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葛婷。”常夫人颤声问道。

    葛婷:“这不是很明显么,我要解剖你的儿子,而你,要亲眼看着你儿子被大卸八块。”

    “既然常俊文不说,那么你来,你想先切下你儿子的哪个部位?”

    常俊文满眼惊恐,使劲在木架床上挣扎着:“快放开我,你疯了?!”

    常夫人也喊道:“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快放开我们,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然而这个地方极为隐秘,葛婷任由他们叫喊,站在原地挑选着工具。

    在发现无法引来人救他们后,常夫人求情,说葛婷想要什么,常家都会给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把他们绑到这里来?她和儿子又是如何得罪了她?为何要痛下杀手?

    “无缘无故……”葛婷停下手里的动作,默念一遍,道:“这个地方难道你们不熟悉吗?”

    常俊文眼神一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是啊。”常夫人也目光闪躲。

    葛婷:“这不就是你杀完人埋尸的地点么。”

    “还要我再更明显的提醒你吗?”

    葛婷看向一侧的墙壁,那里曾经被挖开,又重新砌好了砖头。

    常夫人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你、你都知道了什么?不、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会……这应该是只有她和儿子才知晓的秘密才对。

    葛婷:“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妈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

    “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么,还、还把我妈的亲女儿让你儿子去糟蹋……”

    葛婷有些说不下去了,看着这个打扮雍容的女人,她甚至生理性反胃、想吐。

    “你妈就是对不起我!”常夫人突然激动起来,满脸怨毒和愤恨地骂道:“我和她比差到哪里了?”

    “同在一个医院工作,我和她干的一样多,但当时医院的主任却总是提拔她,甚至葛先生也喜欢她,娶她。”

    “我呢,只能嫁给常大富那个混蛋,要不是生下俊文,我连他们家都进不去。”

    “可你妈呢,轻轻松松就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和家庭,她还和我炫耀,你都不知道你妈当时的表情有多恶心,凭什么她生下女儿却也被人喜欢。”

    “告诉你吧,在生下俊文前,我也曾怀孕生下过一个女儿,可常大富只喜欢儿子,所以那个女儿我生下来就掐死了哈哈。”

    “你妈就算再幸福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把她的女儿调换了。”

    “她的亲生女儿在吃苦头的时候,她在哪里?”常夫人得意又猖狂地笑了起来:“她在宠着你这个假货。”

    “你应该感激我才对,要不是我,你就生在了那个穷苦的家里,丝毫不受重视,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情,甚至后来有了儿子,你连饭都吃不饱,就算有饭,那也是馊的、臭的。”

    “你那对穷酸的父母还要把你嫁给一个老光棍用来换钱,哈哈,所以我让人把她的亲生女儿引来上海打工赚钱,让我儿子去接触她……”

    葛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上前,扬手给了常夫人狠狠两巴掌,把她扇的脸都红了。

    扇完以后,葛婷揪着常夫人的头发,让她被迫抬起头,满脸冰霜,一字一顿道:“你似乎挺高兴,你是不是以为玩弄了所有人,看着我妈一无所知,看着我妈的亲生女儿惨死,你儿子是个恶魔、变态,你也不遑多让,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你还笑不笑的出来,我会把你儿子一刀一刀切成碎块,然后把你儿子的心肝脾胃喂给你吃掉,让你儿子永远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常夫人恐惧地发颤,她突然意识到葛婷是认真的,她是真的会动手。

    “不、你不能这样,你敢!”

    “我能,我也敢。”葛婷道。

    常俊文也开始意识到不妙,他再度剧烈地争执起来:“妈,你快救我,快救我!”

    “葛婷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能杀死她,就能也杀了你!”

