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你在上面?”◎
进卫生间前, 陆知鸢没打算穿浴袍,可当她洗完澡一身舒适,再看浴台上换下来的衣服时, 她就有点嫌弃了。
扭头看向架子上透明包装袋里的浴袍, 她犹豫再三, 最后还是给拿到了手里。
等拆开袋子,换上后,陆知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也不是没和他住过酒店,他大抵也不会是一个乱来的人......
就算他乱来......
脑海里又止不住地浮现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其实从在前台办完入住手续后, 她心里压根就没平静过, 看似坦荡的脸上, 其实都是她的故作镇定。
原来和喜欢的人独处, 真的会心生贪念。
与其说怕江枭乱来, 她反倒怀疑自己的定力了。
陆知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抬手拍了拍自己又开始隐隐发烫的脸。
做好心理建设, 再从卫生间出去,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随着卫生间的门合上, 躺在床上的人掀开眼皮看过来。
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江枭微阖着眼, 轻笑一声:“还以为你在卫生间里睡着了呢。”
出来前, 陆知鸢内心已经被自己安抚得趋于平静,如今被他的低沉嗓这么一笑,心口又开始止不住地起伏了。
真是没骨气。
她在心里暗怨自己一声。
“你怎么没看电视?”她往床边走, 故作淡定地岔开话题。
江枭坐起身,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身后:“这不是等你呢吗?”簌簌沙音里听着有些漫不经心。
陆知鸢觉得他就是故意, 故意说这种暧昧的话惹她心跳加快。
她脱掉脚上的拖鞋, 掀开被子躺进去后就把被子拉过了双肩。
全程都没有和他目光正视。
旁边传来一阵低笑:“这就睡了?”
陆知鸢没理他, 眼睛闭上的同时,唇也抿着,心想随你怎么笑怎么说,她不接话,这样的话,他自觉无趣应该就会睡了。
可真当周遭安静下来,她的好奇心就止不住了。克制不住地去想他现在在干嘛,是和她一样躺下睡了,还是侧身躺着在看她......
静等一会儿,周遭还是静默无声。
陆知鸢掀开一点眼睫,透着一丝缝隙,刚要扭头,一声低笑突然从旁边传来。
距离很近,近的好似沉在耳畔。
她怎么都没想到,江枭已经从床上下来,这会儿,正蹲在她床边。
陆知鸢当即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往里侧挪远:“你、你干嘛蹲那儿啊!”
江枭一手压在床沿,一手撑脸。
“还以为你真能睡着呢!”他气音带出几分懒调,看她的表情也一脸兴味。
以前从没见他这么不正经过,陆知鸢微红着脸,嗔了他一眼,露在被沿的两只手像小猫的爪子。
本来江枭就只想逗逗她,可眼看她脸颊越来越红,蝶翅般的眼睫也颤个不停。
心里莫名生出了点恶念。
不怪他,真的是她这副模样,勾得人心痒。
江枭就这么蹲在那儿,凝了她半晌。
陆知鸢感觉心里的小兔子都要被他看的快蹦出来了。
她别开视线,目光错开那双炙热,眼看天花板。
“你、你回去...”声音里带着央人的软调,让周遭的气氛陷入旖旎的漩涡里。
江枭却像没听见似的,蹲在那儿,一动不动之余,目光追着她的侧脸。
陆知鸢被他看得眼眸乱瞟,越来越难为情。
憋了好一会儿,才咕哝出一声:“你别看了。”
声音落地,旁边的人站起身。
陆知鸢刚想舒出一口气,下一秒,只觉床垫下陷了几分。
江枭非但没回自己的床上,还坐在了她的床沿。
天花板上原本冷白色的吸顶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调成了暖黄色的光。
那是最能滋长暧昧的颜色,从他头顶打下来,照得他一双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更把他的影子尽数拢在她身上。
他坐的是她的床,却莫名让人觉得是她闯入了他的领地。
好似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都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陆知鸢抿住唇,试着把身体往里面移,好离他的影子远一点,结果身体刚蠕动一丁点,就听见他一声警告:“再躲试试?”
陆知鸢:“......”
其实江枭没想怎么样,就是想和她聊聊天,又或者看一会儿电视,结果可好,等了她一个小时,都等困了,她却一声不吭地钻进被窝,理都不理他。
“骑了八个小时的摩托来找你,把头盔给你,把外套也给你,还给你拧瓶盖,还吃你的剩饭。”
他把这趟来对她的好,列举的头头是道,一副要和她秋后算账的架势。
陆知鸢噘了噘嘴,想驳他一句,奈何他列举的每一样都实实在在地戳在她心窝,她抿上唇,不说话了。
“陆知鸢,”他视线依旧定在她脸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他这样放低姿态地和她说话,让陆知鸢心软的一塌糊涂。
路上,风把他的那句【我,江枭,特别特别喜欢你】送进了她耳里。
只是,当时她听的模糊,之后还想着再听他说一遍,却再也没听到。
如今,他说:【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不知为何,竟比那句喜欢她的话更让她心悸。
“你...”陆知鸢看向他,他眼里的滚烫让她瞳孔微微一缩:“你在跟我表白吗?”
