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 女人慌乱地动了动手指。
不曾想却引得?青年剧烈地抽气,白皙纤长的?脖颈上,浅青色的?经络毕现, 向下延伸一直没入伶仃的锁骨处。
姜轻霄见状, 僵直了身?子不敢再乱动, 只?能用手抚了抚柳惊绝被汗水濡湿的面颊, 神情满是怜惜。
“很难受吗?”
青年无力地倒在?她怀中?,好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姜轻霄抿紧了唇,神情愈发的?焦急。
少?顷蹙眉言道:“乖乖, 你先忍一忍,我去给你配点泄火的?药来。”
说罢, 便想起身?,谁知却被青年用力地扑倒在?了榻上。
柳惊绝眯起了潮漉漉的?眼睛,掩住了眸底越酝越浓, 犹如摧城黑云一般的?欲色。
“傻妻主。”
他笑嗔出声?,垂头咬住了姜轻霄的?下唇。
低喃道:“你就是我的?药。”
......
先前,姜轻霄一直坚信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症,只?有治不好病的?无能医师。
可现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能。
望着石桌上散乱一片的?志怪典籍,姜轻霄还是没有找出能够缓解柳惊绝症状的?确切方法。
要知道, 她上次外出是在?十几日前。
而?这样的?日子,据柳惊绝透露, 至少?还要持续一个半月之久......
想到这儿, 姜轻霄扯了扯唇,面上泛起苦笑。
她仰天叹了口气, 头一次体会到了过犹不及是什么感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姜轻霄后背随之一紧。
“妻主, 外面太凉,随阿绝一同进屋吧。”
青年的?声?音温柔甜腻,语气充满着关切。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悄无声?息盘缠上女人纤细腰身?的?那条青翠蛇尾。
力道柔韧窒.紧。
恰好处在?既不会弄伤她,又不容拒绝的?程度。
二人一同进屋后,姜轻霄还未站稳,便被青年自身?后抱住了。
细碎的?亲吻落在?她的?后颈,盖在?了新旧交错的?暧.昧红痕之上。
姜轻霄无措地眨眨眼,最后不得?已捉住了青年熟练解她腰带的?手。
“怎么了,妻主。”
柳惊绝站在?她的?近前,疑惑地望着她,眼尾被无休无止的?欲.望激得?泛起了红潮。
姜轻霄欲言又止片刻后,开了口,“阿绝,我们今日早早歇息吧。”
话音既落,青年怔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水红着一双柳眼,神情受伤地说道。
“妻主这是......厌烦阿绝了?”
闻言,姜轻霄连忙解释道:“没有,只?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的?身?体会遭不住。”
谁知方才她的?那番话,还是伤到了正处于敏.感期的?小蛇妖。
柳惊绝缓缓地松开了手,微垂着头,神情低落地言道,“我晓得?这几日妻主十分的?辛苦,都?是我的?错。”
说着,他抬眼望了一下女人,眸光盈盈。
楚楚可怜。
神情委屈又无奈,压抑着哭腔,“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一看到妻主或者闻到妻主的?味道,我就控制不住,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柳惊绝说完,眼眶中?蓄着的?泪水再遏制不住,滴滴坠落,砸在?了姜轻霄的?手背上。
惹得?她愧疚心痛不已。
就在?这时,青年忽然开口,“不如这样吧妻主,你把我绑着就好了,或者把我迷晕,别让我靠近你这样我就......”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轻霄蓦地打断了。
“那怎么行,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
柳惊绝闻言,咬紧了下唇,故作?坚强地言道:“没关系的?妻主,我不怕疼,我可以忍的?......”
他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女人倏地打横抱起。
姜轻霄望着怀中?的?含泪与她对视的?青年,无奈叹了口气。
最终妥协道。
“药在?这里,还用不着你忍。”
柳惊绝闻言,牢牢地环紧了她的?脖颈。
破涕为笑,腻声?道:“妻主,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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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许久,姜轻霄偶然的?一次机会,在?山上碰到了白此唯。
并从对方口中?得?知——他们妖在?历劫成功后,人身?会变得?十分稳固,原身?习性的?影响也会大大削弱。
也就是说,那两个月,其?实他们的?妻夫敦伦不用那么频繁,柳惊绝也是可以安稳度过的?。
事后腰酸了许久的?姜轻霄:“......”
