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温柔又缱绻◎
第二天, 陆知鸢带江枭回家吃饭。
之前和陆萧芸的那次见面,两人再见, 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借着她老人家心情好,饭桌上,江枭把和陆知鸢的婚期和她确定了下来。
九月二十六。
其实江枭还想更快一点的, 可再一想,筹备婚礼也要时间,而且婚纱这些东西,他都还没准备。最重要的是, 端午节后,清挽镇西山的茶园就要动工了。
知道茶园对陆知鸢很重要,所以江枭就把心里的担心都藏了起来,可他不说, 不代表陆知鸢看不见猜不到。
回清挽镇的前一天晚上, 江枭洗完澡一进卧室,就见陆知鸢倚坐在窗边小榻上。
房间里只开了床侧两边的壁灯,陆知鸢穿着一条肉粉色的小裙,浅浅一圈蕾丝下的两条细白长腿, 交叠搭错。幽黄光圈将她整个人拢出一圈朦胧,颇有几分妖娆的倚靠坐姿,稀释了她平日里的温婉, 更添了小女人的妩媚。
听见声音,陆知鸢扭头, 见他站在门口, 她笑着朝他的方向轻轻抬手。
江枭嘴角弯出笑, 将手里的毛巾丢在床尾。
走到小榻旁,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带起来,而后稍一欠身,将她拦腰抱起。
后退坐到床边,江枭把她放在了腿上。
一只手隔着薄薄一层丝滑布料,环住她那截软腰,另只手,特属于男人才有的滚烫体温经由他掌心,熨帖在她膝盖。
昨天那顿饭后,他时不时会有凝神沉想的失神,陆知鸢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吐露心事的人,刚想说一些安抚他的话,就听他问。
“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很忙,婚纱...有时间试吗?”
陆知鸢手环在他肩,答应的声音脆甜:“当然有了。”
他又问:“那我们的婚纱照呢,有时间拍吗?”
陆知鸢点头:“当然!”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婚礼的场地呢,有时间跟我一块去看吗?”
陆知鸢捧起他脸:“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还会比我们的婚礼重要!”
她这句话就像是给江枭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事实上,江枭也的确因为她的这些肯定的回答,一扫心里的阴霾。
所有的事情都在原定的时间里有条不紊地进行,茶园施工进行的很顺利,江枭带陆知鸢在海番定做的婚纱也做好了,婚纱照也拍了,婚礼的场地,也都选好了。
但是陆知鸢却比之前忙了起来。
不是忙别的,是在忙他们婚礼的请柬。
请柬用的是当初陆知鸢给江枭定做生日蛋糕时用的背景,她坐在江枭的摩托车后背,搂着他腰。
略有不同的是,请柬封面用的是蓝天,翻开后是满天星辰。
这个思路是江枭想出来的,寓意他们的相守从昼到夜。
其实请柬上面的邀请语可以印上去,但是陆知鸢想自己写。
一来是对邀请人的诚意,二来更显他们对这场婚礼以及后半生相守的慎重。
就是很费时间和精力,她伏案坐在桌前,一写就会写很久,再加上钢笔字写的慢,半天下来都写不了多少张。
眼下已是九月初,请柬如奶奶所说,要在婚礼前十五天发出。时间有些紧,陆知鸢几乎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花在了写请柬上。也正因为如此,从请柬印好后的这一个多星期,她每晚都写到深夜。
江枭在她身后都站了快十几分钟了,陆知鸢写得专注,一点都没发现。
眼看就要到凌晨,房间静谧,能听见钢笔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桌前的人,低着头,身上穿着薄薄一件吊带睡裙,长发散在身后,刚好露出两侧的白皙肩膀。
细细滑滑的,明明没有离得很近,可还是能闻见只属于她的淡淡清香。
江枭没忍住,弯腰的同时,两手握着椅背,头低下,温热的唇压在了她的右肩。
猝不及防的碰触,陆知鸢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肩膀,扭头看见他,她笑了,转过身来,拉住他手:“一会儿就好。”
她每次都是这样说,声音里带着哄人的腔调,很像他在床上缠她时哄她的伎俩。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没有一次一会儿就好的,偏偏这种说话不算话的食言方式,不仅让人生不出气性,还更心痒难耐......
江枭越来越觉得桌上的那些还没写完的一摞请柬就像是和他争宠的妃子,他再不用点美人计,就要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不动声色地拿掉她手里的钢笔,然后又默不作声地将她从椅子里抱起来出了书房。
回到卧室,在窗边的那张陆知鸢很喜欢的贵妃小榻上,他抱着她,让他坐他怀里。
一边吻她,一边剥掉睡裙的细细肩带......