他是要向她表白,但绝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刚刚他也是害怕她再躲他,才一时急了脱口说出那番话。他表情别扭了一下,突然转过身靠向床背。
“陪我看电视!”
话题突然跳跃,陆知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无辜眨了两下后,她撑着床垫坐起来??x?,表情犹疑:“你、你刚刚说什么?”
一定是她听错了,哪有人上一秒说要把心掏出来,下一秒又要看电视的?
脑回路再新奇,也不带这样的吧?
逗人玩吗?
江枭侧头看她,上一秒还作气的脸,突然又意味深长了起来:“那不然看你吗?”
陆知鸢:“......”
见她扁嘴不说话,江枭突然侧过身面对她:“这么被我看着,你睡得着吗?”
就说这人坏不坏吧!
陆知鸢轻轻一声哼:“你要是能看一夜,你就看!”
说完,她重新躺回去,气不过,还背过身去了。
就很奇怪,看她生出小气性,江枭一点也不紧张,身体倾向她那边,看她的侧脸:“你转过去,我还怎么看?”
陆知鸢掌心压脸,眼角睨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一副混不吝的笑。
她都生气了,他还笑。
陆知鸢恼得厉害,蜷在被子下的小屁股往后一撅。
江枭懵了一瞬,低头看了眼透白被子凸出的一块圆润,他抿嘴无声笑了笑。
知道她小脾气来的快,也特别好哄,所以他也不慌。
无赖似的,手掌撑脸,侧身躺在她身后,没头没尾地说:“早知道就住第一个酒店了。”
陆知鸢转了转眸子,一时没懂,她把脸侧过来几分:“为什么?”
江枭手肘压着的地方离她后脑勺不过二十公分,他没回答,凝眸看她的耳尖。
直到陆知鸢把身子扳正回来:“问你呢。”
江枭耸了耸肩,没说实话:“灯比这家的好看一点。”
灯?
他连灯都要挑......
陆知鸢都不记得第一个酒店是什么样了,她撇了撇嘴:“你住的房间里,不也是吸顶灯?”
“等回去就换。”
陆知鸢的注意力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分散开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决定。”
和一个男人,穿着同款睡袍,还躺在一张床上,这本是一件特别容易擦枪走火的事。
可他是江枭,是她不过见了几次面就莫名对他生出信任的人。
陆知鸢看着天花板,转了转眸子:“后天吧,明天我们在这边逛逛。”
她眉眼荡着笑意,之前的忸怩羞涩都不见了。
其实江枭除了喜欢看她面对他才有的紧张羞怯,也喜欢看她像现在这样,一脸的放松惬意。
哪种都好,总归都是他带给她的。
其实他这人有些霸道。
以前不知道自己占有欲这么强,心里装了她以后,总是容不下别人眼里也盛着她。
甚至有点想给她画地为牢。
如果她愿意走进来的话......
“这边有一个沁心湖,要去吗?”他眉眼随着她眼底的温柔也逐渐软下去。
“是风景区吗?”陆知鸢仰脸看他。
“不是,就是一条人工湖,不过从网上看,图片很漂亮。”
陆知鸢顿时来了精神:“你手机呢?”她也像他一样,侧过身来。
江枭去拿手机前,还故意逗了她一句:“又不困了?”
“还不都怪你!”说着,她隔着被子,用脚戳了下他的腿:“你快点!”
江枭把手机拿来,从网上搜到图片后就给了她。
两人都从侧躺改成了半趴在枕头上。
翻看了几张沁心湖的照片,陆知鸢就退出了网页,开始左一下屏幕右一下屏幕地滑着。
江枭不禁失笑,他伸手指了下:“短信在这,微信在这。”
陆知鸢懵懂抬头望他,显然没懂他的这种提示。
江枭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以后要查方便点。”
陆知鸢这才后知后觉,顿时红着脸把手机往他面前一卡:“谁要查你手机了。”
江枭乖乖把手机又送回她面前:“我求你查的还不行?”