回家后,不明真相?的?青年便被姜轻霄强制禁.欲了两个月。
任凭他怎么引诱卖惨装可怜。
都?无济于事。
毕竟说谎者要付出代价,是姜轻霄一以贯之的?底线。
转眼之间,隆冬已至。
大雪扑簌簌落下,放眼望去整座问晴山白茫茫一片。
路上的?积雪厚而?软,踩上去嘎吱作?响。
听到屋外的?动静,榻上的?青年连忙起身?,外衣都?顾不得?披一件,便跑了出去。
“妻主,你回来了!”
柳惊绝笑着扑上了前。
姜轻霄见状,敞开大氅将他裹了进去。
“醒了?怎的?不穿外衣便跑了出来,当心着凉。”
闻言,青年啄了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菱唇一口,弯眼笑道:“急着见妻主。”
姜轻霄闻言,倾头轻轻地撞了柳惊绝的?额头一下。
笑叹道:“小傻子,我又不是上哪去再也不回来了。”
说着,她一手揽紧了青年,朝着温暖的?内室走去。
姜轻霄这次去镇上,买了许多年货回来。
与柳惊绝一道将家里内外简单装饰了一下后,二人便挤作?一团,一边赏着窗外的?落雪,一边吃着又滚又辣的?热锅。
青年较去年长进了不少?,可仍吃不了太辣。
姜轻霄便将锅中?煮好的?菜捞出来,放进盛着白水的?小碗,涮一下再让他入口。
自己则直接就着温酒吃了起来。
口腔中?的?辣味被酒精点燃,暴烈的?热意瞬间炸开,钝痛过后便迎来了无尽的?爽意。
姜轻霄吃得?微醺,面颊微微泛红。
神情十分的?惬意。
柳惊绝见状,心中?十分好奇,没有过一遍白水的?涮菜就那么好吃吗?
见青年提出想要尝试,姜轻霄微挑了下纤眉,笑道:“当真?”
柳惊绝笃定地点了点头。
见状,女人微微扬唇,望着青年那单纯信任的?眼神,坏心眼儿地给他挑了个在?锅中?滚煮过许久的?白菜叶。
果然不出她所料,柳惊绝入口的?下一瞬,脸色便一僵,连忙将菜给吐了出来。
墨眉紧蹙,吐着被辣得?殷红的?舌尖,不停地找着水喝。
姜轻霄见状,眉眼微弯,适时地递给了他一杯温水。
柳惊绝连喝三杯后,才将口中?的?辣意逼退。
面颊连带着脖颈,都?被辣得?赤红一片。
眼尾也被逼出了水光。
神情懵滞,好半晌才缓过来。
就在?这时,姜轻霄倾头靠近他,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望见她面上慧黠的?笑意,柳惊绝才蓦地反应了过来。
姜轻霄方才是在?故意逗弄自己。
当即啊呜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处,边咬边故作?凶狠道:“不好吃!人肉最好吃,我要吃人肉!”
说着,便要把姜轻霄给扑倒。
女人朗笑着抱住了他,二人滚做了一团。
待青年闹够了后,才拍了拍他脊背,哄道:“乖,别生气了,先把饭吃完,一会儿带你去出去玩。”
没能成功‘吃’到人肉,柳惊绝虽有些?遗憾,可还是乖乖地放开了姜轻霄,认真吃完了饭。
待到两人牵着手一起出门?时,夜已经深了。
恰逢除夕夜,各处都?张灯结彩,炮竹声?不绝于耳。
一派热闹景象。
彼时的?柳惊绝,也知晓了为何那么多的?同类,在?修成人身?后,第一件事便会前往凡间。
比起清苦无聊的?修行生活,繁华热闹的?人间更吸引妖。
上山时,姜轻霄的?手中?挑着一盏灯笼。
橙黄的?烛光透过赤红的?笼身?,将二人身?前的?雪地映照出一层暖意。
再次来到落月崖时,眼前又是另一番风光。
今日无风,头顶厚重的?乌云却将穹霄的?月兔与星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山脚下,却意外泄了一池银河。
点点万家灯火,或聚集凝成一团光,或散开溅作?满天星。
荧荧璀璨,曜曜阑珊。
绘成了一副极美丽的?除夕夜景卷。
二人并肩欣赏了一会儿后,柳惊绝突然转身?抱住了姜轻霄。
面颊眷恋地蹭了蹭她的?肩膀,“妻主,谢谢你。”
闻言,姜轻霄抚了抚他的?脊背,笑着问道:“为何突然说谢我?”