    葛婷笑了,她走到常俊文身边,用手术刀划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怎么杀我?从床上蹦起来吗?你起来一个试试,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先挣脱再说。”

    “你能杀死她,是因为她先被你哄骗,对你并不设防,你欺骗了一个单纯的姑娘,你该死。”

    说罢,葛婷手下用力,又在常俊文脸上戳出一个伤口。

    常俊文眼神里满是恐惧,嘴唇发白,他现在就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葛、葛婷,我发誓以后会重新做人,你放了我们吧,你想要什么,常家都会给你。”

    “葛家生意不是不行了吗?这样,你和我结婚,婚后我会全力扶持……”

    话未说完,常俊文的嘴被葛婷塞了一团布堵上。

    葛婷面无表情道:“你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哄骗吗?”

    “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了,告诉你,我虽然不是专业学医的,但也在国外上过解剖课,我打算先不挖出你的眼睛,听说蒙着眼去感受,身体的感觉会更加清晰,所以,也请你好好感受一下被肢解的快乐。”

    在常夫人的哀求和辱骂中,葛婷把常俊文的眼睛也给蒙上了。

    不能看,也不能说话,常俊文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得见葛婷的一些动静。

    她在盘子里挑选着工具,似乎选好了,拿起一把,然后解开他的衣服。

    背景音是常夫人的哀嚎哭求,连声说着不要。

    常俊文身体颤抖,他喜欢刀子划过皮肤、血液喷洒出来的景象,那会让他感到很刺激,很快乐。

    可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刀子划过自己的身体,他唔唔出声,可身体却被绑的死紧。

    终于,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皮肤上,冷冷的刀锋划开他的皮肉……

    在常夫人恐惧、不能承受的惨叫声中,常俊文知道,葛婷正在动手。

    他突然觉得被划开的位置好痛,痛到他要昏迷过去,可偏偏思维却格外清醒。

    不知过去多久,常俊文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不、或者说他已经感觉不到汗液的流淌了。

    他的肚子被划开、好像肠子也被拽了出来,紧接着就是胳膊、腿上的皮肉。

    好疼、怎么会这么疼,但他为什么还没有死,没有昏迷过去?

    原来人被划了这么多刀,真的还不会死呢。

    他脑海沉浸在一片混沌里,蓦然想起,在他解剖那个女人时,她也确实是这样,疼得死去活来,晕死过去又再醒来,她的嘴也被堵住,眼神却在求饶。

    可他却格外兴奋,一直到那个女人完全没有了气息才停止。

    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似乎叫阿燕?

    普普通通的一个名字,他连记都不想记住。

    现在,葛婷也要把他折磨到死去吗?

    而此时此刻,常夫人早已没有了声音。

    因为她已经被吓晕过去,无法承受儿子被活活解剖的景象。

    这时,常俊文感觉到葛婷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紧接着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布。

    常俊文的脸色早已和死人相差无几了,惨白惨白的,眼神没有焦距,神情恍惚,精神崩溃。

    他隐约听见葛婷道:“……出、去……”

    他被折磨的意识模糊,之后听见了开门声,葛婷离开了这间屋子。

    过了会儿,常俊文的思绪回笼,他试图看一看自己的身体,却被布料挡住,完全看不到。

    他的痛感早已麻木,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缺少了哪些部位。

    常俊文怔愣着,他的一侧墙壁正是当初把阿燕尸体砌进去的那堵,只要他转过头就可以看见。

    现在,那堵墙壁好像有了一些动静。

    ——“呲啦”“呲啦”……粗粝的声音,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墙壁里不停抓挠一样。

    常俊文鬼使神差地转过头,蓦地打个冷颤,想起昏迷前,他在洗漱间瞧见的景象。

    阿燕、阿燕的鬼魂回来找他了?