“去你的!”她把身子一偏,用肩膀的力度搡了下旁边的人,结果,肩膀歪过去还没来及回正,一条手臂从她后背绕了过去。
江枭的一条胳膊环在了她后肩,掌心更是握住了她另一侧的肩头。
陆知鸢虽然身子骨一僵,但却没有挣开,她微微抬头,目光撞进那双离她咫尺的眼。
他的姿势,只要他轻轻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唇。
目光从他的眼,落到他鼻尖,再到微微红润的唇。
身体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股血流,如盘根般,往心底扎,又如迅速滋长的藤蔓,往心尖涌。
陆知鸢不禁吞咽了一下,结果,嗓子眼被滋润后更觉得干哑了。
心里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在叫嚣,让她亲上去,亲上去......
她红着脸,害羞又大胆,一点点抬起下巴,视线里,那张隐隐上翘的唇角似乎也一点点朝她低下来。
陆知鸢紧张地闭上眼,心脏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出她的身体时——
“滋滋...”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盘旋在两人之间的旖旎顿时消散开。
陆知鸢肩膀一抖,眼睫也跟着颤了两下,可握在她肩膀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掌控她的力道。
静谧的房间,紧紧挨着的两人,像是摈弃了所有的杂音,双唇似凉又滚烫,相碰不过蜻蜓点水,可陆知鸢去明显感觉到心脏就要跳出来。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在“滋滋”地震个不停。
陆知鸢红着脸,低下了脑袋,小声清了清嗓子,“好、好像是我的手机......”
长臂从床头柜上把那只坏他好事的手机拿到手里时,江枭看了眼万恶的来源——
艾黎。
他觉得,这两个字可以进入他黑名单了。
电话接通,陆知鸢低着声儿地问:“干嘛呀?”声音里带着不可言说的嗔恼。
把江枭心底的那点小气性瞬间就给听没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落入两人耳里——
“明天我去找你啊,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陆知鸢条件反射地扭过头来看了眼江枭,目光偷偷缩回去后,她蹙着眉头:“干嘛?”
“什么干嘛,去看你啊!”
陆知鸢:“......”
可她还打算明天和江枭去看沁心湖呢,计划就这么被打乱,她声音不情不愿着:“要不...你过两天再来?”
“过两天?”艾黎好笑了声:“来大姨妈啦?”
陆知鸢脸一红,忙把手机换到另只耳朵去听:“你乱说什么呢!”
“来了也没事,我又不是男的!”
再和她说下去,不知道她又会冒出什么奇怪的言语。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了!”
“诶!”电话那头叫住她:“等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陆知鸢心里虚着:“什、什么?”
“晚上啊,晚上有个男人让你去洗澡!”艾黎哼出一声:“挂我电话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别以为我没听到啊,快点给我如实招来!”
感觉到旁边的床垫在下陷,陆知鸢扭头看过去。
见江枭从她的床上下去,陆知鸢心里顿时涌上难以明说的失落。
电话那头,艾黎还在絮絮叨叨,陆知鸢却再无半点心思再听,目光追着江枭的背影,看见他走到床尾,从电视机旁拿了一瓶水,看见他仰头喝了好一会儿。
在江枭转回身的前一秒,陆知鸢收回视线,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手机没电了,拜拜。”
说完,她都没给艾黎再开口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江枭拎着被他灌下去半瓶的矿泉水瓶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压着腰,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没盖盖子的水瓶被他两指悬在半空。
一个字不说,就那么凝眸看她。
把陆知鸢看的,慢慢撑着床垫坐起来。
半晌,江枭才悠着调儿问:“困不困?”
陆知鸢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摇了摇头。
正好他也了无睡意,瞥了眼身后的床,默了几秒,又问她:“找个电影看?”
也不知气氛怎么就因为艾黎的那一通电话又开始微妙起来。
陆知鸢不喜欢这种盘在他与她之间陌生又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气流。
她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就见江枭靠到了自己床上,还挪到了床的另一边。
距离被他这么一拉远,陆知鸢脸上立马就现出了恼意。
下一秒,却听他说——
“过来。”
陆知鸢眼睫忽的一眨。
江枭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不轻不重的声音又响在静谧的房间:“过来躺着。”
目光从他给她腾出的那片位置移到他脸上,在他那双溢着点点柔情的目光里,陆知鸢慢慢移到床边,下床、穿鞋,小步挪到他的床边后,看见他朝她伸了手。
这是......
要拉她手的意思吗?
陆知鸢吞咽一下,咬住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揪着一点睡袍的布料。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江枭轻笑一声:“又怕我了?”
“才没有。”她声音虚着,没把自己的手给他,坐上床以后,她也没有像江枭那样半躺半靠着,坐在枕头边,坐在最床沿的位置,背脊笔直地贴着床背。
江枭微微仰头看她,默了会儿,他笑出一声气音:“你就不能就下我的姿势?”
陆知鸢余光往他那边瞄。
就着他??x?......
她在脑海里描绘着和他同靠一个枕头,又或者把头倚在他肩上的姿势......