青年抿了抿唇,抬眼看她。
“谢谢妻主爱我、怜我、愿意娶我。”
教他免受爱不得?、怨憎会、离别苦。
接受他是妖的?身?份,给他在?这尘世?一个温暖的?家。
姜轻霄闻言,在?他眉心珍重烙下一吻。
“那我也应当谢谢你,不辞辛苦来到我身?边。”
说着,她眉眼微弯,曲起食指轻柔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还那么的?爱我、信任我。”
柳惊绝见状,微微仰头,含住了她的?指节。
“妻主值得?。”
见状,姜轻霄唇角泛笑,伸直了长指刻意地去追逐青年的?软舌。
用圆钝的?指尖搔.刮着他的?上颚,挨个抚摸过他的?每一个牙齿。
甚至会故意往他的?舌根处摁。
没过多久,便将柳惊绝折腾得?气喘吁吁。
晶莹的?涎水顺着闭拢不起的?唇缝,流了下来。
“你瞧,我其?实没那么好。”
女人眉眼微弯,笑着说道。
说罢,便要将手指抽.出,谁知下一刻却被柳惊绝蓦地握住了手腕。
他定定地凝着她,眸光璀璨熠熠。
“我喜欢,妻主无论怎么样对我,我都?喜欢!”
说着,青年便垂头,愈发地含深了女人的?长指,柔韧的?舌尖,重重地舔.舐着她的?指缝。
与此同时,双眼一瞬不瞬地与姜轻霄对视。
眸中?满是深沉的?爱意与沉醉。
你偶尔腹黑顽劣。
可我也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善于伪装。
所以你瞧,我们是那么的?相?配。
见此情景,姜轻霄无奈失笑,紧紧地揽住了他,随后垂下了头。
语气里满是宠溺。
“真是个傻瓜。”
就在?二人吻得?情动时,天空倏然响起数发炮竹升空的?炸响。
冲天的?白光撕裂了如墨的?夜色。
“咻——嘭!”
紧随其?后的?,是灿烂明烈的?烟花。
一束束、一簇簇,照亮了整片天穹。
五彩缤纷的?烟火,在?绽放的?一刹那,将白皑皑的?大地,都?涂上了绚烂的?艳色。
二人相?依偎着,见证着一捧巨大的?金色菊花状烟花直冲云霄,又在?空中?滞停。
由?小变大、旋转绽放、随后绚烂到极致,荼蘼陨落。
美景虽不过几息,可留下的?惊鸿一幕,却足以让二人永生难忘。
除夕已过,在?一阵热烈的?炮竹声?过去后,家家户户开始出门?百拜年,迎春报喜。
恭喜与祝福声?不绝于耳。
姜轻霄也应景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入了青年的?手中?。
迎着他惊喜的?眸光,温声?道:“阿绝,新年快乐。”
下山途中?,二人偶然发现了一处天然的?温泉。
温泉池不大,且在?一大石的?背面,还是姜轻霄在?此经过,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时才找到的?。
待走到近处时,柳惊绝蓦地敛起了墨眉,渐渐觉得?此处甚是眼熟。
直到姜轻霄疑惑温泉水怎么是湛青色时,他才蓦地想了起来。
急忙言道:“妻主,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生来便无母无父的?事情吗?”
闻言,姜轻霄点了点头,“记得?。”
她话音既落,青年便指着她面前的?池水惊喜言道:“我意识的?最初,便是在?这里!”
姜轻霄闻听此言,望了清澈的?池水一眼。
笑叹道:“如此说来,难道阿绝你是这个池子的?主人吗?”
柳惊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很亲切。”
他抬头看向女人,神情迷茫中?又满是幸福,“还有和你一起来到这儿,我觉得?......很圆满。”
姜轻霄听罢,唇边漾起微笑,用手撩起了一捧水,将水花出其?不意地洒在?了青年的?脸上。
待柳惊绝惊讶地望了过来,她慢条斯理地脱去了身?上的?大氅。
冲他微微倾头。
茶色的?眸中?满是令青年心悸不已的?笑意。
姜轻霄向柳惊绝发出了邀请。
“既如此......确定不下来玩玩吗?”
“我请你‘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