从温柔,到热烈,再到失控,一如既往的,在她身上沾满他的气息。
九月的天,还热着,不想她熬夜去写,可到底还是熬了夜。
陆知鸢软趴趴地伏在他侧怀,指尖轻轻地在他心口画圈圈,江枭抓住她手,不让她乱动。
“刚刚不是说困?”
其实陆知鸢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她觉得是以前的生物钟被打破,但艾黎说不是,说她这是婚前恐惧症。
陆知鸢当然不这么觉得,她才没有恐惧,更没有想临阵脱逃。
她就是觉得当初的婚期定的有点晚了,不然现在......
陆知鸢仰头看他,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喊他一声“老公”。
江枭眸光一顿,低头看她,反应了好一会儿,眼睫才开始颤:“你可很久都没这么喊过我了。”
她又小声喊了一遍:“老公...”
这一声“老公”,江枭以前不知诱哄了多少次,可惜她总是惜字如金的,如今接连两句这么一喊,还用这么黏人的调子,江枭眼底还没完全息下去的红再度漫上来。
他轻翻过身,在上面,眼里有迫切,却又耐心十足,一双眼深深攫住她,指尖轻撩她薄薄的耳垂,软软的,和含在嘴里有着不一样的触感。
散在锁骨的头发被他另只手剥开,露出一点殷红的痕。
像是悬在雪白世界里的一颗红樱桃。
江枭低下头,轻烫的唇稀疏覆上,像是想将那一处融化开。
可她肌肤里总透着一股让他难以自持的茉莉香,一碰,就失控。
他一边吻她,一边诱哄着:“再喊一次。”
嗓子里被磨出的一点软音,混着细不可闻的“老公”,轻轻悠荡在静谧的房间。
飘浮间,心口的人攀回到她耳际,沉哑着声说:“九月十九,宜嫁娶。”
当然,这样一个谐音又好,黄历也诸事皆宜的好日子,自然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九月十七,江枭带陆知鸢回了海番。
因为婚礼在即,两人就没打算近期再回去。总不好一直住酒店,陆知鸢问他要不要回家去住的时候,江枭眉心皱得厉害:“那你要和我一起过去住吗?”
“我们还没结婚,住进你家,不太合适。”
“那我不回去。”然后他问:“你之前不是说高晟住的那个小区,你也有房子吗?”
陆知鸢心底是有这个打算的,只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如今被他主动提出来,正好中了她的意。
就这样,两人顺理成章地和高晟艾黎成了邻居。
自己儿子住在女方的房子里,这在江鸿年心里是憋屈的,他们江家可不缺房子,只不过户主都是江鸿年。
江枭就是用这个由头,拒接了江鸿年送来的钥匙。气得江鸿年当场问他要身份证要去办过户,结果江枭就是不给。
为此,江鸿年气压飚了好几天。
九月十九那天,江枭户口所在的区民政局门口,排了长龙。
江枭看呆在原地,陆知鸢抿唇笑:“不知我们上午还能不能排上队。”
她这么一说,江枭拉着她就往门口跑。
从八点五十排到了十点四十,两人才坐在了办事员对面的两张椅子上。
排了那么久的队,结果十几分钟不到就拿到了小红本。
江枭有点不相信似的:“这就行了?”
办事员点头:“对,恭喜二位。”
一个月前,江枭就在网上查了,说是还有宣誓那一项,但是今天,他却没有经历过。
后面还排着队,见他们两人还坐着不走,就有点催了:“好了吗,可以到我们了吗?”
陆知鸢忙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到了门口,江枭突然站住脚:“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又跑回去。
再出来,他表情比之前还要失落。
“怎么啦?”刚刚陆知鸢看见他跑回发证的柜台前了,“是哪里不对吗?”
江枭眉头还皱着:“咱俩没宣誓。”
陆知鸢先是一怔,转而笑出声:“艾黎他们领证的时候也没有宣誓。”
“可网上明明说有这一项的!”
陆知鸢问:“那你刚刚问里面的办事人员,对方怎么说?”
江枭一脸不爽:“说是这个环节取消了。”
陆知鸢挽住他胳膊,踩下台阶:“不是还有婚礼吗?婚礼上宣誓也一样啊!”
一样吗?
江枭觉得不一样。
他朝陆知鸢伸手:“结婚证给我。”
陆知鸢从包里把小红本给他:“你该不会要把他收在保险柜里吧?”