    墙壁里有东西在响,随即,砖头也开始咔咔地往外挪动,那砖头与砖头的缝隙间逐渐往外渗透出血液,一点一点的,慢慢增多,最后血液如同水柱般喷涌,流了一地。

    终于,挪动的砖头掉落,墙壁上出现一道宽不过半个手臂的洞口。

    在常俊文陡然瞪大的眼睛里,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破碎尸体顺着洞口爬了出来。

    她的身体残缺不堪,令人不忍目睹,头发纠结成一团,双眸漆黑。

    她的脑袋只有一半与脖颈相连,剩下的露出皮肉和血管。

    那洞口的大小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从其中钻出,可这个女人却行,因为她的身体缺少很多肉块,肚子甚至是空的,她先探出脑袋,随即被剥下皮肉的胳膊撑着地面,紧接着是扭曲的躯干和双腿。

    待全部爬出,女人抬起头,蓦然对常俊文咧出一个笑意。

    常俊文嘴巴被堵住,所以不能发出声音,但他脖颈青筋绷起,浑身打着颤,连带着底下的木架床都颤抖不已,他看到了极为恐怖的场景,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头发发麻。

    眼看着阿燕的鬼魂在向着他爬来后,常俊文终于支撑不住,白眼一翻,整个人昏倒过去。

    过了会儿,门再次打开。

    这一次,简初柒、桓慕珩和葛婷三人走了进来。

    再一看房间里,哪有什么鬼啊、血腥解剖的场景。

    常俊文浑身完好地躺在木架子床上,而常夫人则被绑在椅子上,两人皆晕了过去。

    “你刚才都看到了吧,常先生。”桓慕珩冷声开口。

    在门的外面,陈二和陈三站在一起,他们两人的中间则有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是常夫人的丈夫,常大富。

    常大富闻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道:“看到了,看到了,二爷,我没想到这小畜生居然会杀人,还有、还有这个恶婆娘,她更不是东西。”

    “等回去后,我就按照二爷的吩咐,把这小畜生送去警署,再把这婆娘休了。”

    “记住你说的话,常先生。”桓慕珩道:“你可以回去了,陈三,送送他。”

    常大富急忙道不麻烦二爷了,不用送。

    陈三一巴掌按在常大富的肩膀上,笑道:“用送的,常先生,之后的事情还得您配合呢。”

    常大富讪笑,老老实实地跟着陈三离开了。

    先前葛婷到常家做饭,常俊文和常夫人两人吃下葛婷烧在菜里的符纸。

    随即,简初柒使用了五鬼运人的术法,将晕倒的两人从常家搬了出来。

    再然后,就是到了这间常俊文杀人的屋子。

    葛夫人的亲生女儿,也就是阿燕,她被常俊文肢解,尸体又被封进墙壁里,在变为鬼后,神志不清不楚,魂魄也无法离开这间屋子,但她怨气太大太深,所以零碎的魂魄跟在了常俊文的身边,却不能伤害他,否则这么些天,常俊文早就应该死了。

    简初柒拿符纸先把阿燕的魂魄包了起来,算是温养,让她的神志得以变得清醒些。

    之后,葛婷假装在常俊文身上解剖。

    但其实常俊文和常夫人都各自陷入了幻象里,后来的鬼魂也是。

    那一天,葛婷说的是,她想要为阿燕报仇,让常俊文也感受一下被活活解剖的感觉。

    现在,阿燕在简初柒的符纸下恢复神志,也观看到了。

    简初柒放出阿燕,她的样貌被复原,不再那般不忍目睹。

    葛婷神情复杂,注视着眼前的人,她与葛夫人长得极像,那张脸此刻却惨白阴森森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简初柒道:“之后我就该送她去投胎了。”

    阿燕也在注视着葛婷,在她被绑在这个房间里后,常夫人曾来过,劝说她儿子不要动手杀人,常俊文没听。

    于是,常夫人便放任了,或许是觉得她会死,所以常夫人靠近阿燕,得意的把真相告诉了她。

    阿燕当时不可置信,后来被折磨,她心里产生怨恨,恨为什么死在这里的人会是她,恨常夫人为什么要把她换走,恨那个代替她在葛家享受父母亲情的人。

    凭什么她要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受罪,明明她享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她更恨常俊文,欺骗了她,如今又要把她折磨致死。

    阿燕的神志被折磨的不清,等恢复过来后,她就看到了葛婷做的一切。

    这就是……与她交换了人生的人?

