乎划伤了曾海蝶半张脸。

    “想好了吗?”

    许清月坐在火堆前,烧水。

    第一杯水烧开了,许清月喝完了,曾海蝶没?有回答她。

    许清月猜想曾海蝶没?有东西和自己交换,但?要她平白带着曾海蝶逃跑,她没?有那种能力。出于同情心理,她能为曾海蝶做的,几近做完了。

    于是,许清月说:“等你的腿伤稍微好一些,我送你去?另一个地方,暂时和林弯弯她们分开,之后?你的事?情,我便不管了。”

    本没?想曾海蝶会回答,曾海蝶忽然出了声?,声?音如同沙子一样沙哑,割得人耳膜疼。

    许清月仍然从那断断续续连不成句的声?音里,听?出来她说的话:“……对、不、起。”

    许清月抿抿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曾海蝶在为以前的行?为道歉,以前……以前是绝大部分人在排挤一个赌博负债家庭出生的人,她年轻又?骄傲的心不允许她低头,所以,和每一个人她感觉在针对她的人对抗。

    第二杯水烧开了,水在杯盖里咕噜滚,

    许清月将杯盖放在地面凉了凉,到能喝时,她走到曾海蝶身?边,双手拖起她靠到墙壁上,喂水给她喝。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我们性?格不太合得来。”

    许清月说完之后?,不再出声?,安静喂她喝完水。

    然后?,她去?烧第三杯。

    山洞里只?有她们两?人,没?有蛇,树枝烧得噼里作响。

    火光摇到许清月的脸颊,将侧脸烧得红红的,石壁上投下她微微弓起的背。

    曾海蝶恍惚想起,她也受了伤,伤了背,一整个下午都是弓着坐或者蜷缩着侧躺。

    但?她来来回回做了那么多事?,多到曾海蝶没?法一一数出来,许清月是一声?没?吭,平静得曾海蝶忘记她受了很重的伤。

    曾海蝶颤了颤眼睑,她恍然想起最初,遇见许清月的第一面,她长得过?于漂亮,放在普通人眼里,是美丽到不会让人嫉妒的程度。但?是她,是从小吃着脸蛋福利长大的,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夸赞她长得好,靠着这张脸,哪怕有一个不顾家只?知道要钱的赌鬼父亲,她仍过?得不错。

    偏偏,心高气傲的十九岁,遇见一个比自己还要好看的人,让她吃过?的十多年美貌的红利变得肮脏至极。

    因为那个人,对于自己的美貌视若无睹,一脸平淡。

    曾海蝶不敢想,如果自己有她的一张脸,能将那张脸利用到什么程度。

    这种丑陋的心思,让她每次看见许清月,隐隐浮现从未有过?的自卑感。

    她嫉妒许清月,嫉妒到许清月所有的东西都想要。所以方婷为许清月选的那条黑曼巴,她抢了。

    许清月曾经的好朋友林弯弯,她要了。

    如今……

    曾海蝶瞌上了眼。

    喉管里有一股吞不下去?又?提不上来的气,哽得她胸腔窒息,呼吸困难。

    她吃力地抬手去?拍,那口气哽在那里,犹如要她的命,越是拍,反而越哽,越哽,她越拍,拍得愈发用力,仿佛要把这胸口拍穿。

    拍穿了,气出去?了,胸腔空了,似乎就会好受了。

    她发了狂地又?拍又?打,使?劲捶打,捶得后?背震荡在石壁上,撞出闷响。

    许清月惊回头,就看见她抬拳狠命地打自己的胸口,打得整个人晃动?。脚磨蹭岩石地面,又?浸出血来。

    “别动?!”

    许清月扑过?去?,双手用力压住曾海蝶的手,阻止她这样发癫。

    她将将给她处理好的伤,万不能再破了。没?有那么多伤药。

    曾海蝶带恨带怒的爆发力极其大,尽管许清月用双手紧紧抱住她的一只?手,也压制不住。

    不仅压制不住,许清月也被她的力道带得掀翻了去?,倒退着坐在地上。

    猝不及防地一坐,撞到臀部,引得背脊从尾椎骨开始疼,下午疼过?去?的那种痛又?疼了回来,疼得许清月阵阵抽冷气。

    她用手撑着地面,缓慢地爬起来。

    动?一下,又?扯得一阵疼,猛吸了一口气。

    曾海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视线呆呆地落在她痛苦的脸上,张开嘴,嘴巴闭闭合合半响,呐呐出声?:“……对、对不起!”

    她爬过?来,不顾浑身?的伤,爬到许清月身?边,抱住她,叠声?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