一周前,江枭买了一个保险柜,四方形的,不大,刚好放在床头柜下的柜子里。当时陆知鸢还问他买这个干嘛,家里也没钱。他当时一脸神秘和得意,说钱有什么好藏的。
江枭把两个小红本贴合在一起,放进口袋,放进去没两秒,又拿出来,看了眼陆知鸢肩上的包,“你先帮我收着,等回去了给我。”
陆知鸢无奈地摇头失笑,然后又听旁边的人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叮嘱:“别折到了!”
领了证,总要庆祝一番,江枭本来想带她出去浪漫一下的,结果车刚停到家门口,就见艾黎两手托在都没怎么显怀的肚子上。
得,中午这顿浪漫的二人午餐算是没影了。
没等陆知鸢开门下车,艾黎就蹿到了副驾驶旁,满是期待的小眼神盯着里面的人,等陆知鸢下车,她突的原地一跳。
“领完证了?”
陆知鸢心里却一咯噔:“你慢点!”
艾黎全然无意,朝她伸手:“给我瞅瞅!”
陆知鸢把包里的小红本拿出来给她,艾黎两眼放光地盯着里面的合照,啧啧两声:“你家老公就是比我们家那个上相!”
陆知鸢也不是没看过艾黎的结婚证,她轻笑一声,“高晟也很上相啊!”
“嘁,”艾黎把小红本一合,还给她的同时嘴里怨道:“拍结婚照都本着个脸,看镜头就像是看犯人似的!”
她这么一说,陆知鸢就想到他们家的那几个相框里的照片,每一张,艾黎都笑的灿烂,和高晟凛然的表情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陆知鸢想到了和江枭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当时摄像师不知说了多少次——
“新郎嘴角的笑可以往回收一点点,嗳,对,再收一点点。”
见她抿唇偷乐,艾黎皱眉:“想什么呢,笑成这样?”
陆知鸢的婚纱照从拿回来,还没给别人看过。
女孩子的那点显摆,陆知鸢也有:“我和江枭的婚纱照,你要不要看看?”
陆知鸢和江枭的婚纱照是在一座私人小岛上拍的。
六人位的沙发,几乎被影册占了一大半。
“我的天,你这是拍了多少啊!”
陆知鸢抿嘴笑:“拍的所有都洗出来了!”
艾黎啧出声:“你拷电脑里不就行了,”她满满的经验,“你知不知道,这些以后都是落灰的份!拍照的时候拍的一身劲,过了那热度,翻都不想翻。甚至还不如手机相册里的那些随拍日常来的更有回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毕竟婚纱照是每一个女人的执念,不管以后怎样,起码当下那一瞬是享受的。
艾黎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就翻了几页,她声音里就漫出了羡慕,“我怎么没想到在水下拍呢!”
然后她又拿过来一本,依旧翻了几页,然后又嫌弃又羡慕:“还在沙滩上画心,你们土不土?”话落没两秒,她又叹气:“我当时也该去海边的!”然后她又咬牙:“臭男人,我想不起来,他也想不起来!”
她拿起一本,就会絮絮叨叨说上一堆。
陆知鸢就静静地听着她喋喋不休,目光时而落到她肚子上。
她也很羡慕......
那天的午饭,艾黎是在陆知鸢那儿吃的。
都说吃别人的嘴软,艾黎可一点都没嘴下留情。
“你这厨艺得多练练啊,离我们家高晟可差得远了。”
江枭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然后又听她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你们住这,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我们家跟我们家那位取取经。”
江枭呵了声笑:“你们家那位的手艺,你吃的惯,不一定代表我们家鸢鸢吃的惯。”
说完,他看向陆知鸢,眼里写着:我说的对吧!
陆知鸢笑而不语。
虽说两人不在清挽镇,但两人今天领证的事,小野还有张北他们都知道,午饭后没一会儿,小野的电话就打来了,当时江枭正在厨房洗碗。
“枭哥,怎么不见你发朋友圈啊?”
江枭一时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发什么朋友圈?”
“晒婚纱照啊!”
江枭:“......”
然后就听小野说:“我姐都晒了!你就算不晒,多少也去回复一下吧!弄的——”
没等小野把话说完,江枭就挂了电话。
两人天天在一起,江枭的微信几乎就成了摆设,点开微信,他才发现陆知鸢的朋友圈已经从之前三天可见改成了公开。
最新一条正如小野说的,她晒了他们的结婚证,没有多余的配文,只有一个【爱心】的表情。
而上一条是昨晚凌晨一点的时候更新的,是天花板的吊灯,配文:【期待明天】。
再往上翻,江枭才发现她的每一条都和他有关。
他开车时抓着她手的,她说:【他不听话】。
他给她碗里夹了很多菜,她说:【要被他喂胖了】。
他在阳台晾衣服,她说:【个子高真好】。
他给她挤好牙膏,她说:【生活要不能自理了】。
他在厨房水池的背影,她说:【不知今天会吃些什么呢?】
......