    命运好不公平,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本不该属于她的苦楚。

    甚至,如果没有被换,说不定被杀死的人就是葛婷了吧。

    阿燕这样想着,身上的阴气越发浓重,鬼气森森,双眼怨毒地看向葛婷。

    葛婷不闪不躲,愧疚道:“你恨我是应该的,是、是我占据了你的人生,对不起。”

    如今一切的语言都已苍白无力,阿燕死了,她想补偿都补偿不了。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替我去死。”阿燕阴森森道:“你占据本该属于我的人生,现在,让我占据你的身体,让我回到我亲生母亲的身边。”

    简初柒左右看了看两个女人,靠在桓慕珩身边小声嘀咕:“唉,这事儿真是有点难办。”

    阿燕无辜,但葛婷也确实是无辜的,最该死的人是常夫人和常俊文。

    可阿燕也是可怜,人生被调换,吃足了苦头,还被折磨的这么惨才杀死,她有怨气不是不能理解。

    但鬼上人身,挤出原本之人的魂魄,这事儿可不行啊。

    简初柒摇摇头,叹气。

    桓慕珩抱住身边的大宝贝,拍了拍他道:“先看着。”

    葛婷深吸口气:“对不起,我不能同意,至少现在不能。”

    阿燕鬼气更甚。

    葛婷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可能会被你当初冠冕堂皇的借口,但葛家现在艰难,稍有不慎就会无法挽救,阿燕,你没有学过经商,救不了葛家。”

    “但如果……”葛婷咬咬唇,像是下定决心才接着说:“但如果你愿意等待,等我救下葛家的生意,我会把身体给你,让你留在妈的身边,葛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是真心的?”阿燕死死盯着她道。

    “我是。”葛婷道。

    骤然得知真相,她不是没有负罪感,尤其阿燕还死得如此凄惨。

    这都是她欠的,如果这样能够偿还,她愿意。

    一人一鬼对视良久。

    阿燕开口:“谁愿意要你的施舍,这辈子我已经活够了,葛夫人……对我来讲就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想等着,谁知道你能不能救得了葛家,我穷怕了,万一葛家破产,我难道还要你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葛婷迟疑道。

    阿燕垂下眼眸:“重新投胎就会忘记这辈子经历的一切,那些痛苦的经历我不想再记得。”

    “我只希望……下辈子投一个好胎,遇到一家疼爱我的父母。”

    阿燕的眼睛里有泪水流出。

    她怎么不怨恨,可怨恨又能怎么办。

    在从小被忽视、被欺负的过程里,她早已习惯自我安慰。

    她的人生被调换,常俊文杀死她,又与葛婷有什么关系。

    她从未与葛夫人相处过,有生恩、没养恩,就算回到亲生母亲身边,她想,她也不懂得如何与父母相处了,因为在从前的家里,父母给她的印象已经令她对家庭、亲情产生惧怕,她不愿意再重新经营一段不知会不会爱她的亲情。

    与其继续留在世间,记得常俊文杀死她的痛苦与恐惧,倒不如重新开始,去投胎。

    “请您,送我走吧。”阿燕祈求简初柒。

    “你确定吗?”简初柒问道。

    阿燕道确定。

    “那好,我送你去投胎。”简初柒道:“下辈子,你会一生幸福美满,有爱你宠你的父母,还有爱你的丈夫,儿女双全。”

    阿燕笑了:“谢谢。”

    简初柒唤来阴差,动手前他想了想,哦,这次不能再招呼白衣服的了,那就是你了,黑衣服的!