没等她描绘完,轻放在腿上的手腕就被他攥住了。
不由分说的,带着点霸道和蛮不讲理,将她整个人都拽到了自己身边。
被他这么一拽,这会儿,右腿屈着,弯着的膝盖刚好压在他的一条腿上。
陆知鸢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两人都穿着浴袍,长度也不过到膝盖,可江枭腿上盖着被子,她呢,腿上光光的,什么都没有。
莫名的,就生出了点羞耻感来。
陆知鸢缓缓把腿放直,可是膝盖处的布料却因为动作而往上窜了几分。
那遮在腿上的长度,看着就像一条小短裙。
她越看越不自在,趁着江枭在摁遥控器换台的间隙,偷偷把另一边的被子盖到了腿上。
以为自己悄无声息,可她哪里注意到旁边的人早已弯了嘴角。
“看这个?”
听见声音,陆知鸢的心不在焉被拉回到屏幕上。
当时,画面里放的事男主把女主拥在角落里亲吻,女主害羞着说我想慢一点,男主却说怕什么,我会娶你。
是很经典的一部香港爱情电影:《玻璃之城》。
如果陆知鸢没看过这部电影,或许还会因为那个亲密的镜头而脸红心跳,可是她看过。
准确点来说,这部电影她看过不下三次。
说不出是喜欢电影里那些浪漫到极致的暖黄色镜头,还是被男女主学生时期的纯洁恋爱所吸引,又或者是最后出了车祸,死也要死在一起的be式的爱情与人生的结局。
总之,每看一次,她都会难过一阵。
“换一个吧,”她说:“找个看了会心情好点的。”
江枭便知道,她看过那部电影了。
他也看过,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爱情电影之一。
谈不上喜欢。
但是他对电影里的一句台词记忆犹新:我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全都是用你的名字拼成的。
可是怎么办,此时此刻,他特别想和她一起再看一遍。
江枭没有换台,也没有开口问她不换行不行。
因为他看见陆知鸢在说完那句话之后,视线一直定在电视屏幕里。
或许她是喜欢的,只是看完以后,会和他一样,心生失落。
可是他在。
目光和注意力正集中在电影的桥段里,搁在被子上的手掌突然一热。
陆知鸢低头,目光落在他手上,那双她曾悄悄打量过许多次的手,正一点一点撑开她的手指。
那一刻,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一次让她觉得,原来只是这样与他手指碰触都会生出那样心悸的感觉。
更何况是与他手掌相贴,最后十指紧扣。
目光从他们相贴着的手上,缓缓移到床尾,被子下,他的脚一点一点地往她这边移,最后碰到她的脚腕,只觉得被他脚趾一勾。
原本露在被子外的那只脚就这么悄无声息却又堂而皇之地被他勾进了被子。
勾了就勾了吧,可他却不把脚收回去,就那样任她的脚后腕压在他脚背上。
白色的被子被拢出了缱绻暧昧的轮廓。
陆知鸢抿住唇,目光又落回他们十指紧扣的手。
手背被他的指腹挠的痒痒的。
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似的。
陆知鸢悄悄往旁边溜过去一眼,却见他一脸淡定地看着电视屏幕。
刚刚还趴在床边看她,这会儿可好,眼里就只有电影了。
轻抿的唇角松开,她扁了扁嘴,说不出是作气还是什么,把搁在他脚背上的脚往回一收。
谁知,却听旁边的人语带警告似的:“放回来。”
陆知鸢:“......”
她也是个倔脾气,偏不。
江枭侧头看她:“陆知鸢。”
明明房间里还有电视里交杂的男女声,可她耳边却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干嘛?”她故作镇定地反问他。
“你现在在我的床上,不听话......”他只说到这里,余下的像是要她自己掂量似的。
陆知鸢把嘴一撇:“不听话,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其实她也是无心脱口,偏偏这话落人耳里像是故意激将。
江枭突然坐正了几分,看她的目光饶有兴趣:“你可别高估我。”
陆知鸢心里本就虚着,被他这么一警告,瞬间就偃旗息鼓了,偏偏又不甘落于下风:“是你自己定力不好,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
在这样独处的空间里,好似随意一句话都能惹人浮想。
“你、你松手,”她往旁边的那张床瞥过去一眼:“我要回去睡。”
她的手指还贴在江枭的指缝间,随着她话音落地,江枭瞬间把她的胳膊往他臂下一夹。
“就在这睡!”
生怕她跑了似的,他还把脚腕反搭在了她的小腿上。
陆知鸢眉心一紧:“你好重。”
“一条腿就重了?”他笑出一声,拖着不正经的调儿:“那换你在上面?”
作者有话说:
陆知鸢:流.氓!!
江枭:早晚而已 :)
“我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全都是用你的名字拼成的。”出自电影《玻璃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