最后,江枭的视线定在一张他睡着,而她靠在他怀里的自拍,那是唯一一张他在她朋友圈里露脸的照片,配文:【这是我的男朋友,我想一辈子交付的人。】
而他,却迟了这么久才看见。
厨房的门没有关,依稀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时而传来几声笑。
江枭弯唇听了一会儿,说的是一些拍婚纱照时的趣事。
目光回到手机屏幕上,江枭回到她最新一条朋友圈,在下面回了一句话。
等陆知鸢把艾黎送回家再回来已经三点多了。
江枭正坐在沙发里看影册,不知是看的太入神,还是身后的人故意放轻脚步声不让他听见。
肩膀突然圈上来两只胳膊,江枭下意识一惊,但又很快反应过来,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陆知鸢弯着腰,隔着沙发靠背从后面抱着他。
江枭扭头,刚好对上她侧着脸看他的目光。
浓浓的情意涌在眼底,直白又滚烫。
他便知道,她应该是看见他在她朋友圈下面的回复了。
果然,一阵凝眸对视里,听见她说:“你在朋友圈里喊我什么?”
江枭嘴角上勾,没说话。
“说呀,”压在他肩膀的两条胳膊轻轻晃了晃:“喊我什么?”
目光从她弯月般的眼睛里缓缓移到她鼻尖,再到上翘着的唇角,最后是红润润的唇。
他声音带出蛊人的低沉调,明知故问地将问题反抛回去:“你说呢?”
还跟她耍这种小心机,陆知鸢才没有被他套进去,她偏不说,不仅不说,还作势直起腰。
果然,江枭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腕,身子侧过去,另只手掐着她腋下,往上一提。
陆知鸢整个人顺着他手上的力道,翻过了沙发椅背,跌进他怀里。
“去哪?”他一手压在她后背,一手圈住她腰,不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
趁着她偏开脸不看他的间隙,他腰弯下去,唇轻碰到她薄软的耳垂,声音有如被砂纸打磨过,短短两个音节仿佛跳跃出数之不尽的颗粒,攀成一缕如丝的细藤,一点一点缠进她耳里。
被他手指打出来的【宝贝】从他口中说出。
是和她自己默念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听的陆知鸢心尖都颤了一下。
目光鬼鬼祟祟,试图悄无声息瞧进他眼里,却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她心口一窒。
她从他眼里看见了浓浓的情和欲。
唇不由自主地想往贝齿间抵,可惜还没来及就被他低头含住。
厮磨许久,他将舌尖从她口中抽离,伴着沉沉一声:“还要听吗?”
陆知鸢微微睁眼,目光落在他泛着水光的唇上,接着,看见他唇又动了一下。
“要吗?”
这一声,暗含许多种意思,或许他只是问他还要不要听,可陆知鸢还是忍不住想歪了。
眼看她脸上的红不仅没消,还又深了,江枭无声笑了笑。
“要是觉得太亮...”他声音低在她耳边,“那我们就去房间。”
说不清他的本意就是她所想的那般,还是被她娇羞的表情惹出了要她的欲。
陆知鸢脑子里懵懵的,脸一点点发烫,心跳也突突跳出了不规律。
明明不是第一次,可总是会被他两句话说的,身不由己起来。
陆知鸢抿了抿唇,忍不住明知故问地支吾出声:“去房间干嘛...”
江枭没说话,在她耳骨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在陆知鸢轻蹙起眉的下一秒,他勾起她腿弯,抱着她从沙发里起身。
主卧在三楼,抱着她踩上楼梯的每一步都很沉,不是因为她的体重,而是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让他每一步都想走得又稳又坚定。
卧室里的窗帘是渐变雾蓝色,还有薄薄一层白色窗纱,随着房门“砰”的一声被江枭用脚关上,风隙过,掀起帘角。
陆知鸢陷在松软的床垫里,细白的两条胳膊攀住他肩,在他腰弯下来的时候,她迎上他的唇。
两臂渐渐虚软就要落下来的时候,江枭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
窗帘不知被什么声响惹出了动静,纯白的地毯被金色拢着,有影子开始不安分。
江枭从来都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上一秒还抱她抱得很紧的人,这会儿,是俯身看她的姿势。
不似在楼下时,他的故意使坏,在那张白色地毯上,他喊了她很多声“宝贝”。
温柔又缱绻。
像他,又不像他。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三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