    阴差带走阿燕前,阿燕转过头看向葛婷,张嘴无声道:‘谢谢你,希望你好好照顾我们的母亲。’

    葛婷蓦然捂住眼睛,泪水从她的手指缝隙间流出。

    “那么,常俊文和常夫人要怎么办?”简初柒问道。

    葛婷收拾好情绪,眼眶通红,但神态恢复如常道:“请把他们交给我处理吧。”

    ……

    过后不久,常俊文因杀人被送进监狱,葛婷花高价买通了牢里的其他罪犯,让他们好好“招待”一下常俊文。

    鉴于常俊文长相不错,他成了牢里公用的泄/欲/工具,甚至被当成狗,每天被痛打。

    常俊文承受不住,精神失常,最后成了疯子,在晚上被人欺负时,不小心被淹死在粪坑。

    而常夫人,她被常大富休掉,财产全部没收,一无所有的被赶出常家。

    流浪在街头时,常夫人被人抢劫,身上仅有的钱都没了。

    常夫人顶着一张青紫的脸,想去找葛夫人,顺便把真相告诉她,让葛夫人也尝一尝她的痛苦。

    可葛家早已变卖家产,人去楼空,听说葛婷带着葛夫人到国外定居了。

    常夫人心里暗恨,就在这时,有人找上她,说可以带着她去国外打工,一个小时就能有很多钱。

    那个国外还是葛婷去的国家,常夫人心动了,她见识不多,还以为只要出国就能找到葛婷她们,于是点头同意。

    谁会想到,这人也是葛婷雇的,她在国外了解到一些被会被骗到一些偏远的国家打黑工,每天只有三小时的睡眠和吃饭时间,剩下的就是不停工作、不停工作,还是那种挖矿又苦又累的活计。

    于是,葛婷买通人,让他带着常夫人去了那样的地方,或许、不,是一定一辈子都回不来的地方。

    在简初柒得知葛婷的操作后,不禁感叹一番:“看不出来这位葛小姐外表和和善善,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有这等手段,好狠啊,哈哈不过我喜欢,干得漂亮。”

    坏人就该这么收拾。

    他躺在桓慕珩腿上,等着桓慕珩喂他吃葡萄。

    待桓慕珩给他剥好喂进嘴里后,简初柒舒舒服服地说:“二哥,你认为葛夫人是知道真相好呢,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呢?”

    桓慕珩:“这要看葛夫人的承受能力,她若是无法接受真相,在知道亲生女儿死亡,还死得这么惨后,或许一时不会对葛婷有什么,但谁也说不准以后。”

    “若是她们母女间因此产生嫌隙,家宅不宁,不正合了常夫人的意么。”

    或许在葛夫人知道后会生一场重病,或许精神受到刺激也出现问题。

    或许在最开始她不会对葛婷心生怨愤,可时间一久,她每每看到葛婷就会想到她惨死的亲生女儿。

    一个好好的家庭,也许就这么破碎了。

    有时候,瞒着不说,是最好的结果。

    简初柒叹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船上,葛婷为葛夫人披上外套,道:“妈,甲板上风大,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葛夫人叹息一声,握住葛婷的手说:“妈想再看一看咱们的国家,去国外定居后,再回来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或许,就再也不回来了吧。”

    葛婷抱住葛夫人:“没关系的,妈,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照顾你的。”

    葛夫人笑道:“是,你最乖了,如果不是有我女儿,葛家说不定就败落了。”

    现在也好,卖掉葛家的一些东西,带着家产去国外重新发展。

    葛夫人比从前瘦了一点,自从葛先生死后,她的精神就不是很好,夜里总睡不着觉。

    为了照顾葛夫人,葛婷搬过去与葛夫人一同睡,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她。

    葛婷迟疑地张了张嘴:“妈……”

    “什么?”葛夫人抬起头。

    葛婷停顿,笑了笑:“不、没什么,妈,我陪您回去休息吧。”

    “也好。”葛夫人站起,被葛婷搀扶着回房。

    葛先生的尸体火化,骨灰盒被葛婷带去国外。

    但其实,葛婷还带上了装有阿燕骨灰的盒子,她会把阿燕同她的父亲葬在一起。